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撒謊,他從來也沒爲汪奇做過保護傘,可是他的寶貝孫子吳一飛卻
有。而由於他對吳一飛的過分寵愛,雖然並不是出自他的意願,可是實際上,桑龍
豪說的不錯,汪奇不是因爲仗着他,纔可以爲非作歹,橫行無忌。吳一飛是什麼東
西?如果沒有了他吳敬同,吳一飛連條狗都不如。看看M市的百姓有多痛恨汪奇
吳敬同就知道汪奇活着的時候對M市百姓犯下了怎樣的罪孽。他身爲國家副主西
又向來以百姓的守護神自居,他沒能阻止這一切,就是他的錯,他責無旁貸!
百姓想問題從來都是那麼簡單,直白,錯就是錯,對就是對,絕不會拐彎抹
角。是閃電幫救他們脫離苦海,那他們就要抱閃電幫的恩!吳敬同什麼也沒有爲他
們做,反而讓吳敬同藉助它的勢力爲非作歹,那麼他就是錯的,就是M市百姓們心
目中的惡人。當初百姓們能幫着他一起打倒反動派,爲什麼就不會幫着閃電幫打倒
他?吳敬同越想越是心驚,他隱隱的感覺到,當初主西對他說的話要成真了。因爲
這件事他很可能身敗名裂,晚節不保。
當然,吳敬同很渴望用自己的那套‘閃電幫威脅論,來說服M市的百姓,讓
他們知道自己的真正初衷,可是他的這一套,即便是對主西都說不通,他又怎麼能
指望,用這個去說服M市的百姓呢?看到M市的百姓羣情激奮,吳敬同真的有一種
束手無策的無奈。
“吳敬同,不要以爲你殺了十惡不赦的汪奇,我們就會認爲你是好人。這其
實只不過是你棄車保帥的把戲罷了!”桑龍豪一指吳敬同,大聲的說道。~
“棄車保帥?你真的把我當成了和汪奇是一夥兒的了?大家聽我說,我吳敬
同可以在這裡對天發謝,我吳敬同若是和汪奇同流合污過,我便人神共憤,不存於
天地!”吳敬同激動的吼了起來。
“你以爲我們會相信你嗎?如果你不是和汪奇同流合污,爲什麼要扣押刀疤先
生,和閃電幫過不去?難道不是爲了替汪奇報仇?”桑龍豪又喝道。
“對!你說啊!你爲什麼要抓刀疤先生,他可是一個大好人!如果沒有他
汪奇還不知道要作惡到什麼時候呢?”羅蓉蓉跟着嬌聲喊道。
“大家千萬不要誤會!我扣押刀疤是因爲另外的事情,絕對和汪奇無關。這
一點請大家務必相信我!”吳敬同傾盡全力的解釋道。
“哼!巧言如簧!大家不要相信他!讓他馬上把刀疤先生放出來,否則我們
大家就一起攻進軍營救出刀疤先生!”桑龍豪怒瓢道。衆人紛紛響應一個個摩
拳擦掌,做出一副隨時要向前衝的架勢。
眼前的這些可都是赤手空拳的平民老百姓,如果吳敬同一旦下令開槍,那結
果將是天崩地裂,他吳敬同恐怕萬死難贖其咎。可如果要是不開槍的話,萬一M市
的百姓真的衝了上來,就憑他手下的幾千士兵,根本就抵擋不住。吳敬同的一顆心
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腦海中急速的轉動着念頭。
“把刀疤先生放出來!”桑龍豪又大吼了一聲道。
“刀疤是國家要犯,怎麼能說放就放?”吳敬同眉頭緊皺的大聲喝道。
“那好,你說刀疤先生犯了什麼罪?”桑龍豪怒聲問道。
“殺人!”吳敬同高聲回答道。
“刀疤先生是殺了人,可是他殺的都是壞人,都是該殺之人!大家說對不
對?”桑龍豪轉身對着人羣振臂高呼道。
“對!刀疤先生無罪!閃電幫無罪!”韓三平適時大聲喊道,立即在人羣中
引起了一片連一片的呼喊聲。
“首張,怎麼辦,他們好像真的會衝上來的!”站在吳敬同身旁的副官,滿
是焦急的顫聲問道。
不用他說,形勢之危急,吳敬同當然能看的出來。只是他也只是表面鎮靜
此時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以往的那些個急智,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你
你給我擋一會兒,我去找刀疤!”吳敬同對那副官吼道。
“擋?怎一怎麼擋?”那副官一聽,嚇得臉都白了,喃喃的問道。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即便是死,也要把他們給擋住!記住,千萬不能讓
他們和我們的士兵發生衝突!”說完,吳敬同急匆匆的轉身衝進了軍營。將那副官
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對着憤怒的M市百姓們。
聽着外面山呼海嘯般的吼聲,刀疤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笑眯眯的對劉江
生說道“看到了沒,咱刀疤的影響力有多大!哈哈哈一”
劉江生苦笑了一聲,說道“刀疤,我看你乾脆留在M市當市長好了,我想全
M市的百姓都會擁護你的。
“哼!讓我刀疤當你的副手,別做夢了你!”刀疤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說
道。
“大不了我讓你當書記,行了吧?”劉江生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
“還是算了吧?咱刀疤是閃電幫的幫主,逍遙快活,誰的話都可以不聽。然
而當了官之後,你看着吧,只要稍微比你大上那麼一點兒,就敢對你吃五喝六的
我不習慣!”刀疤雙手抱着後腦勺,仰面靠在椅子上,懶懶的說道。
劉江生當然知道刀疤不會對當官有任何的興趣,他現在號令這麼大一個閃電
幫,論起威風來,省委書記都未見得比他威風,他又怎麼會對一個小小的市長,市
委書記感興趣呢?劉江生笑了笑,問道“刀疤,你說那些老百姓真的敢衝進來
嗎?”
“那有什麼不敢的?我告訴你,人民的力量是無窮的,即便是我閃電幫的精
英全在這兒,面對憤怒中的幾十萬M市百姓,那也得乖乖的,更不用說吳敬同的這
幾千個童子軍了。我只擔心,雙方一旦衝突起來,無論是百姓還是士兵都會有傷
亡,那就不好了!”刀疤有些擔心的喃喃說道。
“是啊,如果我們這裡鬧將起來,不知道多少外國佬兒等着看我們的好戲
呢?”劉江生滿是贊同的沉聲說道。
“現在就看那個吳敬同是不是還執迷不悟了,如果他再繼續倔下去,那一切
的後果都要由他來承擔!”刀疤面色一冷的沉聲說道。
“刀疤!”伴隨着一陣怒吼聲,吳敬同從帳外急急的衝了進來。
看到吳敬同面色鐵青的樣子,刀疤輕笑了一聲,幽幽的說道“怎麼了我的吳
副主西?看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被你的人民指着鼻子罵了?呵呵一”
“刀疤!我沒時間跟你扯皮!你馬上跟我出去,讓M市的百姓都退回去!”吳
敬同沉聲喝道。
“哈哈哈一吳副主西,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刀疤只是一個小混混罷
了,連您都搞不定那些百姓,我又有什麼辦法?”刀疤冷冷的說道。
“刀疤!他們是衝着你來的,當然只有你能安撫的住他們!你最好馬上去
要是一會兒事態誇大,我看連你也收拾不了了!你不是自詡爲正義的一方嗎,我想
你一定不希望看到那些無辜的老百姓有所傷亡吧?”
“吃!吳副主西,您終於承認我是好人啦?您不是一直都想着要將我這個禍
害除掉的嗎?”刀疤的臉上掛滿了譏諷。
“你少臭美!閃電幫一日不解散,你在我的心中就一天做不成好人!我只是
覺得,你我之間的事,不應該連累M市的百姓!我要你去說服他們,讓他們退回
去!”吳敬同沉聲說道。
“如果我說不呢?”刀疤眼睛一眯,冷冷的問道。
“那你就得死!”吳敬同忽然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對準了刀疤的眉心。
“吳副主西,您這是做什麼?”看到吳敬同拔出了手槍,劉江生大驚,急忙出
聲喝道。
吳敬同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刀疤,冷冷的道:“劉江生,這裡沒你的事
你給我滾一邊兒去!
“沒我的事?我可不這麼認爲!我是M市的市委書記,外面的那些都是我的
百姓,怎麼能說這件事與我無關?”劉江生聽了大怒,忍不住高聲吼道。
“好!既然外面的是你的百姓,那你就有義務說服刀疤,讓刀疤去說服那些
百姓,讓他們保持克制,退後!”吳敬同道。
“哼哼一吳敬同,你應該是個聰明人,卻一直都在做糊塗事。事情發展到
了這一步,難道你還不肯醒悟嗎?非要等到被人民推翻的那一天,你才肯認錯
嗎?”刀疤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吳敬同,聲音低沉的說道。
“認錯?”吳敬同的眉頭一皺,吶吶的問道。
“不錯!是你一意孤行,才讓整件事情發展到了這種不可收拾的田地。如果
你還不懸崖勒馬,認錯服輸的話,形勢再發展下去,你恐怕就要萬劫不復了!”刀
疤冷冷的說道。
“我一”吳散回的心裡打起了鼓顯得猶豫不決。
“吳副主西,是一是警!長的電話!”一個士兵手拿着電話急匆匆的跑了
進來。
一聽是代虎,吳敬同頓時又升起了希望,一把奪過了電話,急聲問道“阿虎
怎麼樣,人救出來了嗎?”
“哈哈哈一吳副主西,讓您失望了,您的警!長完全的失敗了!”電話那
頭兒傳來了木平狂放的笑聲,就如同一擊悶棍重重的砸在了吳敬同的腦門兒上。
吳敬同的身形不由得一顫,對着電話,喃喃的問道“你一你是誰?”
“好說!我是閃電幫的木平,我們刀疤大哥在您那裡過的還好吧?”木平笑
着問道。
聽到電話裡傳出來的聲音,刀疤哈哈的笑着說道“平子,我是刀疤,我過的
很好,你小子也幹得不錯,哈哈哈一”
吳敬同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刀疤一眼,對着話筒說道“把電話給代虎,我要和
他講話!
“可以!我可比你好說話多了!呵呵一”木平轉手將電話交給了代虎。
代虎此時面如死灰,眼角還有些腫。他帶着十幾個精銳的戰士剛一潛入市政
大樓,就被閃電幫的人給發現了。於是閃電幫的戰士再一次讓代虎目睹了他們的強
大戰鬥力。只有區區五個閃電幫戰士,便將他連同他的手下一併擒了住。代虎眼角
的旗傷,就是在打藤中留下來的。在潛入市政大樓之前,代虎就已經設想到了失
敗,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敗得這麼慘。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在閃電幫
的戰士面前,就好像是菜一樣,除了被切還是被切。
“阿虎,阿虎,我是吳敬同,你沒事吧?”吳敬同滿是急切的對着話筒喊了
起來。~
“吳老,我是代虎!我一我沒事,不過我們的營救計劃徹底的失敗了。
代虎滿是沮喪的喃喃說道。他入伍以來,這恐怕是他遭遇到的最大的一次挫敗了。
吳敬同本來還準備利用公審蔡慶在M市的百姓面前重樹自己的威嚴和名譽
可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吳敬同忍不住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幽幽的說道
“失敗就失敗了吧,只要你們人沒事兒就好!”說完轉頭看向刀疤,沉聲說道“刀
疤,你的人要是感動我的人一根汗毛,我就殺了你!
刀疤冷哼了一聲道“你心態你的部下,難道我就不心疼我的兄弟了嗎?你殺
了我們十個人,這筆賬又怎麼算?”
“你的人是在我的命令下被殺的,你要替他們報仇的話,儘管可以找我
來!”吳敬同大聲的喝道。
張強拍了拍手,說道“真是讓我感動!傳說吳副主西向來愛兵如子,今日看
來,果然名不虛傳!這樣吧,只要你認錯,當着M市幾十萬百姓的面兒,說一聲你
錯了,再在我那十名兄弟的墓前鞠上一躬,意表謝罪,那這件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
過,你的人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怎麼樣?”
“你要我當衆認錯?”吳敬同抽了抽眉頭,喃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