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立威的手機響了,拿出瞧瞧,號碼不認識,接通。
“是房立威同學嗎?”
“是的。”房立威聽着女聲挺熟悉。
“我是教導處的李主任。”
“您好,主任。”房立威馬上變得很客氣。
“事情是這樣的,我已經和歐陽校長通過電話,他讓你回學校上課,無論什麼事情,他會幫你解決,你不要有任何的思想顧慮,更不能影響學習。”簡單的幾句話,讓房立威感覺心裡暖和和的,腦海中不自覺的就閃現出那個有些乾瘦的小老頭模樣的校長,顯得很親切和藹。
“你下午就回來上課,有校長做主,只管安心的學習,有事情直接找我,不要聽其他人亂說什麼……”李主任又囑咐了幾句。
“謝謝主任,謝謝校長,我下午就回去。”這廝心裡對李主任充滿了感激。
“解決了?”黃金龍問道。
“嗯,我說不用麻煩黃哥的。”房立威收起手機。
黃金龍的手機也響了,“劉市長……下午就可以回去上課是吧……那好,謝謝你啊!”語氣很平淡,絲毫沒有那些見到領導的人顯得那麼恭謹,彷彿他就是更大的領導一樣。
“呵呵,看來,我又多此一舉了。”黃金龍收起手機,笑着對房立威說道:“你看看那邊角廢料做出的戒面和耳釘,能不能拿出幾個,咱們放到店鋪裡,壯壯門面。”
看着像是邀功自賞,實則就是話趕到這裡了,反正也用不了那麼多,房立威笑道:“這都沒問題,你和菲姐商量就好,具體的事情,我沒有發言權。”
“這個黃哥放心,用不了的我們肯定要爲公司謀利。”曾馨菲表態了。
黃胖子搓着雙手,頗爲興奮的樣子,“太好了,看來咱們公司又要上一個臺階,等到這些成品面世的時候,我們先拿出一樣到拍賣公司去拍賣,一定是個天價,從而打出名號,然後再放到公司裡,轟動效應是必然的。”
“拍賣?”劉老聽到了,禁不住湊上來,“放哪裡拍賣?”
“當然是拍賣公司了。”黃胖子突然想起來,“這個……我們想找最大的拍賣公司,這樣才能取得最佳效果。”
“那算了,就知道你小子賊着呢。”劉老瞪了黃金龍一眼。
“別啊,劉叔,讓您一說,我都不好意思了,到時候,我們肯定會考慮您兒媳婦的拍賣公司,但我們總要衡量一下市場吧。”黃金龍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哎!其實她那間公司都不想開了,現在的效益不算太好。”劉老搖了搖頭,“你不選她也是正常的。”
“您兒媳婦就是小慧的母親吧?”曾馨菲似乎非常感興趣。
“是啊。”
“她是開拍賣公司的啊,正好我們有一樣東西想鑑定,能不能幫着看看?”曾馨菲衝着房立威使了個眼色,這廝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幅畫。
“暈呢,你懷裡還藏着這麼個大傢伙呢。”黃金龍汗了一下。
曾馨菲接過,笑着對劉老說道:“我朋友有副畫,想請人幫着鑑定一下到底是不是真品。”
真品是肯定的,關鍵是不知道價值幾何,找人看,也就是想讓他們幫着估算一下價值。
“哦?放到桌子上瞧瞧。”
曾馨菲把畫放到桌上,小心的展開,當整幅畫打開的時候,黃金龍看了落款,不禁笑道:“這話臨摹的還真逼真,沒準能賣上價格。”
靠,啥叫臨摹的啊?房立威心裡腹誹。
“呵呵,是啊,這風格與顧愷之的還真是一樣,如果不是他署名的畫,也許真有人當成真品收藏了。”劉老認同了黃胖子的說法。
得,看來真要請專家。
“顧愷之雖然一生所畫無數,但留到現在的幾乎沒有真品,就連現存的最有名的《洛神賦圖》、《女史箴圖》和《烈女仁智圖》都不見得是正品,可能是後人摹本。”黃金龍解釋道。
怪得不呢,房立威恍然,看看這幅山水畫,雖然屬於古董,沒準也是後人臨摹的,畢竟顧愷之是東晉時期的人物,距離現代太久遠了。
“不過看着這紙張的質地和筆法,絕對不是現代的作品。”劉老仔細的用放大鏡觀瞧着,“而且畫風與顧愷之幾乎是一個模子的。”貌似他挺有研究。
“呵呵,劉老平時沒事兒的時候,研究一下古風,對顧愷之還是有些瞭解的。”
“劉老,您說這幅畫有沒有可能是真品呢?”房立威期待的問道。
“我說不好,但即使不是真品,看這樣子,應該價值不菲。”劉老說着自己的看法。
經劉老這麼一說,房立威倒是覺得真品的可能性極大。如果真是顧愷之的真品,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值錢了,這廝心裡開始興奮了,沒想到拿出一幅來,就是畫祖的作品,可想起價值了。
“這幅畫哪兒來的?”劉老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問起了來歷。
“我朋友家祖傳的,以前都沒太在意,最近才找出來,但不敢斷定是不是真品,因而想找人幫着看看。”這種事情只能說的模棱兩可,實情是沒辦法講出來的。
劉老點頭,像是自言自語,“保存的如此之好,顯然是費了番心思的。”
曾馨菲和房立威互看了一眼,不禁覺得好笑。
“如果你們放心,就暫時放在這裡,等我兒媳婦過來接小慧的時候,直接讓她帶走,找專家幫着鑑定一下。當然這很有可能是價值極高的物品,你們也可以直接去找小慧的媽媽。”劉老放下手中的放大鏡,“我看好它!”
“放在這裡吧,就麻煩劉老了。”曾馨菲客氣的說道。
劉老擺擺手,“你們能信的過我就好。”
能信不過麼,那麼大的雞冠紅都留在這裡了,還差一幅畫麼,當然瞭如果畫果真是正品,那價值可就不可估量了。
“對了,劉老,小慧媽媽的公司有沒有出讓的打算,或者是對外吸收資金入股?”曾馨菲還惦記着拍賣公司的事情呢。
“哦?”劉老笑着望向曾馨菲,“你對拍賣公司感興趣?”
“呵呵,是啊,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就在拍賣公司裡實習過,當時就想着以後也能開家這樣的公司,現在還真有實現當初想法的打算。”
“說實話,之前我想給她注入資金,但冰倩這孩子很要強,說什麼也不想動用我的錢。如果公司還沒有什麼起色的話,她就打算出讓了。但公司是她這些年的心血,做到現在的程度,我知道她還是捨不得的,所以她也傾向於有人入股,注入新鮮血液,從而盤活公司。”劉老顯得很無奈。
“你們說說,我這一把老骨頭了,就剩下她們這兩個親人。”劉老拉住了苑曉慧的手,“錢最終不還是給她們留的麼,竟然連我的錢都不接受。”
“劉叔,你想錯了,嫂子不是不接受你的錢,而是覺得沒必要,到了關鍵時候,她肯定會用的。”黃金龍安慰着劉老。
“呵呵,劉叔,正好我也想開家拍賣公司,哪天有時間,我和小慧的媽媽好好聊聊。”曾馨菲心裡有了算計,還真要拿下拍賣公司呢。
“那可好啊,小慧下週開學,這幾天要住在這裡陪陪我,冰倩來的時候,我會跟她講的。”劉老很高興,對兒媳婦來說,這是難得的機會,畢竟他對曾馨菲的印象非常好,與她合作,他放心。
“這麼說定了。”曾馨菲心情愉悅,看了看錶,“這快中午了,我已經在凱樂飯店訂好,劉老,您和小威好好喝幾杯,當然黃哥也會去的。”
“不好啊。”劉老沉下臉,“知道你們今天來,特意囑咐吳媽多買菜,哪兒也不去,就在家裡吃,酒我都準備好了。”仍然記得曾馨菲曾經救過他。
“我們還是出去吃吧,畢竟已經訂好了……”曾馨菲不想在家裡叨擾,麻煩人家。
小美女偷偷看了看房立威,似乎很希望他能留下來吃飯。
黃金龍站在中間,舉起手晃了晃,“行了,別爭了,我看啊,就在劉叔這兒吃吧,都不是外人。”
曾馨菲看看房立威,苦笑一下,答應下來。
房立威到客廳給韓豔玲打個電話,簡單的說下這邊的事情,中午無法陪她吃飯。
曾馨菲則打電話給孫姐,通知他們去飯店吃吧。
“我怎麼聽到有小孩兒的哭聲呢?”黃金龍側着耳朵仔細聽。
“我也聽到了,可能是附近的孩子鬧吧。”有時候,劉老就能聽到小區裡的孩子哭,很正常。
“快救人啊!”突然一聲大叫傳來。
幾人立即跑到陽臺上去看,樓下站着幾個大媽,擡頭看着對面的三樓,不停的叫喊救人。
再看對面樓,嚇了他們一跳,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懸在陽臺的外面,只有兩隻胳膊掛在檯面上,不停的哭喊着媽媽。
“快給保安打電話。”劉老急着找手機。
“來不及了,我去。”房立威說完,一躍,直接從二樓跳下,剛沾到地面,沒有停頓的快速衝向對面樓,似乎在助跑,在快接近樓體的時候,突然躍起,迅速騰空,也不知道他怎麼能跳的那麼高,竟然直接蹬在了二樓的陽臺上。
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望着這一幕。
房立威在二樓蹬踏一腳,接着直線的竄上去,雙手穩穩的插在孩子的腋下,往上一提,小男孩鬆手,他開始降落。
“啊!這不是還要摔傷麼?怎麼這麼莽撞。”剛纔還被房立威的舉動驚呆的大媽,突然發出了驚呼,開始埋怨了。
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掉落下來的兩人並沒有直接摔向地面。
只見房立威單手把孩子夾在自己的腋下,另一隻手直接搭在二樓陽臺的檯面上,緩衝一下,接着鬆手,輕鬆的跳落到地面,笑着把孩子放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安慰道:“男子漢,不能哭鼻子哦。”
小男孩驚嚇的不得了,怎麼可能因爲他這一句話就緩過來,仍不停的哭喊着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