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他也是從武舉走出來的,那時候叫陸軍學堂,不時興叫武舉了,也是打老了仗的。”
“打仗的事咱就不說了,我也不太清楚了,反正打得挺慘,但是咱們打贏了。本來我爸也是參軍的,軍人子弟嗎,肯定還是當兵得去路。”
“不過我爸身體不是很好,當兵的訓練啥的吃不消,都是過去窮的。後來和北美鷹打三八線戰爭,我爸也去了,就死在那邊。我爺想把我也送去,那時候我剛剛夠年齡。我二爺不答應,因爲我還沒結婚沒生孩子呢。剛纔我也和你說了,都是爲了有個後,就怕家裡的血脈斷了,尤其是我們家這種隔幾代就能出九黎的人家,更注重這個。”
“我二爺沒後代了,也是打仗都打沒了,沒法不打,任誰都是死了也不想當亡國奴。當時老戴家就我一個小的了,我二爺就偷偷的把我送出來了,告訴我不生孫子就別回去,好歹把老戴家傳下去,又給了我好幾本書,各種各樣的事兒交待了一晚上。”,戴叔叔眼睛紅紅的,但是乾澀得很,沒有眼淚要出來。
“老爺子當年就是禁/衛軍,現在要是還在八成也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見得着了。”
“這麼些年我一直在北疆,當時這邊地廣人稀,後來國家大開發,我就順利的在這邊娶媳婦生孩子了。也難爲孩兒他/媽不嫌我歲數大,這麼多年了,都沒見過她婆婆。”,說到這,戴叔叔打上了很重的鼻音,說話聲也低下去不少。
章晉陽知道他這是想念母親了,聽他的意思離家時大概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而現在,兒子都十歲了,這一晃三十多年都過去了。
“戴叔,師弟這邊兒去不去先放下,我是一定要去的。要不要,到薊京之後聯繫一下?”,章晉陽覺得這肯定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但是不管的話,他心裡過意不去啊。“或者簡單一點,打聽打聽消息,幫你送個信什麼的。”
“算了,我還是讓我兒子自己想轍去吧,這是家事兒,你摻和在裡邊不好。你還小,不合適。不過等將來你還是要多照顧我那個臭小子,我家的血脈我知道,比起你家的,好像差不少。”,戴俊兵抹了把臉,長長的吁了口氣。
“哦,那他和我一起去薊京唄?也好,倆人能互相關照一點。不過戴叔你說的血脈好的差的,這東西怎麼區別的?”,章晉陽又發現了一個問題,他之前還以爲戴叔叔不知道呢。
“嗯?我沒說嗎?”
“沒,你還沒說到這呢。”
“這樣,其實你們去了學校了肯定也有人教你們,不知道是不是又換樣子了。不過在我現在知道的,就換了好幾茬了,也分不清到底是怎麼稱呼的。”
“你也知道咱們國家歷史長,免不了就有那個拿自己太當回事人,今天規定那個明天就規定這個的額,有人聽有人不聽,就亂套了。”
“不過大體上是以神、通、法、術,這四樣來區分你能幹啥。”
“等會兒,戴叔,神通法術不是兩樣嗎?就是神通和法術?”,章晉陽有點奇怪,法和術分開算到還有這個說法,神和通怎麼分開的?
“嗯,你那麼說也不算沒道理,法和術都能學會,神和通是天生的,不會就是不會,學不了就是學不了。沒準兒以後有法子,但是現在還沒有就是了。”,戴叔叔也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來,這讓他說話斷斷續續的。
“法,指的是你能學會的神,一般都是借外力,就是你自己修煉了法力,然後以自己的法力爲引子,撬動天地元氣,達成你想要的結果,就是法了。”
“術,是你能學會的通,一般也是藉助外力,什麼開壇施法呀什麼踏罡步鬥啊,撬動的是人心因果,算是人道之法。”
“神,一般就是指人啊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妖精啊什麼的,天生的就能役使天地之力乾點啥的本事,都叫神。什麼驅山填海,馭風拿雷,包括使喚自身,就是你們這樣的以自身爲天地,力抗外劫的,都算。”
“通,看起來和神有點相反,天生就溝通外界把握人心直指因果,御鬼引靈,你看巫師神漢使的活計就都是通。”
“不過你剛纔說的神通和法術,也是有道理的,因爲會神的基本都會通,而會通的也一定都會神——不然他自己個的身子骨就受不了。”
“法和術一脈相承,都是一個弟子一個師傅出來的,練法的都修幾個術,一來方便而來防人暗算;修術的那更是要修法,爲了防身嘛。”
“而且法術神通之間也沒有人想的那麼嚴,水火不容似的,沒有。法術最後未必不能修成神通,而神通也不是就不能學會法術,所以說。亂的很。”
“不過你剛纔問的那個啊,倒是簡單,那不是神通之間的高低,實際上是血脈之間的高低。我家的血脈雖然容易啓迪,但是上限也低,基本上是可以預見的百人之力千人之力就到頭了。”
“你啓迪的血脈雖然看起來和我家的差不太多,其實完全不一樣,這少我是看不見頭兒,將來你會是什麼樣的,猜不到。”,戴叔叔搖了搖頭彷彿在加強語氣。
“戴叔,那裡看來不一樣啊?其實我還覺得戴遼的天賦比我好啊,師傅也這麼覺得,他的筋骨比我強多了,悟性也好。”,章晉陽回想起平時練功的狀態,戴遼在身體上的天賦確實是值得羨慕,自己要打十幾遍才記得的拳法他打三四遍就會了,而且是身體記住不是腦子記住——這一點他也是搞了好久才發現的,戴遼這小子打拳全靠身體本能,根本一點都不過腦子的。
“嗨,那是當然的。不過你沒注意到嗎,這小子雖然力氣也長,但是體格沒什麼變化,嗯,就是骨頭啊肉啊那個結實的程度,一直都是那樣沒動換過,也就是隨着歲數長,力氣也長罷了。”
“他這個身板兒啊,就這樣了,骨頭就那麼結實,肉也就那麼緊,這骨頭肉的能禁得住多大的力氣,那就是多大的力氣,就是長也有限。”
“你就不一樣了,你到現在骨頭還沒合吧?我聽戴遼說起過,你那疙瘩肉一天緊似一天,骨頭也一天重似一天,你這骨頭肉還沒長到頭啊,現在力氣就比我家小子的大,將來就不用提了。所以說,將來啊我家戴遼還要你看在師兄弟的份上多照顧。”,戴叔叔神色唏噓,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章晉陽聽的滿腦袋亂線,戴叔叔的意思是戴遼的身體密度已經固定,所以現在的力量增長其實只是因爲還是在身體發育的緣故唄?
而自己之所以被看好是因爲自己的身體密度還在變化因此上還沒有到上限的緣故?
這樣說大概也沒錯,自己一開始不敢用震盪對身體增強,是因爲這麼做需要大量的營養,而當時自家的經濟情況是不允許的,後來父親每個星期都去立連市售賣自己的雕刻作品,家裡的情況好很多了。
不光是父親那邊能解決經濟問題,自己也偷偷的透過安老闆在出手瑪瑙水晶之類的寶石雕刻,每次都是獲利頗豐,所以最近這幾年自己都沒停下對於身體的增強,導致現在自己的身高和幾年前差不太多,三年多也只長高了十幾公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