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孩子玩累了,方天行便帶他回家,也害怕孩子的家人擔心。
一家人都在等待,終於盼到方天行的出現,他帶着孩子回家,孩子跑到婦人身邊,開心的叫道:“媽媽。”
孩子對婦人說道:“今天叔叔帶我去學校,下午去遊樂場,我今天很開心。”
那婦人看向方天行,她擔心的當然不止是這樣,方天行說道:“三天後入學,定在吳俊英的葬禮之後。”
婦人很快說道:“好。”
方天行謝絕他們挽留自己吃飯的邀請,趕往下一個陣亡將士的家。
下一個是車永春,他的家人就在不遠處的地方,根據資料他家裡是個大家族,族人衆多,人脈廣博,應該已經知道了他的消息。
方天行趕向那裡,那是一個大宅子,車家在附近很有名,很容易找到了位置。
方天行上前去,門口有不少人在閒聊,方天行過去詢問,問道:“你們知道車永春的家是不是在這裡,他的姐姐和母親是不是在這裡?”
那人對他說道:“那車永春的母親和姐姐早就被趕走了,現在住哪裡還不知道。”
方天行心中一驚,連忙問是怎麼回事。
羣衆告訴他,是因爲車永春的母親被冷落,她們都被趕出車家,現在不知道是在哪裡呢。方天行只是覺得十分驚訝,沒想到這車永春的家人過的並不好,竟然被家族嫌棄冷落。
那樣的事情並不是少見,大家族從來都是內部激烈,距離核心近的自然舒坦,那些邊緣的就有些淒涼了。
方天行安排親兵們出去查訪,一定要找出車永春的姐姐和母親的下落。
很快他們都出去尋找那車永春姐姐和母親的下落,方天行則是走進車家,看看究竟是什麼樣子。
他走進車家,很快有個人叫住他,那是車家的管家,他帶着方天行見到了車永春的父親,終於瞭解到這個事的前因後果。
一個成功的家族,在發展到一定階段時,有一些流動資
金。那麼這筆錢,他可以用來投資一個全新的、激動人心的事業,這個事業有一半的概率會大成,從而獲得十倍的回報。
但有一半的概率這個事會失敗,可能血本無歸。
另一個選擇是將這筆資金進行長期、分散化的投資,可能每年獲得10%的回報。
在創業階段,企業家們大部分會選擇前者。但在守業和傳承階段,大部分家族會傾向於後者。財富積累到一定階段和規模,會十分厭惡風險。
任何對於家族財富的侵蝕,都有可能導致家族後代的生活受到影響,甚至可能引發家族矛盾,並進而影響家族實業企業的發展。
家族自然是沾親帶故,而且並非是血脈,而感情並非唯一的堡壘,而多了許多事業方面的聯繫。
小姓氏農戶要麼絕戶,要麼被迫遷徙。即農戶之間的競爭非常野蠻殘酷,能留在村裡的農戶大都是有血緣關係緩和競爭壓力的大姓氏農戶。
那些小姓氏的農戶承受的競爭壓力比大姓氏的大,還沒有足夠的同族人口來增加自己的抗風險能力,所以迅速地在大多數村莊裡消失了。這種快速淘汰是通過遠超現代人想象的死亡率來實現的。
當年車永春的父親和母親是私奔的,原本家族給車永春的父親物色了另一個結婚對象。
可是車永春的父親卻和車永春的母親私奔了,等家族裡的人找到他們的時候,車永春己經生下來了。
因爲純真熱烈的愛情,兩人選擇了私奔,脫離了一切家族束縛,開始了一段嚮往自由的夢幻之旅。和普通的年輕人一樣,脫離了家族束縛也意味着脫離了家族支持,勉強爲生的兩人漸行漸遠。一個油鹽醬醋,一個謀劃生計,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內模式。
同居剛開開始的日子格外美好,心中有着無限的期待。如膠似漆的眷侶自然而然地認定安寧和幸福是不會離開的,自己會永遠生活在這樣的安寧和幸福中。可隨之而來的,便是生活瑣碎與衝突分歧。
外來的打擊接踵
而至,他們沒有盼來所謂的安寧幸福,與最初的開始也漸行漸遠了。
就連最初的那點溫情與默契也不復存在了。她不再是那個純真,堅強,透徹的車永春母親了。柴米油鹽抹去了她的靈氣,只剩下一個被生活消磨老去的軀殼。
因爲生活艱難,父親帶着妻子和車永春回到家族,家族拒絕接受車永清的母親,只有兩人回了家族。
車永春曾經說自己家族成員衆多,也導致了叔叔大爺一大堆,嬸子大娘一大羣的場面。由於車永春從小就不大記人,路上碰見半生不熟的親戚經常是不知道叫什麼。
有較熟的大人在旁邊時,父親還能指點說:“這是你那二大爺。”如果獨自面對,車永春只能望着那面生的親戚憨憨的笑,等着別人招呼後再回應。
車永春本來就是私生子,很容易的就遭受別人的白眼,因爲小小的失誤給人落個沒禮貌的印象。
後來車永春參軍,方天行記得他總是說父親母親的事情,記得他們曾經很是相愛,可後來卻漸行漸遠。
方天行找到了車永春的父親,他告訴了方天行車永春母親離開的原因,他想要和車永春的母親離婚,她不肯,一氣之下搬出了車家。
車苑博對她避之不及,視若猛獸,只有分開方能解脫。可自己不想做那個壞人,那個說分開的壞人。
所以,車苑博冷落她,無視她,躲避着她,只求她有早早醒悟的那天,早早離去。甚至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晚上,自己想過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