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看着朱健淳又來了杭州的時候,心中有些驚訝,“這才萬壽節過去沒有幾天吧?孝先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不成?”
“少爺,孝先公子是因爲被皇上封了欽差,專門管杭州治災的事情,所以纔來的這樣快。”
訝異的看了王三郎一眼,張毅這才驚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不過,“你小子是怎麼知道的這些消息?”記者還沒有這樣神通廣大吧?就算是有,也應該跟張毅說纔是,怎麼倒是王三郎先知道了?
憨憨的撓了撓頭,王三郎道:“少爺,是十三給小的來信說的。”
“你們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去了?”
月十三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王三郎是怎麼能夠跟他玩到一起去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互補?
王三郎聽張毅這麼說,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少爺您想到哪裡去了,小的只不過跟十三打了幾架比較投緣,不是您說的那樣……”
這話可讓張毅不滿了。“我說哪樣了?”
明明是王三郎自己想岔了還怪他。
一看張毅這態勢,王三郎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訕訕的對張毅笑了笑,指着遠處的駛來的馬車似乎是看見救星了似的。
“少爺,孝先公子來了,咱們去接接吧。”
睨了王三郎一眼,張毅砸了咂嘴,“小子學壞了。”
當初剛跟在他身邊的時候,王三郎那是多憨厚老實的一個人啊,現在變得都會油嘴滑舌了,張毅不由得感嘆月十三宮裡的強大。
只是平日裡他也沒有看見月十三有多說過幾句話啊,難道跟朋友在一起還不一樣啊?
張毅越想,便越覺得自己真相了。
心中胡思亂想這段時間,朱健淳的馬車已經到了跟前。
下車的時候張毅瞟了一眼,果然王爺就是王爺,出去一趟這衣着都華貴了不少,也可能是有正經官職了的緣故吧?
思索着,張毅倒也是沒有聞出來。
朱健淳看見張毅出來迎接,眼前也是一亮,“煩勞張兄相迎,小弟慚愧。”
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跟我拽什麼文,趕緊進去吧。”若不是小娘們逼着張毅出來的話,張毅纔不會出來接他。
難道不接他的話朱健淳就不進來了不成?又不是沒長腳。
一看張毅這態度,朱健淳就知道,定然是張毅的那些小娘們讓張毅出來的,也難怪,他心裡也清楚張毅並非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讓他討好一個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看着朱健淳身邊下來一位中年人,看那穿着也算是可官員了?
張毅用疑惑的眼神詢問朱健淳。
觸及張毅的目光,朱健淳恍然,“倒是小弟疏忽了,這位是小弟的老師,葛先生,這位是張兄。”
眼神更加疑惑,張毅甚至有些懷疑皇家的眼光了,這位葛先生一看就知道是個市井之人,即使並不小人,但是也絕對不是先下讀書人的樣子,難道朱健淳的這老師裡面有水分不成?
雖然張毅心裡疑惑,不過問好的速度卻沒有慢,不會趨炎附勢是一回事,沒禮貌又是另一回事。
“葛先生。”
假裝沒有看見張毅眼中的懷疑,葛先生不動聲色的帶着笑對張毅拱了拱手,“張公子安好。”
稍微點了點頭,“進門吧。”這是對朱健淳說的,“小娘還專門準備了洗塵宴。”
朱健淳自然看出了張毅眼中的煩躁,心下暗笑,“多謝張兄費心了。”
“是我家小娘費心。”
如果不是小娘們的話,按照張毅的打算,進門餃子出門面,一碗餃子打發得了,哪裡有這樣的麻煩?
這下就連葛先生的笑容也真切了些,看來張毅只是有本事罷了,心機方面還是差了點,不然的話,若是換了旁人,還不得在朱健淳面前使勁賣弄,再不成的話,接下這個感謝也不爲過。
哪裡像張毅,推感激跟甩鍋一樣利索。
進門朱健淳便看見府裡的下人匆匆忙忙的,眼中不由得一熱,雖然他在王府中也有人這樣爲他操持,但是到底是爲了孝王殿下這個名頭。
但是他知道,張毅爲的不是他的名頭身份,而是他這個人。
“走吧,宴席大概已經準備好了。”
不耐的拉着朱健淳往餐廳的方向走,張毅看着他這樣磨磨唧唧的就不耐煩,一個大男人這樣矯情,在張毅眼裡還真有些噁心。
見張毅這般不耐,朱健淳將感激與感動埋在心裡,他清楚,若是沒有張毅的默許的話,就算是那些姑娘們要操持,也辦不起來。
餐廳裡的席面讓朱健淳這個可以說已經吃慣了張毅府上菜餚的人都眼前一亮,就更別提全然沒有見過的葛先生了。
雖然他在孝王府吃的也可以說是山珍海味,但是這樣的食物,他還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若不是教養還在的話,基本都要流口水了,可即使是抑制住了流口水的欲、望,口中的唾液卻還是在不斷的分泌。
看了一眼葛先生,眼中的嫌棄之色朱健淳能夠看出來,葛先生自然也能夠。
對上張毅的目光,他也不好解釋什麼,若是說被張毅這些菜餚勾得要流口水的話,他跟張毅也沒有那麼熟。
索性不說話了,只對張毅笑了笑。
“你已經來了,那就開席吧。”
張毅其實也只是看一眼咽口水的聲音的來源之地罷了,葛先生的態度倒也沒有讓張毅生出什麼情緒來。
幾人都坐下,正準備開席的時候,外面原本已經在吃東西的王三郎進來通傳。
“少爺,吳大人來了,還有張家主與李家主,都來了。”
問都不用問,這些人是聽說朱健淳回來了上門拍馬屁的。
徵詢似的看了一眼朱健淳,即使張毅知道朱健淳是不會拒絕的。
“讓人進來吧。”
得到吩咐,王三郎躬身出去,張毅對着朱健淳聳聳肩,“王爺啊。”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戲謔。
朱健淳能做的,也只是對張毅討好的笑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