“先生,現在地刺是邁哈笛的支持者,他忽然約您見面,該不會是心存歹意,想要藉機殺死您吧?”賈內德滿是擔憂的說道,這無疑更加重了蘇哈托心裡的不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默奈德。默奈德的眉頭緊皺,緩緩的說道“地刺的威力你們也知道,如果他真的要殺您的話,大可不必這麼麻煩,還要先發出請帖。要知道,您一旦真的死了,那麼這張請帖無疑就是他們殺人的最好證據,他們應該不會這麼愚蠢,留下這麼大的把柄!”蘇哈托聽了莫奈德的分析也覺得有道理,說道“那麼這個約會我應該去?”
默奈德想了想說道“這是我們接觸地刺,轉被動爲主動的唯一機會,去是一定要去的。只是賈內德的擔心也並無道理。地刺一向以神秘而著稱,行事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說不定他正是跟我們玩兒的心理戰術也說不定。”蘇哈托有些不解的問道“這不去不行,去又有危險,這該如何是好?”默奈德篤定的說道“去!賈內德,你現在就帶人去巴格達餐館,化裝成吃飯的食客,將周圍的地形先打探好了,密切保護先生的人身安全。一旦發現情形不對,立即帶先生離開!”賈內德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說完,順手拿起一片餐巾紙擦了擦嘴,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默奈德看向蘇哈托說道“先生,照我的分析,這次地刺如果是真心誠意的約您的話,多半會是好事兒,您大可儘量順着他們,當務之急,取得他們的支持纔是最關鍵的!”默奈德有些迷茫的看向默奈德問道“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是好事兒?”莫奈得回答道“您有所不知,昨天邁哈笛的獨子內維加因爲一箇中國姑娘,而被一箇中國人打傷,現在正躺在醫院裡。您也知道邁哈笛是多麼的疼愛他的那個寶貝兒子,一氣之下竟然派人圍了中國大使館。您想一想,地刺裡的每一個戰士都是中國人,邁哈笛包圍了他們的大使館,這不是等於給了他們一技耳光嗎?我想這件事情一定引起了地刺高層的不滿,這才決定放棄邁哈笛,轉向了我們。”
聽了默奈德的分析,蘇哈托的心神大爲暢快,哈哈直笑道“又是內維加!哈哈哈……我早就說過,邁哈笛英明一世,可是總有一天,他會栽倒在他的寶貝兒子手裡。這次內維加可是真的幫了我們的大忙了!”默奈德擺擺手說道“機會雖然已經來了,可是能不能抓住,就看先生您今天在地刺面前的表現了。地刺能量巨大,眼界想必也會很高,能讓他們看上的人必然有其過人之處!邁哈笛雖然教子無方,可是玩弄起政治權術卻是很有一套,先生,您可千萬不要大意了!”蘇哈托鄭重的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這是我奪回政權的唯一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住的!”
中午,風雲際會在巴格達餐廳。張強和閃電一起出了門,只不過一個是去見蘇哈托,一個是去見費力普。看着兩人昂首同胸,肩並肩的走出了大使館,史玉瑤吶吶的問道“這個張良到底是什麼人那?我怎麼發現他和閃電好的都快穿一條褲子了?”朱明言的眉頭也是皺了皺,目光炯炯的停在張強的背影上,心裡波濤起伏,不時的偷偷看向曉涵。只見曉涵神色平靜,只是一雙溫柔的注視着張強的眸子裡,卻是盛滿了難以掩飾的愛意。“這目光……”朱明言細細的品味着曉涵眼中的目光,是那樣的熟悉,“難道他就是……”朱明言的心頭猛然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又轉頭看向越走越遠了的張強。
巴格達餐廳裡,蘇哈托已經早早的到了,盡顯誠意。安靜的包廂裡,只有他一個人,但是在這餐館的四周,卻不知道埋伏着多少他的保鏢。時鐘在蘇哈托焦躁不安的等待中,終於執着堅定的指向了十二點。而就在此時,包廂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蘇哈托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陌生的中國男子笑吟吟的出現在那裡。蘇哈托的腦袋裡立即掠過‘地刺’兩個字,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蘇哈托先生來的可真夠早的!”張強笑眯眯的說了一句,將手遞了過來。蘇哈托急忙握住張強遞上來的手,笑道“大名鼎鼎的地刺相邀,我自然要早點兒到,以示真誠了。”張強輕輕的點了點頭,一指身旁的座位說道“有勞先生久侯,請坐!”蘇哈托坐回了位子上,心中的感覺不錯。印象中的地刺一直透着神秘,再加上地刺在整個阿拉伯半島所掀起的腥風血雨,蘇哈托還以爲地刺中的人個個都是凶神惡煞,魔鬼似的人物!可是見到張強之後,他忽然發現自己錯的那麼離譜兒。張強不但沒有絲毫的凶神惡煞的感覺,相反滿面笑容,臉帶春風,讓人看了一直能暖到心底去,不知不覺中,蘇哈托的緊張心情就被徹底的消除了。
“先生如何稱呼?”蘇哈托笑問道。張強淡淡一笑說道“在下姓張名良。”“姓張名良?怎麼會是四個字?好像在中國人的姓名中,四個字的名字很少見呢!”蘇哈托皺着眉頭,很是不解的問道。張強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不,蘇哈托先生想錯了,我不叫姓張名良,我的名字是張良,張是我的姓,良是我的名字!”蘇哈托恍然大悟,有些尷尬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你們中國的文化實在太過雄厚,雖然我在極力的研究,但是有時候要理解起來還是很困難。”
“哦?這麼說,蘇哈托先生對我們中國文化很有興趣?”張強輕聲問道。蘇哈托急忙說道“中國文化,綿延傳承數千年,其中包含着無數代人的心血和智慧,博大精深,高深莫測,令人敬仰。尤其是中國的文字,方方正正,讓人着迷!在下只不過是略通一點罷了。”蘇哈托毫不吝惜詞彙的將中國文化狠狠的捧了一番,希望能借此搏得張強的好感。張強此時的心裡卻是洞若觀火,心知肚明。一個整天醉心於權術的傢伙,哪有閒工夫去研究中國的古文化?不過張強只要知道,蘇哈托之所以這樣,恰恰是他十分注重珍惜這次和地刺接觸的機會就足夠了。
張強開門見山的說道“能和一個通曉中國文化的人合作,我想肯定要比和一個腳踩兩隻船的傢伙合作來的愉快吧?”張強這顯得很是有些突兀的話,讓蘇哈托立即愣住了,有些不大明白的問道“張先生的意思是?”張強擺擺手說道“都到了現在了,我看我們也不用再繼續賣關子了。蘇哈托先生,您願意和我們地刺合作嗎?”幸福來的太快,蘇哈托還有些接受不了,一陣左顧右盼,大概他還想着聽聽默奈德的意見吧。
看到蘇哈托的神情,張強的眉頭皺了皺,閃電說的還真是一點兒都不錯,眼前的這個蘇哈托優柔寡斷,沒有主見,和邁哈笛比起來,他差了一大截兒,難怪會一直被邁哈笛壓着打!張強幽幽的說道“怎麼,蘇哈托先生不願意跟我們合作,是瞧不上我們?”蘇哈托一驚,急忙說道“不不不,怎麼會呢?地刺在阿拉伯半島上的威名,在下早有耳聞,能得到地刺的垂青,在下一時欣喜若狂,有些難以自制。只是……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地刺不是一直都跟鄙黨的主席邁哈笛先生合作的好好兒的嗎,怎麼會忽然……”
張強看着蘇哈托,緩緩的說道“蘇哈托先生是薩門黨的二號人物,難道有些事情您不知道?”蘇哈托急忙說道“雖然說我的確是薩門黨的二號人物,可是邁哈笛那人太過跋扈,將黨內的一切大權盡皆握在手裡,我也只不過是掛了個虛職而已。因此對於邁哈笛的許多動作,我其實都是不知情的。”
蘇哈托說的這些張強何嘗不知道?聽完他的話,張強故意做出一副替他憤憤不平的表情說道“原來是這樣?這個邁哈笛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既然如此,我就和蘇哈托先生和盤托出吧。我們之所以不再和邁哈笛合作,有兩個原因。第一,邁哈笛膽大妄爲,爲了他的寶貝兒子,竟然不顧我們之間的情分,武裝包圍了中國大使館。您知道,一國的大使館代表着這個國家的尊嚴和榮辱,邁哈笛的行爲無疑是在羞辱我們中國人,這是任何一箇中國人都不能夠容忍的!第二,邁哈笛跟我們合作心不誠,竟然偷偷的和美國人接觸,企圖腳踏兩隻船,就衝這兩點,邁哈笛他就已經喪失了與我們合作的資格。”
“原來……您已經知道了邁哈笛和美國人接觸的事實?”蘇哈托有些心驚的對張強說道。賈內德能探查到這個情況,那是依靠蘇哈托家族,一連幾代共同建立起來的情報網,這個情報網幾乎將整個伊拉克罩了起來,甚至還輻射向了周邊的許多阿拉伯國家,是一個讓邁哈笛都羨慕嫉妒的要死的完美情報機構。可是地刺纔來不過一年,只能說是剛剛站穩腳跟,那麼他們的情報又是從哪裡來的?
張強淡淡的說道“哼!伊拉克也就是巴掌大的一塊地方,要想瞞過我們地刺的耳目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蘇哈托急忙點點頭說道“那是,那是!不過,張先生儘可以放心,如果我們之間真的達成了合作,我完全可以保證,邁哈笛所犯下的這兩條錯誤,我蘇哈托絕對不會犯!”張強笑道“我們也正是因爲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專程找到您,商談合作的事情!”
“那……那不知道我們之間該怎麼合作?”蘇哈托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張強一軒眉毛說道“首先,您要和我們合作,必須先取得足夠的權力!”張強的話讓蘇哈托的心中一驚,吶吶的說道“足夠的權力?您的意思是……”張強果決的說道“既然邁哈笛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合作伙伴,那麼在我們看來,他繼續留在薩門黨主席的位置上已經不合適了。我們有意支持蘇哈托先生取而代之,您覺得怎麼樣?”
蘇哈托聽了,內心大爲振奮。潛意識裡的興奮,無可阻擋的透顯道臉上,雙目閃閃發亮的問道“張先生此話當真?”張強輕笑道“我們地刺的人最守承諾!說出去話,潑出去的水,絕對不會食言。只要蘇哈托先生有這個決心和魄力,我地刺願意鼎力相助。我們要讓邁哈笛明白,我們可以把他捧起來,也可以把他打下去!”張強的話固然是說給邁哈笛聽的,但同時也是說給蘇哈托聽的。蘇哈托的眉頭一皺,訕訕的點頭說道“是,是!”
看到蘇哈托的表情,張強微微一笑說道“蘇哈托先生不必過於擔心。我們地刺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爲了維護在伊拉克的華人的利益安危,至於其他的,我們並沒有什麼興趣。只要蘇哈托先生不做出對中國和中國人民不利的事情,我相信我們的合作一定會長久的持續下去!”蘇哈托急忙說道“我也相信!只是,張先生,邁哈笛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在薩門黨中的地位日漸鞏固,要想徹底的扳倒他,並不是那麼容易。”
張強緩緩的說道“天下無難事,只要有心人。表面看上去邁哈笛的確是根深蒂固,但是細究下來可就不是那麼一會事兒了!只要幾股力量共同作用,那麼邁哈笛這棵大樹,即使是根再深,也免除不了他被推倒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