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秦洛逛到了寧川最有名的神仙橋,這橋是明朝的,建在清風河上,上面雕刻着數不清的花紋百獸魚兒仙鶴,還有諸如孟母三遷之類的古典故事,而建造這橋的明朝舉人,正是母親李冉一家祖上的先人。
李家在寧川是書香門第,雖說比不得金都那些大家族,但卻擁有很大的知名度,祖上出現過三個秀才,兩個舉人,清末還出現了一個探花。
所以李家人都很關注孩子的學習,秦洛作爲一個差生,自然是家族聚會時被着重點名教育的角色,想想那時的鬱悶與緊張,此刻他啞然失笑。
大道三千,萬般神通面前,學習成績算什麼?
姥姥家住在寧川縣城下面的九曲鎮,今天肯定去不了,他索性沿着街道繼續朝前走去,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刺耳的車鳴聲,秦洛頓步扭頭看去不由愣了下。
鳴笛的是一輛黑色的奔馳,在寧川縣算是真正的豪車了,而開車的居然是他的同學林川。
當年在初中的時候,林川可是同級風雲人物,橫壓整個初三,校內自稱老大,他與李龍雖說當時很是不服對方,卻也不敢招惹,因爲林川家裡太有錢了,是真正的寧川首富,手下數個產業都是寧川領頭羊一般的公司。
許久不見,林川看上去個頭長了不少,理着平頭,穿着白色的襯衫,顯得格外精神。
若非偶遇,秦洛並不想再見林川。
畢竟感情很淺,再說林川的性子秦洛也不喜。
只是此刻,林川看着秦洛,卻腦袋伸出車窗,道:“老同學這麼久不見,高三去哪了?看這身穿着,怎麼越混越退步了?秦叔叔不是已經拿到了大筆的投資嗎?”
那腔調帶着幾分取笑,帶着幾分鄙夷。
“我轉學去金都了,這兩天放假回來了一趟,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秦洛說完轉身欲走。
他記得林川高中就去了省城私立雙語學校,那學校比孔儒國際中學還要高端。
只是奔馳卻很快跟上來,林川又道:“急着去幹什麼啊,要不跟我一起去玩玩?我家在山裡面剛建了一個大型健身娛樂綜合俱樂部,保證你喜歡!去不去?”
“你們去吧,我有些累。”
秦洛婉拒道。
只是林川還沒罷休,“別啊,這麼久不見,李龍這小子不回寧川,你總得給我個面子吧!聰兒你幫我勸勸,勸好了我送你一個包!”
所謂的聰兒正是此刻坐在副駕駛的一個女生,看起來很是高挑,應該是林川新交的女朋友,對方斜眼看了看秦洛,似乎沒有什麼興趣認識,不過出於對於包包的誘惑,還是不情願的道了一聲,“喂,你就去吧,矯情什麼啊!怎麼跟個女孩子一樣,聽人說你爸是被上京秦家趕出的人,唯唯諾諾,被稱爲商界縮頭烏龜,難不成這個性子也遺傳給你了?”
這話,真可謂刻薄!
但也沒錯,秦平達在寧川商界,一直就是個笑話!這個笑話的由來,既是因爲秦平達愛美人不愛江山,爲了母親李冉與上京秦家決裂,也是因爲秦平達不善交際,常年窩在公司搞科研,少有幾次出來也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
所以有了縮頭烏龜的稱號。
秦洛的步子一下頓住了,他扭頭朝那位叫做聰兒的少女看去,眸中似有幾分清冷泛起了。
“小洛別聽她瞎說,別生氣哈,來一起去玩吧!”
林川說道,但神色哪有怪罪女友的意思。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下一刻秦洛竟就過來,打開車門進入了,“走吧,既然你盛情邀請,我就去吧,再不去真要被人看不起了。”
“這就對了,走吧。”
林川笑道,開車疾馳而去。
他自然不是爲了拉攏秦洛,而是想要找個陪襯逗樂罷了,初中的時候兩人一個班,他就看秦洛不順眼,只是忌憚李龍這小子是秦洛的鐵桿,一直沒敢爆發過沖突,這次倒是有機會踩一踩對方了。
那名叫趙聰靈的少女,後視鏡白了一眼秦洛,冷笑勾起在嘴角。
不久,車子就到了郊外。
然後停在了一處莊園的外面。
莊園很大,外面豎着一個高大的紅木雕塑,高約十幾米,寬約五米,雕塑乃是由一羣身穿鎧甲的兇猛將士組成,殺氣凜凜格外逼真,而這裡正是林家耗費巨資,剛建成不久的高檔娛樂健身俱樂部,叫做金戈,在金都名流圈也是極有名頭,畢竟建在山清水秀之地,還兼顧了養生郊遊的樂趣。
“走吧小洛,今天隨便玩,千萬別客氣,你要好好過把癮,領略下真正富豪的玩樂方式,可不能跟你爸一樣喜歡憋着。”
林川道。
秦洛點頭,便跟他一起進去了。
進去之後,便有人立即迎了上來,林川與他很熟悉,介紹了一下後,秦洛才知道,這人是俱樂部的總監,叫做李巖。
李巖對林川自然是阿諛奉承點頭哈腰,而對於秦洛開始還有些迎合,當聽見林川說秦洛只是寧川的同學之後,便沒了興趣交流。
俱樂部很大,半個山都被包容改造,遠遠看去分割的很有秩序,還有很多大型的建築與複雜的園林景緻,幾人三四分鐘便就走入了一個封閉的場館內,進入之後秦洛便就看到了很多精良的弓箭,還有遠近大小不同的靶子,零散排布的位子,以及極爲標緻的旗袍侍女,還有各種頗有古風的擺設。
整個館內裝修無比優雅,宛如古代皇帝的行宮,人置身其中,恍如穿越。
現代富商爲了追求品味,有很多高端的消費,而弓箭射擊便是其中一項極爲優雅,富有情趣的運動,所謂的鍛鍊身體,不過是口頭宣傳,大多數高端客戶,只是爲了享受這個氛圍,然後在這個高端環境中,結識更多有身份的人罷了。
雖說林川是個紈絝,卻從小耳聞目染,城府不淺。
他交的朋友,都是家境殷實,前途光明。
等他過來後,熟悉的位置已經坐了五名年輕人,三男兩女,看穿着配飾,無不洋溢着華貴之氣,臉龐之上無不帶着自信與傲然,這個年齡能如此,很少是因爲自己足夠強,而是因爲家中,足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