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粵,ZS。
冬天,有些冷。
這幾天,美麗的城市極其罕見的迎來大規模降雪,堆積厚度有一公分那麼厚。路上行人匆匆,大多數都包裹得緊緊的趕路。只有一個男子騎着自行車走在雪地裡。他穿着一件簡單的外套,甚至還穿着布鞋。但他依舊昂首挺胸,似乎並不畏懼寒冷。
男子名叫七夜,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師姐說他叫七夜,那他就叫七夜。
爲了生計,他兼職了好幾分工作。晚上在一家叫“暗世界”的酒吧上班,上午在一家大型網吧兼職網管,空閒的時候也幫剛通宵完的網吧打掃衛生。下午則去一家檯球室轉轉。檯球室是他一個朋友開的,他只是去幫幫忙而已。
倘若有空閒,他就會呆在師姐開的花店,給師姐幫忙。
吃過晚飯,告別師姐,七夜去酒吧上班。
麻利的鎖好自行車,七夜走進酒吧內。門口的豪車與七夜的自行車顯得格格不入。
裡面的酒保和調酒的妞兒只是用眼睛淡淡掃一眼七夜,便很快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對他們而言,七夜是那種對於整個酒吧可有可無的人,他沒有傲人的業績,也沒有行之有效的拉攏顧客的手段。所有人對他最爲深刻的印象,便是他心血來潮時,能調出一些味道獨特的美酒。
只有微微一笑間,悄悄的露出一絲邪氣,才能讓別人記起他的存在。但更多時候,他是戴着淡笑對這個世界冷眼旁觀,語言表達不出卻又實實在在存在的冷漠讓他與任何人都能保持一定距離。
讓老闆把他留下來的唯一理由,就是七夜能用很普通的飲料和酒相互搭配,然後調配出更多符合大衆口味而又美妙非凡的新飲料。往往這些新飲料一出來都能賣個好價錢。
哪個老闆也不會把這顆搖錢樹給放走。
七夜走進酒吧,發現酒吧裡已經有很多人。七夜來到吧檯,自顧自拿出幾瓶酒來調着自己喝。旁邊一個女酒保淡淡的看了七夜一眼,冷冷道:“這個月你喝的酒,已經超出了你工資所能承受得範圍。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喝。”
“沒事,從我下個月的工資和獎金里扣除就行。”
七夜滿不在乎的寅吃卯糧。把自己調的酒一口喝掉後,又從抽屜裡掏出一本發黃的盜版《花花公子》津津有味的看起來,看完後還很友好的把書遞給旁邊的女調酒師:“你要不要看看?很有味道的。”
女調酒師翻了翻白眼,惱怒的瞪七夜一眼,不滿道:“這幾天酒吧要來一個很有名氣的樂隊,客人比較多。你沒事的話就去幫幫忙吧!”
女調酒師長得還算不錯,聽說在上大學,晚上過來兼職的。她對七夜一向不冷不熱。
“去,吝嗇老闆不給加班費,我都懶得動。”
七夜懶懶的伸個腰,卻還是站起身子幫忙。這時,一個頗爲英俊的帥哥跑過來道:“七夜,幫我把酒送到七號桌去,我去照顧樓上幾個顧客。”
帥哥的外號叫耗子,沒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名。以前聽說這傢伙是做鴨的,七夜不知道傳聞是不是真。不過看耗子在酒吧裡混得如魚得水,每個月工資最高不說,只要運氣來了,隔個一兩天就能從酒吧帶走一兩個女人,倒是稀鬆平常的事。
但七夜從來不羨慕,他只需要做自己。
七夜帶着客人們點的幾瓶洋酒走到七號桌。七號桌邊是酒吧的幾個常客,他們都非常有錢,點的洋酒數千大元小意思。他們衣着華貴,穿的是普拉達的衣褲,系的是愛馬仕的褲腰帶,高高在上,眼神裡總會若有若無的帶着鄙夷的傲氣。
正因爲他們有錢,所以他們很難伺候,很多酒吧服務員都受過他們的刁難或者**。
只有七夜例外。
七夜看起來吊兒郎當,凡事缺根弦一樣沒心沒肺的模樣。但不可否認,他渾身上下總若有若無的透着一股奇妙的氣息。這種氣息說不清道不明,把他丟在人堆裡沒人能找到他,但要是把他放進上流社會或者是與省長市長這樣的大人物放一起,他也不會顯得寒酸,好像他是領導,省長和市長才是跟班一樣。
七夜就是這麼奇怪的人。他不英俊,更沒有虎軀一震就能釋放出的王八氣。但識貨的人都覺得他很有內涵,他就像藏在深巷裡的一杯淡酒,沒有濃烈的酒香,也並不出彩。但只有真正喝過這杯淡酒的人卻不會忘記這味道。
入嘴而淡,入肚而香,渾身上下流淌的醉人味道讓人永遠難以忘懷。
見是七夜來送酒,幾個本來想出言刁難的顧客也閉了嘴。他們甚至高興的和七夜攀談起來,聊風花雪夜,聊時事政治,聊男人之間該聊的話題……
突然間,酒吧門口停下幾輛豪車。一輛紅色雷克薩斯,一輛奧迪A8和一輛白色瑪莎拉蒂。裡面走出四個絕對能讓男人眼前一亮的絕美女孩,渾身上下的貴氣把她們襯托得與這個酒吧的氛圍格格不入。任何一個男人在她們面前都會有自慚形穢的感覺。
七夜離門口最近,四個女孩剛一進酒吧,七夜便迎了上去,然後把幾個美女帶到二樓的雅間。滿腦精蟲的耗子見七夜佔了先,頓時有些懊悔。美女永遠是能夠刺激男人荷爾蒙快速分泌的最好良藥。尤其是這種美麗又有錢的女人。如果給耗子去伺候,憑他做鴨的前科,他自信能在一個小時內帶走一個去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