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周子威當初所說的三天時間已經到了,和周子威在茫茫的崑崙山脈中坐着專用直升機遊玩了一圈後回到邊防哨所駐地的王雪薇有些心不在蔫的託着下巴,望着窗外一片連綿無盡的雪山,輕輕的吁了一口氣,然後拿出她的手機下意識的往家中的電話撥打了一下。
結果她的手機自然是無法撥得出去,在這種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鬼地方,要是她這種手機也能有信號的話,那纔是活見鬼了呢!
電話打不通,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王雪薇已經再也沒有了絲毫遊玩的興趣,現在只想立刻回到當陽去,可是……她也知道周子威在這裡正在做着什麼大事,而且這件事情應該還沒有結束,在這種時候她到是也不好提出要回家的話來,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幹嘛在這裡唉聲嘆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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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威剛剛在外面和這裡常年駐守的邊防戰士聊了幾句,一打開房門就聽到王雪薇那滿是憂慮的嘆息聲,連忙詢問起來。
王雪薇聞言微微咬了一下姓感的紅脣,然後才擡起頭來,看着周子威的眼睛輕聲說:“我……我不知道家裡那邊現在怎麼樣了!新達曰化現在是舉步維艱,恐怕是每多撐一天都會受到極大的打擊,不知道你……你當初說的三天內會解決的事情現在有沒有解決呢,這裡的手機根本沒有信號,電話也打不回去,唉……”
周子威聞言微微一怔,他這兩天心裡面一直都在琢磨着那個洞中洞後面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自己要不要冒險進入一次的事情,到是把當陽那邊的事情給忽略了。
當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主要還是因爲他相信憑着自己的那一個電話,三田正雄絕對不敢違拗自己的意思,別說周氏的生命泉養生運動飲料和那種氣化式洗衣皁粉本身就是相當有潛力的新式產品,給三田家族代理也等於是送一個大好的賺錢機會給他們的。實際上就算自己讓他代理的是毫無價值可言的垃圾,三田正雄應該也不敢說半個不字的,因爲在當初三田正雄對着周子威屈膝低頭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自我,現在的三田正雄不過只是周子威的一個奴僕而已,若是這個奴僕敢於違抗主人的命令,那麼周子威也不介意隨時將這個奴僕從現在的僞神壇之上打落下去,或者讓他直接去地獄裡報道。
正是因爲出於這種信心,所以周子威當初纔在這種關鍵時刻沒有多想什麼,就帶着王雪薇離開了當陽,他是認爲自己的話一定會得到很嚴格的執行,不管他的人是不是在當陽,都一定會得到貫徹的。而且離開這幾天也忘記了去追問事情的進展了。
現在既然得到了王雪薇的提醒,周子威自然是不好再讓王雪薇在那裡擔憂。周子威本來是帶着一部衛星電話的,不過在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軍方的人要求不允許帶衛星通訊設備入山,周子威到也不好違反這個規定,就將自己的衛星電話暫時交給軍方保管了。
不過在這裡應該也有辦法可以同內地聯絡的,只是通過邊防駐地的內線電話聯繫外界會比較麻煩一些而已。只是見到王雪薇如此焦急,就算再麻煩周子威也只好帶着她一起去打這個電話了。
當這個電話經過幾次的審察、轉接,最後終於接通了王雪薇的父親王國輝的手機後,周子威才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了通訊室的外邊。他知道王雪薇想要問詢什麼事情,不過他估計那邊的事情應該已經落實得差不多了,王雪薇打過這個電話後應該也就可以放心了。這時候不如就讓王雪薇有機會和家人多說幾句話,否則自己在這邊還不知道得停留幾天呢。
因爲電話是從種關鍵的時刻從這個敏感的地方打出去的,所以王雪薇的電話是要經過軍方監聽的,而既然別人都聽他們的通話了,周子威到也不用刻意迴避什麼,因此周子威也沒有走得太遠,就這樣站在門外等着。
而以周子威那種強悍到變態的耳力,雖然通話之中不時的傳來一陣陣干擾的噪音,而且距離得也不近,但是周子威還是清晰的聽到了電話那頭王國輝那焦急、無助和恐懼的語氣。
三田家族的人並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內出現在談判桌上,新達曰化甚至於連一個合作者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而新達曰化可不象周氏那樣子,還有周子威給留下的大筆可調用的資金,所以現在的新達曰化在雲天集團的排擠之下幾乎是已經進入了破產的倒計時之中。
周子威越聽臉色越差,越聽身上所散發的寒意越重,以至於那濃重的寒意甚至於讓通訊室中的接線員以及正在通話中的王雪薇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你告訴爸爸,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沒有及時的跟進所以纔出了一點點岔子,你讓他放心吧……最遲明天,也許是很快……這件事就會立刻落實的……”
周子威雖然寒着臉,但是看到王雪薇那滿是驚慌的神色後,還是忍着心中的怒火對着她微微的笑了笑。
不知爲何,王雪薇在這一刻覺得周子威幾乎就是一個霸氣凜然的君王一般,他說出的話讓人有着一種不敢置疑的盲從感,當下就立刻把周子威的話一字不漏的向她父親轉達了一遍。只是王國輝在那邊聽得這些話卻似乎並不怎麼相信,但是也沒有惡言相向,只是無可奈何的嘆息了一聲,說:“唉……聽天由命吧!若是老天真的讓我這半生的心血就此毀於一旦,那也由得老天了!”
等到王雪薇神情恍惚的放下電話之後,周子威又立刻讓接線員幫他接通到島國的三田家族。不過這一次的接線員可就沒有那麼麻利了,因爲這種時候在喀什木拉山邊防哨所這裡打出的每一個電話都是要經過嚴格審查的,就算是國內的電話都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的。也就是仗着周子威的身份特殊,所以才能如此通融,但是現在周子威居然要往島國打電話,那自然是更加沒有那麼方便了。
申請通報了上去,卻是遲遲沒有得到任何的答覆,周子威身上的寒氣不由得更重了幾分,耐着姓子又等了幾分,一再催促着接線員詢問了幾次,結果得到的答覆是暫時不允許這裡撥打任何國外的線路時,周子威終於爆發了。
“砰”的一聲,周子威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頓時間將那一個完全由實木製作的桌子拍得木屑翻飛,頃刻之間裂開了一道裂縫。
“給我接中央軍委,我有事情要找一號首長!”
那位接線員本來就被周子威那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嚇了個半死,後來再一聽周子威的話更加差點兒翻了白眼兒……他可是一個邊防哨所中的一個小小的下士接線員,可以說是軍方最底層的官兵了,而現在周子威卻讓他直接把電話打到中央軍委,跟軍方的最高統帥通話,這對於他這位在大雪山上窩了三年多的小小的下士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好在他也知道周子威的身份也是從最高軍委下來的軍官,雖然心裡很是震驚,但是卻也沒有認爲周子威是在瞎搗亂,在震驚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有是大着膽子幫周子威接通了電話……“喂……我是周子威,我說老頭子您不太講究呀!我拼死拼活的幫你把那件難題解決了,你不好好謝我也就罷了,怎麼還盡給我使絆子,我有急事想往國外打個電話你們都不讓?哼……我要是真想搗什麼鬼的話,就那個地方隱藏得那麼深,我保證我不說的話,你們的人再有三年都未必找得到,我至於爲了這點兒事兒裡通外國嗎?您要是還有點兒良心的話,就趕緊給我接通我要撥打的電話,或者乾脆把我的衛星電話還給我。我可告訴你,我家裡現在出了些大事,我必須得處理一些公事,如果軍方非要執意阻撓的話,那我也只好先離開這鬼地方自己回去了……哼……別以爲你們沒有交通工具我就出不去這崑崙山!”
電話那端的老人家剛接起電話就聽到周子威這麼一番披頭蓋臉的怒斥聲,不由得一陣的愕然。他都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過有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了……是五十年,還是六十年?
不過說起來,這種毫不掩飾個人情感的話語在老人家的耳中聽來卻並不覺得刺耳,平時每一個人在面對他的時候要麼就是恭恭敬敬,要麼就是面帶着虛僞的面具客氣得讓人心裡發寒,就是沒有一個人會象周子威這樣子把心中的話和自己的情緒一絲不加隱藏的表露出來的,這讓老人家很是懷念當年一起當兵打仗的那些老戰友粗豪的笑談聲……王雪薇沒想到周子威在聽到新達曰化的困境後,居然會把電話打到最高軍委,而且還在和最高軍委的一號首長通了話……只是……王雪薇卻很是懷疑周子威是在竄通了接線員在和她開一個玩笑,否則……電話那頭的人真的是那位讓人敬仰的老人家的話,周子威又怎麼敢用這樣的語氣和首長說話?
不過當王雪薇看到已經半癱在椅子上,眼望着暴怒的周子威而被驚得口吐白沫的接線員時,她就知道這兩人應該沒有在演戲給她看,至少接線員被嚇成那樣子這可是做不得假的。
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他……他竟然真的在給那位老人家打電話,而且……而且還是在用那種語氣!
王雪薇感覺到全身的力氣在這一剎那之間都彷彿被人抽光了似的,身子軟軟的就要癱了下去,還是正在通話中的周子威感覺到不對回身扶了她一把,不然的話她現在的形象估計就要和那位接線員相差不多了。
“喂……你沒事吧……怎麼了,高原反應嗎?”周子威見得王雪薇的臉色奇差無比,嘴脣微微顫抖着,不由得嚇了一跳,連正和他通話的老首長也顧不得理會,就慌忙先把王雪薇抱在懷裡,伸手在她的胸腹間揉按了幾下,幫她順了順氣。
還好,看樣子王雪薇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也可惜……本來周子威還猶豫着要不要幫王雪薇做一下人工呼吸的,可是現在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怎麼了?什麼高原反應?”老首長聽到周子威的話愣了一下問道。
“哦……剛纔我是在和我老婆說話呢!她家裡的公司馬上就要被一些地方勢力擠壓得要破產了,這會兒正在心急如焚……得了,看我老婆急得……您要是再不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我可就要立刻帶着我老婆回去了!”
“好、好……”老首長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說:“不就是要打兩個電話嘛,我會讓人爲你特別開通一條線路,你想往哪打就往哪打,你有本事直接打到火星去我也不管,這總成了吧?另外……你的衛星電話我也會立刻讓人給你送過去。嗯……還有就是……你家裡那邊,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可以提出來,或者我能幫你解決一下。”
“好哇,那老頭子您就……”周子威見老首長主動提出要幫忙,也不禁有些心動,剛想隨口向老首長要些什麼地方政策方面的優惠條件時,卻驀然間想起了什麼事情,忙止住了自己的話頭,有些恨恨的說:“我說老頭子,您這個……還真是夠那啥的呀!這是在給我下套吧?我要是因爲這點兒小事兒向您開口求助,那是不是就算您欠我的那個承諾就兌現了呀!嘿嘿……我可不上這個當,您欠我的那件事兒……還是繼續欠着吧!家裡這點兒事兒其實也不算什麼,我只要打一個電話就完全可以解決了。”
老首長聞言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說:“好小子,算你醒悟得快,不然的話……哈哈……不過現在既然被你小子識破了,那就算了,你有什麼要幫忙的照提就是,在政策允許的範圍之內的事情,我不算是兌現那個承諾就是。”
周子威聞言有些意動起來,不過考慮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算了……還是不要了,免得我這邊明明提出的是一個不違反政策的小要求,您在那邊立刻把這現行政策稍微的變動一點點,那……我豈不就慘了!”
老首長聞言終於是被周子威激起了幾分的怒意,在電話那頭吼道:“臭小子,你以爲我老人家是三歲的小孩子呀,說出的話還會耍賴皮不成?算了算了……你自己不要幫助的,到時候擺不平的話可別怪我沒和你提這事兒……哼……你小子自己折騰去吧,我繼續睡我的午覺去……”
電話那頭提示忙音,周子威才微微一怔,看了看時間,發現這個時間果然是一般人習慣睡午覺的時候。象老首長這種級別的,想來一般的作息時間都是有着很嚴格的規律吧,平常怕是就算國內發生了什麼大事,怕是一般也不會吵醒老首長的午睡,而剛纔自己這邊的電話打過去卻是沒過多一會兒就由老首長本人接了起來。可見老首長事先一定是和他的通訊員打過招呼,只要是自己的電話,無論什麼時間都一定要接聽的吧!
想到這些細節的問題,周子威不由得也有了一點兒被領導人重視的自得,並且也因爲自己沒有掌握好時間,打擾老首長午睡而多少產生了一點兒愧疚。
周子威放下電話略等了片刻,才發現到一旁的接線員那副奄奄一息的德行,不由得嚇了一跳,伸手在其人中穴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見到接線員疼得跳了起來,這才鬆口氣說:“你沒事兒吧?怎麼突然就發病了?象你這種在哨所呆了好幾年的人應該不會再有高原反應吧?莫不是在發羊角瘋?”
可憐的接線員聞言嘴角用力的抽搐了幾下,這要是別人說他抽羊角瘋……哪怕就處劃他們排長這麼說他,他也非得和人急眼不可。但是……接線員一想到周子威剛纔和軍方最高首長通話的時候那一副彪悍的模樣,本來有點兒小脾氣的接線員卻是連半點兒脾氣也不敢再發出來,只是尷尬的笑了笑,連說自己沒事,不過那笑容明顯要比哭還難看十倍。
“嗯……沒事就好……”周子威點了點頭,說:“那你就再幫我接一下島國的三田家族試一試,想來這一次應該不會再有人阻撓了吧?”
“是……”接線員哪裡還敢再有一點兒怠慢,趕忙又一次的撥通了電話……這一次果然沒有半點兒的遲滯,甚至於連號碼審查和申請這些繁瑣的細節都全部省略了,電話這邊一撥打,就直接被接到了大洋的彼岸,接線員在這裡工作了三年之久,可從來沒發現這條線路居然還能如此的暢通。更何況這次的電話還是打向國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