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蓮藥房在前些天的打砸過後,重新整頓一遍之後再次開張了,生意很好,但是衆人明顯都興致不高。
因爲他們都很擔憂沈心蓮和週中,每隔幾天都要派人出城門去看看週中和沈心蓮有沒有回來,隨着時間慢慢過去,衆人心裡也是越來越沉重。
他們當中也是有人知道沈家是何等存在的,進入了那種龍潭虎穴,雖然大家都對週中很有信心,但……這種盲目的信心也在日益減少。
就在這一天,一男一女飄飄然的落在了神蓮藥房門前,神蓮幫的幾個小弟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滿臉欣喜的將神蓮幫的人全都給喊了出來。
“幫主和周神醫回來了!”
所有人都帶着興奮的神情出來迎接,沈心蓮看着這些親切的弟兄們同樣笑的很開心。
她在沈家,可是一次都沒有笑過啊。
週中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如果這一遭沈心蓮出了什麼事,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不過好在只是有驚無險,沈家也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
不過很快,沈心蓮突然發現神蓮幫的李竹竿卻不見了。
“李竹竿呢?”沈心蓮立刻問道,李竹竿可以說是跟隨她最久的一個小弟了,以前大多事情沈心蓮都會找李竹竿商量,自己剛回來,他怎麼可能不在?
週中也覺得很奇怪。
“哦,李竹竿啊,那小子前些天突然收到一封信,就匆匆趕回家了。”
“回家?”週中想着沈心蓮對自己說過,李竹竿是孤兒,他的家難道不就是神蓮幫嗎?
沈心蓮看出了週中的疑惑解釋道:“應該是他妹妹寄給他的信,李竹竿的家在一個偏遠的小鎮,無父無母,但是有一個妹妹從小相依爲命。”
“那他的妹妹呢?”週中問道。
這回是藥房的掌櫃對週中說道:“他這些年來賺的錢,大都是寄給他妹妹用作學費了,他妹妹好像是在當地一個大門派裡面修行,李竹竿不常說他家裡的事情,我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
週中和沈心蓮起先沒太在意這件事情,藥房重新開張,週中因爲已經下定決心,提升自己的修爲,所以也就沒有再繼續坐鎮藥房。
就算偶有出手,也都是爲那些走火入魔,即將垂死的人出手,除此以外便安心修行。
道祖後期與道聖境界之間,有着一條巨大的溝壑,想要衝擊需要有足夠的耐心,所以當初見到道源草,週中纔會那麼興奮。
畢竟就算在魔域,這種能夠輔助衝擊道聖境界的天材地寶,也是非常少見的東西。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週中的修爲也在點點滴滴的提升着。
可幾天過去了,沈心蓮終於坐不住了,週中也從閉關之中走了出來。
因爲李竹竿加上二人不在的這些日子,已經快有半個月沒回來了,這讓沈心蓮如何不着急?
以往,李竹竿也曾經回去探望過他妹妹,可從來都只是幾天的時間就會回來,這一次怎麼會去那麼久?
而且這一次李竹竿又是走的這麼匆忙,聽藥房裡的人說,李竹竿是收到信之後直接就走了,什麼東西都沒來得及帶。
沈心蓮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衆人也都能看的出她的焦躁。
……
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宗門之前。
“白骨宗”三字立於門匾之上。
這是一個由數棟建築構成的宗門,靈氣雖然不算稀薄,但對於無極宗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還是稍顯不足。
兩名守山弟子看上去百無聊賴的吊兒郎當靠着門框。
其中一名守山弟子用一根不知從哪撿來的樹枝,邊剔着牙齒邊說道:“咱這宗門,只是掩人耳目的,誰會閒着沒事闖山,非要讓咱倆過來充當什麼守山弟子,簡直是閒出鳥來了。”
另一名守山弟子瞥了他一眼道:“十年一度的拜魔儀式就要開始了,可不能鬆懈,要是被人發現了,難免惹上麻煩。”
那人嗤笑一聲道:“還搞這麼一個文縐縐的名字,什麼拜魔儀式,無非就是挑選幾個資質好的弟子,給那位大人當做貢品嘛。”
這人越說越興奮,冷笑道:“不過還是很刺激的,那可是把活人給生扒活剝了來祭祀啊!除了咱們城主,誰還能有這種魄力!聽說這一次倒是有幾個資質不錯的倒黴鬼被選中了,其中還有一個姿色不錯的小妞,可惜咯。”
另一名守山弟子皺着眉頭道:“小聲點!讓人聽見了可不好!”
“怕什麼,這裡幾年也不會有一個人過來,更何況,咱們背後可是有城主大人撐腰,這宗門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罷了!你還真以爲有人敢來沒事找事?”
說什麼來什麼,一個乾瘦乾瘦,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痞子的青年緩緩登上臺階。
“你們對我妹妹做了什麼,她被你們給藏在哪了,我要見她!”
瘦弱青年,自然就是李竹竿了,剛剛二人的談話也被他給聽見了不少,此時滿眼怒火中燒的望着二人。
那兩名守山弟子沒有想到自己的閒談竟然真的被人給聽見了,先是大驚,隨後看清這瘦弱青年竟然只有仙帝初期境界,都是不屑一笑,隨後邪惡的對視了兩眼。
“你們要做什麼!”李竹竿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大意,他面對的可是一個宗門!只有仙帝初期的他,哪裡能夠反抗的了二人的仙帝后期境界?
沒過多久之後,李竹竿已經是滿身的遍體鱗傷。
“該怎麼處理?”其中一名守山弟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如同看着一個死人般看着李竹竿。
另一人蹲下身子,在李竹竿身上摸索了一陣之後,摸出了一個信封,仔細看完之後,這人將那信封撕得粉碎。
“看來是這一次的祭品之中,有人傳信了出去,這人應該就是收到了消息,才找上來的。”
“這事不是咱們能決定的,還是讓幾位長老決定吧!”
二人將渾身遍體鱗傷,意識已經逐漸模糊的李竹竿給擡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