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山包見杏花被小匪抓出來,藉助火把的亮光,圍着杏花走了一圈,一雙大豹子眼睛露出色色的光芒,直逼着杏花,咬牙切齒地說:“嘿嘿,媽拉個巴子,聽說你結婚了?夠快的,老子還沒嚐鮮呢,老子天天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覺,你倒是先結了婚?真不夠意思,這回看你還往哪跑?還有什麼人能夠救得了你?!”
大虎娘聽罷心中一陣驚悸,連忙對座山包厲聲喝道:“你要幹什麼?杏花現在是我兒媳婦了,不許你們動她一根手指頭!”
“嘿嘿,老太太你不是在說夢話吧?”座山包奸笑着轉過臉說:“媽拉個巴子,你可是老子的階下囚啊,再說老子就是一個情魔花癡,可不管她是誰的兒媳婦,只要是被老子抓到了,她就是老子的娘娘了,啊哈哈哈……”
大虎娘聽了座山包的話,差一點被氣得昏厥過去,她哆嗦着身子說:“你……你這個傷天害理,挨千刀萬剮的土匪頭子,你比草原上的豺狼還要兇惡駭人,老身跟你拼了!”
大虎娘說罷,就要向座山包衝來,被她身邊的土匪緊緊地抓住了兩隻胳膊動彈不得。
座山包忽然又問道:“媽拉個巴子,你兒子趙大虎呢?”
大虎娘冷冷地說:“他不在家!”
“他不在家?幹什麼去了?”座山包問道。
“進山打獵去了!”大虎娘憤憤地說。
“老不死的,你別跟老子扒瞎。這黑燈瞎火的打什麼獵?”
“我兒子幹什麼去了你們管不着!”大虎娘又一扭頭說。
一旁的一個小土匪說:“嘿,你個老不死的脾氣還不小呢!”說着,他擡手就打了大虎娘一個大嘴巴子。她的嘴角上即刻就流出了鮮血。
杏花見到婆婆被打,猛然心生勇敢,心一橫便竄過來,用身子擋住了還要動手打婆婆的那個小土匪的一隻胳膊。
可是很快,杏花又被她身邊的兩個土匪控制起來。
“帶走!都給老子帶到錢家大院去!”座山包猛然一揮手,說道:“媽拉個巴子,老子就在錢家等着趙大虎。今天晚上一定要抓住那個小雜種!”
於是,土匪們推推搡搡,就把杏花和大虎娘帶到了錢家。
錢學財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迎出來。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嘿嘿,大當家的,得手了吧?”
座山包的臉上即刻就顯出了抑制不住的奸笑。說道:“媽拉個巴子。那個小仙女倒是抓到了,可是趙大虎卻不在家裡呀!”
錢學財一聽,心中便打起鼓來,擔心地說:“嘿嘿,大當家的,要是趙大虎還沒有抓到的話,你們可不能走啊,趙大虎回來還不扒了我的皮嗎!”
座山包一聽錢學財這話很不是滋味。即刻就把臉撂下來:“媽拉個巴子,怎麼的?你還賴上誰了?還得讓老子保護你一輩子?”
錢學財的小眼睛眨巴一下。無可奈何地說:“嘿嘿,你們一來就到我這兒,一來就到我這兒,已經好幾次了,搶了糧食抓了人,擡起屁股就走人,這不是明擺着讓老朽在這屯子裡外不是人嗎?上回你們來就讓老朽把趙大虎給得罪了,他還揚言要找老朽報仇呢!”
座山包一聽錢學財這話,知道這個笑面鬼又要好處費了,正趕上他今兒個氣不順,不想再拿錢出血了,就罵道:“媽拉個巴子,你養了那麼多的家丁、護院都是吃閒飯的飯桶啊?再說你他孃的從老子這撈了多少好處啊?”
“這……可是,如果我這裡不安穩了,對你也是沒有什麼好處的。”錢學財一看這座山包真是土匪的脾氣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便端出座山包的老底。
座山包一聽,知道這老小子說的是他在錢家保存的那十大箱子的財寶,心裡更不高興了。他早就知道錢學財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這些年依仗山寨發了不少的洋財,從來不吃虧,他心想這回老子就不吃你這一套,看你能怎麼的?
他想了一下,看來老子的那些財寶放到這裡不安全了,這錢家人覬覦那些財寶很久了,現在既然跟他翻了臉,就得轉移,於是座山包說:“媽拉個巴子,你不說老子倒忘了。獨眼龍你去帶幾個弟兄,把那十箱子的寶貝給老子起出來拿走,省得他老小子成天咔哧老子油水。”
錢學財沒有料到座山包會來這一手釜底抽薪,聽了座山包的話,傻呆呆地立在那裡。片刻之後,他終於想明白了,眼前的鬍子跟自己翻臉不認人了,只好極不情願地領着獨眼龍取財寶去了……
此時,在綠草縣城通往快活屯的一條羊腸小路上,趙大虎正在摸着黑急速地行走着。今天他是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因爲綠草縣城距離快活屯有很遠的路程,大約一百多裡地,如果是一般之人,恐怕走到黑天也不一定到達縣城。而趙大虎畢竟是草上最優秀的獵手,他長年累月在草原上奔波行走,歷練了一副鐵腳板子。
可是,由於路途遙遠,憑藉他那穩健急速的腳步走到縣城的時候,也已經到了晌午歪,綠草東大廟的集市快要散了,整個大集上也沒有幾個皮貨商。趙大虎耐着性子,擺下了地攤,等到太陽偏西的時候,終於賣出了十張皮子。
看看天色不早了,他拿出杏花給他帶的大餅子吃了可口,便要收拾地攤上剩下的十張皮子,準備回家。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來了一個富人摸樣的人,相中了趙大虎的皮子,他們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成交了,那人全部包了所有的皮張,趙大虎便便宜一些,全都賣給了那人。
由於那人沒帶幫手,趙大虎還親自幫他送到家裡,才離開了縣城,連夜回家。所以等趙大虎回到快活屯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這屯子早就平靜了,而且平靜得似乎有些瘮人。
趙大虎在大草原上走了大半宿並沒怎麼感覺害怕,可是當他看到自家的房門開着的時候,他的心卻砰砰亂跳起來,一種不祥的預兆在他的心頭升起,他連忙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