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逃亡,小黑的大腦一邊飛速運轉着,他一面心急如焚的要去醫院一看究竟,另一面又不知該將彭家兄妹安置在何處纔算安全。
“飛”出了大約幾百米後,小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
“彭少爺,我會把你們帶到一個地方去,你們在那絕對不會有危險,我要去支援我的兄弟。”小黑說道。
彭然聞言,有些緊張的問道:“絕對安全?”
小黑點了點頭,如果那裡都不安全的話,那普天之下,恐怕就真的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爲今之計,彭然也只有相信小黑了,而且聽小黑的口氣,似乎楚洛那邊也出了狀況。
在彭然看來,楚洛是他唯一能夠擺脫司徒明控制的希望,他要是出了問題,那不僅是他,連他最疼愛的妹妹,恐怕也得慘遭司徒明的羞辱了。
然而,就在小黑認爲他的計劃已經非常完美,幾乎沒有漏洞的時候,身後傳來的摩托聲,卻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該死!這麼快就追上來了。”小黑一聽這疾馳中的摩托聲,臉色立刻就變了,趕忙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可是,對方就像跗骨之蛆一樣,緊隨其後,這摩托恐怕是自己改裝的,否則哪裡能飆的這麼快。
小黑的空中路線,可以輕鬆的繞開一切障礙物,但對方的摩托可沒有穿牆的本事,饒是如此,還是被他給追了上來。
“抱緊你的妹妹!”小黑低喝了一聲,彷彿朝着夜空的盡頭“飛去”。
差不多時候,在一棟異常奢華的豪宅之中,卻不似外頭那般腥風血雨,屋裡還回蕩着一首聽着讓人非常舒服的輕音樂。
“真的假的喔,真動手了?你們華夏的安全局不是超級厲害的嗎,也不管的?”一個黑衣青年突然驚呼了一聲,詫異的說道。
“恩,我也很奇怪,爲什麼這次公孫愛民那老傢伙居然視而不見,應該是另有隱情了。”一個四五十歲模樣的男人點頭道。
此人,正是和楚洛有過兩面之交的秦嶽,秦歌集團的董事長。
即便他貴爲董事長,可是在這個黑衣青年的面前,說話卻是恭恭敬敬,就像對待自己的長輩或者上司一樣。
不過,瞧這模樣,前者的可能性顯然微乎其微。
“嘿嘿,這麼有趣的事,我得去瞧瞧。”黑衣青年興致勃勃的要去湊個熱鬧。
秦嶽聞言,臉色頓變,趕忙起身阻攔道:“門迪大人,此事萬萬不可,這是紅月和九蛇的鬥爭,我們沒有理由參合進去。”
“嘿嘿,湊熱鬧還需要理由嗎?上次那個拿刀的傢伙很有意思呀,你們華夏人不是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嗎?上次不是交過手了嘛,已經算是朋友啦,那我肯定要去幫幫場子咯。”這個黑衣青年,竟然正是上次與信長過了一招的地獄天使幹部,門迪。
“這……門迪大人,還請三思,人家的爭鬥我們要是胡亂參合,魔頭大人知道了,可能……”秦嶽擔憂的說道。
“哎喲,多大的事,魔頭要是怪罪下來,就讓他責罰我就是了,跟你沒關係的啦。”門迪拿起放在一旁的黑傘,往肩膀上一架,微笑道。
這下,秦嶽徹底無話可說了,只能硬着頭皮,擠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喂,託雷多,你去不去?難不成你想在這裡睡覺不成。”門迪突然朝着另個方向問道。
只見,在屋裡的另一座沙發上,還坐着一個人。
此人頂着個光頭,臉頰上還有一道難看的疤,相貌最多隻能算平平,只是他懷中抱着的一把刀,卻給人一種古樸的感覺。
“呵……沒什麼興趣。”這個叫託雷多的光頭,眼皮都懶得睜開,直接回絕了門迪的邀請。
門迪撇了撇嘴,似乎覺得自己去有些無聊,眼珠子突然一轉,又道:“上次跟我過招的那傢伙,刀法真是厲害,哎,人比人氣死人啊,哪怕我們的第一刀客出馬,恐怕不出三招,就得被斬咯!”
託雷多雖然看似壓根沒在聽門迪說話,可這話一出,他的眼皮卻是突然一動,隨即霍然起身,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見此,門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顯然他掌握了託雷多最大的命門。
秦嶽見兩位幹部大人都出動了,那就不是他能阻止的了的了,乾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算了。
“等等,門迪大人,你們難道打算單槍匹馬的就去了?”秦嶽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茶,腦中靈光一閃,趕忙追了出去。
可是,秦嶽的身子骨,可比不上這兩位幹部,他還沒追到門前,就聽到兩聲咆哮的摩托聲,揚長而去。
秦嶽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只能吃一臉的灰塵了。
“哎……這下,可就真說不清了。”秦嶽長嘆了一口氣。
此刻,醫院的住院部大樓裡,已經沒有方纔那麼嘈雜了,只是,大樓中,卻是浮起了陣陣刺鼻的血腥味。
一口氣將衝上頂層的殺手一個不留的斬殺後,信長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在楚洛的病房外盤膝坐了下來。
幸好這外面黑燈瞎火的,否則信長的模樣,恐怕要嚇死人。
他從頭大腳,幾乎沒有一塊地方是乾淨的,全都是血,其中絕大部分是敵人的,只有背上的槍傷之中,還在不斷的冒着他的血。
哪怕是信長這種怪物,在受傷後又消耗了這般多的體力,此刻也是有些吃不消了,坐在地上,不斷的喘着氣。
而病房裡的螢火,在消耗了大部分螢火蟲後,也暫時壓制住了對方往上爬的勢頭,另外爲了節省火力,螢火還採用了最遠古的辦法。
那就是將病房裡一切能夠搬得動東西,全都往下丟,反正也不要她的錢。
之後,螢火也能稍稍喘口氣,在她聽到門口有人坐下的聲音,立刻快步走了過去,拉開門一看,可把她嚇壞了。
藉着病房中微弱的月光,螢火看到這個人赤luo的上半身上,全都是鮮血,幾乎就是一個血人。
而且,在他的肩膀上,還有個槍傷,鮮血不住的往外冒着,傷口已經撕裂了,所以看上去尤其的觸目驚心。
“信長,你沒死吧!”螢火焦急的問道。
信長點了點頭,長髮垂着,髮梢還不斷的滴着血,若不是他有反應,恐怕螢火都要以爲這是個死人了。
見信長點頭,螢火這才鬆了口氣,趕忙道:“你的傷口撕裂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先給你包紮一下。”
信長沒有反應,他也一貫都是這般。
螢火看了看四周,也只有窗簾能派上用處了。於是,螢火掏出楚洛的斷腸,割下一段,幫信長簡單的包紮一下。
雖然這樣的應急措施不僅不治本,甚至連治標都算不上,但好歹也比剛纔那樣強。
“信長,這麼下去不行了,我的螢火蟲已經要見底了,你也負傷了,我們的通訊信號也被屏蔽了,想來尼歐和小白那邊也遇到了棘手的人物,就靠我們兩個人,守得住嗎?”螢火問道。
然而,信長卻沒有搭理螢火,這讓螢火有些上火,這是在說正事呢,怎麼還跟個死人似的?
可就在此時,信長卻突然站起身,淡淡道:“有人來了。”
“什麼?”螢火一愣,這黑漆漆的走廊裡,別說人影了,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呵呵呵,不愧是緋村信長,這都被你發現了。”
就在螢火暗自納悶的時候,一陣冷笑聲傳了過來。
緊接着,對方似乎也不想隱藏了,正大光明的走了過來,腳步聲這纔在寂靜的走廊裡迴盪了起來。
“四個!”螢火俏臉一白,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啊。
沒等螢火說話,信長反手將病房的門關上,淡淡道:“此路,不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