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手指在膝蓋上跳了一下,臉上帶着幾分笑意,“爾等所說,我都瞭解,宗門之內,派系林立,早已經不是初建時的大道宗了,有些個老傢伙,的確是跳得太高了,不過,爾等身爲前輩,緣何不出手製止呢?”
幾人哭笑不得,竟還怪上我們來了!
鴻鈞道,“我等雖在宗門掛了名,可你纔是宗主,別的不說,十長老掌管宗主印,我能想管,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蒼天擡了擡手,打斷了鴻鈞的話,“此事,爾等不必多言了,宗門之事,我不會再管,這爛攤子,看着都頭疼,還是等新宗主上任,讓新宗主來收拾吧!”
幾人不語,他們都能看出蒼天內心的想法,十長老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管不了,之所以置之不理,一是因爲十長老這麼些年,多少對宗門有些功勞,他不方便出手,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這十長老,蒼天想作爲一份大禮,留給繼任者。
新官上任還有三把火,讓繼任者接替宗主之位後,親自處理這些人,方能顯出最佳的效果,一可整肅門風,清除污垢,二可震懾八方,宗主立威!
所以,蒼天既然決定了傳位,那必定是要爲繼任者考慮一下的。
混沌道,“如今只有16人進入決賽,卻不知意道兄矚意何人?”
蒼天聽了此話,遲疑了一下,“我選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夠勝出,宗主之位,干係到整個天外天諸天萬界,是不可能交到一個失敗者手上的!”
衆人聞言,皆無話可說,大賽第一名,就是宗主繼任者,此事無可厚非,蒼天也不可能去強行改變規則,此事各界皆知,並非兒戲。
“世間早有傳言,陳兄所屬意的,無非二人,一爲貴外孫林軒,一爲玄黃界蘇航……”楊眉緩緩開口,問到了一個敏感的問題,“如今這二人雙雙進了16強賽,卻不知道兄看好誰?”
這問題的確有些敏感,因爲這其中,林軒算是蒼天的後人,而且還是親外孫,按照常理來講,蒼天肯定會選林軒,而且,蒼天曾經將玄黃界交給林軒,足以蒼天對林軒寄予厚望!
蒼天聞言,擺了擺手,“你也說了,那是傳言,不足爲信,我這個人,不喜歡看過程,只看結果,還是那句話,誰第一,便屬意誰……”
頓了頓,蒼天接着道,“知道我爲什麼一直不肯現身麼,就是因爲像你們這樣的老傢伙太多了,個個都問屬意誰,煩也煩死了,不如等到有了結果再現身,省去不少麻煩……”
諸人訕訕,你是宗主,傳位的是你,衆人好奇你的意見,那也是人之常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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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迴歸,悄無聲息,或許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一現身就會麻煩纏身,所以,直到四強賽開啓,蒼天殿前的寶座上,依然是空空的,除了地尊等人,恐怕沒人知道他已經歸來,而且此刻就在創界山。
今日將決出四強,山腳下,已經只剩下一座擂臺,擂臺周圍擺了一圈椅子,十六位高手已經落座。
看臺上,氣氛比較緊張,場上十六位高手,個個都是強悍得一匹,而且又是守擂賽,應該會比之前的羣戰更加慘烈。
到了這一場,已經不需要再請欽天寶鑑了!
虛空見衆人已經到齊,時辰剛剛好,與諸人行禮之後,便站到了臺前。
拂塵一抖,高聲道,“今日之戰,爲守擂之戰,自辰時起,至日落,六個時辰,諸位可守擂攻擂,先搶到擂臺的的修士,向衆人宣佈自己守擂之後,成爲守擂者,守擂者佔據擂臺超過一炷香時間,則可晉級四強!”
說到這兒,虛空目光掃了一圈,“擂臺之戰,雖然生死無論,但是,諸位還是點到爲止,少見血光。還有什麼不懂規則之處,諸位可以現在提出來!”
場中十六人,皆無言語,一個個都盯着面前的擂臺,眼神中透着志在必得的堅定。
半天沒人回話,虛空道,“既然均無異議,那本座宣傳,本場比試,現在開始!”
話音落下,虛空回退幾步,坐回了位子上。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匯聚到了場中,但是場中卻是靜寂一片,十六個人都穩穩的坐在位子上,好半天都沒有一個人動的!
蘇航往左右兩邊看了看,兩個男的,右邊一個牛高馬大,**着上身,身上肌肉鼓鼓,佈滿傷疤,身邊插着一把巨大的石劍,一看就非常的有力量。
左邊一個身穿紅袍,頭上帶着羽冠,手上拿着一把鵝毛扇子,模樣也周正,相當有風度,一邊扇着扇子,一邊哼着小曲兒,一副很淡定,很閒適的樣子。
這時候,肯定是沒人上場的,擂臺就在面前,除非你有絕對的自信,否則,沒有任何人會在這個時候去當第一個出頭鳥。
堅持一柱香的時間,聽起來似乎挺容易的,只要不是實力懸殊,遇上勢均力敵的對手,打上十天半個月都沒有問題,一柱香的時間太短了,如果你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完全可以上去站着。
可是,真有那麼簡單麼?
大賽可沒有規定必須單對單,就算你強又如何?只要你敢上去,那就是衆矢之的,畢竟名額只有四個,若讓你安穩的在上面站上一柱香的時間,讓你守擂成功,就少了一個名額,那將更難競爭,所以,一個人沒法把你幹下去,那兩個呢?十個呢?甚至十五個呢?
除非你能保證自己能在十五位高手的圍攻下堅挺住,否則,先站上去的,就是找死!
這也是爲什麼會有人選擇聯盟的原因,反正名額有四個,四個人組隊守擂,總比一個人強,只要四人將擂臺死死的守住!
衆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一個個都不敢輕舉妄動。
甚至有幾個,已經開始淡定的聊起天來,都在等別人行動,誰也不願意上去做守擂者。
做守擂者,太虧,不如做攻擂者,靜待時機,在場十六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能以一人之力,將這擂臺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