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爲你佈下了天羅地網,你不走會死的。
翁雅馨大聲呼喊希望千軍別上當,在這一刻翁雅馨寧願自己死也絕不希望看見千軍有任何閃失。千軍的生命在她心裡大過了自己。
面對翁雅馨的示警,千軍只是笑一笑,並不予理睬。
千軍轉過頭,對燎笑道:“你所說的一切條件我都答應。不過在我闖過三關後,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諾,放了雅馨,怎麼樣?”
“可以。”燎點點頭,嘴角升起得意的笑。
闖過三關?他以爲他是神嗎?!
千軍便脫去鞋子,緩緩走向那個中央巨大的熔爐。熱氣升騰咆哮,即便隔得遙遠翁雅馨依舊能感覺到裡面散發的熱量,足以人的靈魂和骨架燃燒殆盡。但千軍就那麼從容的走上去,翁雅馨甚至能聽見千軍的皮肉踩在鋼鐵鑄造的梯子上時“茲茲”的聲音。
那是肉在鐵架上灼燒。
但千軍並沒有皺眉頭,依然面帶微笑。他甚至站得筆直,雙手負在後面做出一個武學宗師的樣子。
腳下是比熔岩更高溫的大熔爐,那是把廢鐵丟進去然後化成鐵水重新鍛造鐵器的。其溫度之高絕對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烈焰焚天,滾燙的氣浪升騰起來撲向千軍,把千軍不長的頭髮吹得往上飛,身上的衣服在烈焰的襯托下變成扭曲的紅色,寶相莊嚴,天神下凡。
這個男人從來都無所畏懼,並笑看天下。
翁雅馨怔怔的瞧着千軍,瞧着瞧着突然眼睛裡就流淚了,一滴一滴直往下掉,但剛掉到鋼筋陽臺上便被滾滾的熱浪給化成蒸汽。翁雅馨不住的搖頭,不住的呼喊:“你這個傻瓜……你這個傻瓜……你爲什麼要來?爲什麼要來?!”
翁雅馨曾說過,天下除了親人,沒一個男人值得她爲止流淚,她會比男人活得更好,她比男人更富有才華。沒有男人,於她而言無所謂。但現在卻不爭氣的流了,流得那麼多,哪怕這可能不是愛情,但終究是流了。
這一刻翁雅馨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女人終究是做不了,也沒膽量去做。而男人,卻能!
在張曉峰綁架到此時翁雅馨沒有多少後悔,更多的是恐懼而已。但現在翁雅馨從未有過的後悔。爲什麼她要自作主張來找張曉峰,然後把付千軍也拖下水?!
千軍感覺到了翁雅馨的眼淚,他居然還有心情轉過頭來,對着翁雅馨眨巴眨巴眼睛吐吐舌頭,一臉的輕鬆,不像是生死決戰倒像是旅遊度假。
看見千軍滿臉的不相干,翁雅馨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心裡剛纔的擔心稍微舒緩一些,有股暖洋洋的感覺在心底流淌。付千軍是那個膽大妄爲卻又心細如絲的帝波羅無恥皇帝,並不是一個只知道蠻撞的蠢貨,他既然敢來,就一定會有完全把握的。
心裡雖是這麼想,但心裡的擔心又多了起來。誰知道這個傻子是不是頭腦一熱就跑來呢?張曉峰打電話可只給他兩個小時的時間,兩個小時從市委大院所在地趕到六環外廢棄鋼鐵廠算上堵車差不多,他又能準備什麼?!
什麼也準備不了。
正想着,只見一個手裡拿着流星錘全身上下穿着隔熱裝備的男人走了出來。因爲穿了特殊材料的衣服所以千軍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但他的身材很高大,就像一頭狗熊。他走到鐵梯子上時還狠狠的剁了兩腳,以至鐵梯子狠狠的晃動起來。但千軍赤腳站在上面卻穩如泰山,還微笑着,向那男人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千軍道:“來吧!讓我們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決鬥!”
翁雅馨轉過頭去,對着燎道:“你不是說要赤腳對決嗎?爲什麼這個男人全身穿上裝甲,這不公平。”
燎露出猙獰的面孔,笑起來:“傻女人,你認爲我會給他一個公平的對決環境嗎?!我是這裡的王,我制定的規則他必須遵守。誰叫你在我手中?!”
火熱的大熔爐上,千軍道:“出手吧!”
但裝甲漢子卻並沒有動,而是等待梯子在烈火的灼燒下變得更爲炙熱,讓千軍的肉體承受不了爲止。
即便是神,恐怖的熱量也能讓他徹底融化。
千軍顯然不會上當,既然裝甲漢子不動,千軍便主動攻擊。他並不認爲自己真的能在鋼鐵上承受數千度的高溫而從容的與漢子打下去。即便他能承受,腳下的鐵梯子也不能。
千軍出手如電,看似緩慢卻蘊含着極快的速度。如同直升機的機翼表面看起來在緩緩旋轉,卻不知道肉眼的捕捉下看見的一圈,事實上是轉了多少圈……
燎站在高高的鋼鐵陽臺上觀望,看見千軍的出手速度,雙眉皺成了人字形。
但這裝甲漢子身手似乎不差,雖然他沒料到千軍居然如此難纏,但他依然在百忙中舉起手中的錘子擋住千軍瘋狂衝來的巨掌。
“鏗鏘”一聲響,周圍觀戰的人分明能看見那裝甲漢子在千軍一擊之下雙腿顫抖了一下。
千軍看似很隨意的一掌竟然蘊含了無邊的力道,若不是顧忌到這純鋼鐵鑄成的梯子很難經受住自己的力量,千軍很有可能一巴掌便把這個裝甲漢子打入熔爐化成灰燼。
這一擊,千軍實在沒用多少力道。
但裝甲漢子如被洪鐘擊中久久回不過神來。千軍絕無可能一擊便收手,裝甲漢子在千軍的力量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還手的能力,不過千軍並不清楚他的裝甲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但在千軍的力量下他卻可以縮作一團,然後依靠裝甲的防禦能力抵抗千軍無邊的力量,間或晃動一下手中的流星錘進行還擊。
兩個人的戰鬥引起了梯子劇烈的晃動,千軍甚至懷疑下一刻這梯子就要散架然後自己和裝甲漢子一起掉進鐵水中,徹底被鐵水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