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康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打家,他看到葉天再度施展那記威力宏大的大劈手,非常果斷地施展燕形身法,雙手煽動,背肌宛如翅膀,像燕子掠過湖面,一下子就從避開了葉天的大劈刀。
在騰過葉天肩膀的剎那,他的身體又倒轉過來,右腿如風一樣踢了過來。這一下子就像是一匹烈馬揚蹄踢向了要降服的人。
這一式正是形意拳中的馬形。嚴康生施展馬形來,真的是惟妙惟肖,將馬的那種剛烈,雄渾的性格展現得淋漓盡致。
而且剛纔他本是施展燕形,避開葉天的大劈手,但是到葉天的頸部時,又把握住最佳的進攻機會,施展馬形來,兩式的銜接渾然天成,無比的自然,沒有一點的破綻。
嚴康生這一腳陰險絕倫,誰也沒有想到他再躲避時,還可以進行攻。
這一腳有如迅捷有如獵豹,剛猛有如猛虎,破開虛空後,準準地踢向葉天的頸部。這一腳若是踢實了,葉天頸部的骨頭氣管絕對全部粉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到這一招,饒是嚴伯也不禁聳然動色,暗喝了一聲:“好。”在逆境中,化被動爲主動,進行強大的攻擊,這徹底展現出嚴康生豐富的經驗,以及強大的武術修爲。
縱然是他,在剛纔的這等情況下,也做不到比嚴康生更好的應對了。
宮本平看此,心中暗喜:“小子,這一下子我看你還死不死?”
就在這時,場內突然傳來了葉天的大笑:“好。”宮本平以爲自己聽錯了,看去時,葉天這小子果然在大笑。宮本平看此,驚呼這小子是不是瘋了啦?
葉天身體一蹲,整個身子瞬間矮,或者說是‘縮‘了回來,然後雙腳一蹬,身如游龍,從嚴康生的腳下穿過,一到宮本平的身後,他的腳再次一震,施展八卦掌的螺旋震腳,右手如刀,再度劈來。
而這時,嚴康生馬形勢盡,正好落在地上。察覺得背後的勁風,他整個後背的汗毛全部聳立起來,肌肉刺痛,知道這一式的大劈手,威力依然絕倫。
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類啊,體力這樣的強大。
這一記,他依然不敢硬拼,兩腳像葉天那樣絞麻花一樣的擰轉着,身體如蛇一樣詭異地挪動着,竟然再次避開了葉天的大劈手。
葉天微微有些意外,剛纔那一手,他的速度已是極快,可是對方還是可以避開。嚴伯看出來了,嚴康生身懷兩家拳法秘術,經驗豐富,手段萬千,他不跟你硬拼的話,
葉天要打到他實在是太難。
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以身法對身法,與之遊鬥。八卦掌本身就是以身法見長,與嚴康生遊鬥,還有機會,若是再一味強攻的話,打到還好,打不到的話,給嚴康生捕捉到機會,到時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嚴伯是老打家了,瞬間就看出場上的玄妙,制定出最佳的戰略。但是這些話,嚴伯不好說出來,畢竟嚴康生是他的弟弟。
“好一式蛇形。嚴師父,我看你可以躲得了幾時。”葉天大步一跨,如影隨形,右手再度劈了出去。
看此,嚴伯目瞪口呆,心中只有一個猛。
在此戰以前,他着實想不到會是眼前的這種狀況。他本來以爲,葉天的拳法強則強矣,但是絕非自己那個堪稱拳術鬼才弟弟的對手。若是有差別的話,就是多撐幾招,少撐幾招的問題。而他也準備在葉天不支的時候,攔下自己的弟弟。
但是戰況一發生後,兩人一記硬拼,身懷兩家拳法秘術的嚴康生竟然不敵葉天,被後者硬生生的擊傷了,爾後就是眼前發生的一切。
嚴康生這個練了數十年拳法,經驗打法秘術可以稱家的人被一個年輕人壓着打。
接下來雖然嚴康生施展諸般絕招秘式,依然不能挽回敗勢。他的經驗,打法都非常豐富,但是力氣,氣勢卻差於葉天。
面對對方多變精妙的打法,葉天就只有一招力劈華山應對,以一招破千法。力劈華山是大招,所消耗的力氣非同尋常,但是葉天一招連着一招,並沒有力氣耗盡的現象,相反的,越打越勇,氣勢不斷地攀升。
瞬間,數十招過去了,原先嚴康生還能有守有過,但是到最後,他已經不能反過,反而只能守了。說是守,其實不如說是節節敗退,境況是險象還生。
對於這個情景,宮本平心中掀起滔天的駭浪。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英勇的父親在葉天面前竟然敗得這樣的徹底。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麼也不敢相信。
這個小子這樣強大啊!
原先在門口那個不讓葉天進來的黑衣男人看到這一幕,從頭涼到腳,渾身瑟瑟發抖。剛纔他說要打死葉天呢,現在連他師父都打不過葉天,更何況是他呢?
嚴康生臉上汗如雨水,渾身都是溼漉漉的,氣喘如牛。剛纔雖然他纔跟葉天打了幾十招,但是每一招都極度的危險,體力消耗也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整個人就像是剛游泳回來似的。
突然他的
身體一頓,葉天捕捉到機會,又是一記力劈華山劈了過去。看到那大手劈來,嚴康生大驚失色,身體不斷地後退,可是一縷先機被葉天佔去,任他如何後退,葉天都緊跟着他。
“看來這一次我是要死在這裡了。”看着那劈來的大手,嚴康生心如死灰。
“葉天,手下留情。”在這一刻,嚴伯喊道。
聽到嚴伯的話,葉天納了口氣,將劈出去的手刀硬生生地收了回來,因爲力氣太過猛烈的緣故,他後退了兩步,纔將所有的力氣卸掉。
嚴康生驚駭地看了葉天一眼,隨後神色複雜地看着嚴伯,問道:“你爲什麼要救我啊?”剛纔如果不是嚴伯開口求情,他可能已經死在葉天拳下了。
嚴伯悠悠然地嘆了口氣,道:“康生,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弟弟,我怎麼忍心見你死在葉天的拳下。”說此,他頓了一下,道:“康生,其實,當初父親不讓你習武,那是因爲疼你。”
嚴康生聽到這話,氣得笑道:“疼我,還不讓我習武?”
嚴伯嘆口氣道:“是的,康生你現在也是武行中人,你看一下,自古以來,打拳的有幾個得以善終。”
聽到這話,嚴康生默然。
武行這碗飯不好吃,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打生打死,誰敢言自己一生無敵,永遠不會失敗。
嚴伯臉上浮現了傷感神色,嘆道:“當年你離開嚴家後,父親已經後悔了,在你走後的第一年,因爲舊傷再加上心情抑鬱,就去了。”
嚴康生聞言,臉色一變,問道:“什麼?”說此,緊盯着嚴伯,問道:“你有沒有騙我?”
嚴伯傷感地道:“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一下。我們嚴家在這一代,應該還算是有點名氣,你要打聽父親是幾時死的,並不難。”
聽到這話,嚴康生知道嚴伯說的話多半是真的。想到那個男人,嚴康生心中說不清是愛還是恨。現在之所以重回中海,主要就是爲了爭口氣,讓當初那個說他不適合學武的男人看看他的成就。
哪裡知道,昔日自己負氣離家,東渡日本,現在在回來時,人事面目已經全非。
嚴康生心中暗感交集,道:“他安葬在哪裡,我想去看看他。”
嚴伯說了一個地址,嚴康生領着人,出了拳齋。
看此,嚴伯長長鬆了口氣,轉頭對葉天道:“葉天,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