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段凌飛渾身都在輕微的痙攣,眼睛都閉了起來,從鼻孔中溢出兩縷鮮血,流過他的嘴角,順着脖子流下去,而他恍若未覺。
幽靈說不下去了。
其實當初要段凌飛過來比賽,是因爲他不服氣,想要用自己的飛刀絕技會一會段凌飛。
可是雖然說的是三局定勝負,但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所謂的“飛刀”絕技,給人家提鞋都不配,這場比試其實已經沒有意義。
而現在有一個殺段凌飛的絕好機會,究竟是繼續第三局比賽,還是趁他現在身體出問題的時候下殺手?
一想到自己和女妖打的賭,幽靈心中頓時火熱起來,至於自己之前說的什麼三局兩勝的話,全都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而言,哪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心中有了想法立刻付諸行動,一柄飛刀從他手中電射而出,直飛段凌飛的心窩。
兩人站的本就不遠,再加上他是突然出手,所以幽靈覺得段凌飛一定躲不開。
然而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段凌飛依然閉着眼睛,然而他的身體卻好像未卜先知一樣,幽靈剛一出手,段凌飛就側了一下身,那柄匕首擦着他的身體飛了過去,“咄”的一聲釘入不遠處的水泥牆。
幽靈皺了一下眉頭,有些懷疑段凌飛剛纔的樣子是裝的還是真的,不過事已至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一咬牙,“刷刷刷”一連飛出三刀,一刀刺向段凌飛的眉心,一刀刺胸口,一刀刺小腹,速度之快猶如電光石火一般。
易地而處,幽靈覺得自己都未必躲得開這三刀,然而幾乎就在他出手的瞬間,段凌飛橫移了半步,三刀全部擦身而過,連他的一根毛都沒挨着。
看到這一幕,幽靈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氣,在他這麼多年的傭兵生涯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詭異的對手。
如果不能除掉這樣的敵人,恐怕今後連睡覺都不踏實了。
一念及此,幽靈衝三刀哥大吼一聲道:“給我上,殺了他!”
“這……”三刀哥有些猶豫,他們這幫小混混,打架那是家常便飯,但真要叫他們殺人,卻也有些膽怯。
“快動手,事成之後,我給你一百萬!”幽靈又補充了一句。
這一句話正擊中三刀哥的軟肋,一百萬啊,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正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三刀哥只覺得腦子一熱,煩不了那麼多了!
看段凌飛身體痙攣、鼻孔流血的的樣子,三刀哥決定趁他病,要他命!
“上!”他大吼一聲,身邊的十幾個小混混頓時發了一聲喊,提着砍刀、木棍和酒瓶衝段凌飛衝了過去。
“啪!”一個啤酒瓶在段凌飛的腦門上炸開,混合着大量白沫的啤酒濺得到處都是。
一般人捱了這一下,早就倒地不起了,然而段凌飛只是身體一顫,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充斥着血色的蛛網狀血管,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有的只是暴虐和瘋狂。
就見他的身體突然動了,右手閃電般的伸了出去,抓住砸他的那個混混的手腕,輕輕一扭。
“喀拉拉”一串骨骼脆響伴隨着一聲慘叫,那個混混的整條手臂已經被擰成了麻花,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緊接着,段凌飛一個側身,一腳飛踹出去,正好命中一個混混的小腹,那傢伙直接飛了出去,撞在七八米外的磚牆上。
“轟”整堵牆都塌了,那人的身體被埋在了磚頭裡,只有露在外面的雙腳抽搐了兩下。
“啪”段凌飛反手一掌扇在一個混混的臉上,那人頓時從嘴裡飛出了七八顆焦黃的牙齒,整個人原地旋轉了七百二十度,撲倒在地,血沫順着他的嘴角緩緩流出,沿着地面流淌。
三刀哥只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這會兒那還有什麼賺錢的念頭,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轉身就想往外跑。
然而他剛轉過身,屁股上就捱了一腳,整個人如同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撞在了十幾米外的大樹上,然後直挺挺的跌倒了魚池裡,撿起一大片水花。
真的猶如猛虎入羊羣一般,那十幾個混混根本近不了段凌飛的身,被他三拳兩腳就全部撂倒了。
而就在這時,一道銳氣破空的聲音再度響起,那是幽靈瞅準機會,再次從段凌飛身後發起飛刀偷襲。
然而當這一刀射到段凌飛後腦勺時,後者突然轉身,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將那柄飛刀凌空夾住了。
不僅如此,就見他猛的一用力,那柄飛刀突然發出一聲讓人牙酸的脆響,從中間彎曲成了九十度。
幽靈只看得後背全是冷汗,這些飛刀都是他特製的,採用的原材料硬度極高,可以穿透岩石而不受到損壞,結果居然被人用兩根手指夾彎了!
這他媽還是人嗎?
跟這種人做敵手,不要命了嗎?
一念及此,幽靈想也不想的轉身就跑,然而他身體剛有動作,就見段凌飛突然雙手齊楊,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有多少點寒光從他手中飛出。
下一刻,他只覺得全身數十處穴道同時一麻,就好像有人用機關槍對着自己掃射了一番一樣,渾身都沒了力氣,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幽靈只覺得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了,似乎有一種力量正從這具軀體中消失,並且永遠不會再回來。
他顫抖的伸手,往自己的後腰摸過去,那兒藏着他的那柄伯萊塔92F型手槍。
然而手明明按在了槍上,卻連拔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一柄小小的手槍變得重如泰山一樣。
他眼睜睜的看着段凌飛從他身旁走過去,撂下一句話:“我已經刺穿了你身上“手少陽三焦經”上的23處穴位,今後你的雙手,就連勺子都拿不起來,別想再拿刀了。”
“我不殺你,希望你能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別來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