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劍和羅穎走進屋內,曲劍勉強向衆人招呼問早,曲淳看了兩人一眼,沒好氣道:“以後你們要鍛鍊就在院子裡鍛鍊,這裡還不夠大,不夠你們跑嗎?”
曲劍淡淡道:“我習慣在街上跑了,以後再慢慢改吧。我們先去洗洗。”接着他和羅穎先上樓去了。
曲鏈自羅穎進來後一直盯着她看,這時他見羅穎渾身是汗溼漉漉的樣子更顯得楚楚動人。曲鏈注意到兒子的神色,輕叫道:“你幹嘛呢?”
曲鏈輕浮道:“爸,這女孩倒長得還真不錯……”
“住嘴!”曲淳喝道:“你想什麼呢?她可是曲劍的女人!”
曲鏈不屑道:“那又怎樣?這種女孩我見的多了,只要你許她點好處,就能隨便拿來玩玩。曲劍算個鳥,我還會怕他?”
甘少菊也正色道:“鏈兒,其他的事我們可以依着你,但羅穎你必須趁早打消這念頭,我看得出來,曲劍對她用情已極深,你千萬別惹這麻煩。”
曲鏈沒再說,心裡卻不以爲意。
吃好早飯後,曲劍得去黨校上課了,曲淳今日一定要親自送曲劍去,羅穎和甘少菊送他們到門外,這時,曲羅兩人只能用眼神交流了,兩人相互暗示後,接着曲劍上車跟曲淳去了。
羅穎回到屋內,只見曲鏈正哼着輕浮的小調打量着自己,羅穎心裡早對這個曲鏈厭惡極了,可他想到曲劍的關照和自己的任務,勉強招呼道:“小舅舅,你怎麼還不去上班啊?”
曲鏈起身過來邪笑道:“家裡有養眼的小美人在,我還真捨不得離去啊!”
羅穎瞪了曲鏈一眼,轉身就要回房去,曲鏈卻追過來道:“別走呀,羅小姐,陪我說說話吧。”
羅穎道:“小舅舅,你還是快去上班吧。外公要我留在家裡學做家務呢。”
曲鏈笑道:“你這麼如花似玉的女孩,我怎麼忍心讓你下堂做家務呢?”接着他又湊近道:“怎麼樣?今天我帶你出去玩玩吧,也算我盡下地主之誼。”他邊說手已搭到羅穎的肩上。
羅穎心裡已羞辱極了,她好想馬上一拳向曲鏈打去,可她強忍着,假裝害怕的退後躲避道:“小舅舅,別這樣,你可是長輩,請對我放尊重點,不然我晚上可要告訴阿劍了。”
曲鏈這下更以爲羅穎是個軟弱可欺的女孩,邪笑着逼上去,羅穎很快背碰到牆無路可退了,曲鏈雙手撐住牆把羅穎圍在自己面前,湊近她臉輕浮道:“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他說完翹起嘴竟要吻上去。
“你幹嘛呀?”羅穎突然推開曲鏈,繼續裝作害怕的樣子逃上樓。曲鏈這時的邪念早已上來了,哪肯再收手,邪笑着追上去。
羅穎逃回房間欲關上門,追過來的曲鏈已擋住門硬闖了進來,羅穎繼續裝着害怕手護在胸前叫道:“你想幹嘛?快出去,不然我可要喊啦?”
“那你喊呀?”曲鏈逼過來邪笑道:“告訴你,在這個地方,還沒人敢管我。曲劍算什麼東西,他不過就是一個野種,別以爲他在特種部隊當了幾年兵有點三腳貓的功夫我就會怕他,我要弄死他,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你……你怎麼能這樣?”羅穎叫道:“阿劍他是你的親外甥啊!”
“呸!”曲鏈唾了口道:“什麼外甥?他就是一個野種!要不是我這個軟弱的姐姐還眷着他,他連屁都不是。先前他在東海差點就把我害了,如果他現在還敢不識擡舉,我會馬上把他做了。”
“求求你,千萬別傷害阿劍啊!”羅穎看似着急的叫道。
“呵呵!”曲鏈邪笑道:“看不出你這小丫頭還真是個癡情的種嗎?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怎麼樣,只要你好好陪我玩玩,讓我好好快樂下,我以後也不會爲難曲劍,要不,哼,你就別怪我六親不認了。”
羅穎眼淚流了下來,她這是真的流了眼淚,她咬牙道:“好,我答應你,但你一定要向我保證不傷害阿劍。”
“行!那就走吧。”曲鏈拉起羅穎就要走,羅穎甩開他又道:“等等,你先出去,讓我換件衣服。”
曲鏈眼睛又發出色光道:“我來幫你換好嗎?”他說着就要去解羅穎的衣服。羅穎躲開叫道:“你別逼人太甚!”
曲鏈心道:“反正你也逃不出我手掌心,早晚都得從我。”便道:“那你快點啊。”他先出去了。
羅穎關上門,只覺自己身上已滿是冷汗,好在第一關總算是過了。她接着冷靜的換了身正裝襯衫,接着打開自己的包,拿出裡面自己的配槍和警報器查看了下,她把警報器放入自己褲兜,將槍放回包內,然後小心的背上包咬着牙出去了。
曲鏈帶羅穎下了樓,正好甘少菊從院子回屋,她見狀叫道:“鏈兒,你這是要?”
曲鏈道:“媽,我帶羅小姐出去玩玩,也讓她出去好好見見世面,可能今晚我們就不回來了,你跟我爸和曲劍說一聲吧。”
“鏈兒!”甘少菊氣叫着,曲鏈卻沒再理她,拉着羅穎徑直出去了。
“哎呀!”甘少菊氣氣的跺了下腳,這時正巧曲鏈的妻子也下樓了,甘少菊一口氣無處出,向她罵道:“你這個妻子是怎麼當的?看着你男人這麼胡鬧也不管管?”
曲鏈的妻子冷冷看了婆婆一眼,哼道:“你們老省長省長夫人都管不了自己的兒子,我的本事可就更沒你們大了啊。也好,讓人家好好看看老省長的公子是怎麼泡自己外甥媳婦的,這也是大大的有趣啊!”
“你?”甘少菊氣極了,卻也無言以對。曲鏈的妻子又恨恨道:“我告訴你,我恨你們,恨你們曲家所有人!我還真巴不得你們曲家早點完蛋呢,這樣我也可以早點解脫了。”她說着就走開了。
“唉!”甘少菊有點疲勞的癱坐下來,直嘆着氣。
省黨校。
曲劍的班上,一個老教授樣的人正在講授着政治課程,下面坐着一羣省市各部門派來進修的中高層幹部,曲劍也在其中。曲劍這時自然不會有心思聽課,只盯着手裡的警報器發怔,他此時最擔心的就是羅穎了,不知她有沒有成功接近曲鏈,就算成功了,她第一次獨立參加這樣的臥底行動會不會有意外?曲劍突然又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又真不該讓羅穎去參與這危險的行動。
突然,曲劍的手機震動了下,他趕緊拿出一看,原來是焦虎給自己發來了短信。焦虎發來的消息道:“老連長,你叫我調查的事我已都查清楚了。胡思成跟我說,莊如舜生日那天,他突然接到家裡電話,說他兒子在上學路上突遭車禍,他這才請假回去的,後來警方通過道路監控探頭調查發現,那天的肇事車輛明顯是故意的,那輛車是被偷的,肇事者也至今都未被抓到,胡思成說他幾乎沒有任何仇人,實在想不出是誰要這麼故意傷害他兒子。省城大飯店我也去查過了,三年前去莊家做飯菜的廚師有一個正好現在還在那裡工作,他跟我回憶說當時是郭懷和江明淘兩人一起去找他們的,他說郭懷和江明淘當時特別關照過他們,說莊如舜特別喜歡吃蘑菇,叫他們多做點和蘑菇有關的菜。”
“果然不出我所料。”曲劍心道,他馬上回復:“老焦,我現在已讓穎穎設法接近曲鏈和江明淘一夥了,那些人都不是好鳥,我很擔心她的安全。你現在幫我監視着他們,你一定要保護好穎穎。”
接着焦虎回覆:“老連長,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穎穎的。”
放下手機,曲劍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這時那個講課的老教授注意到他了,叫道:“曲劍!”
曲劍卻並沒反應,那老教授又放大聲音叫了聲,曲劍這纔回醒過來,不耐煩道:“幹嘛啊?”
“你?”老教授大驚,他沒想到曲劍不僅不認真聽課,還對自己這麼無禮,他咬着牙道:“請你重複我剛纔講的內容。”
曲劍仍不耐煩道:“我沒聽清,你再講一遍吧。”
那老教授這下可被激怒了,叫道:“你這是什麼態度?虧你還是個要當副廳長的人呢?連起碼的禮貌都不懂!”
曲劍心情本來就煩躁,這下他也索性藉故發火了,站起來叫道:“我憑什麼要尊重你,你算哪根蔥啊?”
“你……你……”老教授已氣得都發抖了,指着曲劍叫道:“你太放肆了,別以爲你後臺硬就能爲所欲爲?”
曲劍怒道:“我憑什麼不能對你爲所欲爲呀,你說你一個只會在這裡說空話混飯吃的老古板有什麼能耐,有本事你現在就去校長那裡告我呀,叫他馬上把我開了,然後再到上面去告個狀,把我這副廳長擼了更好,你以爲我還真稀罕啊。”
“你……你……”老教授已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時下課鈴聲響起,他氣氣哼了聲,接着快步走了出去。
其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曲劍,曲劍也怒氣衝衝的出去了。他倒巴不得這個學校能把自己趕出去呢,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曲淳肯定已關照好學校方面了,要嚴密看着自己。他現在也只能這樣發泄下,臭臭曲淳的名聲也好。
曲劍出了教室,這時已是午飯時間了,他往食堂那裡走去,突然一個人看似無意的走到他身旁,輕聲道:“你是曲劍嗎?”
曲劍一愣,警惕道:“我就是,你是誰?”
那人道:“我是省紀委的,我們黃書記要見你,你跟我來。”他說着加快了腳步。曲劍猶豫了下,還是跟着他去了。
那人引着曲劍徑直來到一個偏僻的地下儲物室,他示意曲劍進去,自己在門口守着。裡面,一個神色冰冷的中年女子正在那等着,正是黃青。她見曲劍到來,向她伸出手道:“你就是曲劍吧,你好,我是省紀委的黃青。”
曲劍小心的和黃青相握了下,他現在還不敢保證這個黃青到底是善是惡,警惕道:“不知黃書記找我有何貴幹?”
黃青明白曲劍對自己還不信任,她又拿出一封信給曲劍道:“你先看看這個吧。”
曲劍接過信一看,立時愣住了,這封信是他在部隊的老領導黃慶安寫給他的,黃慶安在信上說黃青是他的堂姐,剛從中央紀委調到本省工作,要他相信黃青。曲劍看完信,吃驚的看着黃青:“你真是黃軍長的堂姐?”
黃青冰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道:“我堂弟一直向我說起你,他說你是他最優秀的部下,而且爲人很正直,可以絕對信任,所以我纔來找你。不瞞你說,我現在正在暗中調查華風銀行和大桐鋼鐵的問題。去年,中央審計署在審計時發現華風銀行東海分行在這幾年有違規向大桐鋼鐵貸款的嫌疑,而我們進一步調查後又發現,大桐鋼鐵頭上雖戴着明星企業的光環,可這三年在鋼鐵市場上並無任何它的相關鋼鐵產品。我們還調查到,本省內有不少官員的子女都在國外讀書,他們在國外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華風銀行和大桐鋼鐵提供的,我們感覺到這個問題很嚴重,中央就派我來這裡調查了。可我一來到這裡就受到很大的阻力,現在主管省委工作的魏尚剛是千方百計阻礙我,其他部門也都對我毫不配合,甚至還有人監視我們紀委工作人員的行動,我現在實在沒辦法,只能來找你了。曲劍,我聽說你之前在東海曾調查過大桐鋼鐵,你可以向我提供一點它的情況嗎?”
曲劍聽完後,看了看門外,低聲道:“黃書記,他可靠嗎?”
黃青道:“你放心吧,他是我從北京帶來的,已跟了我多年,絕沒問題。”
曲劍認真道:“黃書記,我得跟你說,這個案子的真實情況遠遠比你現在瞭解到的要複雜嚴重的多,一旦揭破的話,它將是個驚天大案。”
“真的嗎?”黃青吃驚道。
曲劍點點頭,道:“不瞞你說,我這次來省城,其實也是爲了繼續暗查這個案子。在東海的時候,我就遇到上面很多阻力,就連我外公曲淳都出面干涉我,總算我媽還有原則,一直支持我,可這次他們還是把我強行調離了。但我已查到他們的陰謀很可能涉及到整個華風銀行,所以我假意答應他們來這裡,其實也是想進一步暗查。”
黃青連連點頭道:“好,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曲劍湊近輕聲道:“黃書記,他們的力量已很大了,我看單憑警方的力量只怕有點危險,我這次想動用部隊的力量,我想請你聯繫下黃軍長,請他幫我準備一支一個團的快速反應部隊,我隨時需要調用。”
黃青道:“行,我去聯繫我弟弟。”
曲劍又道:“還有,你和北京有聯繫,我想請你讓外交部門幫我暗查一件事。”接着他對黃青附耳說了一番。
黃青聽完後道:“我知道了,曲劍,你也一定要小心,若以後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隨時聯繫我。”
“謝謝!”
曲劍和黃青又重重握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