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心頭一凜，不由得連連追問道。
這可不是小事，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當初她們的親人都是嚐到過這樣的事情的。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如果可以的話，大娘不希望張毅跟皇室衆人扯上關係。
“晚了。”
聽完了大娘的話，張毅神色淡淡，聽不出來是喜悅還是惶恐，“他已經盯上我了，現在我們是避無可避。”
“好吧，我們會努力配合你的。”
即使她們對皇室中人一點好感都沒有，但是既然張毅對這個孝王這麼義氣，他真是個好的也說不定呢。
這件事，大娘不打算髮表什麼意見，反正就算是大娘發表意見，也一定是要張毅離朱健淳遠一點。
知道張毅不會聽，還不如不開這個口呢。
“多謝了。”
張毅怎麼會看不出來小娘們對皇室的牴觸，心裡知道這是因爲太子被牽連的事情，所以小娘們心有不快、
她們能夠做到這樣，說實話，張毅已經很是滿意，也很是意外了。
“說什麼呢。”
大娘的辦事效率越來越快了，比張毅想象的要快，在張毅還在優哉遊哉做個遊手好閒的浪子的時候，大娘就已經差不多將人給找好了。
“你讓我幫你招人是幹什麼？”
沒有想到大娘連這個都想不到，“上京，關係總要打點吧？要是出手不讓人家另眼相看，誰理你啊？”
錢張毅倒是不缺，只是現在江寧能夠買到的東西，對於上京的那些所謂的貴族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張毅也懶得買過去花了錢又丟臉。
既然這樣的話，那不如自己弄一點合適的東西來送人，保證僅此一例，後無來者肯定不會，但是一定是前無古人。
這些人又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到時候倒是可以讓她們去幫着大娘。
雖然都是些女人，但是大娘買的都是別的樓裡曾經的清倌人，別看是女子，其實都是識字的，而且她們的見識見解，還有溝通的能力，比一般的士子要強太多太多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因爲她們是女人，所以到時候，要是真的去做記者，她們也能夠讓那些人放鬆警惕，套出更有利的消息。
這樣一來的話，對張毅來說簡直就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沒有想到張毅打算的這樣詳細，大娘愣了許久，反應過來也只剩了哭笑不得。
“真是沒有看出來啊，你出去一趟竟然這麼會算計了？把我也給算計進去了？”
見大娘的神色有些危險，張毅對大娘討好的笑了笑，腳步一點點的往後院退。
“這個，大娘啊，我這也不是爲了你們好嗎？讓你們輕鬆點，我容易嘛我。”
這小子，還抱怨起來了。
“好，是你不容易，大娘錯怪你了，好不好？”
李春芳無力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對張毅認輸了，“你過來啊，我還能吃了你啊？”
好像是不能，張毅一點點的靠近大娘，在離大娘兩步遠的時候頓住，似乎是在等李春芳說要做什麼。
而這個時候，李春芳則眼疾手快的將張毅的耳朵給揪住了。
“你啊，算計你大娘還這樣理直氣壯，你小子有本事了是吧？你小時候讓大娘給你把尿，怎麼就沒有這本事呢？”
一聽大娘說起這個，張毅忍着耳朵上的痛，一邊將大娘的嘴給捂上，一邊左右環顧了一下，見沒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娘你說什麼呢！這都是哪一年的老黃曆了？您還拿出來翻！”
“老黃曆怎麼了？當初你耍賴的時候你大娘我還年輕貌美呢，你怎麼不說這個？我知道了，你就是嫌棄我現在年老色衰了是不是！”
果然，年齡和容貌就是女人的底線，尤其是在這樣風月場所的女人，張毅纔剛提一句，端莊賢淑的大娘就露出了這樣的反應、
讓張毅不由得一陣頭疼，說不哄吧，這件事是他惹得也不太好，哄吧，現在張毅又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傷腦筋吶！
這邊還在苦惱着，大娘那邊已經鬧了起來。
把十七娘都給招惹出來了。
看見一向賢淑的李春芳露出這樣的姿態，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張毅，你這個做了什麼，讓春芳姐變成這樣了？”
訕訕的笑了笑，張毅湊近李可心耳邊，將剛纔他跟大娘說的話都告訴她了。
可惜的是，張毅等來的並不是解決的辦法，而是一根大拇指。
“你敢在春芳姐面前說這個，你還真是真勇士，我幫不了你，你自己個兒哄吧。”
說完，聳聳肩轉身就走了，這期間一點幸災樂禍都沒有……就有鬼了！
她嘴角都快要咧到後腦勺去了，也就是給面子的沒有笑出聲而已，可是這樣已經讓張毅的自尊心受到了一點挫折。
沒有辦法就像是李可心說的，現在張毅只能夠自己哄她了。
好在冷靜了一會以後，大娘已經不再那樣鬧騰了，只是看着張毅的時候眼神還憤憤的。
張毅幾乎可以預見到，要是他不道歉的話，接下來會迎來多麼大的一場腥風血雨？
大娘在春芳樓可以說得上是一個說一不二的女王。
“大娘，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說你的意思，現在的大娘也還是年輕貌美啊！”
不甘不願的撇了撇嘴，“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張毅一本正經的對大娘說道，就差沒有拍着胸脯保證了。
倒也沒有違心，大娘現在的這個年紀，放到後世頂多是一個多情少婦，搶手的很，而且大娘的身材臉蛋都是無可挑剔，張毅會說她老就怪了。
剛纔只不過是大娘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已。
勉勉強強接受張毅的解釋，“那好吧，我原諒你了。”在張毅狂喜的眸子之下，大娘還是冷淡的，“不過晚飯你自己解決，張嬸和劉嬸是不會幫你做的。”
差點吼出來的狂喜頓時全部都被收了回去。
“大娘，你這個是……”
沒有等張毅說個所以然出來，大娘就已經走了老遠，顯然是聽不見張毅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