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茶水,何志雄突然臉色一變,就覺一道清涼從口腔順着食道直下,經胃腸,瞬間充滿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一股股熱氣從無數穴竅脈絡中涌出。
噼裡啪啦!
他全身上下一陣響徹,發出爆豆一般的聲音,皮膚上滲透出一絲絲黑垢。
徐子萌驚呆了。
何志雄更是嚇得不知所措。
他身上滲出的那些黑色污垢粘稠濃膩,還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惡臭。
洛塵淡淡說:“不必驚慌,這是聚元丹茶易經洗髓的功效,排除人體七毒,氣毒、汗毒、宿便、尿毒、脂毒、血毒和痰毒,從此你便如脫胎換骨,百病不生。”
若有修煉之士在旁,見到如此景象,只怕要羨慕得兩眼發紅。
各類足量的相當於幾十年年份的雲種藥材,將靈氣精華一點一滴也不浪費地煉製成一顆丹丸,然後奢華無比地用丹丸煮水沖茶。這一杯茶,所蘊含的靈力便可讓人“洗髓伐毛、脫胎換骨”,達到練氣中期,接近後期。
普通武者、修士十幾年、幾十年,甚至畢生之功,他何志雄卻已“一步登天”。
何志雄自己也明顯感受到了變化,整個身體彷彿都放下重擔,輕了幾分,之前大量運動鍛鍊所帶來的疲累痠痛一掃而空,渾身上下彷彿充滿了用不完的力量。
他臉上變驚慌爲狂喜,衝洛塵躬身道謝。
洛塵擺了擺手,說:“這壺茶,你和子萌一人一半,分着喝掉吧。茶爲丹茶,各種藥材調和後煉丹,煉丹後煮水沖茶,蘊含很多靈力。原本只需喝茶就能令你身體、氣息受到改造,力量、速度獲得提升,之所以讓你苦練三天,是想看看你習武修真的決心意志。現在來看,你的決心意志還算不錯,有資格喝下這壺丹茶。”
何志雄聽完之後,虎軀一震,敢情這三天的跑步蛙跳俯臥撐全都是在考驗自己啊!老天,那過程可不知道有多痛苦,現在想想都害怕,其間簡直有一萬次幾乎放棄,霧草,還好沒放棄。
喝完半壺茶,何志雄聽從洛塵吩咐回房休息。
另外半壺由徐子萌喝下。
喝下丹茶,徐子萌的身體也發生變化,滲出一些黑垢,但沒有何志雄那麼多,畢竟她這兩天與洛塵合天雙修已經達到了練氣中期,再喝丹茶,提升至練氣後期,瀕臨“凝神境”。
回到房間,洗去身上黏黏膩膩的黑色污垢,徐子萌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舒泰,彷彿骨頭都輕了幾兩似的,肌膚更爲滑嫩,白皙得甚至有些晶瑩剔透。
看着鏡子裡面光-溜-溜的自己,胸-更-挺了,屁-股-更-翹了,腰腿卻更纖細勻稱了。
這細膩,這曲線,自己都看得臉紅了,不知道老闆他會不會發現呢?
正想着,浴室門開了……
徐子萌驚叫一聲,差點兒跳起來!
見是洛塵,才小手兒拍胸脯,長出一口氣。
這幾乎成了她的招牌動作了……
哦,即使不是招牌動作,也是極-具-誘-惑-力的一個動作。
白嫩嫩的小手兒輕拍胸脯,那圓滾滾的、有如兩隻小香瓜一般的胸脯就一顫一顫地漾起了波光,讓人的心也跟着一顫一顫的。
尤其這一絲-不掛的狀態!
洛塵眼睛都看直了,喃喃問道:“子……子萌,你的胸……是不是又大了?”
徐子萌心裡爲對方能注意到自己身體的細微變化而歡喜,表面卻要作出羞赧的樣子,抱着胸蹲在地上說:“哎呀老闆,你胡說寫什麼啊?!還有……還有你怎麼突然就進來了?!”
洛塵大言不慚道:“你洗澡洗半天不出來,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昏倒在浴室裡了……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爲關心你麼?”
徐子萌紅着臉兒說:“我已經洗好了,穿上衣服就出去。你……老闆你先出去吧……”
洛塵走到她面前蹲下,抱住她笑嘻嘻地道:“怎麼,還害羞啊?不都看好幾遍了嘛?”
徐子萌羞得不行,半推半就地擋着洛塵:“你先別碰我啊,我還沒擦身子,身上全是水……”
女孩兒赤-條-條,渾身掛着水珠,頭髮也溼漉漉的。
洛塵覺得那水珠掛在她雪白細嫩的皮膚上,彷彿珍珠。
他手往下伸了出去……
然後笑說:“你看你,從裡到外都是溼乎乎的。”
徐子萌身子發軟,若不是死咬着嘴脣差點兒就叫出聲了。
好害羞……老闆好壞……好污……
好吧,是不是對付這樣的老闆,只能夠比他更壞、更污呢?
徐子萌突然一把反抱住洛塵,手也往下伸出去……
咬着小銀牙道:“你還不是一樣……從上到下都是硬邦邦的……”
洛塵看着她,喘着粗氣說:“我今晚不煉丹了……”
徐子萌眨着眼看他,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只聽洛塵續道:“我今晚要煉你!”
“哎……哎呀……呀……”
……
……
次日,早上八點半。
吃過徐子萌做的蛋黃酥和豆漿當早餐,車子也到了,黎家輝親自來接。
上車之後,黎家輝感覺洛塵、徐子萌、何志雄三人都有了變化,但具體哪裡變化他卻又說不上來。
洛塵問:“蔡老去麼?”
黎家輝道:“去的,忠天已經去接了。我們直接到目的地匯合。”
洛塵說:“好。你們安排,我們跟着就是了。”
黎家輝歉然道:“對不住啊,史家公子找我茬,卻讓你們跟着受累……”
洛塵擺擺手說:“黎總哪裡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再者我們跟史公子也有糾葛,不好說誰牽累誰。”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出口,就是他想通過史家,發掘出朱逸知的有關線索。
黎家輝笑了笑:“嗯嗯。”
洛塵說:“反正遇到人家踩上門來這種事,不能慫,團結一致打回去就行了。”
黎家輝點頭道:“嗯,洛總說的對。”
心中卻仍有幾分擔憂。
他只知洛塵手裡有上好的食材資源、農莊經濟發展得不錯,卻不曉得洛塵的武力實力。
而史家勢大,資源多、人脈廣,會招募到什麼樣的高人來參加“擂臺決勝”實在難料。
至於蔡悅、忠天那邊,雖說有三合門的關係,找幾個高手不成問題,可問題是,他們與自己什麼關係,幫忙會出多少力、又會有多少保留?這就不知道了。
他自己呢,也沒閒着,動用了幾乎全部資源和關係,三天時間,只找到了一個開小武館的同學。
史貞驤約黎家輝“擂臺決勝”的事情早就傳遍香江,而且史公子直接放話,誰若敢幫黎家輝,誰就是與香江史家爲敵。
在香江,誰不知道史家強橫霸道,黑白兩道通吃,黑的大小十幾二十個幫派、白的政府三司十二局,都得賣他史家幾分面子。
所以,整個香江,沒有一個武者願意爲黎家輝打擂。
除了他那個窮困潦倒的同學,爲了錢,打算拼命。
而他那同學,究竟多少實力,他也不清楚。
現如今,叫他心裡如何有底?
車子越開越偏,最後開到一個港口。
看得出這裡原本應該比較僻靜,不像維多利亞港有那麼多的集裝箱和船舶,水中只停着一艘大遊輪和幾艘小艇小船。
不過今天卻熱鬧起來。
一些人穿着華貴,一些人氣度不凡,顯然都有來頭。
他們彼此打着招呼,臉上帶着興奮的表情,朝那艘遊輪走去。
下了車,見蔡悅、忠天他們還沒到,洛塵、黎家輝等人就站在一起等候。
徐子萌有些不解地問:“一會兒是要在那船上舉行‘擂臺賽’嗎?”
黎家輝點了點頭,介紹說:“雖然特區政府默許香江各地各區各行業各勢力大佬用‘擂臺決勝’的方式解決糾紛,但私自約鬥畢竟也是違法的,所以不能做的太明顯,有地下擂臺,也有去奧門那邊去賭的,當然最保險的還是‘海上擂臺’。
“一艘豪華遊輪,乘載數百上千人,一直開到公海,或附近海島,一邊遊玩,一邊舉行擂臺表演或比賽。因爲開動一艘遊輪的成本很高,所以不能只讓糾紛各方打個擂臺就算了,主辦者會利用這個機會,想方設法地邀請達官顯貴、精英名流上船,通過門票、消費和賭賽賺回來。
“那些顯貴名流也願意參加這樣的活動,一方面這相當於一個高端社交平臺,一方面又有刺激的擂臺比賽可以看、可以賭,何樂而不爲呢?
“有些擂臺比賽的賭池動輒上億元,而且還是美金。真的很刺激。”
徐子萌瞪着眼睛吐了吐小舌頭,覺得很不可思議。
黎家輝接着道:“對於糾紛各方來說,越多人到場見證、見證人身份地位越高,賭賽就越具有約束力,是勝是敗你沒法賴。
“用他們的說法就是,在娛樂中把問題解決,一舉兩得。”
洛塵點點頭,問:“那麼,參加擂臺賽的都是些什麼人呢?實力如何?”
黎家輝道:“我對武術武道方面不太瞭解,還讓這位劉威劉師傅來講講吧。”
劉威四十出頭,穿着白色練功衫,但已洗得有些陳舊了,感覺比較樸素。他就是黎家輝請到那位開武館的武師,黎的同學。
劉威對洛塵等人很不屑一顧,覺得他們純粹就是跟着來湊熱鬧,沒什麼用,憑什麼黎家輝對她們的態度比對自己的態度還要熱切一些?
不過他還是開口道:“幾年前,我有幸跟隨一位師兄去參加過由跨國勢力組織的‘海上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