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道上攔了出租車,蕭揚並不回小區,而是趕赴貧民區。如何處理歐陽伊,他心裡有一個初步計劃,不過必須要豐叔和劉淼配合。
趕到大排檔,已然過了半夜。豐叔詫異地把蕭揚迎進大排檔內,疑惑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還得親自來一趟?”
蕭揚開門見山地道:“豐叔,我已經見過了歐陽青鋒。”接着把之前的一切一一道出。
豐叔聽得臉色連連變化,直到聽說歐陽青鋒答應了蕭揚的提案後才鬆了口氣,卻不悅道:“揚哥,你太冒險了!萬一他不同意,那你不就……”
“抱歉,”蕭揚歉然道,“這事我的確對你耍了點心眼,但也請你明白,遇事畏縮不是我的風格。”
豐叔嘆了口氣。蕭揚答應他不報復歐陽伊,確實也沒有對歐陽伊下什麼報復手段,但是直接找上歐陽青鋒顯然危險性更大。不過認識這段時間,他也基本上了解了蕭揚的處事風格,只得無奈道:“其它的都過去了,但是揚哥你要怎麼幫歐陽伊改變性格?”
蕭揚不答反問:“豐叔你對歐陽伊了不瞭解?”
豐叔點點頭:“這事問別人多半不知情,但是由於劉淼受她欺負,我曾對她進行過調查。她12歲喪母,據說是病死,但是據我調查判斷,認爲很可能是被歐陽青鋒妻子薛靜蓮毒殺,原因是後者沒能幫老公生個一男半女,嫉妒歐陽伊生母被歐陽青鋒寵愛。從那時候起,本來活潑開朗的歐陽伊就性格大變,成了現在這模樣。”
蕭揚點頭道:“只要有癥結,就能對症下藥。歐陽伊是受過往經歷影響,那咱們就針對這點下手,而目前的關鍵,就是劉淼身上。”
豐叔失聲道:“什麼!”
蕭揚沉聲道:“豐叔,我找人調查過,歐陽伊特別愛欺負劉淼,你明白是什麼緣故嗎?”
“這……”豐叔說不出來。
“劉淼的母親是什麼時候過世的?”蕭揚一語點出關鍵。
豐叔恍然大悟。
劉淼的母親是在她十一歲時重病而亡,這一點跟歐陽伊十分相似。但是兩人其後的性格發展卻大相徑庭。劉淼性格溫柔,善良熱心,在學校裡是人人喜愛的對象,但是歐陽伊卻成了人人憎惡的存在,後者因此對劉淼大生妒恨,對其的欺負要遠遠多於其它人。
蕭揚分析道:“照我看,歐陽伊只是羨慕劉淼現在的幸福,如果能讓劉淼對她進行開解,一定能解開歐陽伊的心結!”
豐叔終於完全明白了蕭揚的想法,雖感有理,卻有點猶豫。
蕭揚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這事明天我親自跟劉淼說,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對了,還有一點,豐叔,你們也該搬搬家了,這地方太小,肯定住不下兩個女孩兒。”
“兩個?”
蕭揚微微一笑:“明天開始,歐陽伊會搬來和你們同住。”
豐叔再次失聲:“什麼?!”
從貧民區離開,蕭揚才坐車趕回石柳小區,思緒從之前的事情中擺脫出來,全神集中到林音身上。本來他約好了林音晚上出外吃飯,但因爲找歐陽青鋒,這事一推再推,最後還是不得不取消。想到和好的第一晚就這麼草草了事,蕭揚不禁心裡暗疚。
到了公寓樓下,二樓上林音的房間已經關了燈。蕭揚微一猶豫,左左看了看,沒有回自己房子,趁着夜色退後幾步,一個衝刺跳躍,雙手已抓着林音窗外的防盜鐵柵欄下沿,借力一攀,爬了上去。
他沒有林音房子的鑰匙,這時候想要進去,只好用點其它辦法。
在窗臺上找好立足點,蕭揚抓着鐵柵欄的鋼條,雙手用力異向一扳,鋼條頓時被扳彎,鐵柵欄上露出一個可容人鑽入的小洞。這種硬度和韌性都相當不錯的防盜柵欄,就算是藉助工具,想要弄開也是件難事,但卻難不倒臂力超強的蕭揚。
從小洞內鑽到裡面的窗臺上,蕭揚反手把鋼條給扳回原位,這才掀開窗簾跳進了屋子。初夏天熱,林音的窗戶向來都是開着,讓蕭揚少了點開窗的手腳。
他剛剛進去,兩個巡邏保安恰好從樓前經過,其中一個人發覺有異,奇道:“那邊好像有動靜?”手裡的強力電筒立刻照了過去,卻只看到窗簾落下,沒看到蕭揚的身影。
另一個保安較爲謹慎,說道:“上吧。”
頭一人大感猶豫:“這大半夜的,吵了人不太好吧?萬一只是咱們看錯,惹戶主生氣來個投訴,那不自找苦吃?”
另一個保安卻道:“做了這工作還怕啥被投訴?最多道個歉,又不扣你半毛錢!”
屋內,蕭揚甫一進入,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由神魂一蕩。
這香味他太熟悉了,平時在林音身上經常嗅到,想到現在是在她的閨房中,蕭揚難免遐思紛起。開了燈,他目光環掃一週,頓時呼吸爲之屏止。
跟秦婉兒的房間不同,林音的性子是以青色調爲主,佈置淡雅,予人一股典雅之感。不過這時蕭揚無暇細看屋內其它東西,目光只鎖定在正中的大牀上。
林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帶睡裙,在牀上側着身子酣眠。本來她蓋着一牀薄薄的被子,但是卻被她自己蹬開了大半邊,露出帶了點透明感的裙衣下晶瑩的嬌軀,從雪白的大腿到纖細的腰肢,再到豐滿挺拔的蜂巒,隱隱約約的勝景不斷直接挑戰着蕭揚的心理忍耐極限。
上次在倉庫區時,蕭揚已零距離全方位式接觸過林音的傲人身材,配合這時的視覺衝擊,更是腦內大爆炸,差點要充血而亡。
看了足足的兩分鐘,蕭揚纔想起來這的目的,強壓下心內的衝動,辛苦地走到牀邊,艱難地把被子給林音美好。雖是初夏天熱,但是這麼睡覺也很容易受涼感冒。
四下看了看,蕭揚走到林音的梳妝檯旁邊,找了本便利貼寫了幾個字,正要把它撕下貼到顯眼的地方,忽然聽到一聲門鈴響動,頓時魂飛魄散。
是誰這大半夜的還來按門鈴?
牀上,林音嚶嚀一聲,揉着眼睛坐了起來,長長地打了個呵欠。
蕭揚條件反射地轉過身,恰好與林音正慢慢睜開的眸子對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