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問出來，馬大壯他們幾個都愣住了。
很難想象，一個老師居然能問出這麼惡毒的話。
一股怒氣直衝馬大壯的頭頂，他下意識的向張文成衝去，想要揍他丫的！
而張文成就這麼不閃不避，嘴角甚至還掛着惡毒的笑容，看着他。
這一幕當然是張文成設計好的，用言語激怒馬大壯，只要他一動手，就會被攝像頭拍下來，到時候就是學生動手打老師的鐵證。
只要把這證據往校長那兒一拿，看校長還有什麼話說！
正因爲如此，張文成也是拼了，準備好了挨一頓揍，甚至心裡還有點期待起來。
然而他這一反常的動作落在了段凌飛眼中，頓時覺得有點不對勁，目光立刻在整個辦公室裡掃過。
因爲昨天剛剛來過，段凌飛對他的辦公室裡的擺放記得還是比較清楚的，而現在他卻發現辦公桌後面多了一盆植物。
而在植物的枝杈中間，隱隱有個黑色的鏡頭伸了出來。
“不好，有攝像頭！”段凌飛瞬間猜到了張文成的意圖。
聽起來很複雜，但其實這都是在一秒鐘之內完成的，而此刻馬大壯正向張文成衝去，一隻拳頭已經揚了起來。
不過另一隻手從身旁伸了出來，將他攔住。
馬大壯身高一米八五，長期鍛鍊使他渾身都長滿了壯碩的肌肉，打籃球時一直都擔任的中鋒。
然而此刻被那隻手一攔，他卻覺得好像被一堵牆擋住了一樣，任憑自己如何發力都衝不過去。
“大壯，別衝動。”
“凌飛，你鬆開，你沒聽到他說什麼嗎？”馬大壯拼命掙扎：“你鬆開，我要揍他個王八蛋！”
然而段凌飛只是小聲的在馬大壯耳邊說了一句話，頓時讓他冷靜了下來——“花盆後面有攝像頭，他故意刺激你的，一動手就完了！”
而說完這句話後，段凌飛面帶笑容的對張文成說道：“大壯的母親手術很成功，謝謝張老師的關心，另外她還託大壯給您帶了句話。”
張文成下意識的問道：“什麼話？”
“她老人家想告訴你，有些髒水不要亂喝，裡面加了屎尿的！”
這話一說完，張文成豁然從椅子上站起，雙手青筋都凸了出來：“我就知道果然是你們！你們等着，我都拍下來了，非把你們開除不可。”
然而段凌飛卻只是聳了聳肩：“你拍到什麼了？我只是幫大壯的母親帶句話而已，有問題嗎？”
“你……”張文成一時語塞，他剛纔太過激動，腦子裡並沒有仔細思考，現在轉念一想，段凌飛剛纔的話里根本沒留下什麼把柄。
難道能就把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作爲證據，那校長還不知道又要發多大的火！
而段凌飛卻又問了一句：“水好喝嗎？”
表面上看，這句話還是沒什麼毛病，但是張文成知道段凌飛說的是什麼水！
一想到那水的味道，再想到那水裡的成分，張文成就覺得肚子裡一陣噁心，對着身旁的垃圾簍一陣乾嘔。
而段凌飛則笑着說道：“看來張老師身體不適啊，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拜拜！”
而在他的嘔吐聲中，段凌飛帶領314宿舍的三個賤人揚長而去，一出門，幾個人就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凌飛，這次多虧你了，不然咱們可被張文成那傢伙給陰了。”
“你們有沒有看到他剛纔嘔吐的樣子？我估計這幾天他都吃不下飯了。”
“他自找的！這傢伙人品真是低劣，居然拿說這麼惡毒的話。”
“就是，本來都準備放過他了，不過現在看來，給他留下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啊！”
“沒錯，看來咱們還得加把力啊！”
“我有個好主意，不如咱們錄一段聲音，然後這樣……”
……
偷雞不成蝕把米後，張文成變得更加小心，也更加神經質，看所有學生都變得不順眼起來。
看到有任何學生有一點點的違反校紀校規的行爲，他都會揪住不放，言語侮辱和變相體罰齊上，動不動還會搬出自己曾經系主任的名頭來嚇唬人。
有些學生膽子小，還真就被他嚇住了，然後被整得很慘。
這一天，張文成上完課回辦公室，路過二樓洗手間，突然聽到女廁所內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男的說：“寶貝，我忍不住了。”
女的說：“不行，會被人看見的。”
男的說：“別怕，這會兒沒人來，很快的。”
女的說：“不要……啊，你別……”
其間伴隨着喘息聲和掙扎聲，而且那男的的聲音似乎還有點熟悉，有點像段凌飛的聲音。
張文成耳朵一下子就豎直了，心裡簡直樂開了花——好你個段凌飛啊，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居然敢在女廁所內行苟且之事，還正好撞在老子手上，這回你完蛋了！
他猛地掏出手機，打開視頻錄像軟件，然後衝進女廁所去，心裡想着：“這回老子給你錄下來，免得你到時候不承認！”
女廁所裡一個人都沒有，張文成記得聲音好像是從牆角傳來的，立刻跑到最裡面的那個隔間拉了一下門，發現門是被反鎖着的，頓時興奮了起來。
段凌飛啊，這回你插翅也難飛了！
“給我滾出來！”張文成猛的捶了一下門，吼道。
“啊！”門內傳來一個女生的尖叫聲：“變態啊，這裡是女廁，你快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變態？我倒要看看，誰是變態！”張文成冷笑道，使勁一腳踹在門上。
“嘎吱”——門被踹歪了，張文成一把將門扯開，舉起手機準備把段凌飛的醜態拍下來。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裡面並沒有段凌飛的身影，只有一個臉色蒼白的女生，使勁拽着自己的褲子，嚇得說不出話來。
“段凌飛呢？”張文成覺得有點懵，立刻又跑去將其他幾扇門也拉開，可是全都空空落落的，哪兒有段凌飛的影子！
而這時，一個隱約的念頭突然閃進他的腦海：“不好，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