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大事件,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周泰有些不悅,食仙門的少門主被殺確實不是個小事件,可是就如同他所言一樣跟他沒啥關係啊這種不相干的人就算是死掉一百個一千個,周泰他也不會有半點感觸的。
“怎麼會沒關係呢,說不定周師弟你就會被派去……”
周寶庫還待再說,便被周泰打斷。
“周師兄,那個被人剁掉的食仙門少門門主什麼修爲?那個被人打殘了才勉強逃回來報信的食仙門供奉,又是什麼修爲?”
周泰如是問道。
“我哪兒知道那什麼食仙門少門主什麼修爲啊?”周寶庫楞了楞,接着想了想才繼續回答道:“那個食仙門供奉,似乎、好像……是個準金丹?”
“那不就結了?連這麼個準金丹都被打的滿地找牙,好懸沒把命給丟了,而且那什麼食仙門少門主出門,會只帶這麼一個手下在身邊?這樣都給人剁的只跑出來一個,你覺得這種大事情……教裡那些師叔掌院什麼的,會派我這麼個才區區築基大圓滿修爲的小記名弟子去處理麼?咱們七絕聖教好歹也位列北荒四大魔宗之中的吧,出這麼大事居然派我這種個築基小修士去處理,那不得把人都丟到東海里頭去啊?”
周泰斜着眼問道。
“哎?好像也是……”
周寶庫眨巴眨巴眼,只是雖然嘴上贊同着周泰的說法,可心裡頭卻還是覺得有點不對頭的樣子。
不對啊?
雖說周師弟的修爲才築基大圓滿,可普通築基期的門徒弟子哪兒能和周師弟他放在一起比啊?
還有哪個築基小修士,帶着一大幫子人鑽亂軍鬼蜮三個月,還能將那一大幫子人都活蹦亂跳的再帶回來?
還有那個小築基小修士,能夠在色膽包天的調戲了有着北荒第一美女之稱的牧野教主後,還能這麼逍遙自在活的安然?換其他人敢幹出這種人神共憤之事,不說被牧野教主拍成飛灰……也早特麼被那些仰慕着牧野教主的男人一人一刀活剮了好不好
能夠光芒四射到這種程度築基大圓滿小修士,現在甭說在這八十萬裡北荒了,就算是九百萬裡九州之地也特麼再找不出第二個了啊有沒有?
可週寶庫他轉念再一想,周泰剛剛說的話似乎也有那麼一點道理——確實,咱們七絕聖教位居北荒四大魔宗之中,出了這種事情便只是爲了撐場面,至少也得派莫沫小師姐那樣至少靈動期修爲的人去處理吧?說不定連門內那些準金丹師叔都會傾巢而出纔對?
“那周師弟你們忙,你們忙,我再去探探情況。”
於是,周寶庫他訕訕的去了。
等周寶庫走遠,澹臺莞爾這才微微皺着眉頭與周泰說道:“周兄,你覺得這事,可能是誰做下的?”
周泰隨口答道:“我哪兒知道啊?我又不認識那個食仙門的少門主,天知道殺的人到底是爲劫財,是爲宿怨,又或者乾脆就是爭女人,以及可能性不大但卻不是不可能的某位大能單單只是看這位少門主不爽就痛下了殺手?”
“確實如此。”澹臺莞爾點了點頭,然後便擡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周公子,既然此事暫時還與我們沒有關係,那我們便繼續去竹林小築飲茶,可惜青黛姑娘沒有跟過來,拿周公子你的話來說就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言畢,澹臺莞爾就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之事般,露出八顆白亮的牙齒輕笑了起來。
雖然澹臺莞爾沒說在笑什麼,可週泰卻知道澹臺莞爾笑的是他周泰那時不時會不經意說出的,遠超這個時代的各種新奇詞彙與語句。
“澹臺,我現在是越來越覺得你這人不厚道了。”
周泰被澹臺莞爾微笑給笑的有些無奈,澹臺莞爾是濁世佳公子沒錯,可似乎也是個文質彬彬的腹黑男。
“呵,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厚道人。”澹臺莞爾依然在微笑,不過緊接着他便說出了句讓周泰嚇了一大跳的話來,澹臺莞爾他說的是:“周公子,倒是你啊……我有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會想你是不是本不屬於這方大千世界。”
還好,周泰他終究不是被嚇大的,所以雖然澹臺莞爾他猜的一點都沒錯,可週泰他不但表情沒什麼變化不說,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泄露出任何東西,他只是貌似詫異的反問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我要是不屬於這方大千世界,那應該屬於什麼世界?”
“誰知道呢,或許……你是從位從仙界降謫下來的謫仙人?”
澹臺莞爾似乎也只是隨口說說的樣子,所以他含笑如是回答了周泰的問題。
“謫仙人?虧澹臺你想的出來”
周泰哈哈一笑,心裡卻是鬆了口氣,他可不希望自己是異世界來客的事情暴露。
言畢,周泰他一馬當先,走向了竹林之內那棟還散發着竹子清香的竹林小築,而澹臺莞爾在後面凝視了周泰的背陰那麼大約五息之後,也飄然跟了上去。
很快,竹林小築內便飄出了嫋嫋青煙與水霧,隨後一股帶着極其淡百花香氣茶香,隨着微微清風從竹林小築內飄蕩了出來。
“周公子,你對正魔之爭是怎麼看的?”
手捧着散發着百花香的滾燙熱茶,澹臺莞爾他背對着夏日裡那耀目的陽光,眼神卻比日光還要明亮。
所謂正魔之爭,是磐世界每隔三兩千年就會發生一次的修真界大混亂,在周泰看來那其實就和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是一樣的,無非是修真界各種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必然會出現的能量大釋放——就像火山爆發那樣。
所以,周泰他用神念讓他的護身幻靈九魂屍女,在他的身側驚鴻一現的展露出了身形。
“澹臺,你覺得九兒她是正還是魔?”
周泰他指着靜若淑女的九魂屍女問道。
“在她身上,我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兇邪的魔氣,只有鬼物的陰寒之氣。”
毫無疑問,澹臺莞爾他是在如是說着自己對九魂屍女的感覺。
“可是按照某些正道人士的看法,鬼物就應該是邪惡的。”
周泰笑笑。
“你的意思是……?”
雖說已經基本明瞭了周泰的意思,澹臺莞爾他卻依舊這樣問道。
“我的意思,其實在暮光城那裡、在九兒她初次出現時,就已經和青黛以及薛狐楚兩人說過了。法無自性,法無邪正,心正修邪法亦正,心邪修正法亦邪——所以在我看來,所謂正魔不在於法、不在於身、而在於心,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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