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飄用胳膊肘推了夏瑜一下,兩個人相視一下,都笑了。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古靈精怪,一會明白一會糊塗的柳飄飄,很多時候都和自己很有默契,很能配合。
夏瑜其實很多時候都從心底裡討厭柳飄飄,不爲別的,她的思維太難以捉摸,總是給自己出難題,但是在關鍵時刻,她又往往表現的最讓自己感動。
這個女孩子,不知道爲什麼,無論遇到多麼危機的情況,都很相信自己,而且從來都是無條件和自己站在一起。
夏瑜看了看手裡的遙控器,再看看一大羣警察在裡面檢查現場,提取現場證據,以及做防滅火工作……忙的不亦樂乎。
夏若琳走到夏瑜跟前,怒氣衝衝地盯着夏瑜,夏瑜臉色有些尷尬:“剛剛,對不起,我只是胡說的,你們都知道我是胡說的,我只是……我只是想……”
“謝謝你!”夏若琳啪地敬了一個軍禮,讓夏瑜十分意外。
“說些什麼不要緊,最要緊的是,你今天救了三條人命。”夏若琳道:“他們的人生因爲你改寫了。”
夏瑜鬆了口氣:“你沒衝我發飆,我感覺我的人生也改寫了。呵呵。”
夏若琳微微一笑:“起爆器呢?罪犯說起爆器交給你了。”
“哦,起爆器啊,就在這裡,我保管的很好……”
夏瑜光顧着和夏若琳聊天,根本沒注意遠處的趙國慶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憤怒地道:“夏瑜!你他媽的給我站那別動!今天不弄死你我不叫趙國慶!媽的,我女朋友什麼時候是你老婆了?”
此時夏瑜剛要把起爆器交給夏若琳,本能地一回頭,看到了氣呼呼的趙國慶,趕緊解釋道:“我剛剛只是……”
“只是你嗎了比!”趙國慶氣呼呼一把打在夏瑜擡起的手上:“我次奧你的……”
轟隆!轟隆!轟轟隆隆!
夏瑜、夏若琳和柳飄飄、趙國慶,一起被突然發生的巨大爆炸嚇的彎下腰。
遠處火鍋店裡面不斷有人躥出來,火鍋店整個全毀了,裡面濃煙滾滾,灰塵和濃煙滾滾而出,瞬間讓這裡變成了一片沙塵之地。
“怎麼回事?”趙國慶慢慢地站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看着遠處的大爆炸現場:“爆炸了?爆炸了?起爆器呢?媽的起爆器在哪兒?誰啊?煞筆吧?這個時候竟然給弄炸了?他是煞筆吧?”
夏瑜和柳飄飄,一起慢慢地將趙國慶從頭看到腳,再慢慢地從腳看到臉,然後再——慢慢地點點頭,淡定地道:“他是。”
夏若琳喘着氣,看着裡面不斷傳來哀嚎聲,轉過頭衝着趙國慶喊:“你幹什麼呢?你瘋啦?”
趙國慶都傻了:“我?我幹什麼了?”
夏若琳咬咬嘴脣,最後狠狠一跺腳,拿起對講機往裡走:“喂?喂?裡面怎麼樣?人員情況怎麼樣?”
對講機裡都炸鍋了。
“誰?誰啊?怎麼回事?怎麼這個時候爆炸了?”
“起爆器,媽的,這玩意沒有起爆器絕對不會炸!起爆器在哪個手裡?哪個混蛋給按啦?”
“我次奧他大爺,志剛?志剛!志剛你醒醒!我特麼就日了,哪個煞筆?哪個比?”
“小強?小強你怎麼了小強?小強你不能死啊,我和你相依爲命同甘共苦了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親生骨肉一樣教你養你,想不到今天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警長走了過來,他的帽子已經炸飛了,頭頂的假髮被掀開,露出了禿頂的頭,警徽也被炸丟了一半,臉黑的和張飛一樣,而且還腫起老高,一瘸一拐地走到跟前:“夏瑜,怎麼回事?起爆器不是在你手裡嗎?罪犯剛剛說了在你手裡,怎麼回事?”
夏瑜聳聳肩:“趙國慶先生……把它給按了。”夏瑜萬分遺憾地道:“我感到很遺憾。”
趙國慶指着自己:“我?你……你手上這個……剛剛……是起爆器?”
警長看着趙國慶,像是看着殺父仇人。
趙國慶立刻哭喪着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剛剛,我就尋思給他點顏色看看,我……我也不知道這個混球拿着起爆器在這裡晃悠啊!”
趙國慶回頭衝着夏瑜怒吼:“你拿着起爆器幹嘛?你缺心眼啊你?這次的責任全在你!”
“呵呵。”夏瑜道:“我當時正要小心翼翼地交給夏若琳警官呢,誰知道你衝過來就給按了啊!我靠,我在裡面六個小時,嘴巴都說幹了,才保證這玩意不爆炸,我出來不到五分鐘你就給弄響了!你人才啊!”
夏瑜雙手豎起大拇指,對着趙國慶一臉呆滯地慢慢點頭:“你牛。”
柳飄飄走了過來:“哇塞!你真狠啊,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都沒見到有人敢一次性把這麼多警察炸的媽都不認得了,我頂你!我頂你個肺!”
所有人都從對講機裡聽明白了,立刻衝過來好幾個人,把趙國慶按住就給拷上了。
警察局長咬牙切齒地囑咐:“你們給我聽好了,他按響這個炸彈不是故意的,所以押送途中,你們絕對不能因爲對你們親密戰友的心疼,就對他用私刑!你們不能打他,不能用刀槍棍棒,不能讓他疼的死去活來,不能讓他慘叫連連,不能讓他後悔他媽把他生出來!你們不能讓那麼多受傷的兄弟難過,因爲他們絕對不希望你們打他,欺負他,蹂躪他,他們希望你們秉持一個警員的公心,體面、溫柔地對待他,絕對讓他活的像個人一樣!”警長說這些話的時候,說的咬牙切齒,像是在生吃啥父仇人的肉一樣,那德行簡直就差衝上從趙國慶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了。
領頭的一個人道:“警長你別說了,我們知道怎麼做,你放心,我絕對向你保證,我們警隊裡的一百多套私刑,我絕對一個都不會用在他身上,他絕對會舒舒服服地等待審判,我們是光榮的人民警察,我們絕對、絕對、絕對……弄不死他我!”
警長點點頭:“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趙國慶聽的心驚膽戰:“你們這麼說,我……我怎麼那麼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