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將胡雅瑩等六個女子解決出來,徐子健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問題,畢竟這種程度的劫匪對於他來說,還真構不成生命威脅。
可是這些人對胡雅瑩等人能構成威脅啊,雖然他們是被僱傭來殺自己的,自己臨時逃掉誰也不知道,但是作爲一個大男人,他怎能讓胡雅瑩等人受苦呢?
所以一路來,他的小心臟都緊緊的繃着。
現在放鬆下來,他敲了敲窗戶,開口道:“幾位大美人,歹徒目前被解決了,沒事了!”
他說着,給六女鬆綁。
六女從後面跳下車,聚集在一起,看着倒在地上的兩名劫匪,李彤欣問:“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報警啊?”
“報警估計就不用了,因爲有人會報警。”徐子健認真道:“不過,還有幾個劫匪跑進山的深處了,一會就會返回,他們一共十多個人,我照顧不過來你們,所以你們現在最好……”
他還沒說完,耳朵忽然動了動,跟着便是一陣苦笑道:“你們什麼都不用做了。”
“爲什麼啊?”李彤欣有些焦急。
她也知道,徐子健的戰鬥力強大,非一般人可以比擬,她們六個女人對他來說就是累贅,於是道:“咱們還是先離開吧,既然你說有人會報警,就讓警察來處理吧。你也跟我們走。”
“咱們都走不了。”
除了胡雅瑩外,其他五女都變色,李彤欣急忙催問:“爲什麼啊?”
徐子健攤了攤手:“因爲警察已經來了。”
“你這混蛋。”李彤欣氣憤的擡手去打徐子健,徐子健不躲不閃,但是當她的小手在觸碰到徐子健的時候,力道忽然輕了下來。
於是乎,打人不再是打人,更像是一種別樣的情調。
李彤欣也認識到自己的失態。畢竟她是這裡的最年長者,又是幾人的老師,行爲規範要大方得體,如此對待徐子健,似乎有一種嗔怒撒嬌的成分。
她白了徐子健一眼,不再說話,卻是放鬆了許多。
其他幾個女學生也放鬆不少,她們看着躺在地上拐角的劫匪,一時間好奇心大開:這些都是徐子健乾的麼?剩下的那十多個人被他怎樣了啊?他怎麼這麼厲害啊?爲什麼會這麼厲害啊?
徐子健彷彿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隻小白鼠,被李彤欣、胡雅瑩外的四女赤裸裸的目光打量,很不自在。
索性警車的到來很快讓幾個女子轉移了焦點,看到警察那一刻,她們立刻哭了起來,鑽進了警車裡面。
帶隊的人徐子健很熟悉,又有些陌生,正是楊涅穗。
她直接同胡雅瑩抱在了一起,小聲問道:“你沒事吧?”
胡雅瑩不在意的笑了笑:“有大英雄在,我怎麼可能會有事。”
楊涅穗這才扭頭看向徐子健,冷漠問道:“你也沒事吧?”
“沒事。”徐子健搖了搖頭。以前的他最起碼會得瑟一下,說“我這麼牛叉的人怎麼會有事”等這樣的話,但是現在,他一點心情也沒有。
楊涅穗也沒有多糾纏,走到他身旁,望着森林深處,問:“還有多少劫匪。”
“十多個吧。”
“到底是多少?”
“不知道。”
後方的衆多警察不明所以的看着兩個人,之前徐子健捨生忘死救過楊涅穗,之後又總往警局跑,所以很多人都認識這位,甚至有人覺得他們兩個已經在暗中展開了戀情。
但是從眼前的樣子來看,似乎不像是戀愛啊,更像生死仇敵。
“你們都別攔我,我要殺了那小子。”那位二哥風風火火從森林深處衝了出來,後面還跟着七個兄弟。
這一行人吵吵鬧鬧,氣勢非凡,聽到二哥如此宣誓,也跟着吼叫:“必須的,乾死他。”
“不光要乾死,要乾的他娘都不認識他,太可恨了。”
“二哥,你看,前面是怎麼回事?”終於有人注意到盤山路旁的衆人。
急速奔跑中的老二急忙剎車,望着一行警察,想也不想,轉身就逃:“快跑,是條子,分開跑。”
一行人見二哥跑了,也跟着扭頭跑,四散開來,不過由於太過急促,這些人就像是無頭的蒼蠅,跑的一點沒有方向感。
楊涅穗揮了揮手,警力出動,不過四五分鐘,便將八名劫匪全部逮捕,加上之前的兩個倒在地上的,一共是十人。
這個時候,楊涅穗再次看向徐子健,冷聲問道:“到底有多少人?”
還不等徐子健說話,被扣着的老二忽然跳了出來,指着徐子健,大聲道:“是他,就是他殺了我們的大哥,還有我們另外一個兄弟,也是被他殺的。你們快點把他控制起來,他是殺人犯。”
“尼麻。”
徐子健一直覺得自己的心性很好,養氣的功夫十分到家,但是這一刻,他真的是忍無可忍,衝過去對着那老二一頓狂揍。
押着老二的兩名警察有點呆愣,看了看楊涅穗,得到命令後,方纔強行將徐子健拉開:“大哥,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啊。”
徐子健不服氣,指着老二,大聲道:“有什麼好說的?這王八蛋,還有點職業操守麼?他們是劫匪啊,是劫匪,竟然敢惡人先告狀,尊嚴被狗吃了麼?啊?蛇精病啊?”
“大哥,大哥,冷靜,冷靜啊。”那警察有點爲難:“您老人家是英雄啊,可不能跟這幫小賊一般見識,會辱沒您身份的。”
徐子健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啊?
於是他整理好衣服,輕哼一聲,回到楊涅穗身旁。
老二感覺很委屈,之前被徐子健脫光了衣服綁在樹上已經夠丟人的了,不過誰讓他技不如人,丟人就丟人吧。
可是這一次呢?
這混蛋竟然敢當着警察的面打人,太囂張了,太目無王法了。
還讓不讓人快樂的去警局了?
劫匪的尊嚴就是被你這種人生生踐踏了!
楊涅穗面色冰冷,看都沒看徐子健一眼:“說吧,那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子健毫不留情的頂撞:“你讓我說我就說,你誰啊?”
楊涅穗猛的回頭:“我是警察,不管你是誰,都有責任、有義務配合我們偵破工作。”
徐子健嗤之以鼻,一陣冷笑:“不過是一幫廢物!我們被綁架的時候,你們幹什麼去了?我被
劫匪趕到森林深處,要槍斃我的時候,你們又在幹什麼?”
“現在,我自救了,並且解救了六名女士,你們跑出來了,對我頤指氣使,呼和上下的,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合法納稅人就養了你們這幫沒用的玩意麼?事後諸葛亮,事前豬一樣,算什麼玩意。”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不但楊涅穗聽得到,周圍的警察也都聽得到,車上的胡雅瑩等人聽得到,劫匪們同樣可以聽得到。
現場氣憤肅殺,彷彿隨時會冒出來一把刀子,從衆人的身上掠過。
徐子健言語不乾淨,不但侮辱了在場的警察,更是將所有的警察都侮辱了。
這樣的話語,放在古代,有草民敢如此詆譭縣官等,想都不用想,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拖出去砍頭五分鐘。
但是社會不一樣,法制也不一樣。
徐子健確實侮辱了在場的衆多警察,但說都是實話。
可警局距離這盤山路好幾十裡的距離,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來,已經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可以說,衆多警察已經盡了全力了。
盡力就夠了麼?
屬於他們警察的事情被一個普通的公民做了,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種侮辱。
也就是說,徐子健罵的這些話,有理又無理,像是在胡鬧,又像是據理力爭,讓人無從反駁。
衆多警察癡呆,劫匪們則是滿臉錯愕的望着氣高趾昂的徐子健。
這大哥是誰啊?他怎麼可以這麼吊?竟然敢當着警察的面毫不遮掩、好不留情的職責、辱罵警察,太……牛了!
要知道,就算他們是劫匪,也只能揹着警察,偷偷罵兩句而已啊,要是被這些警察聽到,還不得被抓去坐牢啊。
可是這大哥不但渾然不懼,而且還能讓警察無話可說,簡直是比牛跑的還快,超牛啊!
換做平時,楊涅穗一定會反駁徐子健。
因爲他們是驕傲的。她們除暴安良,以零容忍的態度和暴徒作鬥爭,很多時候,甚至會犧牲生命,但卻沒有一個人有過怨言。
因爲他們是警察!
就如此時,徐子健可以罵他們,他們卻不能罵徐子健,因爲他們是警察。
他們是光榮的,是偉大的!
楊涅穗也看得出來,徐子健這是在出氣!
他氣的是自己,也許是因爲上次的事情,也許是她剛纔的態度不太友好,所以她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轉而問道:“那兩個人在哪裡?”
徐子健緩緩的出了口氣,平靜道:“在森林深處,我帶你們過去。”
春風陣陣,特別森林中,忽然一陣陰風呼嘯,讓人感到刺骨的涼。
徐子健對着前面的新土地指了指,道:“就是哪裡,他們兩個被埋在下面。”
楊涅穗擺手,兩名警察走了過去,找打鏟子,挖開鬆動的土層,沒有人,繼續挖,土質已經硬實很多,十多分鐘後,另名警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轉身道:“楊隊,沒有人啊。”
徐子健面色陰沉,身體一個晃動,便出現在大坑旁邊,望着裡面斑斑的血跡,呼吸凝固起來。
人呢?那兩個人明明已經死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