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市內,房立威即下車和胡爽告別。
正處於興奮狀態的胡爽有些惋惜,本想和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痛快的喝一頓呢,但又無法強求,只得約定有時間再聚,獨自一個人駕車離開,望着支票,苦笑着搖了搖頭,“真看不透這小子,說他不差錢呢?看着又不像。視金錢如糞土?也不是沒有可能,沒準是哪個世外高人調教的弟子呢。”
房立威一直在監視那位“高手”,此時車停在一處別墅小區門口,高手下車,似乎是有意遮掩面容,戴了一副大墨鏡。
小區門口迎上來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和高手交談了兩句,接着帶他進入小區。兩名保鏢開車離開,停在較遠處。
“遮遮掩掩,鬼鬼祟祟,這是要幹什麼?”房立威嘀咕着,加快速度。
高手一直隨着男子進入別墅,大廳里正有人在等他。
“靠!”房立威忍不住驚呼出聲,“難道真的是他?”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的男子正是江樂,一臉笑意的望着進門的高手。這廝急速的衝進別墅內,停在窗口突然消失進空間,他要迫不及待的想聽他們的對話了。
“老闆!”高手摘掉墨鏡,恭謹的彎腰。
果不其然啊!和自己猜測的完全吻合了,江樂就是幕後的老闆。按理說他家大業大,已經無需在這個限制賭博的國度裡做這種違法的生意,一旦事發,得不償失啊。房立威有些理解不了,但再想想那密室內存放的現金和黃金,顯然這種方式是一個極好的斂財手段。而且查封以後,絲毫沒有涉及到江樂本人,也許相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具備危險可言呢,
“嗯,坐吧!”江樂拿起桌上的煙,抽出一支遞給他。
高手立即雙手接過,搶先拿起打火機,給江樂點上,自己才坐在他對面的位置,微微欠着身子,點燃輕輕的吸了一口。
江樂靠在沙發背上笑着問道,“在這裡還習慣吧?”
“挺不錯的,比我預想的要好很多。”
“哈哈,你從小就去了美利堅,很多印象都停留在那個時候的記憶裡,想不到這邊會發展的如此迅速,也是正常的,就像你哥哥剛來這裡一樣。”
高手點頭吸了口煙,並沒做聲。
“你哥哥的事情,我很遺憾。”江樂彈了下菸灰,略帶惋惜道:“跟了我這麼多年,猛然失去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好在有你在。”
“我會像哥哥那樣全力爲老闆分憂的。”高手立即表態道。
江樂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哥倆做事我放心。”沉默了片刻接着道:“東北的賭場完全是次意外,換了個領導,來了一次大清洗,沒有任何徵兆的調動軍隊突然就對賭場開刀了,弄的我也是措手不及,才導致你哥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房立威聽到這裡,聽出點意思,莫非兩人是孿生兄弟?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復活?
“老闆,沒有您,就沒有我們兄弟倆,我們的命就是您的,哥哥雖然去了,但對於他來說,這種死法證明了他的價值。同樣的,雖然我才踏上這塊土地一個多月,還沒有完全的適應這邊的生活,但爲老闆分憂就是我的職責,刀山火海,萬死不辭。”態度極爲真誠。
江樂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卻擺手道:“沒有那麼嚴重,已經失去了你哥哥,我不想再失去你了。這裡的關係我更熟識,只要你再稍微的謹慎一些,應該問題不大。退一步說,即使發生東北的那次大查封,也會保你的安全。”
“老闆,請放心。”高手僅是簡單的保證道。
江樂笑道:“嗯,你們哥倆長相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格也完全的相同,同樣的沉穩。所以我也會像相信你哥哥一樣的相信你,我很放心。”
房立威這次算是徹底的確認,眼前的這位“高手”,是前高手的弟弟,兩人是孿生兄弟,那傢伙肯定是死了,就這麼簡單。不禁暗暗鬆了口氣,這纔是自己生活的正常世界嗎!還以爲出現什麼靈異事件了呢,從進賭場看到這位高手的第一眼起,他的心裡一直就不平靜,這一刻,算是踏實了。
高手把剩下的菸頭掐滅,開口道:“沒想到這邊有錢人那麼多,出手的闊綽程度令人咋舌,怪不得您一直在說這裡是塊肥肉呢。”
“呵呵,這裡的經濟發展迅速,同時人的貪婪也在不斷的滋長,處處充斥着浮躁,你仔細觀察我們的那些客戶就知道了。”輕蔑的一笑,“他們的錢來的太容易,揮霍也就變得正常了。”
高手笑道:“我們需要的不正是這種人嗎。”
“哈哈,說的對,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無懈可擊,我們憑什麼能做起這樣的買賣。”把菸頭扔進菸灰缸,高手立即幫着按滅,江樂繼續道:“給你的那份名單都是你哥哥這些年的積累,之前每個月他都會給我補充,只是缺少了最後半個月的。也不知道他那份是被人拿走,還是毀掉了。但從新賭場開業以來,這些先後上門的老客戶來看,資料好像已經不存在了。”
“如果發生意外,我會第一時間把它毀掉,絕不讓它落到任何人的手裡。”
“嗯,這樣最好,否則如果被那些新老客戶知道我們留有記錄,會影響信譽。他們可是我們的聚寶盆,不容有失。但我們爲了長遠打算,還要繼續這麼做,每個月充實新的客戶資料,都要上報給我一次。”
高手立即點頭。
房立威拿起那個名冊,再次翻了翻,這是原本,江樂手裡的只是副本,對於他們來說很重要,但對於房立威來說,似乎沒什麼價值可言。僅證明了這些是豪賭的人而已,況且除了李暢那個名字,還不知道是不是重名的,其他一個不認識。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有關賭場的發展,以及遇到突發事件的處理辦法,高手才離開,臨出門依然是戴上了那副墨鏡,顯然並不想讓人知曉他和江樂之間有任何的來往。
房立威跟蹤高手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所以也沒有急着離開。高手前腳剛走,別墅又來了一個魁梧的男子,同樣對江樂恭敬有加,端坐在沙發上,有些軍人的氣質。
“怎麼樣?查到消息了嗎?”江樂開口問道。
“沒有。”男子面容嚴肅的搖頭。
“哎!”江樂嘆了口氣,“怎麼就像長了翅膀突然飛了一樣呢,如果是被查抄,肯定會有消息傳出,即使是被華夏政府的某些人侵吞了,也瞞不了我,但現在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真是怪事兒。”
男子直言道:“有沒有可能是內部人監守自盜?在查封之前就把那些黃金轉移走了。”
房立威終於聽明白,他們在調查那批丟失的黃金的下落呢,不禁看了眼空間內羅列起來的金條,就算他們查一輩子,也是白費力,得不到任何的線索。
“你指的是錢莫?”江樂直盯着男子問道。
“是的。”
江樂捏了捏太陽穴,想了想,又搖頭,“錢莫和錢言兄弟兩個跟着我有些年頭了,也是我們江家的老人。”言外之意相信兩人。
“可能是他們事先得知會被查封,所以提前轉移走了,事後無法對證,而且賭場裡知情的人都死了,更是無從查證。”
“不,他應該瞭解我,不敢這麼做。”江樂立即否定道。
男子沉默不語。
“真是奇怪了,外人誰會知道那裡藏了那麼多的黃金呢?”江樂眉頭緊鎖。
男子依然默不作聲。
“這批黃金的遺失,搞的我有些被動,差點沒完成家族交給我一年的考覈任務。”
“是不是內部人?”男子言語很短。
“你是說江暢?”江樂眼睛眯了眯,嘴角一撇,輕蔑道:“他還沒有這樣的能量吧。”
“人不可貌相。”
“呵呵,憑他也想跟我搶家主的位置?”江樂鄙視道:“如果說江寧,還有情可原,江暢絕對不夠格。”
男子沉默。
“補足的那批黃金已經運到了?”
“嗯!”
“哎,總算過了這一關。”江樂用拳頭輕輕的捶了捶額頭。
“靠,又弄到一批黃金?”房立威心裡嘀咕,“這麼快就湊到那麼多,果然是有能量啊!運到哪兒去了呢?”有些憤憤不平,“早知道都給他截下來啊。”
“老闆,以後錢財最好不要存放在那種危險的地方。”男子提醒道。
“呵呵,本以爲那裡是安全的,沒想到在運走前,出了意外,是我大意了。”江樂點頭道:“以後不會了,這次的損失確實是大,補足的黃金都不及丟失的十分之一,剛好完成任務。”
原來補足的部分沒有那麼多啊!房立威有些得意,心裡嘀咕,“肉疼去吧!”
“我還要繼續調查那批丟失的黃金嗎?”
“你認爲呢?”
“我才從北美過來,跟進這件案子的時間太短,整合之前其他人調查的訊息,暫時還是查不出一絲的線索。”男子實話實說道。
“就連你都這麼說,看來找回的希望不大了。”
“也許我們只有等着對方自露馬腳。”
“呵呵,這纔是你應該說出來的話,怎麼能輕言放棄呢。”接着咬牙道:“如果查出來,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幕後黑手。”
那可是價值數千億以上的黃金,悄無聲息的丟失,極其鬱悶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男子點頭,“我會繼續跟進。”
“查吧,使勁兒的查。”房立威得意的笑着,“看你們猴年馬月能查到哥們的頭上。”
“嗯,就像你說的,我們不能只把目光侷限於事件本身。”江樂停略一停頓,接着道:“之前我也懷疑過他們,只是都沒有露出什麼破綻,接下來繼續多關注一下錢言和江暢的動向。”顯然心裡還是懷疑兩人的,關鍵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只得轉向有嫌疑的人。
房立威聽出來了,江暢應該是江家的後代,爲了爭奪家主的位置,給對方設置障礙,似乎值得懷疑。但錢莫就是在東北賭場裡死去的哥哥,而錢言是剛剛離開的那位,替人賣命,甚至是丟了命,最後還要被人懷疑,多麼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