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單的吃過了午飯之後,張文仲就向飯館老闆打聽起了那些患病礦工的家庭住址。對他的這個舉動,飯館老闆顯得很是警惕,皺着眉頭冷眼質問道:“你們問這個做什麼?”
張文仲面帶微笑的解釋道:“別誤會,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要盡點兒綿薄之力來幫助這些患病礦工。”說着,他就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工作證,展示給了飯館老闆看:“你瞧,這是我的證件。我是張氏醫學基金會下屬慈善基金會的工作人員,這位是我的同事。我們這個慈善基金會,一直都在幫助那些因爲經濟原因看不起病的病人。”
張文仲的這張工作證,還是當初舉辦慈善晚會的時候,尤佳交給他的。他當時隨手就將這工作證與其它的證件放到了一起,沒想到,卻是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如果你們真的能夠幫到這些可憐的礦工,那可就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飯館老闆的臉色總算是變好了些,一邊感慨的嘆息着,下來交給了張文仲。.,我只知道這幾個人的住處,至於其他那些礦工的住址,你向這幾個人打聽,應該是能夠打聽到的。”
“好。”接過寫有地址的紙,張文仲看子一眼,點頭說道:“謝謝了。”
“謝什麼?要說謝,也應該是我對你們說。”飯館老闆說道:“如果你們真的能夠幫到這些患病礦工,我們九峰鎮的全體居民,都會感榭你們的。”
張文仲微微一笑,沒有再答話,只是領着陳曦走出了飯館,向着紙上寫着的地址走去。
就在前往患病礦工住處的時候,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的陳曦,小聲的詢問道:“宗主,您說這些礦工患的到底是個什麼病呀?居然能夠讓人的肌膚和內臟全部都腐爛....您說,這些礦工,會不會是中了毒?”
“不排除有集體中毒的可能性。”張文仲說道:“但是除了中毒之外,還存在着另外一個可能一一有毒輻射!”
“什麼?有毒輻射?”陳曦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難道這寒星鐵礦還蘊含着對人體有着毒害的福射?”
張文仲搖頭說道:“雖然寒星鐵礦並沒有毒害輻射,但是我們不能夠排除,在這個礦區裡面,是否還藏着另外一種蘊含着有毒害輻射的礦物。想要搞清楚這怪病究竟是因何而起,只有等見到子這些患病礦工才成。”
“要不要我打電話再叫幾個人來?”陳曦問道,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了,樊陸在九峰山上的那個鋁礬土礦場,只冉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張文仲拒絕了他的這個提議,說道:“暫時不用叫人,我們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人要來的多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是。”陳曦點頭應道,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只是亦步亦趨的跟隨在張文仲身後。
不多時,兩人就走上了一棟興建於七八十年代的老式樓房。其中一位患病的礦工,就住在這裡。
敲了敲四樓二號的房門,一位頭髮花白、滿臉疲態的女人打開了房門。從這個女人的容貌及精神狀況來看,她至少也有四十來歲了。可擅長觀氣八法的張文仲,卻是一眼就瞧出她的實際年齡應該僅有三十歲。之所以會表現的如此蒼老,完全是因爲肩膀上承受的壓力過大所致。
“你們找誰?”看見敲門的是兩個陌生人,女人的臉上閃過了一抹詫異。
張文仲微笑着問道:“你好,請問章廣詫是住在這裡的嗎?”
女人並沒有放張文仲和陳曦進屋,而是又問道:“他是住在這裡沒錯,你們是什麼人?”
張文仲又將之前那張證件給掏了出來,自我介紹道:“我們是張氏醫學基金會下屬慈善基金會的工作人員,聽說章廣銘患了一種怪病,特地過來看看,希望能夠幫到你們。”
“請進,快快請進。”聽到張文仲的這番話,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原本黯然無神的眼睛裡面,再度迸發出了希望的光彩來。滿臉喜色的她,連忙是將張文仲和陳曦給請進了屋裡。
走進屋裡,張文仲和陳曦方纔發現,這章廣銘的家,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屋子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傢俱都沒有。但即便如此,這屋子卻仍舊打掃的很乾淨。
“是誰來了呀?”一個虛榮的聲音,從臥室裡面傳了出來。
女人連忙回答道:“是兩位慈善基金會的先生,來探望你的病情。”隨即回頭,滿臉歉意的對張文仲和陳曦說道:“兩位先生,請隨我來。我家男人自從患病之後,行走活動就不太方便,只能匙待在臥室裡面。禮遇不周,還請原諒。”
跟隨着女人走進臥室,張文仲和陳曦立刻聞到了一股混雜着藥味和腥臭味的刺鼻氣味,同時也看見了躺在牀上喘息着的章廣銘。
“我的天啦......”一見到章廣詫的模樣,陳曦的臉色頓時就變的慘白,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章廣溜此刻的情況,的確是駭人的緊一一他身上百分之六十的肌膚,都已經潰爛化胳,腥紅色的血肉混雜着黃綠色的膿液,讓他看着就像是《生化危機》裡面的那些恐怖喪屍。此畔的他,顯然正承受着一股令人難以想象的劇痛,整張臉甚至都因爲這劇痛而變形了,令他原本就驚悚的模樣,顯得越發恐怖駭人了。
女人的臉上卻並沒有流露出害怕或嫌棄的表情,而是一臉的心疼,快步走到了章廣銘的身邊,關切的問道:“要不要吃片止痛藥?”
“不用,這點兒疼痛,我還能夠扛得住。”章廣銘搖頭拒絕。他知道,止痛藥是要花錢買的。而現在家裡面的積蓄,都已經在他的這個病上敗光了,甚至還欠下親戚朋友一大筆債。所以,他現在只要能夠忍得住,就絕對不會],~吃藥,能省一分錢是一分錢呀。
“家中沒有座椅,只能是讓兩位先生站着,招待不週,還請原諒呀。”強忍着疼痛的章廣詫向張文仲和陳曦道歉,並掙扎着想要從牀上坐起來。
張文仲上前一步,阻止道:“章先生不必起身,躺着說話就成。”和陳曦不同,各種各樣的病人他都見得多了,所以也就沒有被章廣銘此刻的模樣給嚇到。
“你瞧着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章廣詫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盯着張文仲,數秒鐘之後,他突然是激動了起來,擡手指着張文仲,用顫抖着的聲音問道:“你.....是不是張文仲張醫生?!”
自從患上了這個怪病,章廣詫就輾轉四處求醫,期間也曾聽說過一些有關張文仲的傳聞。要不是因爲家中積蓄都已經花光,只怕他真的會去雍城市找張文仲求醫呢。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此刻當他看清楚了張夾仲,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張文仲點頭答道:“沒錯,我就是張文仲!”
“你真的是張文仲張醫生?!好,好,這可真是太好了!你來了,我們就有救了!”激動的章廣詫,熱淚盈眶,甚至就連說話都有點兒前言不搭後語了,他拼命的想要從牀上爬起來,嘴巴里面翻來覆去說的最多的,求你,張醫生,救救我們這些人吧。這樣的日子,當真是生不如死啊!,之類的話語。
章廣銘的老婆,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腦袋在水泥地面上磕的砰砰,作響,失聲懇求道:“張醫生,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你要是治好了他,就是做牛做馬,我也要回報你呀!”
這樣的情況,是張文仲始料不及的。但他反應還是挺快,連忙是將章廣詫的老婆給攙扶了起來,並說道:“快快起來,千萬不要如此,章先生所患的這個病,我自然會竭盡全力,爭取能夠治好他。”
就這麼兩三秒的功夫,章廣詫的老婆竟是將額頭都給磕出了血來。然而,她卻像是根本就不覺得痛,只是一個勁兒的求着張文仲給章廣詫治病。由此可以看出,爲了能夠救自己的老公,這個女人當真是將一切都給豁出去了。
在將章廣詫夫婦的情緒安撫好了之後,張文仲回頭衝陳曦吩咐道:“你下樓去買點兒吃的上來,另外,順道再買兩箱牛奶上來。”
“是。”陳曦也沒有問爲什麼,轉身就去辦張文仲吩咐的這些事情了。倒是章廣詫夫婦的臉上,流露出了一道尷尬與感激。
原來,張文仲通過觀察章廣詫夫婦的面色,就獲知他們今天尚未吃午飯,而且這段時間的生活也是過的相當拮据,營養嚴重不足。
在陳曦走了之後,張文仲將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放在了章廣淄手腕處的寸關尺三脈上,說道:“章先生,你放輕鬆,我現在要爲你診脈了。”
章廣詫夫婦睜大了眼睛,緊盯着張文仲的臉龐,想要從他的表情變化中,獲得一些提示。然而,張文仲卻是面沉如水,讓他們無法瞧出端倪。
許久之後,張文仲方纔收回了診脈的手,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暗歎道:“果然是被有毒輻射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