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372章後事

飄絮的死,在段家,卻是旋起了渲染大波。他們都是想不到,他們盼來了段天涯,但是同時,卻是意外的知道了飄絮的死訊。一下子,段家上下,籠罩上了一層悲傷的氣息。其實,只有段天涯,他還是無法接受,他自己的妻子,已經是死去的事實。這個打擊,對於他而言,真的是很大很大。好端端的一個人,爲什麼?說死了就死了呢?房間中,段家人,他們早早已經是爲段天涯張羅出了一個全新的房間來,可是現在,在牀榻上,安靜的躺着的人兒,便是飄絮了。飄絮的臉色,依然是紅潤的,她那長長的睫毛覆蓋了下來,好像是睡着了一樣。可是,她卻是永遠的醒不來了!而段天涯,他就是那麼安靜的看着他的妻子,一分鐘,他都是捨不得移開他的目光。

“絮兒,你會恨我嗎?是我親手殺了你!呵呵!我想,你會恨我的對不對?”段天涯,他一手,輕輕的撫摸上了飄絮的臉蛋去,一邊在喃喃自語着。他此刻的心,痛的無法呼吸了。這一路走了,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抱着飄絮,一刻,也是捨不得離開。十多年過去了,他們終於是相聚了一起,可是,上天,偏偏叫他們陰陽相隔。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賊上天!無數次,段天涯,他子心中,憤怒的吶喊起來。難道,他這一生,註定是要孤苦無依的嗎?不!他已經是承受高了無限的孤苦,他不要!段天涯的身體,忽然在微微的顫動起來。他是人,一個擁有了七情六慾的男子,寂寞,孤獨,他都是能夠忍受的!可是,死亡,對於他而言,完全的,徹底的將段天涯給打敗了去。

段家大廳上,段志雄,段武生他們一衆人,他們聽到了整件事情的始末。這事情,假若,不是從段皓然的口中說出來的,他們至今是難以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既然有着如此離奇的事情呢!大廳上,依然是籠罩着一股悲傷的氣息。以段志雄爲首的他,聽完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他們只有是不斷的暗暗嘆息。這原本是多好的事情啊!可是今天,卻是造成了那個悲傷的局面!這一切,難道是上天要對他們段家的懲罰嗎?可是要說懲罰的話,十多年,他們付出了和親人不能囤聚,已經是十多年的時間啊!難道,這還不夠嗎?

“那麼,接下來,姐姐的後事該怎麼辦?我看段大哥的樣子,他好像是要姐姐擁抱在一輩子呢!”白芍她一雙眼睛,完全是一片通紅。好端端的一個人,一瞬間,說沒了,就沒有了!至今,她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呢。

“我想,天涯他現在,很悲痛!對於飄絮的事情,我們暫時緩緩吧!可是,看看現在的天氣,對於飄絮來說,她死了,屍體很快就會腐爛的!”這一點,可是段武生的擔憂。此刻,他能夠理解段天涯的心情,飄絮是一個出色的女人,更是一個合格的段家大少奶奶!可是,就是這麼一個美麗出色的女人,上天,早早的收回了她的命,實在是不公平的。

“爺爺,難道,就沒有一個辦法,讓媽媽的屍體完好的保留下來嗎?我想爸爸他也是希望媽媽能夠陪伴在他的左右吧?”段皓然,經過了這事情之後,他已經是成熟了不少!可是,他知道,他現在不能倒下去。因爲,爸爸比他更加的悲痛,他目前可是爸爸的倚靠呢。

“有!我們可以把飄絮姐安置在我的冰宮中,那麼,姐姐的屍體,她就不會腐爛了!可是,我怕段大哥,他不會答應的,畢竟,那冰宮,可是很冷清,我想,姐姐也是不習慣的!雖然,姐姐死了,但是,我知道姐姐,她之前可是喜歡安靜,然而現在不是了!姐姐喜歡熱鬧的地方,我那冰宮,很冷清。”洛冰說出了這個辦法,她在徵求着衆人的意見。

“這個……..我們暫時也不好說,目前,還是需要問問天涯吧!唉……好好的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段志熊的眉目,深深的皺了起來。這個老人,他已經是經歷過了很多的風浪,然而這一次,對於他的打擊,的確是很大的!飄絮是他的孫媳婦,而且,還是一個出色的女人,深的段家人的歡喜。她和段天涯本亦是天合之作,金童玉女。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已經是不復存在了。

被一個殘忍的現實給打破了去。

時間,一份一秒的過去,大廳中,衆人,他們沒有任何人離去。他們安靜的坐着,好像,他們在等候着一個人,然,又是好像,他們不再等候人,而是選擇了安靜。或許,只有這一份安靜,能將這一切的悲傷給沖淡了去。

“都一天了,天涯這孩子,在房間中,他都是沒有出來呢!你們誰去看看他?”終於,安靜了很久的大廳上,段志熊,他目光,一一的掃視在衆人的臉上去。

“太爺爺,孫兒去吧!”段皓然,他請示的站了起來,或許這個時候,只有他前往,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好吧!皓然,好好的勸你爸爸,人死了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段志熊的語氣,非常的沉重,交代了這些事情,他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身心,好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沒有絲毫的力氣,然後,他對着衆人說道,“你們都是歇息吧!我們這樣做下去,也是不能解決辦法的,飄絮的後事,我們準的準備。”

衆人聽了段志熊的話,都是默默的離開了大廳。而段皓然,他一個人前往,走到了那房間去,此刻,天色,已經是黑了下來,房間中,沒有燈光,完全是黝黑一片。當段皓然推門走進去的時候,他頓時是感受到了那一股的悲傷氣息。是的!那一股悲傷的氣息,幾乎是要把他給淹沒了去。段皓然知道,房間中,有着他的爸爸和媽媽。可是如今的老媽,已經是和他們陰陽兩隔了!

“爸.......”段皓然來到了牀前,看見了段天涯,安靜的摟抱着自己的媽媽,房間中的氣息,非常的安靜。

“皓然,你來了?看你媽媽嗎?”段天涯的聲音,驀然的想起,只是,他的目光,依然是落在了飄絮的身上去。此刻的他,好像還是一個大男孩子一樣,失去了心愛的東西,他的人生,好像已經是失去了任何的意義。

“太爺爺和爺爺讓我來看看你,他們說,人死了不能復生,所以,爸爸千萬要保重身體。”段皓然,他站在了牀榻邊上,看着段天涯,輕輕的說道,“其實,媽媽的死,對我的打擊,很大很大,我至今到了現在,還是無法相信,媽媽他已經是離開了我!呵呵,一直以來,從小,我便是喜歡跟隨在她的身邊,只是因爲,我缺少了一份父愛,所以,我想要從媽媽的身上,感受到雙重的母愛!逐漸的,我長大了,然後,我不斷的追問她,爲什麼我沒有爸爸呢?我爸爸去了哪裡?”

段皓然,他言語是停頓了一下,繼續的說道,“每當這個時候,媽媽總是用着一種很有傷的目光看着我說,你爸爸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有一天,他會回來找我們的!回來,我逐漸的長大了,便不在追問她了,因爲我知道,一旦我追問她此事,媽媽就會想起了那些悲傷的事情,爲此,再從在我十歲那年,我不在追問爸爸的下落。”

“皓然,是爸爸對不起你和媽媽!”段天涯的語氣,聽起來,很沉重!這事情,一直落在他心中的最深處,多年以來,是他的痛點。而段皓然這一番話,卻是叫他知道,他不能因爲自己妻子的死,他便是要消沉下去呢!他答應過他人的事情,很多,還是沒有兌現呢!

驀然,段天涯,他站了起來,輕輕的,揉揉的把飄絮安放在了牀榻上,隨後,他對着段皓然說道:“皓然,你跟我來!讓你媽媽好好的在這裡,我們不要打擾她。”

段皓然,他輕輕的點頭,跟隨着段天涯走了出房間。大廳上,只有段志熊和段武生,他們在安靜的坐着。好像,他們是在等候着一個人,又是好像,他們不過是在默默的想着一些事情而已。當他們發現段天涯走了出來,他們兩人,同時是有了不小的驚訝神色。

“天涯…….你還好吧?”段武生,他一臉擔心的看着自己的這個兒子!人生啊!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當初的小夥子,已經是變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了!而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是六十好幾了!

時間,過的真不是一般的快啊!一轉眼的時間,完全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爺爺,爸爸,對不起!天涯不孝!這麼多年以來都是不能在你們二老跟前伺候你們。天涯…….天涯給你們磕頭了……”碰碰的幾下,段天涯,他狠狠的在地上磕頭,一下子,他的額頭上,便是出現了幾條淤青來。

“好孩子!唉……你有份心,就好了!只有人好好的,什麼都好呢!皓然,趕快扶起你爸爸。”這一刻,段志熊,他這個太爺爺,又是段天涯的爺爺,段家的大當家,此刻,他已經是老淚縱橫了,原本,他是認爲,自己這一生,再也是無法看見這孫子了!可是,上天,還是憐憫他的一片苦心!今天,他終於是等到了這一刻,然而,等來的,又是另外的一個悲痛的消息!難道是說,有了收穫,必定要失去?

段皓然趕緊是將段天涯給攙扶了起來,一邊安靜的站着。他知道,太爺爺和爺爺,一定有很多的話要跟爸爸說呢!只是,段皓然的一雙眼睛,卻是一刻身不得離開段天涯的身上。已經是髯鬢斑白的段天涯,在段皓然的心目中,可是魁梧的偉大呢!多少,他對自己的爸爸,可是很崇拜的!

“天涯,這些年來,你都是一個人過的嗎?”他們四人,坐了下去,當下,便是有一個傭人,前來,爲着他們一一的倒了一杯茶水,然後走開,在大門上把侯着。

“嗯!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要你們的,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因爲,我身上的魔性,它隨時會發作,所以,我只好是承受着這一份沉甸甸的思念,時間一晃,便是過去了那麼多年。”段天涯,抿下來了一口茶水,此刻的他,喪妻止痛,他的神色,纔是微微的緩了下來,“可是我想不到,我們的相聚,卻是一人的離開,爲此付出的代價,要是如此,我寧願不和他們相見了。”

段天涯,他還是在不斷的自責。畢竟,自己的妻子,可是死在了他的手上,這可是事實,任何人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唉!天涯!我們知道,這些年來,我們大家,都是過的不好!或許,是上天,在捉弄我們段家吧!不過,天涯,飄絮的後事,你看該怎麼辦?”段志雄他目光,落在了段天涯的臉上去,他知道,這事情,一旦是提起來,一定是觸痛到段天涯的心,可是,人死了,總是要入土爲安的!

“我…….我不想飄絮離開我!所以,我決定上祁山一趟,據說,祁山的穆公一派,有個水晶棺,可以很好的保全下一個人的屍體,無論時間過去多久,那屍體,都是完好無損的!”段天涯,他說出了他心中的計劃。

段志雄,段武生,他們都是明白段天涯的意思!祁山的穆公一派,他們也是知道的,這一派,在江湖中,也是有着一定的身爲地位。不過,最是引人注目的不是他們的祁山穆公一派武功,而是他們流出來的水晶棺傳言。世人,他們都是知道,穆公一派,他們歷代的祖師爺,一旦死後,都是被他們秘密的下葬在他們的墓穴中,屍體是裝入了水晶棺!宛若是活人一般!這只是一個謠言!不知道實情的真僞。

“可是天涯,這不過是個謠言而已呀!一旦你和穆公一派發生了矛盾,那麼,我們段家,又是多出一根敵人來了。”段武生,他不想阻止自己兒子的作法,他不過是想要他想事情,莫要一時的衝動。

“爸!您的意思,我都知道!但是,我不管那是否屬於遙遠,既然是有流傳,那麼一定不是空穴來風了!飄絮是因爲我而死的,我不想讓在那漆黑的墓穴中孤單,所以,我希望爺爺和爸爸能夠理解我的心情。”段天涯,他的決定,始終,都是沒有人能夠改變的。

“唉!我們都知道,放心吧,你爸爸只是擔心你而已!既然你已經是決定的事情,那麼,我們自然是不會反對了!依照你現在的武功,我想,在來是給穆公一派,想必,只要你那麼輕輕的一揮指頭,那穆公一派,自然從這個世界上消息了。”段志熊,他倒是很支持段天涯的作法。

再者,他也是不希望自己的美麗孫媳婦,被那些黑色的泥土給褻瀆了她的美麗。

“那你什麼時候動身?”段武生問道。

“明天!”段天涯淡淡的回答,他的目光,一片黯淡之色。

“讓七殺他們跟你去吧!這樣,你們在路途中,也有個相互的照應!”段志熊,他說道。

“太爺爺,我也要去。”一直安靜坐在了段天涯身邊的段皓然,他忽然說道。

“皓然,這是大人的事情,爺爺還有事情交給你去辦理你!”段武生,他趕緊是出言阻止了段皓然。

“爺爺!我…..”段皓然,他是有些不情願了,“我只是想幫爸爸完成他的心願而已……”

看着身邊的兒子,奴起的嘴巴,段天涯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去,“就讓皓然跟我去吧!”

“既然你這個做爸爸的都允許了,那我還能說什麼呢”段武生悠然一笑,有些欣慰的神色。

“不過,天涯,爺爺可是跟你說,下手,不要太重,我想,他們肯定是不會輕易的把水晶棺給你們的,到時候,我希望你們能有個事情的輕重,不要鬧出人命來,那幾麻煩了。”段志熊,他臉色有點憂慮,他知道,自己的這孫子,失去了他唯一摯愛的女人,他的心中,悲痛,肯定是難免的!所以,一旦他們發生了衝突的話,他就是擔心,依照段天涯目前的心情,他很有可能或痛下殺手的。

這一點,便是他的擔心呢。

“放心吧!一切,我自然會有分寸!”段天涯,他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口去,看着那漆黑的天空,他的心情,逐漸的沉重起來。

“皓然,明天,你一定要時刻的關注着你爸爸知道嗎?你爸爸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到時候,我擔心他會……”最後,段武生,他還是放心不下來。

“爺爺,你們都放心吧!我會的。”段皓然,他對着他們承諾道。

“那麼,我們就放心了!唉…….”於是,大廳中,又是安靜了下來。

天空,依舊是一片漆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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