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楚洛在電視上聽得一清二楚。
不止葉靜怡氣憤難平,楚洛心裡也窩着一口火,恨不得立刻去宰了李素梅那個賤婦。
那個讓楚洛發誓要保護的女人,如今卻在被百般侮辱,好似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這滋味,無疑是有人直接抽了楚洛一記耳光,而他還又不敢還手一揚。
一陣急氣攻心,楚洛只感覺胸口一悶,連聲咳嗽了起來,嗓子口一甜,用手一捂,竟然又見紅了。
小白大驚,連忙出聲道:“該死的,怎麼回事!你的身體不能大動肝火,不要命了嗎。”
楚洛擦了擦嘴,冷冷一笑,道:“小白,我們什麼時候丟過這麼大的人。”
小白一愣,眉頭跟着緊皺了起來。
是的,自從楚洛接手紅月以來,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暗中活動,紅月的名號也不似從前那般風光。
但是,哪怕如此,何曾被這般欺負過。
首領重傷,險些丟了小命,而首領的女人,更是被人當衆侮辱。
這樣有如被人直接抽臉的行爲,是從未發生過的。
楚洛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在衣服的下面,正是紅月標誌性的紋身。
即便楚洛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動怒,可是如此屈辱的滋味,讓他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走吧,咱把場子找回來去。”小白正色道。
聞言,楚洛嘴角微微一揚,擡頭道:“去我房間的保險箱裡,把裡面的東西都拿上。這次,我要讓那個賤人永遠沒法擡起頭做人!”
小白聞言,立刻上樓去取,雖然她還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由於信長去保護彭玥了,而小黑又被楚洛派去調查某件事,現在他的身邊就只剩下小白一人。
以楚洛這樣的身體狀況,貿貿然的出去吸引仇恨,是很不理智的行爲。
可是,人活在世上,難道不就爲了一口氣?
就算會惹出不小的麻煩,這一趟,楚洛也非去不可!
與此同時,飛騰的董事會已經變成了對葉靜怡的批鬥大會,幾乎所有董事都在指責葉靜怡的不檢點,話說的非常難聽。
葉靜怡已然失去了任何還手的餘地,木訥的呆坐在位置上,任由董事們唾沫亂飛的聲討着她的種種劣行。
這些人就像事先排練好的一樣,一句接着一句,已經將葉靜怡推到了十惡不赦,人神共憤,豬狗不如的地位上。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素梅,則在一旁冷笑着看戲。似乎看葉靜怡受辱,對她而言,就是一種享受。
“葉靜怡,大家的意思你應該很明白了,自己退位讓賢吧。以後你還是飛騰的大股東,股份分紅自然不會少你一個子的。”齊寒冷聲道。
葉靜怡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把頭擡了起來。
此刻的葉靜怡,已經俏臉慘白,眼眶通紅,用她最大的努力,強忍着不讓淚水掉出來。
一個女人,被這麼多男人七嘴八舌的討伐,用詞堪比菜市場上對罵的更年期婦女。
即便如此,葉靜怡依然倔強的咬着牙,愣是沒有崩潰。
“我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把爸爸的心血交給你們的!死了這條心吧!”葉靜怡好似用盡所有的勇氣,纔將這句話給說出口一樣。
齊寒和李素梅的臉色猛地一沉,不約而同的冷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董事們就像接到了命令的小狗一樣,立刻開始鋪天蓋地的辱罵。如果剛纔還是稍微留些情面的話,那現在便是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撕去了。
彭然即便作爲一個看客,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不屑的看着這一屋子西裝革履的董事。
“沒想到,諸位坐着價值不菲的豪車,穿着上萬塊的西裝,戴着十幾萬的金錶,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有如沒接受過任何教育的山野莽夫!”彭然的聲音在討伐聲中冒了出來。
雖然彭然的聲音不大,可是卻讓口誅筆伐中的董事們頓時都停了下來。
齊寒眉頭微皺,轉頭看向了彭然,低聲道:“彭公子,這是我們飛騰內部的事情,你剛纔也說了,你今天只是作爲一個看客而來,現在又爲何開口聲援?”
“聲援?呵呵,我想齊董您是誤會了,我只是作爲一個男人,實在看不過去諸位如此欺凌一個女子。”彭然淡淡道。
齊董冷哼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寒芒,沉聲道:“彭公子,倘若你看不過去,請自便,但還請不要插手我們飛騰內部的事情!”
彭然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驀地拍起手來。
所有人都愣了愣,錯愕的看着彭然,沒事鼓掌做什麼。
“你們內部的事,我自然沒興趣過問。不過我還是要感謝諸位,讓我見識到什麼叫衣冠禽獸,和豬狗不如啊。”彭然不冷不熱的微笑道。
頓時,董事們都爆炸了,紛紛將矛頭指向了彭然。
這些傢伙,簡直就像是打了雞血的瘋狗,誰碰一下,都要上來咬,還是集體一起。
但好在,彭然的身份擺在這,這些董事雖然都氣瘋了,但也不敢說的太難聽。
葉靜怡終於喘了口氣,非常感激的看向彭然,若不是彭然開口相助,恐怕她已經徹底繳械投降了。
面對種種指責,彭然卻是輕描淡寫的喝了口茶,好似沒聽到似的。
此刻,楚洛和小白已經上了車,在車載電腦的屏幕上,還能繼續看着現場直播。
“你欠了彭然一個人情。”小白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楚洛笑着點了點頭,彭然這傢伙,是楚洛回國以來,唯一看走眼的一個。
“開快一些吧。”楚洛催促道。
小白不滿的撇了撇嘴,低聲碎道:“明明就憋不住,還要裝模作樣說撇清關係,你們男人啊,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該氣的你吐血,氣死你纔好呢!”
楚洛苦笑了一聲,小白說話,向來一針見血,而且還絕不給他留半點面子。
“對了,那些東西你真的打算公佈?你藏得可真深,我都不知道你手裡居然都掌握了這麼爆炸的新聞呢。”小白問道。
楚洛低頭看了一眼腿上的密碼箱,淡淡一笑,答道:“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用這個。”
“你可想清楚了,這個一旦公佈了,雖然能達到目的,但對你馬子的公司,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小白正色道。
頓了頓,楚洛閉上了雙目,沒有答話。
小白從後視鏡裡看了楚洛一眼,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對於十分默契的二人來說,有時候一個眼神和一瞬間的臉色,便足夠了。
終於,二人趕到了飛騰大廈外。
不
遠處,記者們正在等待着董事會的最終結果,並且動用一切手段想獲取一些小道消息。
但是這次董事會,飛騰直接將頂層會議室給隔離了,任何非會議人員都不能踏入樓層半步。
所以,這些平日裡手段通天的記者,都是一籌莫展。
楚洛下了車,操縱着輪椅往前走。但輪椅畢竟不是自己的雙腿,碰上點磕磕絆絆也是無法避免的。
小白去停車,而楚洛哪裡又等得及,獨自一人先過去了。
可過去那個無所不能的超級殺手,坐上輪椅後也只能向該死的臺階低頭。一個不留神,楚洛險些從輪椅上跌落下來。
幸虧身後有人及時扶住了輪椅,這才讓楚洛保住了顏面。
本以爲是小白,可楚洛回頭一看,扶住他輪椅的人,居然是個年輕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剛大學畢業的樣子。
“先生,你可要小心一些,別摔着了。”姑娘善意的提醒道。
仔細一看,這位姑娘倒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大美女,但五官也算清秀,乍一看起來,倒是充滿的青春活力的風采,活脫脫一個剛剛離開校園踏入社會的丫頭。
而她的脖子上,則掛着一個胸卡,上面清楚的寫着“每日快報”的字樣,另外還有她的名字。
雖說楚洛挺討厭記者這個職業的,但面對這個臉上毫無化學產品的少女,心裡倒是沒什麼牴觸的情緒。
“多謝,丁怡不錯的名字,你是記者吧。”楚洛微笑道。
被楚洛這麼直勾勾的看着,丁怡有些不好意思,輕聲答道:“其實也不算是記者啦,還在實習,這次跟前輩們過來學習一下。”
“哦,原來如此,不過你的那些前輩似乎也沒什麼辦法弄到第一手新聞呢,只能在外面乾瞪眼。”楚洛笑道。
丁怡點了點頭,嘆道:“是啊,飛騰的安保措施做的很好呢,有幾個前輩想要混進去,都被趕了出來,現在只能在外面等着了。”
這時,小白趕了過來,詫異的看着丁怡,又眨着眼看着楚洛。
“剛纔多謝你幫忙,不過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欠別人人情,你跟我一起進去吧。”楚洛開口道。
丁怡足足愣了好幾秒,這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疑似癱瘓的俊朗男人。
“真的……可以嗎?”丁怡好像還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了,把你的胸卡摘了,戴上針kong攝像機,跟我走吧,就說你是的我的助手。”楚洛點頭道。
丁怡聞言,大喜過望,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然後飛快跑去拿設備。
小白看了楚洛一眼,壞笑道:“喲喲,楚大爺,革命工作兩不誤嘛,這會還不忘自個的老本行,還要順手泡個妞呀。”
楚洛聞言,差點沒岔過氣去,連忙解釋道:“別胡思亂想,我不過是還個人情罷了。而且正好,我需要一個記者幫忙曝光一下,這纔有趣。”
小白瞪了楚洛一眼,碎道:“你是越來越腹黑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楚洛撇了撇嘴,要說跟誰學的,那自然是跟小白這位腹黑女王學的了,整天耳濡目染的,紅月裡除了百毒不侵的信長之外,難道還有沒被傳染上的?
不多時,丁怡跑了回來,手裡拎着一個小包,顯然是用來藏攝像機的。
“走吧。”楚洛淡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