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林建野心勃勃的樣子看在眼裡,張毅嘴角劃過一絲嘲諷。
他猜的果然沒有錯,林建並不是吳王身邊忠心的狗,而是一匹野心勃勃混入狗羣的狼!
雖然這樣的人危險,但是這對於張毅跟朱健淳都是有利的。
只要找到合適的方式足夠的利益,那麼就不愁林建不爲他們賣命。
“這種方式,似乎早就稟告給皇上了?”
沒有等林建說出自己的請求,張毅便開口打斷道。
朱健淳知道張毅想說的是什麼,當然是不會拆穿他的了。
似乎是算了一下時間,他對張毅點點頭。
“皇爺爺此時應該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了。”
很顯然的,聽見張毅跟朱健淳這樣說,林建眼神中的期望減緩。
不過卻還是不死心的道:“張公子,孝王殿下,這樣的法子是否能夠告訴在下?在下定當感激不盡!”
就算沒有辦法做到獨一份,但是提前知道,所能夠得到的東西對他而言也是受用無窮!
至少提前一步用來邀買人心,也是好的。
張毅跟朱健淳將他的打算看在眼裡,也不戳穿。
朱健淳不置可否:“這……恐怕本王與張兄無法定奪,不如林大人將此事上摺子與皇爺爺?反正都是要公開的,想必皇爺爺是不會拒絕的?”
雖然他這樣說,但是林建心裡清楚,他這只不過是婉拒之言而已。
當今的皇上可不是什麼可以讓人隨便影響自己決定的人,若是他真的上了摺子,恐怕等待他的不是好處,而是被擄了官位吧!
訕訕的笑了笑,林建將這個話題揭過。
“張公子種這些花做什麼?張公子手下還有花匠嗎?”
知道林建這是明知故問,但是張毅卻還是沒有半點不耐煩的對林建解釋道:“我並非是要賣花,不知林大人是否知道城西的香閣?”
“自然是知道的,香閣在杭州可是大名鼎鼎啊,聽聞那裡面的東西無一不是清香無比,也精美無比,難道這香閣還是張公子的產業?張公子當真是年少有爲啊!”
“不過是些小玩意罷了,若是林大人喜歡的話,離開杭州的時候可以帶點。”
似乎是沒有看出來林建打的是什麼主意,張毅面色如常的跟林建打着太極。
不知道是因爲當官的人臉皮都厚實還是因爲林建沒有聽出張毅的意思,林建似乎是毫無所覺的對張毅笑道:“這樣自然是好,只是……不知本官有沒有這個福氣,能在張公子手下分一杯羹?”
張毅確定,林建是前者,要是臉皮薄的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林大人想吃羹還不簡單?張府要多少便有多少,可若是林大人想要做生意嘛……”
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官員做生意,可不是什麼得臉的事情。”
大周並不制止官員爲商,但是商畢竟是低賤的,要是那個官員做了商人,那是一定會被同僚鄙視的,仕途會不會受損都不好說。
林建提出這樣的要求,某種程度上來說,張毅還是驚訝的。
只不過就算是再驚訝,張毅也不會將到手的利益給讓出去。
要是林建能夠給他帶來什麼那也就算了,只能說是互惠互利了,可是很顯然,林建能夠帶給他的利益和便捷,跟朱健淳合作顯然能夠得到更加好的結果。
雞肋一般的存在,張毅沒有必要留下。
沒有想到張毅竟然拒絕的這樣果斷,林建的嘴角抽了抽,他道:“張公子說笑了,林某當然不是要自己出面了,要是可以,林某家中有許多會做生意的。”
說的是好聽,但是張毅跟朱健淳都知道,林建說的是他的家奴。
現在的官員府裡有幾個會做生意的家奴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張毅也有。
但是林建說話的這意思,卻是讓張毅非常不滿了。
“若是在下答應了林大人,那在下跟林府的家奴又是什麼關係?”
原本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在張毅說出來了以後,朱健淳也意識到了林建說話之中的不妥。
林建本身就可以說是吳王的家奴了,要是張毅跟林建的家奴合作了,那張毅一下子就降到家奴的家奴那樣低賤的水平去了。
那一直稱呼張毅爲兄長的朱健淳又被置於何地?
雖然張毅的身份本來就不高,但是在跟朱健淳交好以後,若是誰看不起張毅,就是在打朱健淳的臉。
畢竟朱健淳已經不止一次的公開了自己跟張毅的交情。
“林大人此舉何意?”盯着林建的眼睛,朱健淳咄咄逼人的道,這還是朱健淳第一次表現出他的不滿。
當然更重要的,是張毅跟朱健淳已經成爲了一個利益共同體,要是林建破壞了的話,張毅會怎麼樣林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朱健淳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林建感覺到了來自於朱健淳身上蓬勃的怒氣。
這一刻,林建才意識到,朱健淳並不是什麼文弱書生,他是上過戰場的人,只是因爲最近朱健淳表現的太沒有攻擊性,他才忘了這一點。
眼珠轉了轉,腦中飛快的思考起來應該怎麼樣解決自己的困境。
突然,林建找到了剛纔自己說話間沒有說死的部分。
“孝王殿下誤會了,下官並非是這個意思。”他討好的對張毅笑笑,“下官的意思是,若是張公子願意的話,下官家中那些會做生意的家奴都能夠送與張公子。”
短短一瞬,林建已經找到了對自己最爲有利的做法。
不管張毅答應還是不答應,對於林建來說都不會虧。
要是答應了的話,就相當於林建埋了人在張毅乃至於朱健淳的身邊,就算是吳王也會高看林建一眼。
就算不答應,對於林建來說也沒有什麼。
張毅當然是不會答應的了,這樣一個光明正大的讓對方埋釘子進來的機會,要是張毅會給他,那就是傻了。
沒成想,朱健淳一口答應了下來。
“如此,本王便替張兄多謝林大人了。”
給了張毅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