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曲劍,他跟着王建昆來到他家後,只見王若雲眼睛紅腫着,顯然她此時的心情仍很傷痛。 王建昆向女兒介紹道:“若雲,這位是上面派來調查銅吉大橋坍塌事件的曲劍參謀長,他現在要找你談話,你只要老實回答他就可以了。”他又向曲劍道:“曲參謀長,我可以在旁邊旁聽嗎?”
“沒關係。”曲劍毫不介意道。他在王若雲對面坐下,問道:“王小姐,我要先問你一些有關你的私事,還請你別介意,因爲這可能會和我現在要調查的事有關。聽說昨天你和你的男朋友薛恆鬧了點不愉快,他甚至還對你動粗了?”
王若雲臉色又愁苦了下,接着點點頭。
曲劍和聲道:“那我再問一下,你對薛恆還有感情嗎?或者說你已經對他恨之入骨了?我希望你能對我說實話。”
王若雲停了下,又流下眼淚道:“我心裡當然還是有阿恆的,我已苦戀了他很多年了呀!我知道我當初得到他是用了一些脅迫的手段,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我本來以爲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會慢慢接受我的,可現在……”她捂着臉已泣不成聲。旁邊王建昆不忍道:“曲參謀長,你現在能不能別提這個話題?”
“對不起,這事我必須要問清楚,這對我們真的很重要。”曲劍斷然道,他又向王若雲道:“王小姐,你能不能跟我說下過去你和薛恆相識的過程?最好詳細點。”
王若雲回憶起來道:“我第一次遇到他時是在五年前,當時我還在銅州大學讀書,剛升大三,那個暑假結束時,學校在開學典禮上向我們全校學生特意介紹了剛從部隊服役完回到學校的一個優秀大學生兵,他就是薛恆。我第一眼看到他時就喜歡上他了,散會後我馬上自己主動去找他了。”說到這裡她看了父親一眼:“我承認我從小被我爸寵壞了,所以我一看到自己喜歡的都會馬上去追求。”
曲劍道:“這麼說你是自己主動去追他的了。那他一開始反應如何?”
王若雲道:“一開始他直接就拒絕了我,他跟我說他已有女朋友了。但我不死心,就一直盯着他,希望能找到他的軟肋迫他接受我,我就是這樣性子的人,喜歡的就一定要得到。後來我發現他很想當週叔叔(周秉坤)的研究生,我就把主意打到這上面,我找到他跟他說我爸和周叔叔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周叔叔願不願收他我爸能左右,從那時起他就心動了,後來他真的拋棄了他原來的女朋友閆琴答應和我交往了。”停了下,她又道:“其實我心裡一直都明白,這幾年他心裡一直還裝着閆琴,我經常發現她偷偷的去看望閆琴。可我不介意,我以爲只要我真心付出,他一定會改變心意的,可現在看來我真的只是白癡一個,我是不是特別傻啊……”說到這裡王若雲又哭起來,王建昆也紅着眼睛過去心疼的摟住女兒。
曲劍這時也不禁對王若雲這個自負又傻癡的女孩生出一絲憐憫,他等王若雲冷靜點後又問道:“有件事你好好回憶下,你和薛恆剛認識時,他就知道你是王建昆的女兒還是後來他才知道的?”
王若雲想了下道:“一開始他應該不知道,我沒跟他說過我爸是誰,後來我拿周叔叔能否收他的事要挾他時,才告訴他我爸就是銅州公安局長王建昆,是周叔叔的老兄弟。”
曲劍點頭沉思了下,又認真道:“王小姐,接下來我問你的問題你一定要完全老實的回答。12月3日你是不是和薛恆出去旅遊了?”
王若雲道:“是呀,我們一直到第二天傍晚纔回到銅州。”
曲劍道:“後來你也知道,就在第二天也就是12月4日晚上八點後銅吉大橋就發生了坍塌。我想問你的是,從你們傍晚回到銅州後到晚上八點大橋坍塌這段時間,你是不是一直都和薛恆在一起?”
王若雲愣了下,接着道:“是呀!你問這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懷疑是我把那橋弄坍的不成?”
曲劍突然嚴厲起來道:“對不起,王小姐,我們現在經過全國最好的專家最新檢測,銅吉大橋的坍塌很可能是人爲造成的,所以我現在來找你例行調查。你現在必須把12月4日傍晚你和薛恆回到銅州後的所有過程細節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如果你敢欺瞞一個字,你將來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王若雲一驚,看向父親,王建昆對女兒道:“若雲,你就完全實話實說,千萬不要有任何遺漏。”
王若雲回憶起來道:“那天傍晚我們回到銅州後,我又邀阿恆去我家坐會,他答應了,突然他又說他肚子餓了,於是我們就又在外面飯店買了點熟食回去吃……”
“那你們那天傍晚回去後是不是又喝酒了?”曲劍突然打斷道。
“是的?”王若雲點頭道:“後來我們還喝醉了呢。”
曲劍示意王若雲繼續說下去。
王若雲接着道:“我和阿恆買了點吃的和兩瓶酒回去後,就相互幹着酒吃喝起來,後來阿恆先醉了,他迷迷糊糊的說他頭有點暈,然後就趴下睡着了。”說到這裡王若雲突然臉紅了起來,繼續道:“那個時候我突然動了一點小心思,我和阿恆交往後,他還從沒對我有過越軌行爲,所以當時我就想趁着他已喝醉的時機和他那個一下,就把他扶進了我的房間。”
王建昆聽了女兒這番話臉色也難看起來,曲劍強忍着好笑問道:“那你們後來成事了嗎?”
王若雲搖頭道:“我們當時到底成沒成我真的不知道,我把阿恆扶進我房間在我牀上躺下後,這時我突然也感到頭暈起來,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曲劍道:“你也喝醉了?”
王若雲想了下道:“應該也是吧,當時我就這麼突然也感到頭暈了。”
曲劍道:“當時你們昏睡了多長時間?”
王若雲想了下道:“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吧,我醒來時看手錶正好是九點剛過,阿恆也還在我旁邊睡着,不一會兒他也醒了。接着我們又看了會電視,正好看到新聞上說銅吉大橋出事了,阿恆馬上就跑出去了。”
曲劍沒再問,他起身又看看王建昆家的景況,走到窗前看了下外面,王建昆家住在三樓,看下去並不算很高。曲劍想了下,道:“行,打擾你們了。”接着他就離去了。
王建昆父女倆呆呆的看着曲劍的身影,王若雲道:“爸,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來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沒事,若雲,你先休息吧。”王建昆安慰了女兒幾句,接着到外面打手機給邢遠征,道:“老邢,曲劍剛纔來找若雲訊問我看他主要是在覈實12月4日那晚薛恆的行蹤。”
邢遠征回道:“我已知道了,我給周秉坤也打過電話了,他說曲劍手下也已去他那調查過薛恆了,他現在也懷疑薛恆有問題。”
“難道真是薛恆乾的?”王建昆驚叫道:“這怎麼可能呢?”
Wωω ●ttкan ●¢Ο
邢遠征嚴峻道:“現在看來是一切皆有可能啊,也許我們真的已到了最危急的時候了。我已命吳保明給我們辦護照了,你也做好準備吧。”接着電話就掛斷了。
王建昆怔怔的放下手機……
曲劍出了王建昆的家後,又到轄區的交警隊查看了下12月4日晚的道路監控視頻,可是他並沒有什麼發現。
晚上,銅州市府招待所。
曲劍的房間裡,曲劍和妻子相擁在被窩裡,曲劍把他去王建昆家調查的情況對妻子說了下,道:“王若雲的供述我認爲她基本上說的都是實話,她說她那天晚上曾昏睡過兩個小時,也就是說她並不能完全證明薛恆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以薛恆在我們部隊學練到的身手,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對他來說也是足有能力作案的。雖然我後來又去查看了下附近的道路監控沒發現他的蹤跡,不過我還是不能排除對他的懷疑,同樣還是因爲他的身手,躲開監控探頭對他也不是難事。”
羅穎道:“阿劍,我同意你的推理,可眼下我們沒有一點薛恆涉案的證據啊,別說證據,就是他的動機我們現在也無從得知啊?他的檔案資料我已仔細看過了,實在是乾淨得找不出一點點問題。”
曲劍點頭道:“不錯,這的確是我們現在碰到的最大難題,找不到作案人的證據,也不知道作案人的動機,所以我們還要進一步深入調查。”停了下,他向妻子道:“穎穎,我想派你去一趟吉興。”
“去吉興?”羅穎一愣:“難道你懷疑現在銅吉大橋的事件涉及到他們以前的恩怨?”
曲劍點頭道:“不管怎樣,薛恆這個人的確很可疑,我總覺得他的身後還有其他不爲人知的隱情,我們有必要了解下他的過去。你到吉興後還可順便把邢遠征四人的過往一起查一下,說不定我們能得到線索。”
“好。”羅穎應了。
曲劍又心疼的摟緊妻子道:“對不起,穎穎,又要讓你一個人去行動了,我本想和你一起去的,只是這裡我實在走不開身。我和老焦得盯着薛恆,還有邢遠征四人,我擔心薛恆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還有,我今天威嚇邢遠征四人主要是想警示下他們讓他們收斂下,不過這也有一個負作用,他們也可能會太過驚恐做好出逃的準備,我決不能讓他們逃走。”
羅穎道:“阿劍,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曲劍又道:“你帶胡小剛一起去吧,正好也可讓這小子向你好好學學,閆琴也可以跟着你一起去。”
羅穎道:“我知道了。”
房間燈暗了,曲劍夫婦的牀又震動起來,他們現在要盡情享受下這短暫分離前的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