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477章意外

“爺爺!”小童是恨恨的瞅了段天涯一眼,奔到了老頭的身邊,攙扶着他站了起來。

“爺爺沒事!”那老頭看段天涯的神色,有些不可思議,他眸光輕閃,黝黑的發亮,他那一眸的亮光,起碼是可以爲那迷失的遊子,照亮前方的道路。段天涯對上老頭的目光,兩抹目光的撞擊,交織,纏繞,拼的是耐力。

段天涯竟是不知道,他與老頭的目光撞擊,早早就是落進了他的圈套中。段天涯只感覺在突然間,腦子是嗡的一響,很是脆響的一聲,然後,他的整片腦子,是一片空白。迷糊的,段天涯是看見了在我的前方,出現了一團白色的煙舞,飛昇,飄舞,絮落,嫋娜。

在那一片迷霧中,又忽然是出現了一個嬌羞的少女。她眉如畫,眸似星辰,三千髮絲,如同瀑布的散落披肩,黑色似綢,珍珠瑪瑙的秀麗,香肩外露,紅色的肚兜一覽無餘。那少女既然是阿鳳!一身的上古人裝扮,一副秀色可餐的春宮圖,真謂是楚楚動人。段天涯呼吸急促,腳移動着碎步,淺淺的跨前去。

阿鳳嬌媚的一笑,她的一笑,即是一笑百媚生,又是傾城顧傾國。段天涯真是不知道,一個人的笑容,竟是笑得如此的美麗。三分俏麗,七分邪氣,蠱惑的雙眸,電閃流盈。

“段大哥!來呀!”

阿鳳向段天涯伸出了她的小手,十指修長,細如竹,嫩白的粉拳。段天涯淺淺一笑,明知道那是一局,一個陷阱。可是,他的雙腳,如同是着了魔般,不由我僅存在着一丁點的清醒意識控制,而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緩緩的向阿鳳走了過去。一步,兩步,她的手,慢慢的向他伸來。

她的十指,只在一晃間,就完全變了原來的模樣。十指骷髏,指指根鍵外露,露出的指骨頭,是白色森森,上粘着血液的殘滴。

段天涯的腳步,依然是在向前移動,可是他的意識,即是清醒的,但卻是,不受我的控制。能感覺,一股在外強大的力量支配着。支配着自己的雙腳,一步又是一步的往前跨去。明是知道,再往前,就是一個深坑,能讓自己掉入的無底深淵,或許,更爲嚴重的是屍骨無存的灰飛煙滅。

“危險!快回來!”

一聲天賴之音,拉回了段天涯混沌的思緒。

段天涯猛然的驚醒,一瞥餘光,是看見了老頭一眼色的怒容,射向阿鳳而去。阿鳳是無畏懼的迎上了老頭的目光,那一眼,他們各自的表情變化,是一收段天涯的眼底。阿鳳的氣鼓鼓腮邦,抿脣而起,形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老頭則是依舊怒容瞪視,吹鬍瞪眼,就像是一頭飢餓的老虎,發現了獵物的虎視眈眈。

過後,段天涯纔是知道,他中了老頭‘迷心術’。一株千年老妖的人蔘精,他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在幻術中出現的少女阿鳳,只不過是是老頭的一個誘餌罷了。對於老頭的手段,段天涯是少許的佩服,他能在第一時間製造了因地制宜的計策,讓其對方,一步步的向着他的圈套靠攏。

若不是阿鳳的悠悠醒來,瞧着段天涯的怪異舉動,她纔是發現,他的整個人,就像一具遊魂般,受制於老頭的控制,落棋及成定局。阿鳳在惶恐之中,忽然是衝着他大呼了一聲。多虧了阿鳳的一聲喝斥,段天涯纔是頓醒如初。

拆了老頭的迷局,老頭是展露出一個高深漠測的笑臉:“不錯!想不到你小子既然是能夠破除了我朽的‘迷心術’!看來,真是老朽小看你們這娃倆呢!哈哈!也罷!彼此是相鬥了一場,勝負未分,老朽就放你們一碼!你們出了山谷口,在往右道拐去,那道山峰,就有着你們需要的東西!哼!祝你們好運!”

老頭語畢,隨着小童驀然的遁地一閃,兩人是憑空就消逝了。

“段大哥……”

阿鳳是虛弱的掙扎站了去來,她面色是慘白一片,脣上,沒有一絲血色。她受了那老頭兩掌,想她現在,許是沒能緩氣過來。

段天涯前跨去,把手搭了上去問道:“怎麼樣?你現在感覺身體如何?”

阿鳳輕輕搖頭,虛弱的,又是勉強的展出一個笑臉:“我沒事!剛纔那老頭不是說了嗎?只要我們出了這山谷,在往右拐去,就能尋找到那兩株藥草了!咳……要快,你的那朋友,還等着我們拿藥回去給他……咳……”

“哎!別說了!看你虛弱的此般模樣!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在說吧!況且,我們不知道,那個老頭,他是不是在欺騙我們也是說不定呢!”段天涯忙是按着阿鳳,欲要讓她小喘一下。

阿鳳是執拗的推開了段天涯的手道:“我現在沒事!你要知道,我們現在真的是時間不多了!況且,我們約定好的時間是想是超時了,卻是沒有與他們會面。那麼,我想,林三叔他們定是在滿山頭找我們吧!即使老頭要欺騙我們,對於我們現在而言,不如選擇相信他的話,或許,我們的尚是還有一線希望。唉!我是想不到……咳……”

阿鳳的執拗,段天涯惟有是無奈的點了頭:“好吧!就聽你的!我們走!”

阿鳳是甜甜的一笑,面色,有了少許的血色。

段天涯與阿鳳步行出了山谷,彼此纔是驀然發覺,太陽已經是即將要偏西了。出了谷口,恰好是與狗蛋,林三碰了頭。

林三是滿臉色的不悅,瞪了段天涯一眼:“你們這是做什麼?不是說好到了約定的時間集合嗎?你們倒好!濃情愜意的!纔是幾個鐘不見,你們就那麼的親密無間了?反而是害得我們滿山頭找你們!哼!看你有什麼話要說的。”

阿鳳面色微紅,她是慌忙的向林三解釋:“三叔!事情可是沒有像你想象的那樣!我們是遭遇上了一些麻煩,所以才……”

“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像他表明,我們做了見不得人的虧心事!”段天涯不以爲然的神色,淡淡掃視了林三一眼。“老子是行得正!坐得端!朗朗乾坤,天地可鑑,無須要解釋什麼。”

至於林三無端的質疑,他的此地白銀三百兩,真是齷鹺可笑。

“你……”林三是氣結,又是不滿的瞪了段天涯一眼。

段天涯聳聳肩膀,於他無視。氣氛,一時弄僵局。

狗蛋哈哈笑的圓了場:“你們這是幹什麼嘛?一見面就把氣氛給搞砸了!難道大家都是忘記了,我們到此的目的?別爲些小事,把我們的正事給耽誤啦!”

段天涯是百思不得其解,林三爲何三番五次的要與他較真?難道他的是以爲,他把阿鳳給吃了?然後是拍拍屁股抹乾淨的走人不成?他孃的!這老小子,自從踏進這山谷以來,一直是對他心存芥蒂,冷眼相待。貌似,我沒招惹上他吧?段天涯心中,如此的誹腹一番後。沉悶的氣氛,有夾着幾許的壓抑。

“對了!”阿鳳是掃視了一眼林三,又是改變了對於我的稱呼,“段大哥,剛纔那老頭不是說……”

“我知道!出了這山口往右拐去,或許我們就能尋到那兩株藥草了。”

“什麼老頭?”狗蛋是狐疑的盯着阿鳳問。

阿鳳的目光,撇向段天涯來,她是不知道如何言語。面色,有些爲難,更多的是窘迫。

林三是眼尖,瞅出了阿鳳的不對勁,急忙是問:“阿鳳!你告訴三叔!你身上所受的傷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欺負了你?阿鳳!快告訴三……”

段天涯揚起拳頭,一記擊在了林三的左眼上。衆人是當場皆傻,呆愣住!石化。

“啊!你……你怎麼打人?”林三是氣急敗壞的跳了起來,彷彿是一頭髮暴的獅子,怒髮衝冠。

段天涯揉了揉發痛的拳頭,緩和對他說:“因爲你該打!你丫的!我尊重你爲長輩!恭恭敬敬的稱呼你爲一聲三叔!誰能想到!你爲老不尊!不明事情非白曲直,盡是口出污言穢語,這就是我段天涯要揍你的理由!”

“你……該死……”林三是向段天涯縱身的撲來。

段天涯身傾一竄,向林三的背後掠去,探腳矮身的一撈,結實的把林三扳倒的來個現場狗吃屎的仰面撲倒。

“段大哥,三叔!你們別打了!”

阿鳳是直直的把段天涯給推開,攙扶起林三,然後,阿鳳是狠狠的瞪了段天涯一眼後,纔是扭轉頭對林三說:“三叔!你聽我說,事情的始末就是……”

林三的一張黑臉,慢慢的由黑轉紅,在是一片煞白,甚是滑稽。他表情的一連竄變化,可謂是豐富多彩。整件事情的始末,狗蛋,林三他們都是弄明白了。但是,林三畢竟身爲長者,叫讓拉下他的老臉來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依舊是對着段天涯虎着一張黑臉,甚比包公還包公。再者,亦是揍了他兩拳,那一口怨氣,林三惟有是憋在心口,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別提他有多難受了。

“嗯!既然事情都是弄明白了!那我們就趕快行動吧!剛纔挺進的那個山頭,我們真是白折騰了一場!我是想不到,這斷頭山的由來,既然還有着千年的人蔘精。啊!真是匪思所夷呀!嘿嘿!若是他們栽在老子的手上,那老子可就發大財啦!”狗蛋是由衷的發出了他心中的感嘆。他的那副模樣,就好比如是一個窮酸,貧苦,撩倒的落迫秀才,仰首明月當空吟詩的惡俗。

“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別說是給你遇見!即使讓你碰着了又如何?你以爲,一株千年的人蔘,就是那麼容易的給你逮着?你可是知道那老頭的手段有多明?憑空消逝的遁地自如?若不是我吉人自有天象,福星高照,焉知小命就玩完啦!”段天涯對狗蛋說道。

“你們有完沒完?俺可是沒有時間在陪你們瞎扯!”林三是不爽的噴了段天涯和一狗蛋一滿臉的口水,“阿鳳!你剛纔不是說,那兩株藥草在什麼地方來着?”

“在……出了山谷口,往右拐去……”

於是,衆人踏步而去。

進右道的山口,是一座山峰的峭壁,那裡,是雜草叢生,野花燦開,花卉芬芳,蜂蝶戀繞,在夕陽的折耀下,宛若人間仙境。

“啊呀!這裡好美喲!”阿鳳忘記了身上的傷痛,歡快的蹦了起來,咯咯的笑聲,大步的跨向那片片的花草中去,盡情的享受着夕陽下的芬芳。她零亂的秀髮,緊緊的貼在她的肩上,撲閃的瞳光,流盈婉轉,淺笑的腮邦,紅撲撲一團,煥發出她的靚麗容顏。她的一顰一笑,加上夕陽的映襯下,彷彿,就是一個落如人間的碧遊仙子,絢麗的楚楚動人。叫人真是恨不得,拽在懷裡,狠狠的咬上一口,連骨頭都是全部的舒軟,化爲濃濃的密語,以成歡愛。

他們三個爺們,就是那麼呆呆的看着那一副扣人弦的畫面,皆是一副靈魂出殼的模樣。

深山寂靜,蟲鳥啾啾。

彼此是在一晃間,全部回神色。

然後,三個爺們是各裝其事,望眼了觀。腳下的這一座山脈,東南向上是峭壁,西北向是斷頭山谷的出道口,這兩座山脈的銜接處,形成了一個高深的山狹口。就是剛纔段天涯和阿鳳死裡逃生而出的谷口,人蔘精的所處地盤。

老人蔘精說,出了他那座殺谷口,再往右拐去,上了一座山脈,就能尋到那兩株藥草。但是,從山谷口拐出後,對於老頭的話,段天涯一直是耿耿於懷的。按理推斷,那老頭,他又是怎麼知道他們一衆人進入此斷頭山的目的?莫道他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而且,他既然是教唆他的那個寶貝孫子從中做梗,把段天涯和阿鳳引導到他的所在地,施展他的罪行。

幸好是命不該絕,沒有被他們爺孫倆挫骨揚灰,白骨留深山,暴屍荒野,遺臭萬年,實屬不幸中的萬幸。

段天涯縱上了這座山脈的峭壁上,往前一探頭,頓時是被嚇的手腳一陣發軟。萬丈的淵窟窿,團團的白霧散落,交織的纏繞着。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狗蛋頓然的出現在他的身後,同樣,他的吃驚也是不小,他反而是倒吸附了一口冷氣,又是接着說,“你真的確定,那被你和阿鳳傳說的人蔘精老頭沒有欺騙我們?還是你們倆木炭的碰撞那個之後,然後你們就是……”

段天涯二話沒說,撈一拳就劈向了狗蛋:“你丫的!膽敢再說出一個字眼試試看!”

狗蛋嘿嘿一笑,往後竄去,閃開了他的拳擊,嚷叫:“我說大哥!你在玩命吶!知道我們現在哪裡不?山脈的峭壁上啊!萬一個不小心!會被摔個稀巴爛的。”

段天涯揚眉目,向着不遠處的阿鳳瞅了一眼,然後是壓低了聲音對狗蛋說:“給我老實點!難道你看見那個林三已經是對老子不滿了?若是再給他聽見一些讓他不高興的話,小心你吃不完也得兜着走!再說了,人家阿鳳可是個純潔不能再純潔的姑娘,白花都是被你一張臭嘴給糟蹋成紅花了。”

狗蛋撇撇嘴道:“切!可惜老子不是那個採花賊啊!自是沒個福份哦!要不然,嘿嘿!”

瞧狗蛋在忽然間是露出了一個畏縮的奸笑,他笑裡藏刀的一副嘴臉,剛好是被他身上趕來的林三給撞見。只見林三眉目一擰起,順着狗蛋的目光撇去,那個方位,卻是阿鳳的去處。頓時,林三馬上是陰沉着一張馬臉,黑如烏鴉的羽毛。

狗蛋是不是收回了目光,裝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着狗蛋一臉吃憋的模樣,段天涯當時那個憋笑啊,快是要撐破了肚皮。以及林三的莫名其妙怒氣,如此的明目張膽向段天涯與狗蛋擴展,不加以掩飾的欲要暴發而出,風雨欲滿樓咯!

那時,段天涯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林三和阿鳳,似乎他們之間,存在一種不爲知道的微妙關係。還有的是,就是林三眼中一晃而逝去的一抹狠色,段天涯當時早就已經是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卻是沒有往壞處裡想,導致了後來發生了一場跌落山谷的悲劇。

當夕陽隱去他最後一抹霞光時,段天涯在峭壁的縫隙上,發現了兩株雙生的植物。段天涯和狗蛋幾乎是踏遍了這山川角角落落。只是林三,他尋草的那一陣子,他的神態,一直是遊離,好像,他是在思考着某件事情。

段天涯和狗蛋當然是不會在意林三的舉動表現的,彼此把所有的心思,完全的放在尋藥草上。後來,阿鳳在那一片花叢中瘋夠了,也是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來,跟在段天涯,狗蛋的身後,一副小鳥依人模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以至後來,林三當場就生氣了,一把的揪開阿鳳,把阿鳳是扯得遠遠的,與段天涯和狗蛋隔開了一片灌木叢林的範圍。彷彿,段天涯與狗蛋就是刁狼虎豹般的敬而遠之。對於林三的莫名其妙舉動,當時,段天涯和狗蛋是兩兩的面面相覷,一笑置之不理,繼續的尋着藥草。

“看!峭壁縫隙上的兩株植物了嗎?”段天涯手一指,驚呼的叫道。

狗蛋聞言,順着他的手指方向,同樣是驚呼:“真的是千里追風散和獨一味逍遙草啊!哈哈!既然是雙生的藥草啊!真是想不到!小四的屍毒,終於是有解了!”

段天涯點點頭:“嗯哼!只是,我們該是如何把它們給採下來!一山的峭壁,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會跌進那深淵中,說不定要草沒采來,命早就掛了。”

“呸!老子去你個烏鴉嘴!好話就沒有!衰的就給你道盡了!”狗蛋唾了段天涯一句,滿心的歡喜模樣,“這樣吧!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咱們分頭去尋藤條來編織成一繩子,由我負責攀壁採來,你負責在上爲我做靶,如何?”

狗蛋的建議當然是好的!段天涯的目光,無意間穿過了那一片灌木叢林,林三好像是在教唆着阿鳳。只見阿鳳是低着頭,任由着林三眉飛色舞的口若懸河般。畢竟,他們此時與段天涯和林磨默隔出了兩片叢林區,而且,他們說話的聲音是及其微小,他們所談話的內容,字眼未傳來。

“怎麼了?有問題?”狗蛋捅了段天涯一下,又是繼續說,“我剛纔的建議如何?”

段天涯點頭,無可否認:“很好呀!”

“既然如此!我們行動吧!要快!天色也要幕垂了。”狗蛋轉身而去。

大概是十分鐘後,段天涯和狗蛋雙雙編織好了繩子,再二繩合一爲一條,三指粗大的藤條繩子,足有三十米之長。繩的一端綁系在狗蛋的腰身上,段天涯雙手纏上繩的另一端,在腰身綁上,雙重保險,以是防萬一的突變。

“都準備好了!”段天涯向狗蛋示意一個安心的眼神。

狗蛋身傾跨上了峭壁,一手攀在壁上的岩石,一抓住了道石上的草本植物,小心謹慎的,碎步的一點一寸移動着步伐。

半盞茶後,狗蛋是逐漸的接近了峭壁縫隙上的兩株藥草。誰知,段天涯腳底竟是一滑,往前身傾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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