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河
萬籟寂靜的山路只有左右的樹影是活的,老玉米的車子越開越快,那個旁邊的跟跑者也越跑越快,突然它開始在車頭左右交叉着亂跑起來,開始老玉米還想減速怕撞着,可是那哥們像鬥氣一樣,它還漸漸的和車頭拉開了點距離,老玉米開始有些生氣了,這麼長時間的壓抑在一瞬間迸發了,這幫兔崽子,我他媽壓死你:
一個斜斜的右轉彎,只見那個奔跑者突然拐到中間的單黃線上了,老玉米不知道怎麼的,頭腦一熱:
他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衝着那個中間的傢伙就撞去了。
那個傢伙沒有逃脫得了這麼高速度的撞擊,頂在了老玉米的車頭前面,老玉米甚至能看清楚他的後背的標誌:
這不是?這不是那天用血做洗禮的那個祭壇的後面掛的那個圖案嗎!
看見了也什麼都晚了,老玉米感覺車子凌空飛了起來,老玉米心裡明白:
完了!我的姑娘啊!好捨不得你!
同時老玉米車裡的手臺同時發出各種驚恐的叫聲,伴隨着這一系列的叫聲,老玉米在座位上被重重的彈起和摔下好幾次,車子着陸了,以更加快速的速度繼續往前開,老玉米彷彿從後視鏡裡看見什麼人在朝他揮手,已經沒有精力看了,這輛車已經不受控制了。
剎車沒了!
油門沒了!
方向盤打不動了!
老玉米看見速度表的錶針在這個速度表的最高那個刻度上:220。
老玉米坐在車裡,機械地握着那個不動的方向盤,看着眼前一條單行的熒光路在刷刷地向後退去,突然老玉米發現路的兩邊開始隔一段就出現一個比車還高的火盆,底下好像是什麼東西頂着,車子一過就着起
來,一會左一會右,藉着火盆點着的一瞬間,他看見——
這條路的兩邊黑壓壓的全是穿着黑色禮服的人在往前走,他這輛車前頭沒車,後面也沒車,就這麼孤零零的飛一樣前進着,老玉米害怕了,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反正也不用操縱這臺機器,它已經失控了。
等老玉米再睜開眼睛車子已經停了,他眼前是一片樹林,樹葉一直撲到車窗的雨刷器上,後視鏡裡顯出燈火通明的樣子,老玉米回頭看看,遠遠的好像歌舞昇平的景象,手臺裡聽見吳寶急切的呼叫:“哥哥!聽見嗎?你們到了嗎?”
“老玉米在嗎?我一錯眼珠就到這了,這是哪啊?”
“老玉米你車停哪了,他們不讓拿任何東西,車鑰匙也不行,我這是跟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就把手臺扔這了啊。”
老玉米知趣地沒拔車鑰匙,空手什麼都沒拿,整理了下領結下了車,並沒有任何人的接待和阻攔。
這是一個超大的停車場,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三三兩兩的晚禮服木然地向一個方向走去,一路上隔幾步就是一個火盆在3米多高的地方熊熊燃燒,老玉米這纔看清底下是什麼,原來是一個收起翅膀,有着巨大向上翹起的尾巴的怪獸在託着這個火盆,這什麼雕塑啊?古希臘嗎?還挺像的。
離那雕像很近的地方老玉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莫非……?
人流越來越多,開始有些走的緩慢的,遠遠的就能聽見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的聲音,一個什麼外國樂隊在歇斯底里的嚎叫着,慢慢走近的人們開始跟着有節奏地搖晃着。
吳寶他們在哪啊?
握雨心呢?
我這片怎麼全是男的啊?怎麼全是晚禮服沒一個晚裝露背的啊?
越走越近,前面的路開始低下去,老玉米這纔看清這裡的一切:
黑壓壓的人羣全在一條河的這岸,老玉米的左前方全是人,漫無邊際的好遠才能看見到達樹林的邊際,這個觀衆區的後面全是怪獸揹着的一個個大火盆,老玉米感覺要比剛纔在路上的那些大太多了,一個扇形的觀禮區域的對面是一條河,寬闊的河面在燈火映襯下呈現出光怪陸離的色彩,河對岸開闊的區域中間是一個什麼建築的遺址吧,黃不黃綠不綠的斑駁牆體,高聳入雲的塔樓,變化豐富的外立面,犬牙交錯的窗、隔、門、廊。
這屬於什麼風格啊?哥特嗎?還是什麼特啊?老玉米在僅有的一點建築知識裡徜徉着也沒看出來一個所以然來,這個中心主建築的兩側是高大的參天古樹,它的前面是一個擁有很多臺階的削平了尖的金字塔的舞臺,一個無電聲樂隊伴奏的幾個歌手正在激情的演唱一首歌曲,那震耳欲聾的鼓點就是出自臺後巨大的鼓聲,幾個鼓手在賣力的敲着,他們使用的鼓棒很特別,如果沒猜錯的話,是骨頭!
在金字塔舞臺的四周分別站着五個身穿黑衣的使者,跟那天站在水面上彬彬有禮的傢伙一樣。
舞臺的左右是一段綿長的臺階,沿着臺階由低往高,站着很多黃衣服的人,每個人手裡都舉着通天高大的黑蠟燭,那熊熊的火焰不像一個蠟燭能發出來的光芒,老玉米數了下,左右各十八人,在這三十多人所在臺階的前面是一溜一邊五個共十個的黑衣人,他們低頭謙恭的叉手站立着,好像隨時聽從最前面的兩個人的召喚一樣,離河岸最近的地方昂首站立兩個白袍、白鬚、白髮的老者,他們高大的身軀老玉米粗略估計能有近兩米了。
它們是什麼?我們到了哪了?這擁擠的人羣安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