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鬥爭。這兩句話是非常有道理的。不管身處何地,只要有兩個人,那鬥爭就在所難免。人都是有攀比性的,總想着要比別人更好。唯有這世上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了可比的對象,那就世界和平了。只是這種可能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爲如果世上真的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那就意味着人類離滅亡不遠了。
人類的社會在不斷的朝前發展,但本性卻始終不曾變過。好鬥,就是人類的本性。有外敵的時候和外敵鬥,而當外部平靜了以後,就開始在內部接着鬥,什麼時候鬥死了什麼時候拉倒。
在同一個勢力中,當這個勢力有來自外部的壓力時,人們還會以顧全大局爲名義,勉強聯起手來一致對外,可當外敵消失了,那剩下的就只能自己人跟自己人鬥了。而且這種爭鬥,往往比和外敵爭鬥的時候更加殘酷和血腥。
聯盟建立之初,是爲了給經過一場浩劫之後的倖存人類一個可以領導他們和來自外界的危險做抗爭的組織。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人類社會的恢復與進步,已經可以說是惟我獨尊的聯盟也不可避免的走上了內鬥這條不歸路上。
這的確是不可避免的!
每個人都是擁有自我思想的個體。就像是一千個人的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每個人對待一件事的看法是不同的。也正是因爲這種看法上的不同。人們彼此爭辯。試圖說服和自己看法不相同的人。而在無法成功說服對方的時候,那些人就會和跟自己抱有相同想法的人集合在一起,通過各種手段試圖說服對方。要是這樣還說服不了對方,那剩下的就是不擇手段了。這個不擇手段分很多種,造謠中傷,武力解決……怎麼下作怎麼來,道德在這種時候絲毫起不到作用。唯有拳頭,纔是真理。
作爲聯盟這個可以說是掌握了四分之三人類社會的勢力來說,內部充斥着各種小勢力是絲毫不足爲奇的。這些小勢力構成了現如今的聯盟。也正是這些小勢力,控制着聯盟。每一個小勢力都代表着一股力量。爲他們身後的利益集團服務,和其他勢力爭鬥不休。即便是被稱爲鐵面判官的聯盟監察長馬克西,他的身後同樣也有一股支持着他的勢力。只是和其他勢力相比,馬克西的勢力並不是很給力就是了。
聯盟內的勢力很多。新舊更替的也很是頻繁。而造成這種情況的唯一理由就是利益的分配。爲了利益,勢力之間爭鬥不休,雖然還沒有到明目張膽的擺到桌面上的地步,但背後的合縱連橫,也已經是愈演愈烈了。
不管是爲了自保還是爲了讓自己在日後權利分配這場盛宴中獲得進食的資格,聯盟中的各個勢力在最近一段時間很是活躍。因爲聯盟的大選就要開始了,而每一次的大選,就預示着聯盟內部的權利將進行一次重新的洗牌。如果說聯盟內還有不爲這次洗牌感到擔心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馬克西這一個人了。對於馬克西來說,世界和平纔是他的人生最高追求。雖說就連馬克西自己都不認爲世界和平有實現的一天,但卻不能阻止馬克西將其視爲自己人生的最終目標。
在馬克西看來,世界需要秩序,維持秩序則需要管理者,而聯盟就是世界秩序的管理者,只要聯盟好了,那這個世界也就好了。爲此馬克西一直在努力,想要讓聯盟如同一部沒有摻雜進任何私人感情的機器,只是負責維持世界的穩定,卻不會去爲了瓜分世界而內鬥不休。可這個想法註定是無法實現的。
人。都是有私心的。即便是馬克西,號稱大公無私的他同樣也有私心。只不過和別人不同的是,馬克西的私心自己可以控制,不會讓公事爲私心讓路。而別人的私心,卻往往讓公事給自己的私心開綠燈。
之前已經說過。人是擁有獨立思想的個體,即便是馬克西這樣極端的思想。也是同樣會有志同道合者的。知道自己勢單力孤的馬克西除了和那些私心甚重的人作鬥爭之外,也在用心發掘那些和自己抱有同樣想法的人。當然和馬克西有不同想法的人也是同樣大有人在。而且和馬克西那如同苦行僧式的想法相比,別的勢力更加的有市場。
聯盟中除去那些雜魚一樣的小勢力,一共有五個勢力,這五個勢力每一個都代表着一個利益集團,再加上馬克西的勢力,聯盟可以說是被這六個勢力掌握着的。但如今,事情出現了變化,第七個勢力正在以一種不可抵擋的勢頭出現。那些曾經被五大勢力排擠的各個小勢力聯合起來,組成了一個可以威脅其他五個勢力的存在。
這個勢力的成員以年輕人爲主。年輕人的特點就是兩個,敢想敢幹。不管是什麼新鮮事物,在社會經驗豐富的老人還在衡量利益得失的時候,年輕人已經擼起袖子開幹了。用這些人的話來說,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早晚會是我們的。
面對這支來勢洶洶的勢力,聯盟中的五個勢力並沒有表現的很驚動。多年的經驗告訴了他們,這支勢力之所以表現的咄咄逼人,那是因爲他們還沒有被權力腐蝕。當他們品嚐過權力的美味之後,有的會沉溺其中,最終粉身碎骨;有的會幡然醒悟,成爲他們中的一員;而更多的,則是成爲權力下的犧牲品。權力只有那麼點,但分食的人卻很多,如何保證自己得到更多的權力,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將跟自己搶食的傢伙一一解決,讓他們永遠的閉上嘴巴。
而五大勢力的沉默卻讓新興的勢力感到興奮。勝利。這就是勝利!即便是老前輩。在看到自己所表現處的力量以後,他們也只能退避三舍。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保持着清醒的頭腦。因爲是聯合,每個小勢力都有自己的小團體。只有當目標一致的時候,這些小團體纔會一起行動,而平時,則是各幹各的,誰也不礙着誰。
白首,新興勢力中的一名領袖級人物。因爲樂觀的精神,開朗的性格擁有許多的支持者。而白首也同樣沒有讓自己的支持者失望。在他的領導下,他所在的勢力在新興勢力是處於領導地位的一股勢力。同時白首也是爲數不多的。沒有被眼前暫時的勝利給衝昏了頭腦的人。和其他已經開始享受權力帶來的好處的人相比,白首依然像平常一樣,和自己的支持者待在一起,傾聽着來自手下的呼聲。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必須放緩步子,先鞏固一下我們現在手裡的既得利益,然後再考慮下一步的計劃。”白首出聲對來找他商量勢力下一步計劃的另一名領袖級的人物說道。
赫連,勢力中另一名領袖級的人物。以沉穩幹練著稱。如果說白首善於外務的話,那赫連就是內務的一把手,在他的協調下,新興勢力中的各個勢力才能相安無事,直到今日。可隨着手中的權力增大,各個勢力之間的協調工作越來越難做了。以前大家都是窮光蛋,一乾二淨。除了身上那條褲子,啥也沒有。但現在有了上衣,有了外套,給誰不給誰,這個問題讓赫連每日裡頭疼不已。手心手背都是肉吶!
對於赫連,白首是發自真心的表示感激的,但當聽到赫連向自己提出讓新興勢力繼續爭權奪利的時候,白首還是堅決的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我知道你說的沒錯,你的考慮也是對眼下這個勢力最合適的,但是白首。時不我待呀。如果我們這個時候不能帶領那些勢力去爭權奪利,那他們就會甩開我們,自己親自動手了。可這樣一來,我們的力量必定會受損,那時候……”
“那時候只能說那些人是咎由自取。赫連。你的想法太保守了。你不要總想着相安無事,大家一起排排坐。吃果果,那是不可能的。絕對的公平是不存在的,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的公平。像你所說的有的傢伙想要獨自開幹,那就讓他們去幹了。這段時間的勝利已經讓有些人忘乎所以,忘記了自己的斤兩,讓他們去碰個頭破血流,讓他們已經沸騰的熱血稍微冷靜一點。”
“可這樣一來,會死人的。”赫連擔心的說道。
“在爭權奪利這條路上,哪會有不死人的?現在死點人,總好過我們所有人一起玩完要好一些吧。赫連,如果殺一個人可以活千人,你是殺一個人還是看着那一千個人死掉?”
聽到白首的問題,赫連語塞了。答案赫連的心裡很清楚,如何選擇對赫連來說也並不困難,但這種殘酷的現實卻讓有點理想主義的赫連無法接受。只是赫連知道,即便自己無法接受,事情依然會不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樣發展。也正如白首所說的那樣,爲了整個勢力的存在,就讓勢力裡那些不安分的傢伙去安撫因爲權力受損而開始正視他們的五大勢力吧。
得到了赫連的默許,白首的心裡鬆了口氣。在白首看來,整個勢力中,唯有赫連纔是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他們的目標雖然不同,但想法卻是接近的,看待一件事的態度也是類似的。從赫連的身上,白首會有一種知己的感覺。如果說白首不想和誰對手,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赫連。
隨着白首和赫連的決定,新興勢力中那些不滿白首和赫連的權力分配而準備另起爐竈的人聯合在了一起。利益就是維繫這些人的紐帶,爲了享受更多的利益,這些纔剛剛學會走路地人迫不及待的向聯盟內的老牌勢力發起了攻擊。
當然他們也不是完全的傻瓜,知道實質要撿軟得捏這個道理。五大勢力沒有一個是可以被他們輕易撼動的。爲此,他們將目標瞄準了馬克西所代表的第六勢力。
和五大勢力相比。馬克西的第六勢力就顯得很渺小了。但這個渺小是相對的。和新興的勢力相比,第六勢力依然是個龐然大物。只是那些已經被權力衝昏了頭腦的人們無視了第六勢力存在的意義,悍然發動了對第六勢力的進攻。
如果把聯盟中的五大勢力比作五個角,那馬克西的第六勢力就是將五個角聯合成一個整體的結合部。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五大勢力纔會容許第六勢力的存在。除非五大勢力準備分家,否則,誰動第六勢力,誰就是和五大勢力作對。
不清楚這一點的新興勢力遭到了五大勢力的合力絞殺,甩開白首和赫連想要另起爐竈的那些人不是徹底玩完就是乾脆一扭臉投靠了五大勢力。慘烈的事實讓選擇跟着白首和赫連的人們在臉色慘白的同時,心裡也有點慶幸。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如果當時自己也昏了頭,那自己此時就會和那些失敗者一樣,被現在的自己取笑、嘲諷……
雷霆般的打擊讓之前反對白首的人安靜了下來,在五大勢力展現出強大能力的時候。那些反對的聲音嘎然而止,就彷彿從來沒有發出過一般。
當然這件事發生以後,並不是沒有因爲這件事而得到好處的人。最大的好處得到者就是白首。清除了異己的同時,也讓個人在新興勢力中的話語權更重了。作爲知情人,赫連沒有去指責白首。赫連不是讀書讀傻了的老學究,他很清楚即便白首阻止,那些人也一樣會鬧騰。而且如果阻止,那些人鬧騰的對象就是白首和自己了。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自己作死,那就麻煩死遠一點。不要給別人惹來麻煩。
有笑的,自然就有哭的。作爲失敗者,一旦失敗,那就意味着失去一切。別看之前和你稱兄道弟,但當你摔倒的時候,伸手扶你絕沒幾個。而當看到你躺下的時候,不過來踢你兩腳就已經算是很仁義了。作爲一名失敗者,丁毅很不甘。他將失敗歸咎在了白首的頭上,認爲如果白首之前阻止自己,那自己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可他也不想想。按照當時的情況,即便白首出面阻止,他會聽嗎?
遷怒!絕對的遷怒而已!當自己受了欺負,而欺負自己的人又是自己無法招惹的對象時,自己就會轉爲欺負別人。從而達到心理上的平衡。要說起來,丁毅也是一個很可悲的人。他明明知道害他落得這個田地的是聯盟的五大勢力。但他卻不敢去找五大勢力的麻煩,別說找,他連想都不敢想。他不敢想真正害他變成眼下這種情況的元兇,也不敢去找馬克西的第六勢力,唯有找在他眼裡很弱小的白首,才能滿足他那顯得有些變態的想法。
馬克西是聯盟有名的老牌神將之一,他的實力強悍,不是丁毅這種新近可以對抗的,而且馬克西是出了名的護短。如果丁毅的勢力還在,那丁毅還有底氣敢和馬克西的第六勢力叫一下板,可現如今,只剩下孤家寡人的丁毅,想要發泄心中的鬱悶之氣,也只有找白首這種和自己一樣算是新近的人了。只是丁毅忘了,他所認爲的一樣只是以前,而現在,他丁毅也就只是一個可憐蟲而已。
滿懷報復之心的丁毅找到了白首。只是現實卻再一次狠狠的給了丁毅一擊耳光。當自己被人用力的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時候,丁毅努力的擡起頭,想要表現出自己的不屈,卻看到了白首那雙充滿了憐憫的眼睛。
屈辱的感覺在丁毅的心中油然而生。忿恨、不滿、嫉妒……種種情緒涌上了丁毅的心頭,不甘的丁毅嘶吼着想要站起來,可卻被人牢牢的按在了地上,動不得分毫。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丁毅的心沉入谷底。
“算了,他已經是個廢人了,不要難爲他了。”白首吩咐了手下一聲,帶着人揚長而去。而丁毅則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剛纔白首的手下並沒有暗下狠手,只是白首的那句廢人,卻像是一把尖刀一樣扎進了丁毅的心口。一直不願意承認和麪對的現實讓丁毅明白,就如白首所說的那樣,此時此刻的自己,的確就是一個廢人。
也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久。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聲音從丁毅的頭頂傳來,“你甘心嗎?”
丁毅的心中一動,緩緩的擡頭看了一眼正站在自己面前低頭俯視着自己的陌生人,開口問道:“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只問你,你甘心嗎?”
“甘心又怎樣?不甘心又怎麼樣?”
“如果甘心,那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可如果你不甘心,那就跟我來吧。”說完,陌生人轉身就走。丁毅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咬了咬牙,起身跟了上去。
自那天以後。就沒有人在看到過丁毅。直到三個月後,當丁毅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所有以前認識丁毅的人,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時的丁毅不僅實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就是他此時的身份,也讓衆人驚訝不已。
聯盟是大家的聯盟!這句話雖然只是口號,卻沒有會敢公開表示反對。但恰恰就是因爲這句話的緣故,五大勢力控制聯盟的格局即將被打破,拋開馬克西的第六勢力以及白首和赫連領導的第七勢力,一個讓誰也沒有想到的第八勢力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就因爲那句口號,讓丁毅代表的第八勢力鑽了空子,加入了爭奪權利盛宴座位的戰鬥中。面對丁毅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幾乎所有人都一致認爲這是一個傀儡,在他的背後。還有其他人正在積極策劃着什麼。
想要讓躲在丁毅背後的傢伙浮出水面,最好的辦法就是幹掉丁毅,逼對方不得不親自上陣。可讓人沒想到的是,不光是丁毅的實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就連他帶來的那些手下,實力也很是不俗。有幾個甚至達到了神將水準。這樣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五大勢力不得不側目,打起精神來應付這股外來戶。
刺探,調查……能做的五大勢力都做了。可到頭來卻是一無所獲。明面上,支持丁毅的人就是幾個新興財團。但沒有人會相信,丁毅會那麼好運,竟然可以得到幾個財團的青睞。
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丁毅已經成了和聯盟內五大勢力平起平坐的人物。而那些以前嘲笑過丁毅的人,卻依然還是小人物。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即便是白首,在感慨之餘也會羨慕丁毅的好運。不過要說到嫉妒,那還遠遠不夠。白首瞭解丁毅,那是個不安分的主,稍微得意就會翹尾巴。雖然不知道這個丁毅爲什麼可以隱忍到現在,白首還是堅信,丁毅遲早會再次倒黴。可就在白首翹首以盼丁毅倒黴的時候,丁毅的登門拜訪卻讓白首大吃一驚。
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丁毅,白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倒是丁毅,一臉溫和的笑容,起身對白首行了一禮後說道:“白首,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太懦弱了,不敢去找真正的仇家,卻想要在你身上找平衡。你可以原諒我之前的無禮行爲嗎?”
“啊~這個~當然沒關係。”白首連忙答道。
“謝謝。”聽到白首的回答以後,丁毅笑了。告辭的時候給白首留下了一堆禮物,並且堅稱如果白首不收,那就是不原諒自己。爲此,白首隻能收下。
丁毅離開以後,白首一臉不解的看着堆放在自己面前的禮物。這些都是好東西,價值不菲就不說了,實用價值還很高。如果是平時能夠得到一件,白首恐怕會高興半天,可現在看到這些東西,卻讓白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白首,你這是怎麼了?”聞訊趕來的赫連好奇的問道。
白首聞言答道:“唔……想不明白啊。不明白那個丁毅的葫蘆裡到底是在賣什麼藥?”聽了白首的回答,赫連的心倒是挺寬,隨手拿起一件禮物擺弄了一下,開口說道:“還能怎麼樣?挽回形象唄。白首不知道,那個丁毅回來以後就跟個散財童子似地,以前凡是跟他有過過節的,他都登門道歉,然後扔下一堆賠罪的禮物。你還別說,這段時間關於丁毅的風評可是變了不少。”
“我就不明白這點,有五大勢力在,就算他背後的勢力強大,難道他還想要進入聯盟的核心決策層?”白首皺眉說道。
“這就不管我們的事了。白首。你現在有點杞人憂天了。就算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的先頂着,輪不到我們的。”
聽到赫連的話,白首微微嘆了口氣。現實就如赫連所說的那樣,有五大勢力在,他這個新興勢力也就是跟在後面喝點湯的命,想太多也就不現實了。不管那個丁毅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反正有五大勢力去操心,跟自己的關係,不大。
就像赫連安慰白首的話一樣,五大勢力的領導者此時的確正聚在一起猜測那個丁毅的意圖。道歉可以認爲是在挽回以往的聲譽。散財可以認爲是在向別人展示自己的財力,可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什麼?難道他真的以爲可以憑藉他這樣的手段將自己送進聯盟的核心決策層嗎?真是癡人說夢,聯盟的核心決策層,人員限額只有五人。而五大勢力的領導者就是核心決策層的五個人。想要進入。除非排除五大勢力中的一個,可就憑那個丁毅以及他身後的那幾個新興財團,能辦到嗎?
對待未知的事情,人們總是會產生不安。丁毅這段時間的舉動讓五大勢力的領導者感到了不安。而爲了消除這種不安,五大勢力的領導者決定,找機會讓丁毅從這個世上消失。即便再出現一個趙毅、李毅,也能拖延一點時間不是。
有句古話說得好,叫領導動動嘴,手下跑斷腿。五大勢力的領導者只是決定讓丁毅消失,而具體的實施。則是由專門的人士負責。
……
“這是最後一家了。”站在馬克西家的門口,丁毅心中暗道。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在跟人道歉,從一開始的不怎麼習慣到現在的運用自如,丁毅感覺自己已經把這輩子的笑都賣完了。只是不管丁毅樂不樂意,他都必須按照組織的要求去做。自從那天他隨着那個出現的陌生人離開以後,自己就突然發現,這世上原來還有那麼多不爲人知的事情。那個支持自己的勢力是那樣的神秘。幾乎已經達到了無所不能的地步,自己想要實力,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小手術,自己就獲得夢寐以求的實力。自己想要金錢。賬號中的零號就讓自己看了就感覺眼暈。自己想要女人,不管什麼樣的,只要到了晚上,就會出現在自己的牀上,而且還都是沒有開苞過的。這種想什麼就有什麼的待遇。讓丁毅不敢對組織的命令有任何違抗的意思。他不想要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即便是充當傀儡。丁毅也想要繼續做這種傀儡。
馬克西正好在家。對於最近一段時間聲名鵲起的丁毅,馬克西也有點好奇。雖說之前丁毅曾經找過第六勢力麻煩。但對馬克西來說,丁毅和自己相比就好像是大象和螞蟻的區別,作爲大象的馬克西自然不會去計較丁毅這種小螞蟻之前的無禮舉動。很順利的得到了馬克西的原諒,丁毅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告辭。爲了表示禮貌,馬克西將丁毅送到了家門口。
“請留步,不用送了。”丁毅對馬克西客氣的說道。
“呵呵呵……年輕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我身爲長輩,自然不會和你計較。以後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事情,儘可以來問我,我會盡量爲你解答。”馬克西笑呵呵的對丁毅說道。
丁毅聞言連忙露出感激的表情,在連聲向馬克西表示感謝過後,丁毅正式向馬克西告辭。看着丁毅離去的背影,馬克西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雖然無端懷疑別人是不對的,但做了監察長這麼久,馬克西已經有了職業習慣。
無事獻殷勤這種事是最容易引起馬克西疑惑的。而丁毅的表現,恰恰就附和無事獻殷勤這個標準。苦笑的搖了搖頭,馬克西轉身回屋。不管丁毅的目的是什麼,只要自己留神,被他坑的機率並不大。
剛剛關上房門,馬克西就聽外面傳來一聲巨響。馬克西心中一驚,連忙開門向外看去。就見丁毅離開的方向,傳來一陣陣的喊殺聲。馬克西不敢遲疑,急忙出門向事發地點跑去。
趕到了現場一看,就見丁毅正在被一羣黑衣人圍攻,那羣黑衣人出手狠辣。招招不離丁毅的要害。一副要制丁毅於死地的架勢。而丁毅這邊則是在兩名護衛的保護下,暫時還沒有出現生命的危險。
馬克西勃然大怒,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距離自己的家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旦丁毅出事,那自己可就是黃泥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管這些刺客的本意是不是想要給自己栽贓陷害,可馬克西卻已經認定了這幫刺客是在找自己的麻煩。怒吼一聲之後,馬克西加入了戰圈。而有了馬克西的幫助,那幫刺客很快就潰不成軍,狼狽逃竄。
“謝謝你。馬克西先生。”丁毅一臉感激的向馬克西道謝道。
馬克西聞言擺擺手,沒有理會丁毅的道謝,彎腰伸手將一名黑衣刺客臉上蒙着的面罩給扯了下來。一看到那張刺客的臉,衆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刺客的臉已經被劃爛。根本就分辨不出是誰。
“死士!”馬克西低聲嘀咕了一句,隨手將手裡的面罩重新蓋在了刺客的面上,扭頭問丁毅道:“丁毅你沒事吧?”
丁毅聞言連忙答道:“謝謝馬克西先生的關心,我沒事。多虧了馬克西先生你出手相助,否則我今天可能會在劫難逃。”
“不用謝,我也就是適逢其會而已。只是丁毅,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要不然怎麼會引來這種級別的刺殺?”馬克西擺擺手說道。
聽到馬克西的詢問,丁毅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最近得罪了什麼人。我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跟以前和我有關過節的人道歉。並沒有去招惹過誰。而且今天來和馬克西先生你道歉,也是最後一家了。”
“唔……那這件事就麻煩了。丁毅,今天的事你暫時不要聲張,我們靜觀其變。同時你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這些刺客既然這一次刺殺沒有成功,那必定會有下一次。”
“謝謝馬克西先生的提醒。馬克西先生也要小心,那些刺客因爲馬克西的緣故而導致這次刺殺失敗,想必那些刺客也不會輕易放過馬克西先生。”
“唔……你說得對。”馬克西聞言點頭說道。
和詢問了丁毅一些問題,馬克西讓丁毅先回去休息,而自己也返回了自己的家。對於丁毅的提醒。馬克西並沒有太當回事。自從當了這個監察長,針對自己的刺殺還少嗎?可每一次到最後還不是逢凶化吉。比今天更加兇險的刺殺馬克西都遇到過,對馬克西來說,刺殺就是家常便飯,如果一段時間沒有遇到刺殺。馬克西反而會擔心,自己的關注度是不是下降了?
和馬克西的泰然處之不同。回到自己住所的丁毅一進自己的房間,立刻死死的盯着跟在自己身後,也是介紹自己進入神秘組織的人,開口問道:“這次刺殺是怎麼回事?”
“……不是我們安排的。”那人淡淡的答道。
丁毅聞言緊盯着那人繼續問道:“難道你要說的只有這句嗎?”
“……那你還想要我說什麼?安慰你嗎?”那人口帶戲謔的反問丁毅道。丁毅聞言一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聽那人冷冷的說道:“不要再耍小孩子的脾氣了。你已經成人了,這種小孩子的心性最好徹底拋棄。記住這一次的刺殺,對於你以後的人生來說,今天的刺殺只不過是開胃菜而已。你要學會習慣,就像那個馬克西一樣,將刺殺作爲生活中的一種調劑。”
“可惜我沒有他那種身手。”丁毅皺眉嘀咕道。
“呵呵呵……沒有付出是不會有回報的。你已經透支了太多的回報,而現在還繼續想要回報,那就必須向我們展示你的價值,讓我們明白繼續在你身上進行投資,可以得到豐厚的回報,否則,你以爲我們爲什麼要選擇你?”
“對啊,我一直想要問你的。當初你爲什麼要選中我?”丁毅聞言問道。
“呵呵呵……如果我告訴你,當時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不甘,在你的眼中看到了野心,你覺得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我想要聽的是真話。”丁毅皺眉說道。
“當你有資格聽我說真話的時候,我會回答你這個問題。至於現在,我建議你最好不要站在窗戶前,因爲那樣很容易成爲被刺殺的目標。”
話音剛落,就聽一陣破空聲傳來,就在丁毅以爲自己必死的時候,一道冰牆出現在丁毅的四周,將襲擊就此擋住。逃過一劫的丁毅來不及向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人道聲謝,就被那人一把拖了過去,隨手扔到了牀上,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雖說你死了我可以繼續去找下一個代理人,但我是個怕麻煩的人,在你沒有做出令人失望的事情之前,我是不會隨便更換代理人的。”說完不等丁毅反應,那人衝出了窗戶,直奔剛纔發出襲擊的地方撲去。
坐在牀上的丁毅到了嘴邊的話又一次被自己嚥了回去。那人的話生生的刺疼了他的自尊。可自尊這種東西,丟一次就會丟兩次,丟兩次就會丟三次,丟得次數多了,丁毅也就習慣了。丁毅知道,襲擊的刺客一個也別想活,別看在馬克西家門口的時候那人表現的好像很吃力,但丁毅很清楚,即便是馬克西,想要戰勝那人也是需要運氣的。有這樣一個強力的保鏢,丁毅的心裡並不像之前在馬克西面前表現的那樣慌張。同樣他也不像在那人面前表現的那樣浮躁和亂來。
經歷過一次失敗的丁毅早已今非昔比,變得更加狡猾,更加善於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就如那人所說的,自己是他的代理人,在被他利用,可自己何嘗又不是在利用他以及他背後的勢力。
“自己和那人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而已。”丁毅躺在牀上,心中暗道。
五大勢力領導者的會議桌前,剛剛得到刺殺失敗的消息,讓五個領導者不由一愣。不過在聽到有馬克西插手以後,五個領導者隨即釋然了。神將馬克西,聯盟內數一數二的高手,有他在現場,的確不容易讓刺殺成功。
“起來吧,不用在意,繼續執行就是了。”其中一名領導者對跪在地上請罪的人說道。
“謝大人寬容,屬下還有一事要稟報。”跪在地上的刺客首領開口說道。
“什麼事?”
“是關於丁毅身邊那兩個護衛的事情。經過我們的調查,我們發現那兩個護衛的來歷很古怪,他們資料上的介紹,全部都是假的。”
“怎麼可能?”一名領導者失聲叫道。
刺客首領連忙解釋道:“我們已經將涉及此事的人控制了起來,據他們交待,是有人給了他們一大筆錢之後,他們才這麼幹的。”
“……繼續監視,不要打草驚蛇。”另一名領導者沉聲吩咐道。
“是。”刺客首領恭聲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