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家庭事業雙重重擔之下。一邊是家庭,一邊是事業,一邊是雞毛蒜皮,一邊是越來越遠的青春。
出租車司機馮都是個中年男人,人到中年都不得不是一個平衡高手,以在妻子、父母、孩子、同事和社會關係等各個方面平衡好自己的時間、精力的分配。
馮都成長的家庭並不幸福,他也曾憎恨過喜歡家庭暴力的父親,他的父親不僅性格多疑,而且偏執粗暴……父親不僅在他剛懂事時就打跑了他的母親,在馮都剛上班時就夥同後媽賣掉了他工作地的房子,而且還把家裡的錢敗光了。
馮都曾經發誓自己絕不要像那個討厭的父親,不要總說髒話、罵人、多疑、偏執、冷漠、粗暴、抽菸、脾氣暴躁愛動手……
馮都發誓自己要不斷地修正自己的言行。如果說,自己有什麼地方像那個糟糕的的父親。那不是因爲親情,而是因爲部分外表的基因、和部分習慣的影響。
如果說,自己有什麼地方像那個人,那更不是因爲恨,而是因爲有些人類共同的惡習、自己沒有注意和認真改正。自私混蛋的父親至少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百善孝爲先、而是百善慈爲先!父慈子孝的先後順序、是恆久不變的真理,父不慈子豈有孝、是我們傳統文化的理性。
可是馮都越來越發現自己變得像自己那個討厭的的父親,對於生活失去激情,整天渾渾噩噩的度日,完全沒有了少年時的熱血。
年少時的那些努力工作的願望,認真的對待生活的願望如今似乎都變成了笑話,馮都的孩子今天很頑皮,馮都忍不住打了他,這讓他很自責,他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了父親的樣子。
馮都變成那個樣子,並不是自己所願。即使恨並不一定讓你更像他,但是仇恨的情緒終究是有害身心的,至少讓你和他在喜歡仇恨上相像了……
社會發展過程中必然會產生階級,就算是等
級分明的封建時代,從《鹽鐵論》《史記》《資治通鑑》等書裡面,都可以瞭解到階級出現的痕跡,在農業文明時期,土地是社會經濟生產的最基本要素,而豪強,則是兼併了當時規模可觀的土地,成爲比一般的地主更高級的超級大地主,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可以影響朝野。
所以統治者,對豪強基本上是一有機會就撲滅。一旦等豪強做大,朝廷拿他們沒辦法的時候,那麼這個王朝離覆滅也不遠了。
古代的豪強,是非常瘋狂的,在漢武帝時,當時的豪強,敢以自己豢養的家兵對抗州府的正規軍,還能偶爾打幾次勝仗。
地主比豪強低一級,控制一部分生產資料,組織社會生產。農業社會裡的小資本家。他們左右不了朝野局勢,只能左右一鄉一村的秩序。或者用比較時髦的話來說,他們是當時的中產階級,維繫社會生產秩序的中堅力量。
富農有自己的地,自耕自作,相當於現在的家庭聯產承包制的農民,或者相當於工商個體戶。家庭既是土地的所有者使用者,也是勞動者。溫飽有餘,生活處於小康水平。
佃農失去了自己的土地,只能租種地主的土地。交完租子,所剩無幾,只能掙扎在溫飽和貧困線上,甚至比較悲慘。電影《白毛女》裡面的楊白勞一家,就是古代的佃農日常生活,黃世仁一家,是地主日常生活。
流民,土地兼併越來越厲害,大地主豪強,通過土地兼併,對生產資料形成了壟斷,那麼他們爲了榨取更多的利益,就會擡高佃農的租子。
佃農連租地主的地種,都種不起了,就會淪爲流民。流民,是歷代農民起義的策源者。赤眉綠林軍、黃巾軍、黃巢起義、元末紅巾軍、明末李自成起義,清朝太平天國起義,他們的主力軍,都是流民。
只要對流民承諾說,造反後有地種就可以了,根本就不用對他們進行戰爭動員,一個個都會揭竿而起
。
當一個社會,階層固化並進一步兩極分化到讓普通人活不下去的地步的時候,那麼就會有人不惜用生命的代價,來摧毀這個現有的既定秩序。
可是馮都已經四十多歲了,年齡越大,犯錯的資格越少,試錯的膽量越小,做錯事後承擔後果的成本越高。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發現自己已失去了犯錯,以及犯錯後輕易重頭來過的權利。
想起來友人說過的一段話:“做夢與年齡無關,結婚與年齡無關,知識與年齡無關,內涵與年齡無關,甚至連皺紋和白髮都可以與年齡無關,那年齡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呢?”
馮都知道年齡是讓人認命的,有些事情年齡越大一點,希望就越少一點。年輕時的那些理想在歲月中消弭殆盡。
馮都開着出租車,路上必需十分小心,可今天的他十分鬱悶,只想狠狠的發泄一番。
就在快要撞到的那一刻,馮都腦子裡浮現出無數的情景來,那是他的過去,被父親打罵,沒有溫暖的生活,他再也不想繼續了,沒有做任何減速的準備,他的車徑直衝向護欄,可是這個時候,很快汽車撞破護欄,就在將要掉下去的那一刻,車子已經懸空了,可是愣是沒掉下去。
馮都忍住心中的驚訝,探出車窗向下看去,發現是有個人在下面托住了自己的車,以至於車子沒有掉下去。
此人正是方天行,他走在路上看到馮都的車撞破護欄,順手救了他,把他的車放到公路上,雖然是死裡逃生,馮都並不感激他,他冷着臉對方天行說道:“誰叫你來救我的,真是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