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緩緩地說道:“其實我的家世很好,好到或許讓一般人都去羨慕。”
張強說着,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苦笑,張可可看到張強的這個樣子,大致的也有了一些猜測:“老師的家裡不會是現在那些泡沫劇裡面的男主角里面的豪門吧?”
張強苦笑一聲,道:“確實是挺俗氣的,甚至聽起來挺狗血的,不過你說的倒也沒有什麼錯,我家裡確實是稱得上豪門了。”
“哇塞!”張可可驚呼道,“那麼老師豈不是就是偶像劇裡面的那種落難王子了?F4拍的《流星花園》我可看過好幾遍了,老師這種英俊的落難王子可是肯定非常招風的哦!”
張強拍了張可可的腦袋一下,氣的笑了出來,被張可可這麼一胡鬧,他之前有些壓抑的心情也略微地消散了一些:“什麼落難王子,別胡說八道了,我也沒有落難,也同樣的稱不上王子,就更談不上什麼落難王子了。”
張可可摸着自己的頭笑了笑,其實她剛剛也看出來了張強的心情不太好,所以也是爲了能夠逗張強開心一些,此時既然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準備繼續聽張強說下去了。
張強看向張可可,問道:“敦煌企業你聽說過麼?”
張可可搖了搖頭,的確,敦煌企業雖然是中國的百強企業,有很高的知名度,可是現在這麼大的孩子對這卻並不是特別的關心,所以你和他們提起那些百強企業,他們還真的未必知道。
張強見到她不知道,也不和她解釋,本來他從小就不是很喜歡願意讓別人太在意自己的家世,所以張可可既然沒有了解到敦煌企業的分量,張強更樂於如此,於是,張強也不再解釋,直接說道:“敦煌企業是由我的母親創立的,她現在是敦煌企業的總裁。”
張可可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有些驚訝張強有一個如此厲害的母親,但是卻也並沒有太過於多想,在她的心裡面,可能敦煌企業不過就是一個還算是比較出名的公司而已,要知道,她的父親也是一個生意人,所以她也就沒有太過於驚訝,不過張強隨後的話卻讓她不由得真正地驚訝到張大了嘴巴。
張強看着張可可的眼睛,說道:“我的父親叫做張天望。”
“哦,乾爹叫做張天望,張天望……這個名字……等等……張天望???”張可可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驚訝不已的表情看着張強,問道,“是哪個張天望?是咱們省的副省長張天望?是那個被稱爲政壇精英的張天望?”
看到張強點了點頭,張可可不由得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之色,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了,雖然之前從張強的嘴裡面,她已經瞭解到張強有可能有一個很不錯的家世,可是卻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張強的父親竟然是這個黑龍江省的副省長,而這個副省長一直都很出名,是黑龍江有史以來最爲年輕的副省長,其名氣甚至要遠遠的高於本省的省長。要知道,依蘭縣不管有多麼高的知名度,可是畢竟是一個縣城,省長這兩個字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遙遠太遙遠了,即使張強的家裡面有一個是市長的,恐怕也要讓張可可驚訝的目瞪口呆了,何況還是一個省長了,張可可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念頭,老師的家竟然是一個如此厲害的豪門,而剛剛自己竟然還主動和老師結爲兄妹呢,這豈不是太過於可笑了麼?自己也未免太過於自不量力了,竟然要認一個擁有如此可怕的深厚背景的人做自己的哥哥,自己簡直就是在高攀啊!自己是什麼人?不過就是一個沒人要的野丫頭而已,這算是什麼,和古代那種民間女子要和王侯結爲兄妹有什麼區別?可是王侯和普通人之間的身份是一樣的麼?張可可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絲自卑的感覺。
張強注意到張可可表情的變化,卻並沒有想到張可可心中在想些什麼,禁不住有些奇怪地問道:“可可,你怎麼了?”
“我……”張可可低着頭,小聲地說道,“老師……”
張強笑道:“不是說過了麼,不在學校的時候,我就是你的哥哥,你就是我的妹妹,怎麼還在叫我老師啊!”
張可可沉默了一下,說道:“我說過的話可以不算數麼?”
張強皺了皺眉頭,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問道:“哪一句話?”
張可可咬了咬嘴脣,聲音當中充滿了痛苦地說道:“我不想做你的妹妹了。”
“爲什麼?”張強深深地吸了口氣,嚴肅地看着張強,道,“你不喜歡做我的妹妹麼?或者是感覺我不配做你的哥哥麼?”
“不是,當然不是。”張可可劇烈地搖了一下頭,道,“只是……我不配做你的妹妹。”
兩個人沉默了一下,張強忽然笑了:“我明白了,你是因爲聽到了我的家世,所以纔會這麼說的,我說的對麼?”
張可可沒有回答,不過卻點了點頭,道:“我只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而你卻是一個天之驕子。”
張強聽了張可可的話,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笑得彎下了腰,他笑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張可可怔怔地看着不斷髮笑地張強,從張強的聲音當中,她竟然聽出了一種痛苦,一種蒼涼,一種無奈,很難想象生活在這種家庭的人還能夠擁有這樣的痛苦,很難想象平日裡面總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一個人心中竟然會也伴有這種痛苦,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個念頭,她忽然想要好好的去安慰安慰他,將他摟在自己的懷裡,撫平他的痛苦,撫平他的蒼涼,撫平他的無奈。
張強笑過之後,道:“天之驕子?願意聽哥哥給你講我自己的故事麼?”
張可可這回沒有堅持哥哥這個字眼,點了點頭,從張強的笑聲當中,她能夠感覺的出來,張強的心中有着自己一直也看不到的痛苦,只不過這種痛苦一直都隱藏的太深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