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踢出的那一腳,段天涯若是躲閃不及,那麼他的鼻子,有可能就像是一個氣球一樣,受到外力的擠壓,終會‘波’的一聲,爆裂而碎開。在往後竄了一個腳步,隨即,狐妖的飛腿,從段天涯的下巴處擦過,是僥倖的避開一劫。
狐妖剛纔踢出的那一腳,就段天涯而言,真的是好險!被他逼迫的節節無還手之力。或許是天意,右腳忽然是一掰,馬上是打了個踉蹌,化險爲夷。
與狐妖拆到了第二招,他是忽然間發狠起來,一雙綠眼,只在片刻就是已經轉化爲紅色的怒斥。紅色代表的是什麼?那是怒髮衝冠啊!一發不可收拾。瞬間,狐妖在他的腳尖剛是一掂地,腕轉的一帶,又是向段天涯劈出了一掌。
段天涯迎身前上,沒有了退路。他是不知道,在與狐妖過上了兩招式後,既然是被他逼到了懸崖上邊緣,與阿鳳,狗蛋他們近在咫尺。再往後退去,阿鳳搭救狗蛋是即將成功,如此爲之,反而是把他們又逼上了絕路。
其實,段天涯也是怕死的!明知道正面迎上狐妖啪出的那一掌,若是果真捱上了他一掌,嗅覺那掌風,想必是不死即傷了吧!死有是重於泰山,輕如鴻毛。但是,若將避開不及,那個下場,真的會被狐妖一掌就給啪掛了?那真是太冤了!
碰!碰!
兩掌聲過後,段天涯是被狐妖的掌力給震出了幾丈遠外。撲騰!瞬間就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胸中,悶着一口氣,憋得是好難受。但同時,亦是疑惑起來。林三之前攜帶的土特槍,爲何在他屍體旁,是沒有發現呢?還是在狐妖附上他的身體之後,就已經是把那槍支給處理掉了?
“哈哈!小子!還剩餘兩招,你已經是招架不住了!莫要在做無謂的掙扎啦!想想我剛纔的建議吧!留給你們一具全屍!嗯?如何?”
“放你孃的春秋大夢!”
“哼!不知好歹!”
狐妖一個閃身,又是逼迫而來。
在他閃身而來的同時,段天涯是發現了他的企圖,遊戲完玩了!就得痛下殺手!翻身竄起,滾地打了三圈,退出了狐妖的包操範圍。
狐妖呼嘯一聲,他身子是竄躍,騰空翻了一個跟斗,落下,安穩的切斷了段天涯的去路。無路可躲,只能是拼盡一戰。折身起,送掌划拳,掌劈踢腿。劃出的雙拳,分明是看見了狐妖嘴角上,輕蔑的揚起了一弧度的冷笑。
段天涯大怒!是怒髮衝冠!怒天動地!那妖虐!既然無視他的存在!既然敢藐視的冷眼?心生一計!縱他是身經百戰,驕之必敗,自古恆今,此乃是鐵的定律!
就是因爲關張兩人太過於狂傲自大,目空一切,不可一世,自以爲是,不以眼視人,一個鼻孔朝天瞪人。老子一人敵千兵的沾沾自喜,縱橫風雲的大將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慘死在小人的手上!後世有人將以論概,說是色字頭上一把到,而關張兩人就是傲字頭上一把刀。鋒芒畢露不懂收斂,總會遭人嫉妒。真謂是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這斯狐妖,就是此般模樣。心中暗喜!人有弱點,妖亦是也不列外。在狐妖對於段天涯攻出的掌拳不以爲然後,看準了時機,一掌迎面向他啪出,此乃是虛掌,段天涯的目的,只爲是偷襲擊他的後腰脊背,那將是他的致命所在。脊背的椎骨,乃是支撐着人體整個身體的各個最關鍵機點。一椎斷骨,即可讓一個人全身的癱瘓,此人一生也就廢了。如同是躺在病牀上的植物人,他們的區別根本是不大。
植物人,亦稱爲活死人,有心臟,有脈搏的跳動。若要扯上一具死屍,區別又是不大。若說不同之處就是,植物人是活的,而屍是死的,這就是他們的本質所在。死去的屍體經過了細胞的繁殖,會吞噬屍肉,會腐爛。而植物人不會,嚴重一點來說,若是病屬的家人護理不當,或許,可能會生褥瘡,久躺不換身,不按摩,會患上全身肌肉萎縮等等一系列的並非症狀,但是,不至於會危及病人的生命,僅此而已。
椎骨斷裂,如是打蛇,尾巴上七寸,爲最弱部位,必將蛇斬之。果然不出所料,狐妖大咧的劃掌迎上,他沒有防備,輕鬆的化掌而開。就好比如是一個少女,被一個陌生人搭上了,蠱惑於陌生人的花言巧語一番後,就是失去了防備之心,純潔的小棉羊,就是這麼的落入到狼的圈套中。有財劫財,沒財劫色,爽上一之番後,又是輾轉他人手,受盡了凌虐。
狐妖迎上一掌,見段天涯的掌拳卻是在半路上折回,他好像是識破了他的計策,但是,他是醒悟得太晚了。段天涯一個掠身的操向他的後方,撐腳的一撈,反手一扣上他的脊背,反制的將他正面撲倒。
段天涯欺身壓上,右手扼上了他的項頸處,左手的五指彎勾,觸上了狐妖的脊背椎骨,着力嵌下,發力的一提起,再狠狠的一勾。
“嘎!”的一聲!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頓時,狐妖是一聲長嘯的淒厲叫聲,猶如是羣鬼出動的嚎呼,地動山搖,木葉搖顫。
狐妖的整條後背脊柱,是生生的被我扼斷,他還在掙扎,一時是死不了。但是,他這副模樣,比死還難受!脊柱斷裂,這是致命的重創,全身完全的癱瘓,能動彈,就像是窩牛的蠕爬,還殘剩着一口氣的奄奄一息。
這個致命動作的使出,段天涯頓時是跌坐在了地上,大汗猛是飆出,幾乎是虛脫的趴下了。這一個致命的招式,從他十五歲那年,一直到了十七歲,反反覆覆的抓來無數條的草花蛇,着指發力,嵌套勾擊,冰凍千尺,非一日之寒啊!
草花蛇是一種無毒的小蛇類,如今在鄉村,偶爾還能見到。初始,不明其理,最後明白,爲何要拿草花蛇來做實驗。蛇是經常的善變體位,或靜,或動,或盤,或立,或懸,都有着它固定的體位。就如同是與人過招一樣,敵人不會靜止不動的等着你去攻擊他,蛇亦是如此。根據蛇的體位變動,你就能密切的觀察到蛇在變化中的每一個動作。
而人體的脊柱,就像蛇身體一樣,能將蛇在攻擊人的情況下,又快,又狠,又準的抓擊上它的七寸致命區,如同和敵人拆招,拆上幾招後,就要一擊即將敵人給挫傷。靠的是什麼?是試探,是在試探中爬,滾,摸,打出來的。
其實,打從一開始,段天涯就沒有打算要取那狐妖的性命。但是誰能料到,狐妖三番五次的得利不繞人,且是咄咄相逼,一副貪婪的嘴臉,着實叫他感到生厭。還是處處揚言,要活生生的將我們三人的心臟給剖了。了個去的!老子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啊!
迫於情勢所逼,段天涯忽然是心生一計,才和狐妖協議,在五招之內,若他能將段自己擊斃,也是認命了,反之,他若是不能,那麼,或許能爭取到一線生機,再大不了,和他來個魚死網破的硬抗到底,究竟是鹿死誰手,且是不能下定論呢!
狐妖只所以挫敗了,不是敗在招式上,而是輸在了一個傲字眼上,他這是咎由自取,輕視對手的最終下場。論拆招,是沒能佔據上他的便宜,可是,他不該以次沾沾自喜的自大,忽視了人類的狡猾。
妖還是妖,即使他修道千年,道高一丈,魔高一尺,也是不足爲懼。
狐妖在掙扎了一宿後,也就是慢慢的斷了氣,他的雙眼睛,是睜得大大的,雙眼睛的直徑,撐瞳如雞蛋,是難以置信,更是死不冥目吧。
當狗蛋和阿鳳微微顫顫的從懸崖同時的爬起時,就是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滿地的血腥,飄浮在暗夜的空氣中,發着陣陣的腐黴味。
阿鳳卻是在突然間“啊”的一聲尖叫起來,順着她的目視去,竟是林三突勿的翻身坐起,他左胸前的窟窿洞一晃入眼,竟是如此的怪異。
難道是林三死而復生?一個沒心的人,尚是還能復活?莫道是傳說中的比干第二不成?
民間有傳說:比干被紂王挖心以後,掩袍不語,面似土色,單騎縱馬南行。他知道南行心地(今河南新鄉縣),就會長出心來。行至牧野荒郊,遇上一老婦人叫賣“沒心萊”。比干問:“菜沒心能活,人沒心如何?”老婦說:“菜沒心能活,人沒心就會死!”比干聽後,長嘆一聲,口吐鮮血,墜馬而死。驟然間,天地皆黑,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捲土成墓,將比干屍體埋於土中,人稱之“天葬墓”。今天,每到綠葉返青之時,比干的墳墓上都會長滿三個葉的沒心菜,傳說這種沒心菜,原是比干的七竅丹心化成的,墓地周圍的古柏,因悲傷過度都直不起腰、擡不起頭,後來都變成了“彎柏”。
林三這是這麼直愣愣的瞅看着他們三人,他面色無常,從頭到腳端看之,他與一個正常人無異。但畢竟,他已經是死去的人,卻是在突然間‘復活’過來,足以是霹靂的震撼,皆讓他們三人是呆愣了許久。
他們三把手電筒的芒光,是直直的照在了林三的身上,且見他依舊是無動於衷。
“三……三叔……”許久,阿鳳是怯怯的叫了一聲,聲音是顫抖,碎不成音。
林三是動了一下,但是他的那一雙眼睛,彷彿是嵌入進去的,沒有色彩,沒有亮光,粘合向外翻出一層糊液,泛白如蠟。
“三……”
“阿鳳!別!他已經不是你的三叔了!”段天涯慌忙是阻止了阿鳳的話,“難道你見過被剖去了心臟的人,還能活過來的事列嗎?此時的林三,非彼時的林三!此時此刻,他對於我們現在而言,就是個禍害。”
“此話怎講?”狗蛋悠悠的投來一撇目光,好像他是在尋問,又彷彿是疑惑,“對了!你剛纔殺死那狐妖呢?他的屍體在哪裡?我倒是要研究,那狐妖究竟是長什麼樣的。”
聽了狗蛋一問,段天涯一驚!趕緊是環目搜索,卻是在同時發現,那一具狐妖的屍身,失了蹤跡。心隨即一擰!這是不可能的事!明明狐妖的屍體就是倒在他們不遠處的一株矮小植物旁下,可是現在呢?莫名的就消失了,而且,還是悄無聲息的消失。
段天涯心裡驀然是罩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緒來,狐妖被他扼斷了他的脊柱後,倒下掙扎的片刻,大概是在一盞茶的時間,他就是斷了氣。那時,是沒有注意到橫躺在百米遠外的林三,似乎,在狐妖倒去時,他就直愣的站了起來。
如果說兩者是巧合發生的話,好像是符合邏輯。從人體的生理上來說,林三被狐妖剖去了心臟,應該是在同一時間死去的。他之所以對阿鳳做出了獸性般的強暴,那並非是林三的本人,而是狐妖附身的作祟,與他的軀體人妖二一。
那麼現在,林三在突然間‘復活’過來,也是在狐妖倒去的第一時間發生的。這未免是過於巧合了些吧?心中如此的猜測,若是沒有猜測錯誤,或許,林三能在突然間‘復活’過來,其實,也就是狐妖的怨靈又是再度附上了他的軀體上。若果真是如此,新一輪的麻煩又是襲來,沒完沒了的折騰,錯過了鷓鴣鳥的出谷時間。更何況,小四的病情,也是不能在耽誤,正在眼巴巴的等着我們尋到藥引,返前救治療呢!
“或許你的分析沒有錯誤吧!”狗蛋伶伶的打了個寒顫道。
段天涯對狗蛋說:“我現在想!林三若果真是狐妖再度的附身而上,他的屍身,怎麼會在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這是不符合常理的。可我又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人妖魂魄合一,應該會……”
“不好了!三叔他……他向我們衝來了……”阿鳳在忽然間驚叫起來。
驀然一陣陰風的驟起,在他們手電筒亮光的照耀下,只見一個人影,他奔跑起來的速度,是快極了,一縱一閃的跨足,飄蕩似鬼魅,身影的飄忽,更似幽靈。林三揮動着雙手,手舞足蹈的奔跑,他此般模樣,就像是從精神病院裡溜出來的一個瘋子的狂躁不安。
“拿着揹包!我去把他給引開。”狗蛋向段天涯隨手擲,立即是往前衝去。
“不可……”
碰!
段天涯想不到,他話還沒有說完,狗蛋就掛了個頭彩,狠狠的摔了一個跟頭。那個真叫衰啊!出師不利,喝水都會被噎着,他真是踩了黴運。
“草!”
狗蛋唾上一句,又是爬了起來,只是在一眨眼間,林三已經是撲到了他的跟前,雙手往前一探出,抹向了狗蛋咽喉而襲去。
林三那一個動作的探出,段天涯倍感熟悉不過。那不是他之前於狐妖打鬥中,他常常使出的手法嗎?那麼,方纔的猜測,是沒有錯誤的。林三,果真是被狐妖再度的附身而上,直接來個移花接木的轉嫁。這狐妖的小命,夠硬,夠拽。想不到,他的脊柱,已經是被扼斷了,若是換做了常人,當場就是立即斃命了。可是誰又能料道,這狐妖,既然能逃過一劫,身軀也是引遁去,直接上附上了林三的肉軀去。
段天涯憂心一嘆!卻見在一瞬間,狗蛋已經是被林三扼上了脖頸,狗蛋在極度的掙扎中。預知事情不妙,馬上把揹包拋給了阿鳳,對她說:“揹包中有那兩株藥藥,你要小心的看好着!千萬別給弄丟了!那可是小四的救命本錢吶!”
顧不上阿鳳的答覆,段天涯飛身前去,他眼疾,瞥見了狗蛋是在盡力的欲要掙脫林三雙手臂的扼鉗,手打腳踢,既然無法掙脫而出。
狗蛋那被林三扼上脖頸時,他暴瞪出的一雙眼睛,就彷彿是一雙鱷魚的眼睛,暴露無遺,探大,擴張。
段天涯大跨奔去,臨近到林三的後方處,撐肘一轉,扼上了林三的脖頸,就如他此時此刻一樣,扼上了狗蛋的脖頸,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那瞬間,發現了狗蛋的面色,慘白着一張臉,脣上發青,依然是擺脫不出林三的箍制。
段天涯騰出左手,對上了林三的後腦劈上一掌,林三的腦袋一歪,從容閃過。大驚!難道他後腦上張了一雙眼睛?他怎麼能預料到向他偷襲?一掌落空,再腕掌,一手依舊是箍制不動,靠着肘臂的發力,狠狠的在劈出。
“咳……咳……”狗蛋是被甩開,滾翻一旁,他不停的大聲咳嗽,也是大口的喘着氣。
可惜,段天涯的那一掌,沒能在劈下,就已經是被拽上,往前一拉的提翻。那刻,感覺一股力量的扯牽,腳上無力的掂上,段天涯的身體,是騰空的被拽去,翻滾了一個根鬥,拋出了一弧線的重重落下。
‘啪’的一聲!段天涯後背身着地,胸中頓時一悶,一股血腥氣動涌出,強制的壓住。馬上是一個魚兒打滾翻身而起。因爲在他被林三摔跟頭的瞬間,林三隨即是欺上,撐腳的踹下,若是反應慢上一秒中,他的那一腳落下,再上被重重甩出的跟頭,想是不死即傷了內臟的。
翻出後,段天涯退到了狗蛋的身旁。狗蛋的狀況,好上了許多,他半蹲位,身體,在微微的抖動。不遠處的阿鳳,還有兩把被段天涯和狗蛋丟棄在地上的手電筒所射出來的芒光,恰好是直直的射來。在這漆黑一團,深山的荒野上,四處,好像是籠罩上了死亡的氣息。
“你還好嗎?”狗蛋輕聲一問,眉目擰起,在他的白碩頸脖上,是清晰的留下了一條淤青的痕跡。可見,剛纔林三對他一扼的力度,是夠上勁的。若是沒能及時趕到,甚是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
段天涯點頭,卻是目不轉睛的盯着距離他們五丈內的林三,喘上一吸後,纔是回了狗蛋的話:“嗯!但,也是好不到哪裡去!他丫的!受了他一拽去的跟斗,小命丟上了二分之一。”
狗蛋又問:“我們現在該怎麼?”
段天涯說:“目前沒有什麼辦法可取!要槍沒槍的,只能是跟他硬抗到底了。”
“這麼說我們只能與他赤手空拳?那吃虧的可是我們啊!你可知道,我剛纔被他死勁的箍制,就那麼一點點,我就要喘不上氣了!而且,我還能感覺到,他一身力大無窮。我們這是以卵擊石,一個不小心,小命就被他掛了。”
“那你說說,用什麼辦法,能將那斯給拽掛去?”段天涯問,明知道是沒有答案的。
狗蛋沉默,目光暗下,在黑色的夜,灰暗的沒有了光彩。
一人影飛來,無聲息。
“走!”段天涯推了狗蛋一把,兩人是隨即的閃身竄開,避開了林三的忽然襲來。
段天涯向左竄去,而狗蛋是往右。林三撲了個空,又是折身殺回,向段天涯追襲。往左前去,就是阿鳳的所在方位,而阿鳳身後的不遠處,百米之外,就是懸崖深淵。突然是意識到這一點,大感不妙。而在段天涯的身後,眼看就是林三的撲身奔來。
那一刻,段天涯沒得選擇,轉身,迎向了林三。林三狂嘯一聲,拳腳騰空撲身縱躍,唯見他雙腳尖一掂地,他的身子,就是輕飄飄的掠出。跨前了幾步,心生一計,就是把林三給引開去。爲的就是避免阿鳳受到他的襲擊。
往前去是懸崖的深淵,現在的阿鳳,她是蜷縮在一處矮低的叢林旁,全身瑟瑟的發抖。如此血腥場面的打鬥,想她是深山中的女孩家,是從未見過的吧?即使有所耳聞,不用想,也是從電視上了。
但是,阿鳳那個落後的山區,別說是電視機,他們所過的生活,祖祖輩輩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落後的不能在落後,貧窮的不能在貧窮。都市中的繁華,喧嚷,五彩繽紛,也是烏煙瘴氣,兩者的相提並論,當然是相差懸殊的十萬八千里了。
段天涯腦海偶然的短路,卻是發現,在閃進左邊道路操去時,林三既然是沒有追來。他直直是向阿鳳襲去!不好!段天涯面色一顫!該死的!打兜折身反回。
“啊!三……三叔!你不要過來……”那是阿鳳的驚呼聲,風中搖曳一粟。
段天涯往左道拐去時,目的只是要把林三給引開,卻是不知,適得其反。現在發現,折身趕去時,爲時已晚。阿鳳,處在危險當中。
人影一顫動,是狗蛋!阿鳳早就被林三猙獰的一張面孔給嚇傻了,呆呆的不知道做如何反應。當林三的手,將阿鳳從叢林中揪上。由於我是一昧的要將林三引開,拐進了左道去,到頭來,算盤是打錯了。路程,倒是隔了他們一段,有心相救,餘力不足。
而狗蛋,此時是靠他們最近。當然了,英雄救美,是非屬於狗蛋不可了。只見狗蛋是一股作氣的衝去,飛腳踹出,橫阻攔下林三,從而使阿鳳躲開了一劫。
兩人影倒地糾纏,碰碰聲拳腳相擊,滾在一旁的叢林,段天涯趕到時,阿鳳纔是微微顫顫的回神色。
“林三叔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的左胸前,爲什麼會破損了一個大洞?而且,在剛纔,我是看見了那個窟窿,分明還有着血液的滲出,他……那個……”阿鳳一臉色的惶惶不安,一把的揪住段天涯的袖口,一直的追問。
段天涯心一橫!甩開她的手,對她說:“阿鳳!我現在沒有時間來向你解釋這一發生的過程!你看看狗蛋想必是堅持不了多久!我必要得趕過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段天涯與阿鳳的一句搭言,狗蛋和林三,他們已經是滾翻出了幾丈遠。矮身,撈上了一把手電筒,拔腿趕了過去。
狗蛋被林三摁在一處低矮的土丘下,林三的大拳,正在使勁的猛朝着狗蛋的腦袋輪下。碰碰的聲響,聞者是觸目驚心。狗蛋對於林三揮出的拳頭,沒有了招架的能力。林三跨上了狗蛋的腰身處,那個倚靠的姿勢,就是好像一個男人,咋的一看,當真是不雅得很。
“你丫的還在那做什麼?沒看見老子正在受難受苦嗎?”狗蛋向段天涯喝一聲,聲音是一片嘶啞。
“來了!再堅持一會兒!”
段天涯快速的奔跑起來,跑起來的同時,卻是大驚的發現,在林三的左手中,不知在何時候多出了一根粗糙的木棒,舉起半空,待要向狗蛋的腦袋砸去。段天涯瞅上一眼,頓時是嚇得幾乎是半身不遂。
若是林三的木棒真要砸上了狗蛋的腦袋而去,狗蛋是被他摁翻在身下,受制的無法動彈,狗蛋的整個腦袋,那不得向砸西瓜般的‘啪’的一聲,腦髓四散?
“段老哥……你丫的……快來……”狗蛋是在絕望的呼喊,掙扎的無濟於事,也是奄奄一息。
兄弟!堅持住啊!快了!一步,兩步,段天涯繼續的飛奔。那一刻,真恨不得,爲什麼爹媽不給自己多生出兩條腿來呢!手中芒光一射,是忘記了,在他的手上,還拽着一把手電筒呢!瞄準了方向,送手的擲,拋出了手中的電筒朝着林三的腦袋,擲拋了過去。
於是,段天涯再滾地的翻了一圈,幸好,手電筒是準確無誤的砸向了林三的左後腦上。正是因爲這一砸,爲我爭取到了那寶貴的兩秒中,而林三即將要落下去的棒棒,受於外力的影響,竟然是打偏了,木棒是砸在了狗蛋右腦的邊縫上,其尺度的距離,僅僅是相差在幾釐米的範圍內,狗蛋的腦袋,纔是沒有開花的爆裂。
在林三手中木棒落下後,段天涯的人,也是翻滾一圈的撐腿踢出,一擊在林三的脊背上。碰的一聲,林三是仰面翻出,從狗蛋的身上跌去。順手一帶,就一揪,隨即是把狗蛋操上,從林三的腳跟下,把狗蛋拖出。
林三狂怒一聲呼嘯飛身撲來,段天涯腕轉一轉,再一送,再把狗蛋往他的身後推去。同時,撐腳踢出,迎上了林三撲面直面的雙掌。
當然了,段天啊是不敢與他硬拼的,雖說我是迎上了他的雙掌,但是,在即將和他劈掌接觸時,旋身閃開,從他的右側面竄出,閃去兩丈遠外。林三見是撲了個空,他那一雙沒有色彩的眼睛,卻在一瞬間,煥發出了一抹紅色的亮光。
緊接着,林三也是在忽然間,手腳舞動的狂躁不安,好像是併發的顛癇,在瞬間倒地,在瞬間抽搐,他整個人看起來,彷彿是被丟在爐鍋裡的翻炒,左翻右覆。從他的嘴中,是發出了一陣陣的嗚嚎聲,模糊不清楚,悠悠的空曠,在此寂靜的山谷,聞風悚動。
“趁此機會,我們把他給做了!”狗蛋驀然的竄到段天涯的身旁,如是說,“你認爲如何?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萬一錯過了,那個後果就是我們都要遭殃。就比如是剛纔被他狠狠的扼在地上,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胃部中的空氣,早就被抽光了。”
看在滾翻出百米外的林三,依舊是手腳在抽搐着,此時的他,好像是很痛苦,雙手不挺的抓撓在自己的臉上,甚至,他的整張面部,可見痕跡斑斑,有了一條條的抓撕勾痕跡,更是襯托出他面部的猙獰,阿鼻地獄中羅剎鬼的容顏,叫人望上一眼,不禁是伶伶的渾身打着嚴重的顫抖。
狗蛋見段天涯對他所說的話,甚是沒有一絲的反應,他是心生由急,不禁又是催促道:“你還在猶豫什麼?天賜良機,卻是不可失啊!難道你在害怕不成?那老妖物,非鬼人妖,留他在世上,亦是禍害人們,不如趁他現在失去了抵抗的機會,給他個痛快。”
狗蛋面色一擰,立馬當先的衝去。卻是不知,明明一直抽搐得厲害的林三,竟在狗蛋向他掠去後,猛然的竄身起,向狗蛋襲去。狗蛋是料想不到,自己這一莽撞的一衝,差一點又是吃了大虧。
林三雙手撐上的一掄,狗蛋一昧的往前衝,一時沒有防備,捱了林三兩拳,他腳步打了一個趔趄,仰面翻倒,倒地滾了一圈。林三撲上,勁頭之大,如是一匹餓上了三天的野狼,苦苦的覓食一宿,在忽然間發現了一隻小白菜兔,就是迫不及待的撐爪撲擊。
可憐的狗蛋,一口氣沒多久能喘上,背後受敵,對於欺身襲來的林三,狗蛋是沒有了招架的餘力,鏡頭再度重演,林三又是倚跨上狗蛋的身上,重中拳掌捶下,命懸一刻。
事發的進展,恁的也是快了些,待段天涯反應過來後,狗蛋已經是生生的吃上了林三的幾大拳頭,痛苦的嗷嗷大叫。狗蛋在左右掙扎,卻是擺脫不出林三的反制。段天涯拔腳一衝而上,待在距離他們十步之內,騰地的撲上了林三。
一揪的林三拽翻,左手揮一拳,碰聲的擊到了林三的鼻子,遺憾的是,沒能一拳就把林三的鼻子擊打個稀巴爛。
林三長嘯一聲,他的嚎聲,當真是像極了一匹狼的嚎叫,絕地困獸的狂嘯。
嚎嘯過後,風聲一呼而佛我面即來。是林三的拳頭,呼呼的擊出。那刻間,段天涯頓時感覺到,一雄厚的勁風掃蕩,秋風蕭瑟,狂風捲落葉。意識到到林三擊出那一拳的利害之後,段天涯當然可不是傻子,若真是與他來個硬碰硬,看此情勢,吃大虧的還是自己。
因此,從林三向段天涯霍霍的送掌划拳擊來時,馬上是側身的躲開,就地翻了一個滾,快速的逃離。林三一拳撲擊落空,他即刻是雙腳一掂的縱身一躍,方見一條人影,輕飄飄的的就落在了他的跟前,迫阻了他的前路。
段天涯一愣!同時吃上一驚!想不到這狐妖的再度附身而上,他的手腳,拳掌,比以往又是迅猛上了許多倍。屏幕上的幽靈想必是衆所周知吧,咻的一聲,眨眼的片刻功夫,就是失去了蹤跡。此般的林三,亦是如此,從他身旁逃竄出的下一秒,他閃身的一個縱躍,就馬上是操到了他的跟前,再次展開了凜冽的攻擊。
如此敏捷的身手,他真不愧是千年的妖王啊!段天涯還在感嘆,被狐妖附身的林三,一縷殘魂,加上一具屍體,人妖嵌二合一,人即是妖,妖即是人,招招攻擊要害的狠抓。之前,與狐妖拆上了幾招,竟然是沒有發現他下盤處的破綻。如今,狐妖藉助於林三的身軀,防守的是嚴密,何從下手,一時間,是犯了難。
因而,當林三在攻招向段天涯襲來,步步受挫,身手展不開。彷彿是蛹尚未到一定的時辰,無論蛹蟲在繭絲中上縱小鑽,也是無法破繭而出,化蛹爲蝶。
狗蛋見段天涯步步吃憋,也是加入了戰鬥,和狗蛋一左一右的與連三夾攻,劈腿撐腳,上縱下躍,左撲右閃,一輪下來,段天涯和狗蛋早已經是淋漓一身大汗,大口喘氣。相反,林三卻是淡定的從容不迫。段天涯送掌,林三佛開,化去。狗蛋探腿踹上,林三面無常色,揮掌,如是輕風佛曉月,一擋而下逼迫的是狗蛋節節退而防守。
妖就是妖,一場打鬥下來,他渾身是使不完的勁頭。而段天涯與狗蛋,是慘不忍睹,彼此身上是掛了彩頭,無論是手上,腳上的骨頭,一稍微輕輕的一碰,一股疼痛襲遍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痠痛的甚是難耐。
那是拳掌生生的抨擊,纔會產生了那樣的後果。而他們眼前最大的敵人,最大的障礙,就是被狐妖附身的林三,可以說,他幾乎的每擊出一掌,他們若是稍微的一個不留神,即刻會被打殘,揍個半身不遂。這,並非是吹噓之談。
因爲可以說是,段天涯和狗蛋,對於林三的劈波斬浪拳腳,每一招每一式的抵擋,當真是很吃力。雖然是勉強其難的接了下來,但是,他們所付出的代價就是用自己身體的肉體,硬抗上了林三的拳頭。
想想,一個女人面對着臨產時,不過是如此罷了,咬牙切齒的拼盡了全身的勁頭,才能是把孩子順利的給產下。母親,真的是很偉大。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狗蛋的左眼睛,是不幸被林三揍上了一拳,他是沒能閃開,在他的整眶左眉,烏黑淤了一圈,如是頂着熊貓的眼睛。
段天涯對他說:“我也不知道!也只能是看情勢走一步算一步吧!那斯的,根本就不是人來着,而是被千年狐妖附了體,想要將他一舉挫殺,現在於我們兩人而言,半死不活的模樣,對於他的拳頭,招擋的沒有了反手的能力,你說說,我們還能將他怎麼樣呢?應該是反過來說,是他該會將我們怎麼樣。”
看在距離我百步的林三,段天涯不由得發出了一番感概之說。
狗蛋面色一顫動:“你是說認真的?連你對他也是什麼對策?那我們還和他鬥什麼,直接等着他把我們一一剖心幹掉了?你丫的平時不是很有主見麼?況且,常常聽你說起你祖父,是如何如何的與那妖魔鬼怪打交道,反而是如今,咱們難不成淪落了被他來個甕中捉鱉?”
段天涯目光一閃動,身疲力竭的,遂是心生煩躁對狗蛋說:“你丫的有能耐就單槍和那老妖物幹到底,最好你能踹暴老妖,讓我恭恭敬敬的稱呼上你一聲爺爺,想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你們都沒事吧?”
阿鳳忽然從段天涯的背後閃出,望着他和狗蛋是一臉色的緊張之色。而不遠處的林三,始終是保持着剛纔的那一個動作,怔怔的與他們對峙。對於他暫時放棄了對他們的攻擊,我是揣摩不透。
瞧着阿鳳一臉色的緊張,段天涯故做輕鬆笑笑對她說:“你看看,我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能有什麼事呢!對了,揹包你拿着沒?那裡面可有我們最寶貝的東西呢!”
“放心吧!拿着呢!”阿鳳把揹包向段天涯遞來,淺淺的笑意。此時此刻,在面對着那林三的青面猙獰,阿鳳不在像往前的那裡的驚慌失措,恐懼的不安了。
段天涯從阿鳳的手中接過揹包,掏出了那兩株藥草,諸多的是驚喜!他們之前是想不到,獨一味逍遙草和千里追風三既然是一株雙生的植物藥草,以爲是前人所杜撰出來的東西。不過現在,有了兩樣植物樣品在手上,所有的疑惑,是茅塞頓開。
爲了採集到這要草,他們可謂是吃盡了一切苦頭,懸崖絕壁上的命懸一刻,隨時一個不小心,墜崖翻去時,最終的下場就是粉身碎骨。
萬事具備,現只不過是差上一味藥引了-鷓鴣鳥。目前,他們只要掃除眼前的那一個災星,再入斷頭谷的西北區,據說那山谷是衆多鳥類的天堂。
“你們快看!”阿鳳是驚叫起來。
狐妖再度撲擊而來。
於是,段天涯和狗蛋,彼此是來開了新的一場戰鬥。
爲此,是形成了三方對峙的場面。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