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臺明之上,那些社會名流們也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趕緊捂住了口鼻。
不過像一執、左非白這種有修爲在身的高僧大德,卻是比較鎮定。
左非白悄悄握住口袋裡的鬼眼魂珠,閉目而視。
這一望氣,左非白嚇了一大跳!
之間香爐之中,出現九個白色光點,應該就是無形煞氣的源頭!
再看那九個光點,按照某種規律排列,應該就是插在香爐之中的九根高香!
難道是……九星連珠?
九條白色的煞氣猶如九條張口吐信的毒蛇一般,在半空中有規律的盤旋着,猶如一道張開的網一樣,將整個香爐牢牢保護在內!
九星連珠,殺局已成!
左非白睜開眼睛,喝道:“師太,小心,不要過去!”
但爲時已晚!
靜嫺師太已經走到了香爐跟前,伸手去抓香燭。
忽然,已然成型殺局似乎感覺到威脅,香爐之中煙氣大盛,猛地向靜嫺涌了過來!
但靜嫺卻不想就此罷手,口中唸唸有詞,手中佛珠爆出一團微弱金光,在靜嫺身周形成一個薄薄的光圈,護住靜嫺。
“啪。”靜嫺的手已然抓住了一隻香燭!
就在此時,香爐之中就顧煙氣合成一股,猶如一條煙氣組成的巨龍一般,撞在靜嫺師太的身上!
金光轟然碎裂,靜嫺悶哼一聲,身子向後跌出,嘴角竟涌出血色!
“師伯!”
“師父!”
弟子們趕緊上前扶起靜嫺:“師父,你沒事吧?”
靜嫺搖了搖頭,目光之中露出悲慼之色:“我沒事,不用管我……只是……這殺局不除,這些香客怎麼辦?”
弟子們都低下了頭,連靜嫺師太都沒辦法,主持靜逸師太又還在方丈院裡沒有好轉,始終昏迷着,難道水鹿庵千年古剎,要一招名譽盡毀麼?
靜嗔急道團團轉:“這可怎麼辦……糟了……今天可是佛門盛事,舍利安奉大典!出了這種事,可如何是好……主持還在昏迷當中,師姐又受重創,其他的
還好說,若是上了香客,豈不是我們水鹿庵的罪過麼!”
“阿彌陀佛……師太,讓老衲試試吧!”一執大師說道。
“一執大師?”靜嗔見狀,轉憂爲喜:“一執大師,求求您,救救水鹿庵和這些香客吧!”
一執大師點了點頭道:“當然,出家人慈悲爲懷,更何況咱們佛門同氣連枝,老衲斷不能坐視不理。”
兩個弟子扶靜嫺師太走了上來,靜嫺卻道:“一執大師,不要莽撞,那煙氣殺局,兇險萬分,斷不可以身犯險呀!”
一執淡淡搖了搖頭道:“阿彌陀佛……師太此言差矣,衆多香客安危攸關,老衲怎能尚且顧忌個人安危?就讓老衲放手一試吧!”
靜嫺聞言,心中感動,幾乎流下淚來,但也點了點頭。
“一執大師……”左非白也有些擔心一執的安慰。
一執對左非白笑了笑,示意無礙,隨後,便握着手中禪杖,堅定不移的走向香爐。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有些感動。
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天憫人的情懷,激盪在所有人心中。
一執大師,不愧是捨己度人的得道高僧!
一執右手握着禪杖,左手豎在胸前,虎口託着脖子上懸掛着的一串佛珠,走到了香爐前。
“南無,那摩悉地,悉地蘇悉地悉,地伽囉,囉耶俱閥參,麼麼悉利啊,舍麼悉地,娑婆訶……”
震耳欲聾的誦經之聲猶如炸雷,從一執口中誦詠而出,聞者心經。
受到了經文的洗禮,衆人心頭都是一陣清明,受到煙氣的影響也略微小了些。
廣場上的洪浩喜道:“是不動明王降魔咒!太好了,有一執大師出手,就沒事了!”
香爐之中的白色煙氣,開始微微顫抖,慢慢渙散。
“生效了!”靜嗔驚喜的叫道。
“沒那麼容易的……”左非白皺眉,擔憂的搖了搖頭。
衆人都看向左非白,有不解、有憤怒、也有不屑。
一執大師拿起禪杖,挑向香燭,霎時間,九股煙氣感覺到了危
險,再度速度極快的化爲一股,向着禪杖攻擊過來!
“咣!”
一聲清晰可聞的悶響,彷彿響在每一個人心上!
一執光頭之上冒出細密汗珠,眉頭緊鎖,手中的禪杖彷彿變得有千斤之重,不住顫抖!
眼看就要撥到香燭,那一股煙氣居然有靈性一般,重新化爲九股,將一執重重圍住!
“糟糕!”靜嫺、靜嗔等人都看出危險,驚呼出聲。
就在此時,左非白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左非白衝了上去,一腳將禪杖從香爐裡踢開,然後扶住一執,便向後拖動。
一執道:“左師傅……你讓開!”
左非白道:“不行,一執大師,你這樣不是辦法,解決不了問題的!”
此時,一執已是頭腦一昏,連忙謹守靈臺清明,胸前佛珠已經微微顫動,放佛就要斷線飛出!
一執明白自己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沒辦法破局,只得長嘆一聲,任由左非白將他拉了回去。
連一執大師都沒辦法,怎麼辦?
衆人心頭籠上了一層陰影,甚至已經有不少香客開始奪門而逃了。
雖然水鹿庵弟子們努力維持着秩序,但還是亂哄哄的。
靜嫺和靜嗔都已是無計可施,心亂如麻。
卻聽一個好聽的男聲道:“還是讓我來試試吧。”
兩人轉頭一看,說話的,居然是左非白。
靜嫺怒道:“別胡鬧,我和一執大師都沒辦法,你上去,就是送死!”
左非白輕笑道:“本來,我也沒想多管閒事,但……看到一執大師剛纔捨身而出的行爲,我覺得……我若還站在這裡看戲,就太不是人了,說什麼……也要試試,師太,你別擔心,我還沒活夠呢,一旦不行,我會馬上撤退的。”
靜嗔訝道:“左師傅,你……行麼?”
一執嘆道:“如果現在還有誰能夠力挽狂瀾的話,我想……也只能是左師傅了!”
一執發話,衆人都是一驚,什麼情況,連一執都自認不如這個年紀輕輕的左非白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