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管我們哥幾個的事情,老子看你就是欠收拾!”四個氣焰正盛的小夥,見到有人居然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指手畫腳,不禁是勃然大怒,覺的這是墮了自己的威風。其中一個小夥,更是大步的衝向了張文仲,揚起右手就是一巴掌扇向了他的腦袋。
“你們有什麼事衝着我來,別對小張動粗。”汪伯見狀大急,連忙掙扎着叫道,可惜他的衣領被紋有黑蛇的小夥給抓的緊緊的,任憑他怎麼掙扎,都是無濟於事。
“死老頭,我們哥幾個,本來就是衝着你來的。”緊抓着他衣領的小夥,冷哼道:“說吧,你打算怎樣來賠償我這位兄弟?我可是事先告訴你,如果你的賠償,不能夠讓我們滿意的話,我們可是會砸了你這家店的。哼,你就算是報警我們也不怕。我們這是在維護自身的權益,就算是警察來了,也得站在我們這一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淒厲的慘叫聲突然響起,汪伯以爲這是張文仲遭受了毒打,臉色瞬間大變,連忙叫道:“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說個數吧,可千萬別打我店裡的客人!”
“死老頭,你當我們是來訛詐你的嗎?我們這可是來維護自身權益的!”抓着他衣領的小夥罵了一句,方纔準備將己方早就已經商議好的數額給說出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了出來,抓在了他的手腕上。
“啊……”小夥頓時感覺一股鑽心的劇痛從自己的手腕上傳來,他的手就好像是被鐵鉗給狠狠的夾住了,五根手指無力的攤開,汪伯則是趁着這個機會,連忙擺脫了他的抓扯。
直到此刻,汪伯和小夥方纔發現,這隻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文仲。
“小張,你沒事吧?”汪伯首先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張文仲的情況。
“沒事。”張文仲衝着汪伯微微一笑。
既然小張沒事,剛纔剛纔的那聲慘叫又是誰發出來的呢?難道是企圖襲擊他的那個混混?
驚訝中的汪伯,連忙扭頭望去。果然,那個企圖去襲擊張文仲的小夥,這會兒正用左手捧着右手,蹲在地上不住的慘叫哀嚎着呢。
剛纔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汪伯在驚訝之餘,也很是好奇。
張文仲瞄了眼另外兩個蠢蠢欲動的小夥,冷笑着對面前的這個紋有黑蛇的小夥說道:“如果你不想讓這隻手廢掉的話,你最好是讓你的同伴老實點兒。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是否會掰斷你的手呢!”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張文仲的手上還猛的一用力,讓紋有黑蛇的小夥體會到了什麼才叫做刻骨銘心。吃痛的他,在失聲慘叫的同時,也連忙是喝止了自己的同伴。此時他完全相信,眼前這個看似瘦弱,實則有力的年輕人,是一個說到就會做到的狠角色。
“汪伯,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張文仲就這麼握着小夥的手腕,扭頭詢問汪伯。
不等汪伯開口說話,被張文仲給抓着手腕的小夥,就忍不住插嘴道:“還能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哥幾個剛纔這兒吃了飯沒多久,我的這個兄弟就上吐下瀉,腹痛難忍,這不是食物中毒還能是什麼?”
“閉嘴,我沒有問你。”深知‘惡人須有惡人磨’道理的張文仲,也不和他客氣,抓着他手腕的力量頓時又加大了幾分,痛的他呲牙裂嘴,連聲哀求,再不敢隨意插話了。
ωωω ¤TтkΛ n ¤C O
汪伯整理了一下思緒,就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娓娓道出。
原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這五個小夥跑到汪伯的小飯館裡吃喝了一頓,臨走的時候非但沒有給錢,反而還一掌將汪伯給推倒在地。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舍財免災、和氣生財的汪伯,也沒有報警,自認下了這筆損失。但是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其中一個小夥會出現食物中毒的跡象。他可以保證,所有的食材都是他親自去選購的,都是很新鮮的,絕對不會出現過期變質的情況。
張文仲略一沉吟,隨後問道:“汪伯,你可還記得,他們都吃了些什麼菜嗎?”
“記得。”汪伯點了點頭,隨後背誦起了這五個小夥吃的霸王餐:“魚香肉絲、辣子雞塊、肉醬茄子……還有一個蔥爆羊肉。”十餘個菜,皆是汪伯這裡的拿手好菜。
“蔥爆羊肉?原來如此。”張文仲在聽見這個菜名的時候,嘴角微微一勾,一抹笑容出現在了他的臉上。他鬆開了抓着紋有黑蛇小夥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說道:“我已經知道,他爲什麼會上吐下瀉又腹痛難忍了,這事兒,可怪不得汪伯,只能是怪他自己。”
汪伯連忙問道:“小張,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張文仲擡手指着虛弱小夥的背心領口,在那兒有着一灘汁水的污漬,“汪伯你看,這傢伙之前應該是吃西瓜來着。”
張文仲的話聲剛落,圍觀者中有着賣水果的阿姨就說道:“沒錯,他們剛纔在汪伯這裡吃了白食後,就跑到我的水果攤上拿了個西瓜。我看他們五個年輕人,凶神惡煞的,也就不敢說什麼,只當是這瓜被五頭豬給拱了……”
賣水果的阿姨說的這番話,頓時引起了圍觀者們的一陣鬨笑。在此之前,這些圍觀者們被五個小夥的囂張氣焰所攝,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但是現在,當他們看見,張文仲一個人就將這五個小夥給鎮住了之後,突然就覺得,這五個小夥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如果說,這五個小夥現在敢動手亂來的話,圍觀者們定然有勇氣一擁而上,將他們給打趴在地。
這,就是榜樣的力量。
五個小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是犯了衆怒的他們,終於是有點兒害怕了。
“就算我們吃了西瓜又怎樣?”紋有黑蛇的小夥,應該是這五個小夥中的頭頭,雖然是害怕張文仲,他也不得不硬着頭皮發問,要不然,在這幾個小弟的面前失了威風,他以後還怎麼混得開?
張文仲哂然一笑,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這羊肉和西瓜,最好是不要一起吃的嗎?這羊肉性味甘熱,而西瓜則是生冷之品,短時間內吃了這兩樣東西,可是會損害脾胃的。所以,你的這個弟兄,纔會出現上吐下瀉、腹痛難忍的症狀。這事兒,無論是和汪伯,還是和這位賣水果的阿姨,都沒有干係,分明就是你們自個兒咎由自取。”
五個小夥還真是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飲食禁忌,他們不禁一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看到了茫然。最後,還是那個紋有黑蛇的小夥,不甘心的說道:“我們都是吃了羊肉又吃西瓜的,爲什麼我們幾個沒事兒,就他出問題了呢?”
張文仲淡然笑道:“他平時胃就不好吧?食慾不佳,稍微吃點兒東西就胃脹……”
“你……你怎麼知道的?”紋有黑蛇的小夥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因爲我是一個醫生。”張文仲說道:“他是一個脾虛患者,而你們幾個人都還算正常,所以同樣的吃了羊肉和西瓜後,你們能夠承受住對脾胃的損害,而他則承受不住,由此就引發出了上吐下瀉、腹痛難忍的症狀。”
“真……真的是這樣嗎?”五個小夥見張文仲說的信誓旦旦,也不知道是該相信呢,還是該懷疑。
張文仲也不理會這五個小夥,向圍觀者中的一箇中年男子招了招手,問道:“陳叔,你那兒有生甘草嗎?”被稱作陳叔的這個人,在小區外面開了一家藥店,中藥西藥都有賣。
“有。”陳叔點頭應道。
張文仲說道:“麻煩你稱一百克生甘草過來吧。”
“好。”陳叔應道,轉身就返回了藥店,片刻之後,他提着裝有一百克生甘草的食品袋走了過來,交到了張文仲的手裡。
張文仲將這一百克生甘草全部倒入了汪伯小飯館裡用來做砂鍋湯的砂鍋裡,加水煎熬,待到熬好之後,遂將藥水倒入了一隻瓷碗裡,招手將紋有黑蛇的小夥給叫了過來,指着那碗甘草藥水,“喂他喝下去。”
“你……你想要對他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給他治病了!羊肉和西瓜乃是相剋之物,同服後當用生甘草煎湯服以解其毒。”
紋有黑蛇的小夥有些將信將疑,不過轉念一想,這生甘草又不是什麼毒藥,不妨喂腹痛的同伴喝下,如果能好也就罷了,如果不能好,則可趁機訛詐他們。
虛弱的小夥在喝下了這碗熱氣騰騰的甘草藥水後,緩了一會兒,果然是感覺自己的腹痛減輕了不少。同時,之前存在的那種噁心欲嘔、裡急後重的感覺,也是有所減緩。他那蒼白的臉色,也在這個時候恢復了紅潤。
張文仲找了只空的礦泉水瓶子,將剩餘的甘草藥水灌了進去,擰上瓶塞後扔給紋有黑蛇的小夥,“待會兒再給他喝一次。”
“喔。”紋有黑蛇的小夥見着自己的同伴情況好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了,想了想,最終還是招呼自己的幾個同伴想要離開。
“等等。”但就在這個時候,張文仲卻又出言叫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