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罌粟沙華說話,翁雅馨的臉色已然沉下來:“你說什麼?”
宣傳大臣似乎有些畏懼翁雅馨。雖說翁雅馨長得甜美可人,但畢竟是帝國最高間諜組織的首腦,監控着整個帝伊的情報網絡,在整個帝伊權利也只比皇者以及總理稍小,比他這宣傳大臣可是要大。
論到實權,更是大到無邊無際。
宣傳大臣不得不把餘光轉向總理,總理沒說話,他也不可能說話,但總理輕輕喝了口茶,那動作像是在點頭。
於是宣傳大臣又理直氣壯起來,沉聲重複一遍:“我說,外面風傳公主是受詛咒的人,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因公主的降生,我們帝伊的禍事便不間斷,先有與歐美列強戰鬥,後有陛下失蹤生死不明,如今,更有無數國家狼子野心妄圖顛覆我們大帝國,不但如此,聯合國五常一致決定對我們進行經濟制裁,甚至老百姓都開始起義反對我們。你難道不覺得,我們真是受到詛咒的國家嗎?!”
說到此,宣傳大臣頓了頓,環視一週看看諸位大佬的反應,但諸位大佬一個個都狡猾如狐狸大臣根本看不出其內心想法,於是,大臣接道:“於是我認爲,既然公主是受過詛咒的人,那麼,我們就應該把她帶去淨化靈魂,這有這樣,我們大帝伊纔會從困難中掙脫出來。”
所謂淨化靈魂,便是要抽掉寶寶的血,把她的血液重新換新的。因要鮮血絕對純潔不能沾染絲毫從前的血,在這期間,要把所有血抽乾,才能換新鮮血液。
但基本上來說,被抽乾鮮血的人,幾乎等於死亡!
即便之後再注入鮮血,人都死透了,又有何用?
“不知所謂!”
翁雅馨猛的拍一下桌子,眼睛如刀般盯着宣傳大臣,沉聲道:“你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民間流傳這些荒謬的話,難道你也相信?”
宣傳大臣心一顫,又不自覺想把求助目光投向總理,但一想這樣不好,容易把總理暴露出來,趕緊把目光收回。但又不知如何反駁翁雅馨,便有些進退兩難了。
正焦急時,卻見下方分管經濟的大臣站起來,爲宣傳大臣撐腰道:“翁局長,話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宣傳大臣的話有道理!我管經濟,現在我們的經濟是近一個世紀以來最艱難的時刻,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我們的經濟是不是與受到詛咒有關?還有就是,我也並不認爲宣傳大臣有大逆不道的地方,畢竟,已經有確切證據證明,公主並非當年皇帝陛下親生,既然如此,把公主送去淨化一下靈魂,又有何妨?!”
翁雅馨迅速把目光投向經濟大臣,淡淡道:“你什麼意思?莫非說,你認爲民間網絡所說一切,都是真的?你認爲女皇陛下,曾對皇帝陛下大不敬?!”
本以爲經濟大臣會退縮,即便有懷疑說得也會委婉。
卻見經濟大臣居然點點頭,道:“沒錯,我確實認爲是真的。很多證據顯示女皇陛下曾與那個叫北冥河的人在一起,並且有不正當關係,所以我想在次請問一下女皇陛下,你與那個叫北冥河的人,究竟認不認識?你與他,究竟有沒有對不起皇帝陛下?”
國防大臣站起來,大怒道:“放肆!你居然敢以下犯上質問女皇陛下?你沒有任何權力對女皇陛下如此大逆不道。”
經濟大臣譏諷道:“怎麼?在真相將要被揭露時,想殺人滅口?身爲人臣,便要盡到人臣的責任。從前皇帝陛下待我不薄,我不想陛下臨終還帶綠帽子,我更想女皇陛下能如實的告訴我們,你,究竟與那北冥河認識不認識?”
天知道誰給了經濟大臣如此大的權力,竟敢在帝伊最高級別會議上對最高領導人用如此大不敬的話質問?
甚至,連綠帽子以及陛下臨終這種話都說出來。
翁雅馨怒極反笑,淡淡道:“誰支持你,敢在這裡對女皇陛下如此說話?!”
經濟大臣理直氣壯:“沒人支持,是正義支持我說話。”
又把目光轉向罌粟沙華:“女皇陛下,我沒有任何衝撞你的意思,看在死去的陛下面上,我只想知道,你認不認識北冥河?!”
在經濟大臣眼裡,千軍早已是死人了!
翁雅馨還要說話,罌粟沙華點點頭:“認識。”
“聽見沒有?大家聽見沒有?女皇陛下,她是認識北冥河啊!那我再問你,你與北冥河,曾經有沒有過親密的關係?!”
“沒有。”罌粟沙華搖搖頭,盯着經濟大臣:“問完了沒有?”
“既然沒有,那網絡上爆料出來的一組與北冥河親密的圖片,是怎麼回事?你又作何解釋!”
“放肆!放肆!太放肆了!”
國防大臣狠狠一敲桌子,指着經濟大臣的鼻子,道:“你他媽再要敢對女皇無禮,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叫衛兵把你給槍斃了?!”
“即便槍斃我,也槍斃不了正義。殺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站出來!更改變不了女皇曾經背叛陛下生下一個雜種的事實。”經濟大臣義正言辭,毫無畏懼。
“草你媽的,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國防大臣沒多少彎彎腸子,見經濟大臣屢次出言不遜污衊罌粟沙華,甚至說先帝的寶寶是雜種,果真從褲兜裡掏出槍瞄準經濟大臣。
經濟大臣本是理直氣壯,見國防大臣這是要動真格,驚了一下:“你敢開槍,你就是扼殺正義,就是與人民爲敵!”
“住手!”
危機關頭,只見一直閉目養神的內閣總理終於站起來,制止國防大臣暴行,環視一週,道:“老夫相信女皇陛下,與皇帝陛下一起以來,絕做不出對不起昔日皇帝陛下的事情來!”
總理在政府中的威望,甚至與罌粟沙華齊平,只比暴君低。此刻總理說話,一幫人都把目光轉向他,認真傾聽。
總理話鋒一轉,接道:“不過……現在國內紛爭,都在圍繞女皇陛下在嫁給皇帝陛下之前有沒有與北冥河有染,有沒有用不潔之軀嫁給皇帝陛下?!所以,老夫認爲,爲了平息老百姓的憤怒,更爲了解答他們的疑慮,所以老夫想,是不是……像宣傳大臣所說那樣,最好……讓公主去淨化一下靈魂?!”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一下。
翁雅馨沉聲道:“依總理的見解,也認爲女皇陛下,曾與北冥河有染?”
“我認爲沒有。但民間的傳言終究是要顧忌的,畢竟,人言可畏啊!大家可都認爲毛病出在公主身上。”總理笑眯眯道。
這幫大臣爭論不休之時刻,罌粟沙華一直不曾說話,她冷眼旁觀看這幫人怎麼表演。正當翁雅馨與總理爭論不休之際,終於,罌粟沙華擺擺手,要所有爭吵的大臣們安靜下來。
等會場安靜,罌粟沙華站起身子,道:“首先我需要指出的是,我沒做任何對不起陛下的事情,其次,我的女兒絕不可能去淨化靈魂,因爲那意味着死亡!如果陛下萬一出現什麼事情,我必須保證陛下最後的血脈!”
“好!你果然是有鬼的,你的女兒,一定不是陛下親生,否則你定然不是這種態度。”罌粟沙華話剛落下,經濟大臣厲聲說話。
國防大臣暴怒:“老匹夫,老子殺了你!”掏出手槍來要對經濟大臣下手,經濟大臣發現國防大臣青筋暴起,這是要殺人的前奏啊!
經濟大臣嚇了一跳,趕緊躲到總理背後去,大喊:“總理救命!”
總理怒吼:“住手,你難道連經濟大臣都敢殺?你還把帝伊法律放在眼裡嗎?”
“我就要殺這口無遮攔王八蛋!”
“你敢殺,我把你就地審判。”總理怒吼。
翁雅馨一把拉住暴怒的國防大臣:“都別衝動。”
罌粟沙華至少是名義上最高領袖,她發話,一羣人終於壓下火氣,不再衝動。但雙方不再理性,會議暫時開不下去了罌粟沙華疲憊的道:“散會。”
總理點點頭,當先大踏步離開,一羣與總理走得親近的,也都跟着離開。
國防大臣惡狠狠盯着經濟大臣,經濟大臣不敢與國防大臣對視,悄悄溜了。
總理一走,許多大臣便跟着走,一瞬間整個會議室裡面幾乎走了三分之二,只有三分之一留下來,看女皇陛下會有什麼指示。
由此可見,總理在高層內影響力之巨大,看情形甚至連女皇罌粟沙華都不能企及。或許有更多大臣看出內外交困下,皇室倒臺只是頃刻間,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經濟大臣與宣傳大臣敢公開與罌粟沙華髮難,是有總理在背後撐腰的。可見總理總有一天與皇室分道揚鑣。至於總理爲何如此大膽竟敢與皇室作對?自然是因爲,總理背後有更加龐大的勢力撐腰!
什麼人?西方列強!
都成精的人,知道帝伊根本對抗不了這幫人,跟着總理有肉吃,跟着女皇?等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