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王玄處拿出來的這方白玉猛虎鎮紙,張文仲的表情頓時就變的古怪了起來。這個變化,自然是沒有逃過王玄處的眼睛,在他看來,張文仲十有八九是被這件仙器級別的法寶給嚇到了。
想到這裡,王玄處不禁是得意的冷笑了起來:“這小子的修爲,不過是在化神期上下而已,估計見過最高品級的法寶,也就只是幾件上品的靈器罷了,此刻突然見到仙器,沒有被嚇得尿褲子,就已經算得不上是定力不錯了。這一次,讓你被仙器殺死,也算是一種榮幸了……”
得意歸得意,王玄處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兒也不慢。
就在將白玉猛虎鎮紙拿出來的同時,他體內那精純澎湃的靈力,也被源源不斷的灌輸到了其中,使得這方白玉猛虎鎮紙驟然綻放出了一片耀眼奪目的白光。
待到白光散盡之後,白玉猛虎鎮紙竟然是化作了一頭體長足有三米、通體純白沒有一根雜毛、口中獠牙比利刃都還要鋒利的猛虎。瞪着一雙銅鈴般大小的虎眼,目光灼灼的盯着張文仲。一股俯視天下的氣勢,從它的身體中洶涌而出,將它百獸之王的風采展現無遺。
“嗷——”
一道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從這頭白虎的嘴巴里面竄了出來。不僅是震得整棟別墅都在簌簌顫動,也震得那些生活在海韻別墅小區裡的小動物們,驚慌失措的四散而逃。至於那些被人給養在家中的寵物,則一個個跟瘋了似的,亂叫亂撞個不休,將它們的主人給嚇了一大跳。
對於白虎展現出來的這股驚人威勢,王玄處是相當的滿意,他揚起左手一指張文仲,囂張十足的對白虎下達了一個指令:“殺了他”旋即,他就不再理會張文仲,轉而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對付劍意肅殺陣上。
在王玄處看來,張文仲就算是有着化神期的修爲,能夠藉助劍意肅殺陣的力量,在這頭由仙器所化的白虎面前,也是支撐不了多久的。最多,也就是十來秒鐘的時間,張文仲就會落敗身亡,被這頭猙獰的白虎給啃吃的連渣都不勝。相比起張文仲,這個劍意肅殺陣就要難對付了許久。
“真不知道這個防禦型法陣是誰設立的,威力竟然是如此的強大。以我合道中期的修爲,竟然也不能夠在短時間內破陣,難怪這小子會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架勢……只希望,白玉猛虎鎮紙能夠儘快的幹掉這個狂妄的小子,然後過來助我一臂之力,將這個該死的防禦型法陣給破掉……”
王玄處揚起手中的那柄纏繞着雷電的寶劍,和從天而降的巨大光劍鬥在了一起。
很快,王玄處估計的十秒鐘時間就過去了,但張文仲的慘叫哀嚎卻並沒有出現。
緊接着,三十秒鐘的時間又過去了……
一分鐘的時間過去了……
五分鐘……
隨着時間的流逝,張文仲那邊非但沒有慘叫哀嚎,甚至就連打鬥應有的聲響也沒有,靜的令人毛骨悚然。
如此反常的一幕,自然是讓王玄處萬分驚詫,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猜測道:“怎麼回事?這小子的修爲不是在化神期上下麼?爲什麼能夠在仙器的攻擊下堅持這麼久?這不符合邏輯呀。”
因爲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和劍意肅殺陣糾纏上面,所以王玄處並沒有看到張文仲和白虎之間的爭鬥場面。然而,他沒有看到,並不代表着那十幾個被他給留在了別墅外面的弟子也沒有看到。
從一開始,這十幾個弟子就清楚地看到了別墅裡發生的事情,而他們也因爲這詭異離奇的事情,徹底的懵了。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直到此刻,滿臉震驚與難以置信的他們,方纔是想起了自己應該爲之驚呼: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仙器級別的白玉猛虎鎮紙,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的天啦,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這小子的修爲,絕對不會是在化神期上下。能夠做到這一切,只怕他的這一身修爲,比師尊只高不低……”
弟子們的驚呼,自然是傳入了王玄處的耳朵裡,令他的心頓時就被疑惑給充滿了:“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除了疑惑之外,在他的心中,還升騰起了一絲驚慌和不安。
急於想要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王玄處,連忙是將靈力灌輸到了纏繞着道道雷電的寶劍之中,左手掐了一個劍訣,右手則是將寶劍扔向了懸掛在頭頂上方的巨大光劍,厲聲喝道:“雷嗔電怒”
在一片‘茲茲’的聲響中,那柄寶劍竟是將纏繞在劍身上的雷電全部都給釋放了出來,相互交織在一起,化作了一張密密麻麻的電網,暫時阻擋住了巨大光劍的猛烈攻勢,讓王玄處得以分心去看看在張文仲和白虎之間,究竟是發生了怎樣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
當王玄處將目光投向了張文仲和白虎的時候,他整個人瞬間就呆住了,臉上的表情和別墅外面的那十幾個弟子一樣,盡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在呆愣了數秒鐘之後,回過神來的王玄處失聲驚呼了起來:“你……你到底是對這方白玉猛虎鎮紙施展了什麼邪法?”
王玄處和他的弟子們之所以會是如此的失態,皆是因爲那頭由仙器白玉猛虎鎮紙所化的白虎,非但沒有襲擊張文仲,反而還像是一隻溫順可愛的小貓咪,蜷縮在張文仲的腳邊,時不時的,還會用自己的腦袋去蹭一蹭張文仲,就像是家貓在向主人撒嬌一般。
“誰能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難道說,這頭由白玉猛虎鎮紙所化的猛虎,實際上只是一個披着虎皮的hellokitty不成?”王玄處當真是欲哭無淚,眼瞅着一件喜劇瞬間就變成了悲劇,無論換作是誰,估計都會受不了吧?
滿心疑惑與憤怒的王玄處,連忙想要將神識伸入白玉猛虎鎮紙中,以便能夠嚴令它再度向張文仲發動進攻。然而,一番努力後的結果,卻是讓他再度震驚了。
“怎……怎麼會這樣?”王玄處再度失聲驚呼了起來:“我的神識,居然無法進入白玉猛虎鎮紙?這……這怎麼可能?難道說,這小子居然是驅逐了我在白玉猛虎鎮紙裡的神識烙印,逼迫白玉猛虎鎮紙的器靈認他爲主了嗎?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連我都無法讓這方白玉猛虎鎮紙真正的認我爲主,而他的修爲只不過是在化神期上下,又怎麼可能辦得到呢?可如果不是認他爲主了的話,這方白玉猛虎鎮紙,又怎麼會變成現在的這番模樣呢?”
說起來,王玄處今天所感受到的震驚,竟是比過去好幾年的都還要多……
相比起王玄處,張文仲此刻的心情則是相當之好。
原來,被王玄處給當作是殺手鐗的這方白玉猛虎鎮紙,正是張文仲當初渡劫失敗之時,身上揣着的幾件法寶之一。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輾轉流入了王玄處的手中。雖然說,在此之前,王玄處曾用秘法及自身靈力,勉強的將白玉猛虎鎮紙器靈馴服,令其能夠聽從他的命令。但是,當白玉猛虎鎮紙在遇到了張文仲這個真正的主人後,立刻就藉助張文仲那大羅金仙級別的神識,將王玄處的神識烙印驅逐一空。
可憐的王玄處,這下子當真是應證了‘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句話。
在確定白玉猛虎鎮紙已經是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後,王玄處是又驚又怒。不過,豐富的實戰經驗還是讓他的靈臺中保持了一絲冷靜,並沒有被這驚怒的情緒給衝昏頭腦。他立刻就判斷出,眼前這個局面對他是相當不利的,如果繼續留在這裡,十有八九會是更大的虧。
想到這裡,王玄處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遲疑,抽身就要向着別墅外遁走。當然,在臨走之際,他也沒有忘記拋下幾句狠話:“小子,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改日,我還會再來的。屆時,不止是要奪回我的白玉猛虎鎮紙,佔據這棟靈居,還要用你的鮮血與性命,來澆滅我心中的熊熊怒火”
可惜的是,他的這番變化,也是在張文仲的預料之內。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你呀,還是給我留下來吧”張文仲眉頭一挑,左手在白虎的腦袋上面輕輕一敲,原本乖巧如家貓的猛虎立刻就站了起來,恢復了百獸之王的氣勢,咆哮着撲向了王玄處。
與此同時,劍意肅殺陣中釋放出來的劍氣劍意,也在瞬間轉變了風格,它們不再是合攏一起,而是化作了千萬道光劍,從四面八方席捲向了王玄處。
遠遠看去,王玄處就像是被困在劍光囚籠裡的可憐囚徒一般。
“別以爲靠着高品法陣和仙器就可以將我給困住了,別忘了,我可是有着合道中期修爲的”別無選擇的王玄處怒吼了一聲,滔天的劍氣從他體內狂涌而出,與四面八方襲來的劍氣劍意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