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味輔料。
藥方的全名,是知柏地黃複方湯劑,主要治療滋陰清熱,潮熱盜汗,耳鳴*,口乾咽燥。
它的作用範圍非常廣泛,和六味地黃丸一樣,被廣大人民羣衆所耳熟能詳。
一些男性同胞感覺自己腰腎不好,就喜歡自己去藥店買來一些六味地黃丸吃。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種補腎藥劑,是分別對症腎陰虛和腎陽虛了,胡亂吃藥,不僅不會產生作用,反倒會導致病情加重。
劉振看着病人,似笑非笑道:“你一直在自己服用六味地黃丸吧?什麼牌子的?”
“同仁堂的,濃縮六味地黃丸,媽的,都是些騙子,我一直在吃,什麼用都沒有。”
病人面上自然而然地浮現出憤憤之色。
旋即,他看向劉振,表情精彩的猶如見鬼:“醫……醫生,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會在跟蹤我吧!”
看他的架勢,彷彿劉振一點頭,立刻就要報警一樣。
劉振對此不以爲意,腎虛的病人,往往都會睡眠質量差勁,帶有一點神經衰弱,遇到事情喜歡有過激反應,這很正常。
他笑着搖了搖頭:“我是中醫,像你身上的這種病症,一號脈,什麼都知道了,還需要跟蹤你,我一身知識都學到了狗肚子裡不成?”
聽到這話,病人面色顯得平淡了許多。
他撓了撓頭,用一種不好意思的語氣說道:“醫生,真是抱歉啊,我不該懷疑你的。”
“沒事兒。”
劉振灑然一笑,把藥方遞了過去,囑咐道:“你平時有*的習慣?”
這一次,病人沒有再說什麼跟蹤之類的混賬話,而是有些羞赧地點頭。
雖說醫者父母心,但是這種私人的事情被人放在明面上說,還是讓他感到有些羞愧的。
“多久一次?”劉振對於這種行爲非常瞭解,單身漢往往都有着類似的苦惱。
病人猶豫了半響,這才支支吾吾地說道:“一天一次。”
聽到這話,劉振面色一變。
“一天一次?頻率太高了,你這種症狀,本來就是*,在服藥期間,絕對要戒除*,否則的話,神仙也救不了你。”
此言既出,病人仍然是一副不以爲意的表情。
他大概是RPG遊戲玩多了,覺得只要把藥水服用下去,自己就會立刻血量全滿,滿狀態復活。
見狀,劉振嘆了口氣,解釋道:“一滴精十滴血,你仔細想想,自己每天都要給衛生紙獻血兩百多毫升,一個月下來,要浪費多少血?”
這個賬很好算,病人眨了眨眼,下意識地回覆道:“六千毫升。”
這話一說出口,病人立刻就傻了眼。
六千毫升血?
那可是六升啊!
裝大瓶的可樂,都能裝上三個瓶子了!
這麼一算賬,病人立刻面色慘白。
他覺得劉振不會騙他,但是……
每個月都會喪失掉三瓶大可樂那麼多的血液,太恐怖了吧!
劉振搖了搖頭:“人體細胞的分裂,需要基因上的端粒體,它位於DNA的兩端,隨着年齡的增長,它越來越短,直到最後由於它過短了,無法分裂了,生命就死亡了。”
“你*也是一樣的在浪費分裂細胞,會折壽。”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跗骨之蛆,古人的話擺在這裡,你得聽。”
“適當*,促進新陳代謝,是可以的,甚至還能夠顯著降低*酮和荷爾蒙對於思維的影響,提升你的學習工作效率。”
“但一個星期次數不能超過兩次,否則就是在慢性自殺了。”
這話說的,要多專業有多專業,病人都聽傻了眼。
劉振一席話說完,他聽得雲裡霧裡,但還是傻乎乎地點頭表示同意。
病人臨走之前,用一種古怪的語氣拋下一句話:“劉醫生,你真的厲害,佩服!”
劉振笑笑不說話,看樊主任在一旁閉目養神,沒有對此發表意見的意思,便繼續抱着中醫書啃。
旁邊的魯中泰同樣在辦公桌上看書。
但他怎麼也看不下去。
他的腦海中,每每會浮現出病人剛纔所說的話語。
“真的厲害?哼!愚昧無知的蠢貨,隨便弄兩個專業術語就把你唬住了!真正的厲害,是要在專業雜誌上發表出有科技含量的論文!”
魯中泰心中冷笑。
他知道自己在樊主任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一落千丈了,所以這一次,他動用了絕招。
在父親魯西南的幫助下,魯中泰成功從一名靈感乍現的醫學生手裡強行買來了一份論文。
這份論文,是那一名醫學生在醫院無償實習了數年之後才攥寫出來的。
它的價值,絕對比之前的IBM管理學論文要高的多,有着充足的實驗素材報告,上國內的頂尖醫療雜誌,妥妥的。
所以這一次,魯中泰至少能夠表現的很淡然。
因爲“他的論文”,將會登臨華夏最好的《大醫》雜誌,而他魯中泰的名聲也將傳遍大江南北。
到時候,劉振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醫生罷了,彼此之間的差距,只會越拉越大。
飛翔盤桓在天際的雄鷹,會嫉妒地面上捉蚯蚓蟲子的小雞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現在的魯中泰,對劉振有着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只要再等一天,一天之後,《大醫》增刊,就是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那個時候,樊主任再不看好我,就會被別人說有眼無珠。”
“我再渾水摸魚,造出點緋聞,讓別人將劉振誤解成樊主任的私生子。”
“到時候他逼上梁山,顧忌自己的名譽,不想把衣鉢傳給我,都不行了。”
魯中泰眼裡閃爍着惡念:“就算我得不到,也要將它毀掉,不能留給劉振這個鄉巴佬!”
他不知道,樊主任已經時日無多,根本不會在意這些東西。
他更不知道的是,劉振已經在世界頂級雜誌裡某篇論文上署名,只等兩天後的新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