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週中安頓好韓麗吃飯後,穿了衣服就出門了。從報紙上記了出版社的名字和地址,週中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出版社總部。
此時出版社大部分人都已經下班了,大家都在往門外走,可是隻有周中在向裡面走,熙熙攘攘的人流把週中衝撞着,他很艱難才進了大樓的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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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相關部門一打聽,原來鄭東這小子爲了避風頭,今天壓根就沒來上班,週中氣得牙咬的咯咯作響,無論如何,他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這記者挖出來。
週中又轉去人資部,打算套點什麼關於鄭東的消息出來。
門虛掩着,週中輕輕推了推,門便開了,裡面坐着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整理文件,看見週中進來後,朝他喊了起來。
“喂,出去出去,你是什麼人,這裡是公司重地,沒允許不要進來!”
“你好,我想問下鄭東的住址。”週中客氣的說道。
“鄭東?等他上班你在找他,我們這不會告訴你,趕緊走,不然我叫保安了!”男子非常的不客氣,根本就不給週中商量的餘地,直接把週中攆了出去。
週中皺起眉頭,沒想到在這碰了釘子,不過靈機一動週中又朝着外面走去。
先是到馬路對面的小超市買了兩包中華,然後信不走向報社的門衛,這看門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
“大爺,麻煩你點事兒,您認識鄭東嗎?”週中客氣的問道。
大爺警惕的打量着週中問道:“認識啊,你找他有什麼事兒?”
週中笑着說道:“大爺,我找他有點事兒,但他今天沒來上班,您能告訴我他住哪兒嗎?”
大爺馬上臉色一變,搖頭說道:“不行,你找他就等他上班再找,我不能告訴你。”
這大爺常年在報社當門衛清楚的很,這些記者指不定總報道什麼東西,會得罪到人,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透露地址的。
週中也明白這個道理,靠近大爺將那兩包煙低了過去,然後討好着笑着說道:“大爺,幫個忙,我就是有點事情想讓鄭東記者幫我報道一下,我不找他麻煩,而且也絕對不說是您告訴我的。”
大爺一看那兩包煙,頓時就有些心動了,再加上聽週中的意思不是來找鄭東算賬的,而是求鄭東辦事的,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鄭東地址啊。”
週中低聲說道:“人力資源部肯定有啊,大爺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大爺又看了眼那兩包中華,一咬牙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喂,郭主任啊,對我是老李,這有鄭東的一個快遞,好像是生鮮食品放不住,鄭東家在哪兒我讓快遞直接送過去。”
“啊,好好,知道了。”
大爺一邊點頭一邊寫下一個地址,然後放下電話把地址交給週中。
“得勒大爺,謝謝您了。”週中拿到地址心情大好,對門衛大爺招招手轉身就走。
門衛大爺也是拿起那兩包煙,很是寶貝的樣子。
週中攔了輛出租車,直接把紙條遞給出租車司機,就什麼話都不說了。
司機見紙條上的名字很眼熟,便問週中,這個人是不是那天報道貪污的記者?
週中沒有回答他,他倒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說什麼這記者真是勇敢,副市長在位這麼多年,老百姓早就看不順眼了,要不是因爲有油水可撈,誰願意辛辛苦苦的幹這麼久啊。
社會就是這樣,週中這麼想,一旦輿論形成了,這個人就算再好,曾經做過多少好事,也會被人所遺棄,週中想自己一定要找到這個鄭東,當面質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汽車左拐右拐,在一個小衚衕口停下了,司機說什麼都不肯再進去了,怕出危險,付了車費,週中沿着紙條的地址就走了進去。
一個小閣樓,破舊不堪,週中還沒上樓,就看到一個揹着單反的青年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人站在一起,好像在討論着什麼。
“單反窮三代,攝影毀一生。”週中腦子裡就只有這個想法,那記者想必就是鄭東了,看他把相機緊緊背在身上的樣子,週中覺得有些好笑。
這時候,週中耳朵又隱隱約約傳來了二人對話的聲音。週中找了棵粗壯的大樹,躲了起來怕被人發現,偷偷的聽着他們的對話。
“鄭東,你小子文章寫得不錯嘛,那副市長現在還在局子裡呆着呢,之前已經給你五萬了,這五萬就是尾款,記住什麼都別亂說,聽到沒有?”
西裝男說完,把自己背的包給了鄭東,看起來沉甸甸的,週中只眨了眨,就看出裡面裝的是錢,這下他明白了,原來說到底,收受賄賂的不是韓副市長,而是這個小記者,還有這個西裝男,一定也不是什麼善茬子。
“您看您,這麼客氣,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一定竭力去辦。”週中看到鄭東臉上諂媚的笑,只覺得有些噁心。
時候不早了,西裝男看了看手錶,又環顧一下,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才拍了拍鄭東的肩膀,抄了條近路走了。
這是隻剩下鄭東,和藏在樹後面的週中,週中還沒有跳出來,他想看看鄭東接下來要幹什麼。
只見鄭東也像剛剛的西裝男一樣環顧四周,警惕性很高。
鄭東沒有立刻上樓,他輕輕的拉開剛剛西裝男給他的包,從縫裡瞥了一眼,又伸手摸了摸,這才心滿意足的拿了單反,背了包準備上樓。
週中一直跟着鄭東來到樓上,等鄭東打開房門,週中直接衝了上去。
“別喊,老實點!”
鄭東拿能想到會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啊,嚇得打了個哆嗦,急忙轉過身子想看個究竟。
見來人是週中,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鄭東警惕性的護了護手裡裝錢的包,又護了護身後的單反,這兩個都是他的寶貝,丟一個也不行,他見週中來者不善,覺得是要來搶他的錢,於是打算先發制人。
“什麼人,你幹什麼?我報警了!”
鄭東慌忙的靠後兩步,生怕週中突然衝上來,搶他手裡的包。
“你是鄭東吧?”週中見鄭東也是個剛剛步入社會,愣頭青的樣子,心想反正他也跑不了,不如和他耗耗時間,順便套些話出來。
“是啊,你怎麼認識我?”
鄭東很疑惑,他不知道爲什麼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會知道他的名字,莫不是連他寫過那篇不實報道的事也知道吧,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不是廢話,他鄭東的名字都刊登在了報紙上面,還會有誰不知道。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打個匿名記着的稱號了,都怪上面的人,非要讓我用真實姓名,說什麼實事求是纔是一個好的新聞人應該做的。
不過鄭東的心裡還是有些慌的,從他說話的語氣上就可以聽得出來。
“找我幹什麼?”
沒等週中說話,鄭東又急着問了起來。週中冷笑一聲,一步步逼近鄭東,問他:“說,你爲什麼要寫那篇文章?”
鄭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週中問得是哪篇文章了,自從寫過報道韓副市長的文章,鄭東的電話就從來沒有消停過,不是向他祝賀敢於說出真話,得到世人嘉獎的,就是羨慕他一舉成名,飛黃騰達,想攀關係的人。
對待這些人,鄭東平時打打哈哈也就過去了,畢竟他的文章是怎麼寫出來的他自己也知道,只不過寫的太過真實,沒有人懷疑罷了。
不過看着週中,怎麼都不像是很開心的樣子,雖然鄭東希望週中也是一個小記者,慕名前來向他這個“前輩”討教成功之道的,但是他還是不放心,於是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文章?我寫過的文章多了去了。”
週中一個箭步飛身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差點讓他摔個大跟頭。
“昨天頭版頭條,少在這裝傻,說!你爲什麼要誣陷韓副市長!誰給了你好處!”
週中一邊說着,一邊就拽着剛剛西裝男給他的揹包,用勁一扯,包就被撕爛了,裡面的錢也一下子撒了出來,在空中自由飛舞着。
鄭東見事情敗露,露出窮兇惡極的表情,也顧不得撿錢,掙扎着就往週中身上撲,週中一閃,他便撲了個空。
週中扯着他的領子,逼問到:“說吧,誰讓你這麼做的!”
“沒什麼人,是我自己要那樣的。。。”
鄭東雖然處於劣勢,但也不想就這樣聽從週中的話,他覺得自己好歹算一個新聞工作者,週中這樣做是對自己的侮辱,更是對記着這個職業的侮辱。
所以咬着牙,死都不說一句話。
週中急了,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抓着鄭東的頭,就準備好往牆上撞的樣子,其實週中只是嚇唬嚇唬他,畢竟週中從小就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絕不會率先使用武力,何況他現在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九霄御龍訣達到了第一層的境界,就算輕輕動一下小指頭,這鄭東非傷即殘。
不過這一下,鄭東嚇得不輕,急忙求饒了起來。
“我說,我說,你放開我,我就說!”
於是週中便放開了他,鄭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搞了搞髮型,還慢悠悠的消磨時間,週中只使了一個顏色,鄭東老老實實的說出了實情。
原來,鄭東也只是奉旨辦事,他唯一有聯繫的,就是那個西裝男,但是西裝男具體是幹什麼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上級交給他一個任務,讓他從西裝男這裡“接活兒”,他就照幹了,有錢不賺,他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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