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那麼豁亮,地是那麼廣,情是那麼盪漾,心是那麼浪,歌是那麼悠揚,曲兒是那麼狂。。”章晉陽沿着鐵路線哼着歌兒一溜小跑,身後背的布袋咣啷咣啷的響個不停,這個粗布袋是老媽特意給縫的,裡面裝的是水壺和飯盒,當然也有自己偷偷藏下的抄網和網籠。
今天老姐終於上學了,老媽把自己帶到單位就忙工作去了,自己這一年來的東遊西逛也終於讓她知道了看是看不住這個淘氣包的,現如今自己終於可以跑出來做自己要做的事了。
虧了是現在住的地方離河邊不遠,沿着鐵路一直走上四十分鐘就能看到一座鐵路橋,那附近水流平緩,有一個很大的水灣,好多人都在那附近釣魚摸蚌,一直都是附近釣友喜歡去的地方。自己還是個新手,能碰到有人指點當然好,那要比自己摸索着幹會快上不少的。
一路哼着歌,章晉陽興沖沖的跑到了預定地點,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興奮地吹了聲口哨,雷達已經掃描到水下的魚着實不少,只不過離岸邊還是有點距離的,這顯然給他捕魚的計劃帶來了不便。
左右看了看,對面有一片坍塌的營房,那是當年島國官軍侵略時和鐵路橋一起修建的,那裡面應該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個時間並沒有火車過橋,章晉陽迅速的跑進營房,果然,在營房的角落裡,翻出了幾塊油氈紙,還有一些破塑料布,這是往來放牧的牛倌兒們存放在這裡的引火物。發動意念鍊金將這些東西製作成了一雙高腰厚底的雨靴,章晉陽一腳深一腳淺的沿着河岸向上遊走去,那裡原本是一片溼地,連續幾年的雨水都不是很大,因此溼地的水都有些乾涸了,但是靠近河岸的地方還是有着淤泥。
將雷達的功率全開,章晉陽發現自己似乎有點長進了,好像掃描範圍有所增長,細節上也可以自由的調節了,以前是不會分辨出什麼密度啊形狀啊這些,全都要靠自己猜測,而現在自然而然的就會在腦子裡形成頗有畫面感和立體感的模型,當注意力高度集中到某個物體時,其他的地方就會變得黯淡下去,被注意的物體則會十分詳細的呈現在腦海,而且他有種感覺,凡是被雷達感知的,都可以被意念鍊金改變,現在還做不到,但是以後一定可以的!
由於有着雷達的探測,不用擔心腳下會有暗坑,沿着河一路向着上游走去,他的目的是找到一個魚羣比較集中的河灣,雖然他預備了抄網,但是那並不是他捕魚的手段,使用抄網捕魚需要下水,作爲一個只有四歲身高不過一百二十公分的旱鴨子這實在是太過艱難的一件事,他只是想吃點兒魚,並不打算挑戰自己。
章晉陽帶了一塊彈簧鋼,這是前些日子和爸爸去參觀原料車間的時候偷偷帶出來的,當時他將一條不知道從那個機械上拆卸下來的比自己胳膊還粗的彈簧變成了一根腰帶,兩片鞋底兒,還有幾個亂七八糟的小飾品,回到家裡還特地上秤稱了一下,那塊鋼盡然有五斤重。
經過多次聯繫,章晉陽已經可以在幾秒鐘之內將這塊鋼變成一把鋼弦鋼身的小型手弩,還會帶有三隻有倒鉤的弩箭,這纔是他能信誓旦旦的成功捕魚的利器,現在手弩已經上好了弦,他把抄網的網線拆開接在弩箭的尾部,只要發現目標,十五米之內指哪打哪,要知道,他的雷達是直徑一百米的呢。
走了大概有十分多鐘,他在前面發現了一個不錯的地方,這是一個小河岔兒,水很深但是不寬,水流也很平靜,雖不是清澈見底,但還是能影影綽綽的看見水底有很多石塊,石縫中還能發現有不少的大頭蝦游來游去,最大的竟然有巴掌長,饞的他口水都止不住了。
來到岸邊兒上,章晉陽找了一塊比較結實的空地,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十分中二的大喊了一聲“鍊金術發動”——瞬間覺得自己真的好傻,將腳下五米範圍內的野草連根拔起堆在一邊,隨後以腳尖爲中心,將地面一點點的板結成夯實的土面,這裡是他準備好的落腳地,今後的日子裡在這塊小小的土地上,他會好好的研究烤魚的吃法,唔,還有烤蝦——好像沒拿調料啊。。。
回頭看了看,章晉陽伸出手對準了身後的草堆,一念之下,草堆從內向外的枯黃,草堆上方則出現了一團愈來愈大的水球,這是從青草中提取出來的水分,餘下的枯草就是今天燒烤的燃料了。看着面前的水球,他還是很鬱悶,明明都是生命,也明明都是有機體,爲什麼植物怎麼做都行,而動物卻無效?這是什麼奇怪的神邏輯啊?
隨手一揮將水球甩向一邊,任由四散的水花飛濺,章晉陽摘下揹包扔在草垛上,走到水邊開始今天的射魚計劃,手弩早就是調好的,現在是要尋找合適的獵物了,實際上他並不需要工具,只要用意念鍊金改變水的性狀,魚就會被他操縱的水送到手上,不過那樣就沒有什麼藉口了拿回家去了,他可不想回家被父母嘮叨加禁足,再說抄網只能抓些小魚,稍大一點的就長在水深處,要是拿回家是一定會被懷疑來路的,自己目前只能帶回家巴掌大的小魚,這種大小還是比較合適的,可以解釋爲網籠抓的——因爲抄網是需要下水的,不過可以帶回去些河蝦,這些調皮的小傢伙還是很美味的。
去鱗,清鰓,開腹,一條木棍從魚嘴插了進去,反手戳在地上的火堆邊,章晉陽滿意地看着圍了一圈的三條魚,每條魚都差不多有三斤重,一條鯽魚,兩條鯉魚,今天的收穫達到了預期,以後可以按照現在的標準來了,明天要記得帶調料,沒有鹽還是不太習慣。
他一邊翻轉火焰上炙烤的魚,一邊通過震盪洗滌自身,時不時從體內傳來的痠麻酥癢幾次都讓他差點鬆手。好長時間沒有做自我強化了,之前都已經不會再有這麼強烈的感覺了,看來還是要每天多做練習纔好,這種情況出乎意料,不知道這次準備的魚夠不夠用。
章晉陽拎起放在水中的網籠,裡面是他抓住的魚蝦,四條成年人巴掌大的鯽魚,十七八隻手指長的大頭蝦,可惜的是他轉了好久,傳說中的野鴨子一隻也沒看見,更不用說野鴨蛋了。說來也奇怪,河套裡竟然沒有什麼鳥類,這實在是讓看了很多懷舊文的他不明白,魚蝦也不少,怎麼會沒有鳥呢?他還惦記着都說是野鴨子很香的麼?
看看手裡拎的網籠,章晉陽撇撇嘴,失策,自己還是太矮了,網籠都要拖在地上了,這怎麼往回拿啊,一抖手將腰間掛的手弩摘下來變成一根鐵棒,一頭挑着網籠一頭搭在肩上,慢慢的向橋頭走去,算了,一會兒去營房那裡再說吧,記得剛纔看見那個塌掉的營房大梁還在,用那個做一個結實的木棒帶回去吧,至少不會太顯眼。
話說這種既視感,爲什麼感覺好像是某隻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