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月提高了自己的聲音,似乎沒有擔心被吳敵聽到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沒有任何人理會這邊的動靜就是了。
七叔還是看了一眼四周,纔是沉聲道:“你談了什麼條件?”
這話有些服軟的意思,水無月心裡稍稍安定一些了,看來老七並不是有意要反了,只是五叔死的有些太過於慘了。
此時他也是壓低了聲音道:“若是我們和那蜂后再起了爭執的話,吳敵會站在中間,兩不相幫,到時候再報仇不遲。”
“可是那吳敵……”七叔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他們看來,吳敵還是這裡邊的人物,跟蜂后多半也算得上熟悉。
可是水無月心裡卻是有譜多了,既然吳敵本身就是從天機城來的,那就是還要出去的,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都是跟自己合作有道理一點。
不管從出身種族都是這樣,所以他也是很硬氣的道:“七叔,您多慮了,礙於約定,我不能說出來,不過吳敵你倒是可以放心的,何況您仔細想想,我們此時走到這裡,也不算容易,倘若什麼都不帶回去的話,那五叔他們的死,豈不是白給了?”
說到此處了,水無月又是開始講道理了,不過也確實是如此,倘若是此時打道回府的話,那五叔顯然又是白死了,自己也是白來一趟了。
在這裡什麼都沒有撈到就這麼走了。
而七叔看着水無月,也是沉聲道:“那件東西還在吧。”
“還在。”水無月也是握緊了胸口的一個吊墜:“這東西只要在,那便是有可能的,到時候吳敵不反抗就算了,倘若幫忙的話,那便是連他一起好了。”
水無月的嘴角露出一絲陰沉神色,然而七叔此時也是頓了頓,纔是對周圍衆人道:“都打起精神來,明天進去,一定要拿到東西再說。”
這裡沒有什麼黑夜白天的說法,神火令亙古不滅的源源不斷的提供着光和熱。
然而周圍的樹葉則是微微的抖動了片刻。
吳敵此時正沉浸
在修煉定境之中,他不斷的演練着那劍氣長劍和折劍勢,無數的念頭生,念頭滅。
這等修煉的境界,可以說是極爲可怕了,吳敵不自覺的剎那,已經是不知道演練過多少次了。
這等修行的天賦,着實是許多人羨慕不來,也學不來的。
更要命的是,這東西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一樣,並且自從那紫氣灌頂之後,本來就很強的天賦似乎又一次增長了一般。
只是吳敵自己還察覺不到這種細微的變化。
他識海之中不知道演練了多少次,直到那劍招幾乎是要成爲了自己的下意識反應了,纔是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而周身的那些微小傷勢,也是一掃而空。
“醒了?”吳敵睜開眼,發現自己身邊已經站了兩個人了。
白若溪和蜂后,此時白若溪明顯微微有些緊張,顯然她還是有點害怕的。
尤其是這蜂后受了傷,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吸點血恢復一下,不過好在這蜂后來了之後就一直站着,也沒說話,也沒動靜。
“你好了?”吳敵看到蜂后,倒是沒有那麼多擔憂,只是有些驚詫的看向了蜂后的手。
可惜蜂后此時握着拳頭,吳敵根本看不到。
然而蜂后也沒打算讓他看到,只是淡淡的道:“醒了就走吧,那些人,你自己去喊。”
吳敵看了一眼蜂后,也是笑呵呵的道:“你要是沒好的話,可以再修養兩天的,不着急。”
然而白若溪卻是打着眼色,隨後纔是對吳敵低聲道:“喂……”
蜂后看了一眼白若溪,也是淡淡的道:“你是想說那幫人打的小算盤吧,沒啥好說的。”
白若溪一愣,卻是驚訝道:“你聽到了?”
吳敵也是笑了笑道:“說啥了他們又?”
七叔和水無月雖然離着吳敵的位置很遠,但是又怎麼可能比得過白若溪的耳目,這裡有草木的地方,都是白若溪的耳目。
當下白若溪也是
簡單的對吳敵說了一遍,吳敵聽後卻只是無奈的一笑道:“他們也太樂觀了一點吧,不是我說的,這進去了之後,能搞的定再說吧,何況就他們手裡那東西,能把她怎麼樣?”
吳敵聽到了白若溪的轉述,卻只是哂然一笑,根本沒當回事:“你也別多想了,去喊他們吧,進去之後,他們出力也得出力,不出力還是得出力。出完力了,他們該咋樣咋樣,我兩不相幫,你沒意見吧?”
“哦?”蜂后看了一眼吳敵,也是冷冷道:“怎麼,你沒聽到嗎,你動手他們連你一起收拾了,你一點不動怒?”
“他們收拾我就算了。”吳敵嘆了口氣道:“要真能把我收拾了,我倒是高興了,至少過河的希望又大了一分。”
白若溪愣了愣,隨後搖搖頭去喊人了。
然而吳敵看着蜂后,倒是皺了皺眉,隨口問道:“對了,她腦門上那個標記你看到過沒有?”
此時吳敵背對着白若溪,也是悄然的屏蔽了聲音。
蜂后見到吳敵這麼神神秘秘的發問,卻是問了個古怪的問題,隨後也是奇怪道:“你爲什麼會覺得我知道這些東西?”
吳敵隨後也是一攤手道:“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蜂后看了吳敵一眼,隨後也是很奇怪的道:“難道這東西不該是從孃胎裡就帶出來的嗎?”
“啥?!”吳敵差點被嗆到了,他是萬萬沒想到的,蜂后看起來,竟然是知道那蓮花徽記的來歷?
蜂后皺了皺眉:“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你先等等,你認識她頭上的徽記?”吳敵看着蜂后,也是一字一句的問道。
白若溪頭上的徽記,一直是個迷,雖說此時白若溪自己迴避了,但是吳敵也明顯感覺的到,這位擎蒼城王女,此時變得格外脆弱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正是這徽記起了作用。
而自己遍尋不得的答案,居然就近在眼前。
“認識。”蜂后看着吳敵,也是很平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