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厲魘的身形消散之際,離着博物館幾條街的一家酒吧裡,那位在諸多上古妖魔殘破的靈魂記憶中都曾出現過的神秘白衣女子,正穿着一襲高貴典雅的素白色長裙,端着一杯暗紅色的傑克玫瑰在輕輕地搖晃着。在她的身邊,還坐着一女四男五個人,他們各自的手中,都端着一杯雞尾酒。
“這些番邦的酒,我怎麼也喝不慣。”其中一個光頭男子在呡了口手中的雞尾酒後,不由的是皺起了眉頭,搖頭嘀咕道:“我覺得,還是那黃酒的滋味,更對我的胃口。”說到這裡,他將目光投向了表情波瀾不驚的神秘白衣女子,小聲的說道:“厲魘的氣息徹底消失了……媚娘,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被稱作媚孃的神秘白衣女子,仍舊是輕輕地搖晃着手中那杯傑克玫瑰,一點兒要喝的意思都沒有。在聽到了光頭男子的詢問後,她淡淡的說道:“厲魘本來就是我們用來分散修真者注意力的一枚棄子罷了,它的死,本在我的預料之中。我所沒有想到的是,它竟然死的這麼快,我原本以爲,它還能夠再堅持那麼四五天的……現在看來,當初在張文仲修爲低微的時候,沒能夠及時的除掉他,根本就是最大的一着錯棋啊!”
光頭男子雙眉一挑,冷哼道:“說起來,那個叫做張文仲的人類,還真是壞了我們許多的好事呢。要不,就讓我出馬,將他給除了吧。”
“不行。”媚娘搖了搖頭,看了光頭男子一眼,說道:“延維,我並非是不相信你的實力,只是不希望你去打草驚蛇罷了。隨着厲魘的死,張文仲及趕來雍城市的這些人類修真者,必然會暫時的放鬆警惕。而我們也就能夠趁此良機,執行我們事先制定的那個計劃了。別忘了,我們的目地,不是單純的要殺某人,而是要打開那條通往混沌修羅界的空間裂縫,讓妖魔重返人間。”
被稱作延維的光頭男子皺眉想了想,方纔回答道:“媚娘說的是,我的確太過沖動了些。”
媚娘沒有再理會這人,而是轉頭對着另外一邊那個穿着打扮極具朋克風格、耳朵上面掛着兩個大大的銅環,臉上還有幾道妖異紋身的男子問道:“奢比屍,那個計劃的準備工作,做的如何了?”
奢比屍將杯中的野莓龍舌蘭一飲而盡,方纔回答道:“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做多再給我五天的時間,就能夠全部搞定了。”
“五天的時間嗎……”媚娘沉吟了一下,說道:“好,我就再給你五天的時間。不管你遇到了什麼困難,都必須得在這五天的時間裡,將一應準備工作完成!現在的情況有變,我們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浪費了。”
奢比屍桀桀的笑了起來,信心十足的回答道:“五天之後,如果我不能夠將準備工作完成,我就提着這顆頭來見你。”
“好。”媚娘點了點頭,旋即又對其餘四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在這五天的時間裡,都給我收斂一下,千萬別惹出了什麼亂子,打草驚蛇。要是誰敢不聽招呼,甭怪我心狠手辣、翻臉不認人!”
媚娘那雙含春俏目裡面射出的冰冷目光,讓這四個心狠手辣、殺人無數的上古妖魔,心頭齊齊的涌起了一絲寒意。不敢怠慢的他們,齊聲回答道:“放心吧,最多在這五天的時間裡,我們只吃素不吃葷。”
媚娘將手中那杯一口也沒有喝過的傑克玫瑰放到了吧檯上,起身就要向着酒吧外走去:“厲魘死了,我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走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媚娘發了話,這一女四男五個人也不敢提出異議,或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或是就這麼放在了吧檯上,緊隨在了媚孃的身後。
與此同時,在博物館裡,成功的誅殺了厲魘之後,張文仲並沒有急着與修真者們一起離開此處。而是再度將混沌爐給召了出來,用其煉化了一大堆的靈材料,在這博物館裡面設下了一座不易爲人察覺的法陣。
對於張文仲的這番舉動,大部分的修真者都表示不理解。有的人選擇了沉默旁觀,有的人則乾脆將自己的困惑直說了出來:“張先生,厲魘已經被你給誅殺了,何必還要浪費靈材料,在這博物館裡面設下一座法陣呢?”
布完了法陣的張文仲,在收起了混沌爐的同時,微笑着解釋道:“厲魘雖然已經被誅殺,可是這座博物館下面的九陰地脈卻還存在着。我設下這座法陣,不爲別的,只爲封印這九陰地脈。要不然的話,長久以往,這博物館裡面就會被邪魅佔據,危害世人。”
衆位修真者這才恍然大悟,雖然還是有部分人對張文仲的這番舉動不以爲然,但更多的人卻是在交口稱讚:“原來如此,張先生還真是慈悲心腸呢。從這一點來看,張先生就頗具古風。”
面對着衆人的誇讚,張文仲只是淡淡一笑,並未多做言語。
在這個時候,顏真卿也用雷電,將附着在林子蔓和馬曉莎體內的妖靈給消滅了。因爲被妖靈附着的時間尚短,所以林子蔓和馬曉莎的魂魄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僅僅只是身體上略微有些不適罷了。
“我們這是在哪兒?頭好暈……”剛剛擺脫了妖靈的林子蔓和馬曉莎,神智顯然還有些不太清楚,睜着一雙迷茫的眼睛打量着四周。但是很快的,她們就想起了被妖靈附體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俏臉兒上面頓時佈滿了驚惶與恐懼。林子蔓還好,只是用警惕的目光瞪視着周遭這些修真者,而馬曉莎則乾脆是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來:“妖怪……有妖怪……不要吃我們,不要吃我們……”
馬曉莎高分貝的尖叫,讓這些身經百戰的修真者們,也忍不住伸手塞住了耳朵。然而,馬曉莎的尖叫聲居然還具備着一種穿透性,就算他們用手塞住了耳朵,依舊是被吵的耳膜生疼。
張文仲在這個時候,走向了林子蔓和馬曉莎,臉上洋溢着令人安心的微笑,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子蔓,馬小姐,你們別緊張,這兒並沒有什麼可怕地妖魔。”
見到張文仲,林子蔓的眼眸裡面頓時閃爍起了驚喜。可馬曉莎卻猶自在張着嘴巴尖叫,那聲音非但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還越發地變的尖銳刺耳了。
“閉嘴!”
在這樣的情況下,陸槐終於是忍不住了,擡手就衝着馬曉莎施展了一個靜音咒。
刺耳的高分貝的尖叫聲,頓時就消失不再了。嘴巴一張一合的馬曉莎,看着就像是在演着啞劇一般的滑稽。馬曉莎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閉上了嘴巴,滿臉驚駭的看着張文仲與周遭的修真者。
“文仲,你怎麼來了?”說到這裡,林子蔓的臉色驟然變得緊張了起來,一邊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一邊連聲催促道:“啊……快跑,你快跑,這兒有隻可怕地妖魔,它想要對你不利。”
見林子蔓在這個時候,都還惦記着自己的安危,張文仲不禁很是感動。
“子蔓,別緊張,這兒沒有什麼妖魔。你們是因爲太過疲倦,所以纔會產生幻覺。來,聽我說,你們閉上眼睛,好好地休息一會兒,對,閉上眼睛,就是這樣……”張文仲的聲音裡面,透着一絲絲催眠的意味,讓林子蔓和馬曉莎不由自主就按照着他說的話,閉上了眼睛。
沒錯,張文仲正是在對林子蔓和馬曉莎施展祝由術。
張文仲準備用祝由術,將林子蔓和馬曉莎的這一段記憶,尤其是與厲魘有關的記憶給深深地封印起來。他可不希望,因爲這一段記憶,對林子蔓和馬曉莎造成什麼損害。
在祝由術的作用下,林子蔓和馬曉莎很快就陷入到了熟睡之中。而等到她們醒轉過來後,有關厲魘的這段經歷,就會徹底的遺忘。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在林子蔓和馬曉莎被祝由術給催眠之後,張文仲一手扛着一個,大步的向着博物館外走去。陸槐四人則領着這數百個修真者,緊隨在他的身後。
博物館外,胖和尚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結果。雖然他們能夠聽見博物館裡面傳出來的響動,但是卻無法看見裡面的具體情況,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厲魘現在已經被張文仲給誅殺了。
當張文仲與修真者們從博物館裡走了出來之時,胖和尚等人先是一愣,隨後是齊聲歡呼了起來。因爲他們知道,張文仲等人既然已經出來了,那就說明,厲魘已經被成功的誅殺了。
“這兩個人的善後工作,就交給你們來做了。”
張文仲將熟睡中的林子蔓和馬曉莎,交到了迎上來的宇文珂手中。旋即又將陳嫺給叫了過來,對周圍這些滿懷期待的修真者們說道:“這一次誅殺厲魘的行動,全靠有各位的襄助方纔能夠完成。你們在此次行動中的功勞,我全權交託給陳嫺來統計確認。等到功勞統計確認完畢之後,我就會按照你們功勞的高低,予以你們回報。”
“多謝張先生了。”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覆後,每一個修真者的臉上都洋溢起了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