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好吧,哪來那麼多如果,秦楊被一腳踹下滿是巫火的火坑,頭髮瞬間就被燒灼了大半,一身大妖怪皮做的皮草、外加服了龍鱗後不畏凡火的能力,硬是一瞬間身上就被灼傷數處,秦楊疼的哇哇怪叫,死命的挖上爬。
奈何,有時候,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就如當下苦逼的秦楊,眼瞅着這坑不過四米多深,按照他被仙氣改造過的身體,本能一下子就蹦上去的。
可誰知,這坑裡着實怪異的很,幾次都蹦起來搭着邊兒了,卻愣是被“吸”了回去。
地心引力?
不,絕不是那麼簡單。
秦楊這時至極,知道這麼下去,用不了多會兒就得被燒成灰渣子,一想自己如此出境皆是拜水姐所賜,咬着大罵道:“水妞兒!你他媽識相的就趕緊把我弄上去,否則,否則……”
“否則你就先x後殺了我老妹?”火哥站在火坑不遠處,探頭笑眯眯的瞧着狼狽不堪的秦楊,眨了眨眼睛,道:“那啥,如果你真有那想法的話,並且制不住她的話,可以求哥啊,哥幫你按着她!”
秦楊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麻痹的,什麼鳥哥啊,不對,尼瑪跑題兒了,秦楊哭喪着臉道:“大哥,別鬧了,這裡我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這實在太熱了。”
就說這一句話,他那身連狙擊彈都打不進去的皮草,已經成了破洞遍佈的乞丐服了。
水姐哼了聲,明顯還是恨秦楊剛纔的言行舉止,硬梆梆的道:“少求他,求他也沒用,你就……”
她本想說你就等死吧,卻終究狠不下那個心,道:“不想死就趕緊把封印解開,封印一開,聖火第一時間就會消失的。”
聖火?不是巫火麼?
秦楊呆了下,屁股一疼,倒吸一口涼氣,使勁拍滅小火苗,大聲道:“大姐,麻煩你把話說清楚好不,什麼就封印啊,我下來的第一時間就仔細的掃了一遍了,地上除了尚算光滑的鋪地石頭外,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啊。”
“沒有?”水姐蹙眉道:“你是不是看錯了!”
秦楊苦着臉道:“我會麼?再說我也不敢好不好!”
水姐想想也是,這會兒受煎熬的是秦楊,遭罪的更是他自個兒,她身爲“共工”,曾經也是擁有巫火的,自是明白那種火焰會給人身帶來怎樣的傷害。
就這樣,除非秦楊賤到家了,否則,以他的聰明勁兒,怎會不第一時間尋找關鍵點。
“不對啊!”
火哥有是想通了這一點,不過他就理解不能了,回頭疑惑的對水姐道:“老妹,咱來是不是搞錯地兒了?”
水姐瞪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傻,當初咱倆落難,被封印在這該死的地方,知道出去千難萬難,但又不願死心,便是費了老大力氣才把靈魂分離出三分之一,隱藏在封印咱倆本體的百米之內,這,你都忘了?”
火哥皺眉道:“話這麼說對,問題是這小子說下面沒有封印啊!”
說着,火哥一拍腦門,道:“我看是這小子壓根就不懂得什麼叫封印,所以擺在他眼前,他都不知道封印在哪。”
“胡說八道!”水姐鄙視道:“你也不仔細想想,就他的‘身份’,若是連封印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話,又如何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呃!”火哥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理兒,畢竟,秦楊的身份太多人不知道,但卻不包括他與水姐在內,甚至,他知道的只會更多,而不是稍少,一下子,鬱悶了,道:“那你說咋辦?地兒沒錯,聖火不滅,他在裡面燒着,就算這小子與衆不同,可就算再牛逼,半個小時鐵定得被燒成灰……這還不算,他成灰就成灰,大不了老哥出去後再努力點,幫你找個好男人。”
“跑題了!”水姐瞪眼道。
“跑了麼?哦,好像是……”火哥訕訕道,尼瑪,尷尬的……居然不撓後腦勺,而是連連拍龍玲雲的胸脯,若秦楊看到,定會大大的鄙視這個混蛋神就是故意耍流氓,且還是對族人。
“那個,別急別急,我想想啊!”火哥來回踱步,有了,道:“老妹,我想到一辦法。”
“說啊!”水姐氣道。
“這個,辦法是辦法,不過嘛……”火哥爲難道:“但,但我估摸着你肯定不同意。”
水姐吼道:“你再跟我磨嘰我就撕了你!”
火哥退了幾步,小聲嘀咕道:“噴噴噴,連親哥都噴,爲了個臭男人,居然這麼對待親哥?有這麼個老妹,我純屬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你再說一句試試?”水姐眼神陰森森的。
火哥是怕了她了,做舉手投降狀,又見水姐不耐煩了,要發飆了,乾脆道:“我能想到的辦法就一個,啊,就是把秦楊拽出來的同時,同時把你仍進去,咱們對聖火那是相當瞭解,那就該知道,聖火吸人……突然多吸一人,是有一息卡頓的。”
說白了,就是趁那一秒鐘把替代品扔下去!
水姐怔了下,怒了,冷冷道:“啥意思?你要把你親妹火坑裡推?還是你忘了,就我現在僅剩這點靈魂,一沾生活,利馬魂飛魄散?”
“不不!”火哥忙擺手,忙道:“我的意思是,你從這個叫夏末的小丫頭的身體裡出來,然後再把她推進去。”
水姐總算是明白了老哥的意思,只不過,她沉吟了下,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不能這麼做!”
“爲什麼?”火哥不解道:“老妹,你是不是傻?還是你心生憐憫?若真是這樣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我希望你能看清現在的情況,繼而,深刻的明白,如果再耽擱下去,就算奇蹟出現了,那咱還是得玩完!”
“別磨嘰了,我說不能就不能……”
水姐沉着臉,卻見老哥欲言又止,便是解釋道:“你是不是傻?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秦楊那小混蛋跟夏末着小丫頭本是曖昧的關係?就這層關係,即使他知道咱們是因爲救他,才害了夏末的,那麼,你認爲他會原諒咱們?若不原諒,再一激動,別說幫咱們了,指不定就玩命阻止咱們想辦法離開這裡,玩同歸於盡呢。”
火哥搖了搖頭,道:“老妹,你肯定想多了!”
水姐道:“什麼意思?”
“哦,其實很簡單。”火哥指了指夏末的胸脯,不屑道:“跟你一樣,跟荷包蛋似的,就這樣的一馬平川,哪個傻老爺們能看上眼啊。”
“你,你罵我?”水姐都快瘋了,小拳頭攥的嘎嘣響,還上下在火哥的身上尋找目標,貌似,正猶豫着,是該打爆頭,還是該一腳揣碎他蛋。
“咳!”火哥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賠笑道:“哥錯了,不過……”
“不許‘不過’!”水姐咬着牙道。
可不是,他一“不過”,準保兒惹自己生氣。
火哥沒忍住,弱弱道:“我只是想說,就算你平的多麼的可憐,但只要有哥在,就算這小子死活看不上你,寧死不屈,哥特鐵定把他扒光、綁起來仍你牀上任你糟蹋。”
“操!”
咋地了?水姐惱羞成怒,一個忍無可忍,緊接着就爆粗了?
還真不是,因爲爆粗的是秦楊!
秦楊罵道:“祝融,你癟犢子玩意兒,現在都特麼什麼時候了,老子都快被燒死了好吧,你呢,居然還有閒心跟你老妹說把我綁起來給她糟蹋?你還有沒有點心了你啊!”
火哥一點理虧的樣子都無,轉過身,特認真的道:“秦楊,我這麼跟你說吧,我確實很想離開這個該死的破地方,但我更想的……則是完成老爹老孃的交代,給我這嫁不出的妹子找個像樣兒的爺們!”
像樣兒?挺好?很好?
這無疑是指的綜合能力!
祝融身份在那擺着,照理說,能得其親口承認秦楊還挺“像樣兒”,那秦楊就該滿足了。
但是,可但是……
“我去你大爺的!”秦楊跳腳罵道:“老子沒空聽你扯王八犢子,趕緊的,撒楞麻溜兒的把我整上去,我,我是真快受不了了。”
“我不信!”
“……”
“你大爺……好吧好吧,我這麼跟你說,這坑太特麼操蛋了,還調皮到令人髮指,我一跳,眼瞅着就跳出去了,它呢,就那時候往下吸我,我不跳吧,它也不玩我,我乖乖的不動了吧,它倒是不主動燒我,卻他媽的溫度驟升,往死了烤我……”
秦楊越說心裡越憋屈,攤攤手,道:“眼下呢,我只能被動抵禦那種我整不明白的力量,可我剛剛用了渾身解數,這會兒能量已然見底兒,這下子你明白了吧?”
“廢話呢?”火哥道:“你沒能量就利馬掛了唄!”
“你很想我掛?”
“想……但又不想。”
“我!”秦楊深吸一口氣,忍了,道:“不管想不想,你都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哦對了,原因就是剛纔你主動要認我當小弟的,我也叫你大哥了,就這樣,身爲大哥,你若是在小弟生命堪憂,而見死不救的話,那就不是個純爺們。”
“嘰嘰喳喳個毛,我不是還沒說完呢麼?”火哥白他一眼,清了下嗓子,道:“這麼地吧,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利馬想辦法把你撈出來!”
“答應!”
“你猜我信麼?”
秦楊瞪眼道:“那你還想咋地?寫個合同,我簽字畫押?哦,要不是順便咱來去趟公證局給你公證一下?”
火哥搖了搖頭,道:“別整那些沒用的,這樣,你發誓,說是……嗯,只要一脫困,就利馬跟我老妹成婚,若違誓,那就一輩子不舉。”
秦楊又想翻白眼,心裡則是悲乎哀哉,無疑了,什麼人啊,堂堂一神,嗯,就算是過去式了,卻最起碼該存有身爲強者的覺悟吧?他可倒好!不但沒有強者覺悟,高手風度,居然還特麼玩趁火打劫。
可惜,知道跟這渾人說不通。
“水姐,是不是該你說兩句而兒了?噯,噯噯,你嘛去啊,真不管我了啊,別走,啊救命啊……”
得,秦楊正想尋求水姐幫他搞定火哥那個老麻煩呢,她可倒好,沒點頭,沒拒絕,卻是拉着龍玲雲的身子就往遠處拽。
秦楊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一下子又看不到人了,眼下又是一貌似必死局面,如是,再不惶恐,純屬瞎掰!
可惜?更可惜的是,沒人搭理他。
秦楊欲哭無淚,哭喪着臉道;“完了完了,那對王八犢子兄妹肯定是不打算管我了,我又出不去,這會兒九成是死定了……死,我不甘啊,漂亮媳婦我整了都快滿‘班’了,卻是一個都沒懷上老子的孩子,我這麼去了,我有臉見我秦家祖先……”
說着,秦楊哼了聲,道:“我呸,老子是孤兒,有個毛的祖先!就算有,那老子也不認,誰讓他當初把我拋棄來着。”
誰心裡多少都有點苦,而秦楊的苦,那則是苦澀。
要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姓秦”。
而之所以姓秦,那是因爲他長大記事起,孤兒院的阿姨告訴他,工作人員撿到他的時候,他渾身上下就一塊廉價玉佩,還是那種沒雕刻手藝的廉價地攤貨,哦,除了正面一個“秦”字,反面一個“楊”字之外,他悲催的連塊襁褓都沒。
對頭!
秦楊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
當初,他還猶豫着,該不該叫“楊秦”呢,唔,沒那麼叫,則是因爲聽起來忒女性化了。
“咦?”
秦楊正愁的腦袋疼的,感覺腰眼癢癢,一看,竟是小金在他本來就破爛的皮草口袋上鑽出一個洞,探頭探腦的,貌似正在勘測敵情?
秦楊好笑的點了點小金那軟嘟嘟的小腦袋,道:“咋地,你小哥倆不是護着小黑呢麼,怎地就跑出來了?”
小金不會說話,卻可以通過精神力與秦楊交流。
它說,小黑有它哥哥看護,不會出問題的,而它之所以出來,則是感受到了秦楊的惶恐,想出來幫幫他。
秦楊眼眶一紅,感動的,患難見真情啊!
“你呀你……”秦楊輕輕的點了點小金的小腦袋,苦笑道:“剛纔我就感覺到肯定不下來也得下來,便是第一時間讓你小哥倆帶着小黑跑路,你……”
搖了搖頭,也是,說什麼?恨鐵不成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還是……
“對不起啊小金!”秦楊嘆道:“一直以來,我都沒給你更好的生活,總是能對付就對付,曾經我覺得那沒什麼,現在,我則愧疚不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