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這個老者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樣子,一頭金色的長髮竟然齊腰,他的臉上有了不少皺紋,瞳孔之中蘊含着世間的大智慧,包羅萬象。
在他走進來之後,他隨隨便便的看了江子盈一眼,江子盈竟然就感覺到自己彷彿已經置身於宇宙,但是那種幻覺就僅僅是一剎那之間發生的,很快又全部都消失了。
江子盈深吸了口氣,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她能夠感到眼前這個老人隨隨便便的一個眼神就能夠讓自己萬劫不復了。
這個老者穿着一件黑色長袍,手裡拿着一個權杖,江子盈認出來正是那天對蕭兵所用的天使權杖,而能夠將天使權杖拿在手裡,而且毫無顧慮的闖進自己房間的,很明顯就是奧夫卡爾的父親……教廷的教宗了。
教宗緩步走進房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如同帝王一般審視着江子盈,江子盈一動都不敢動彈,就那麼老老實實站了半天,教宗纔開口說道:“難怪會讓我兒神不守舍,連教廷的利益都不顧,原來竟然是一個長得如此動人的東方美女。”
江子盈不知道教宗的來意是什麼,單純只是爲了看看自己,還是要和自己算賬的?江子盈吞嚥了口口水,輕輕抿了抿嘴脣,動也不敢動彈。
教宗問道:“你叫江子盈?”
“是。”江子盈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來自於華夏。”
“我知道,那是一個神秘而強大的國度。近幾百年來以來,最強大的應該屬於我們西方,華夏的古武門派是無力和我們西方教廷相抗衡的,就算是現在彼此都被打壓,但是我西方教廷想要去碾壓你們華夏的古武門派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在幾百年前以前,世界上最強大的當屬你們華夏!”
江子盈老老實實的聽着,她對這些也都不太瞭解,插不了口,她也不敢插口。
教宗繼續說道:“幾百年前的華夏一直都是古武盛世,據說在神話時期,華夏的武學也是最爲強盛的,沒有任何勢力可以與之相比,呵呵,現在全世界的武學方面,唯獨能夠讓我們教廷稍微感到有些壓力的,也就是你們華夏的崑崙了,至於那個少林,他們始終都不出現,誰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底蘊到底是什麼樣。”
“可是我是真沒想到,華夏當中除了崑崙以外,竟然還能出現其他給我們教廷帶來威脅的傢伙,就是你挑唆我兒去對付的那個華夏的蕭兵,暗黑世界的龍公子!”
江子盈咬了咬嘴脣,問道:“您是要殺了我麼?”
“不。”教宗語氣平靜的道,“我是來看看你,至於你是死是活,應該是取決於你自己的身上。”
江子盈鬆了口氣。
教宗說道:“那個蕭兵,我們教廷是早晚都必殺的,至於之前教廷的損失,過去的也就過去了,可是你這個女人長的雖然美麗動人,但是用你們華夏的語言來說,你就是一個禍害啊,我不能允許一個禍害留在我們的家中。江小姐,我要求你現在就離開這裡,永遠都不要回來。”
江子盈問道:“你要讓我走?”
“沒錯。”教宗語氣平靜的道,“你立刻離開,而且不許回到你的家裡,你要讓我兒永遠都找不到你。”
江子盈略微的猶豫了一下,她自然是想要走,可是讓她不可以回到家裡,這個條件實在是太過於霸道了。
教宗繼續說道:“你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因爲我現在隨時隨地都可以置你於死地,你要知道,我的年齡雖然大了,可是殺人還是殺的動的。”
江子盈說道:“我知道,我一點也不敢懷疑。可是,並不是我要來到你家的,是奧夫卡爾殿下把我給帶過來的,如果我真的走了,他很有可能遷怒之下會對付我的家人,那該怎麼辦?你能保證我家人的安全麼?”
教宗搖了搖頭道:“我不能保證,我只能夠確定你的死活。你如果離開,你就可以活下去,你如果留下來,你就必死無疑。“
江子盈攥緊了拳頭,一臉倔強的道:“那我寧可死在這裡,想必如果我在這裡死了,奧夫卡爾殿下最起碼會對我生出幾分愧疚之心,不會去對我的家人下手。”
教宗皺眉,問道:“難道我不會對你的家人下手麼?”
江子盈忽然笑了:“你逼死我,然後還要去對付我的家人?你還覺得奧夫卡爾殿下不夠恨你麼?”
教宗深深的看了江子盈一眼,江子盈說到了教宗的心裡,他的兒子自小就十分的驕傲、倔強,可以說完全的繼承了他的基因,正因爲驕傲,所以奧夫卡爾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姑娘,他覺得那些女孩子配不上他,正因爲倔強,所以他一旦喜歡上了就絕不會輕易放鬆。
教宗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閃爍着殺機,語氣平靜的道:“那我就不能留你了,其實我如果想要殺你,完全都不會被人抓住把柄,不會讓奧夫卡爾知道,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綻。”
“父親!”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奧夫卡爾的聲音,奧夫卡爾快步闖入了進來,他看到江子盈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明顯是鬆了口氣,不過眼神卻有些黯然,說道,“您還是想要對我的女人下手,對麼?”
教宗目光深邃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他的目光直穿心靈,他要看清楚他兒子內心深處對於這個女人的執念究竟有多深,猛的,他收回了目光,站起身來,淡淡的道:“奧夫卡爾。”
奧夫卡爾恭敬的道:“父親。”
“希望她不要誤你。”
“父親儘管放心,兒子心中會有自己的想法。”
“那就好。”教宗微微點頭,邁步走了出去,在離開的時候,他又忍不住看了江子盈一眼,目光很是深沉,又有些複雜。
等到教宗的腳步聲走遠了,奧夫卡爾鬆了口氣,對江子盈說道:“我父親的性子,哪怕我是他的兒子平時也不敢去違背。”
江子盈道:“可你這一次還是違背了。”
“爲了你,在所不惜!”
聽到奧夫卡爾語氣堅定的說出了這句話,江子盈心裡面的感情變得越發的複雜了起來,她心裡愛的人是蕭兵,他被奧夫卡爾給軟禁在這裡,雖然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但是她應該會恨奧夫卡爾纔對,奧夫卡爾一方面軟禁了自己,另外一方面還要去對付自己喜歡的男人,可是江子盈就沒辦法真正的去恨奧夫卡爾,因爲奧夫卡爾一直都對她很好,甚至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在那方面強迫她。
奧夫卡爾看着江子盈,問道:“我聽說你想要出去逛逛?”
“是啊,一個人在這裡太沒意思了。”
奧夫卡爾點了點頭,說道:“走吧,我帶你出去走走。”
江子盈道:“不用的,我自己就行了,你不放心可以派幾個人跟着我。”
奧夫卡爾說道:“我還是要陪你一起出去,你剛剛也看到我父親的態度了,雖然我確信他不會揹着我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但是要以防萬一。”
江子盈猶豫了一下,只好無奈同意:“這個……好吧。”
奧夫卡爾微笑着說道:“你準備一下,我們這就出去。”
“我準備好了,沒什麼好準備的。”
奧夫卡爾打開房門,江子盈先出去,奧夫卡爾也隨之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江子盈忽然說道:“殿下。”
“嗯?”
“你非要去對付蕭兵不可麼?”
奧夫卡爾說道:“非動他不可。”
“爲什麼?”江子盈有些激動的道。
奧夫卡爾說道:“現在的情況並不是我要動彈他,而是我父親也是非要動彈他不可,因爲我們教廷已經與他結仇,他現在的實力只是給我們教廷帶來巨大威脅,你覺得我們會任由他成長下去麼?”
江子盈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不想你們動彈他。”
奧夫卡爾有些不悅的道:“我當然知道。”
江子盈道:“並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樣,也是因爲另一個原因。”
“哦?那你可要和我說說了,是什麼原因。”奧夫卡爾的語氣帶着嘲弄。
江子盈道:“你們和他結仇,完全是因爲我的緣故,你們之間繼續這麼的鬥下去,不管誰生誰死,我都是罪人啊!”
“放心好了,若是真的一生一死,真正死的一定是他。”奧夫卡爾道,“至於你覺得心有愧疚,也是沒有必要的事情,就算是沒有你的原因,他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要擁有隨時面對生死的覺悟。”
奧夫卡爾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了幾分悲哀,說道:“別看我是教廷的接班人,那又何嘗不是一樣呢,凡是踏入進這條道路上的,最終都會有不得好死的可能……呵呵,我們教廷的教宗基本上都能壽終正寢,那是因爲哦我們教廷的千年底蘊,他蕭兵又憑藉什麼?”
江子盈的眼眸裡面露出了幾分自責,一抹悲哀,他看的出來教廷殺蕭兵的心一點也沒有斷掉,而這一切都是她帶來的,都是因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