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來我的公司,這裡不歡迎你。”在齊夢瑤看來,李大成不僅是瘟神,還是無賴,色狼,面對這個男人,她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什麼形象,什麼氣度,她全都不在乎,只希望對方快點兒離開她的公司,快點兒消失在她的眼前,越快越好,如果加個時間的話,她希望是一眨眼。
太可惡了!
當然,這種激動、憤恨的心情,完全是基於面對對方時的無力,如果在對方砸場子的時候擁有還手之力,如果在對方強勢霸道的行爲下能夠挺過去,哪怕她對自己和自己的公司有那麼一丟丟的信心,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不顧形象的將對方趕走了。
這,也是她的無奈之舉。
或許正因爲如此,她對李大成的感情很複雜,既恨對方的囂張放肆,卻又非常的羨慕嫉妒,試問天下間,誰不想讓他人臣服與己?在這一行裡面也是如此,她做不到,富比做不到,之前也沒有行里人能夠做到,可是,這個男人卻做到了,想砸誰就砸誰,而且一砸一個準兒,簡直就是橫行行內,人見人躲,又如何不讓她羨慕嫉妒恨呢?
她有時候甚至在心裡暗暗憧憬,如果自己將來有那麼一天,想砸誰就砸誰,認栽的認栽,臣服的臣服,那該多好啊。牛-逼,拉風。
李大成在齊夢瑤的推搡下出了雲翠拍賣公司的大門,臉上滿是對齊夢瑤言行上的失望,竟然把情人往外趕,實在是太沒有風度了。
他明明把實情告訴了對方,是對方聯繫不上劉莊、李顯、朱元璋那些人,這能怪他嗎?
“就衝着你的態度,我還會來的。”李大成說道,天大的秘密都被他說出來了,對方卻不履行承諾,這種虧他可不吃。
“我不會再讓你進入我的公司,哪怕是一步。”齊夢瑤憤憤的說道,“大不了我多請幾個保安,專門負責在門外攔你。”
李大成嘴角抖了抖,這女人對他的待遇也太好了吧,竟然還用專人來招待他,至於嗎?
離開雲翠拍賣行,李大成回到車上,想起剛纔發生的一切,不自覺的笑了出來,竟然把他的照片發給公司員工,搞的像他是通緝犯似的,看來前些日子砸了一圈,把齊夢瑤砸怕了,沒來水先疊壩,防患於未然啊。
下一個!
李大成發動車子,前往下一家拍賣行,懷古大廈即將在這裡建設,作爲老闆,他自然要先跟周圍這些同行打個招呼,這是禮數,否則還以爲他是野蠻人呢。
福緣拍賣行,國內非常知名的一家一流拍賣行,擁有十幾年的歷史,以珠寶首飾爲主,每次拍賣會都可以稱之爲珠寶盛宴。
福緣拍賣行和雲翠一樣,都沒有自己的獨立辦公樓,而是選擇在一處商業辦公樓的下三層,情況跟葉瑾向他推選的那四處中的第二處情況相同,也不知道這三層是福緣買的還是租的。
李大成將車停好,推門走了進去復原拍賣行,不愧是以珠寶首飾爲主的拍賣行,裡面裝修的金碧輝煌,風格就跟中世紀歐洲宮廷一樣,各種仿珠寶的玻璃裝飾品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閃閃發光,顯得格外耀眼。
“先生,你……”身穿白色制服的前臺美女剛開口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似的,張着嘴卻不再有任何的聲音,只見對方先是低頭,接着擡起頭仔細的打量着李大成,隨後神秘兮兮的衝着身邊的同事耳語了幾句,還不時的看向李大成,而被詢問的員工在看到李大成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怔,低頭不知道在看了什麼之後,臉上的表情立即變的嚴肅起來,挺胸擡頭,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只聽剛纔開口說話的前臺突向李大成詢問道,“你是李大成?”
李大成微微一怔,什麼情況?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名了?雲翠的員工認出他也就算了,畢竟齊夢瑤認識他,並跟他有過沖突,可是福緣的人爲什麼會認得呢?他之前可沒跟福緣的人打過什麼交道。
沒等李大成說話,就見前臺的小美女拿起一張海報,一會兒瞅瞅海報,一會兒瞅瞅他,而且還不停的點着頭。
“你就是懷古藝術品拍賣公司的董事長李大成,對吧?”美女又重複的問了一邊,這一次說的更加詳細。
難道,難道這福緣拍賣行的老闆跟齊夢瑤一樣,也都把他的照片發給員工了?李大成心裡想着,嘴上卻說,“誰是李大成?你認錯人了吧?”
“不會,絕對不會。”只見美女一邊搖頭,一邊把手中的海報轉過來,正面朝着李大成,“喏,這是不是你?”
在看到海報的那一刻,李大成已是目瞪口呆,這海報上面不是名人,也不是明星,而是他,雖然不是齊夢瑤偷拍的那些,不過看照片的場景,應該也是在春季拍賣會的答謝宴上,那身衣服他是不會忘記的。
什麼情況?
齊夢瑤那麼做也就罷了,畢竟他曾當面說要滅了對方的公司,可是這福緣拍賣行湊什麼熱鬧?
美女的異常舉動瞬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廳裡面的人全都看了過來,而且不約而同的都在將海報上的人和站在海報前的人進行對比,似乎是在幫美女的忙。
見到李大成不說話,於是美女便轉頭看向周圍的人問道,“你們說,是不是同一個人啊?”
“衣服不一樣,不過面向差不多,好像是一個人耶。”
“什麼好像,就是一個人,不會錯的。”
“這麼說來,他就是懷古的李大成,那個外號拆遷隊的砸場子狂人?”
“我靠,他真的來這裡了?”
“遭了遭了,該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那咱們福緣豈不是也要……”
“別急,老闆不是給咱們看過他的照片嗎?不讓他進去,誰也不搭理他不就行了?”
“對對對,辦公室裡面還掛這他的照片呢。”
“還是老闆英明,早就想到了。”
衆人紛紛議論,卻都被李大成聽在了耳朵裡,只是不聽還好,一聽差點兒氣死,把他的照片掛牆上了?他還沒死呢。
看來想要混進去是不行了,那就採用第二套方案。
“不錯,我就是李大成,你們老闆呢?我找他有事,要事。”李大成說道,他後悔進來的時候怎麼忘記戴口罩了。
“我們老闆不在。”美女很果斷的說道,在確定眼前的男人就是海報中的男人時,美女趕緊把海報收起來,並深深的低下頭,拿着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一副很忙碌沒空搭理你的樣子。
“你們老闆去哪兒了?”李大成問道。
“不知道。”美女搖頭說道。
“幹什麼去了?”
“不知道。”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你還真是一問三不知啊,你不會是在騙我吧?”李大成眯着眼睛看着對方說道,“美女說謊可是要變醜的。”
“我爲什麼要騙你?再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前臺,老闆去哪兒幹什麼什麼時候回來怎麼可能告訴我?你也是當老闆的,難道你去哪兒幹什麼什麼時候回公司還要告訴前臺嗎?”美女繼續低頭說道。
李大成聽見後一愣,對方說的好像確實有那麼點兒道理,至少他離開公司的時候,從來沒向前臺交代過自己的行蹤。“既然沒有說謊,那你爲什麼低頭不敢看我?”李大成又問道,從對方拿出海報的那一刻起,他就確定對方所說的老闆不在肯定是假的,這應該是她們老闆的交代,就像齊夢瑤交代公司員工一旦看到他要立即通報不許搭理一樣。
“我忙啊。”美女說道,“我就是個公司最底層的小員工,你以爲我像你們這些當老闆的一樣,整天閒的蛋疼?你趕緊走吧,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你在這裡會妨礙到我的。”美女下了逐客令。
“想要我走?可以。不過,你得向你們老闆通報一聲。”李大成說道。
“都說了,我們老闆不在。”美女急着說道,額頭上都開始流汗了,可仍舊沒有擡頭。
“那就直接給你們老闆打電話。”
“我沒老闆電話。”
“那你就往你老闆辦公室打一個,讓我看看事實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如果沒有人接,那我二話不說立馬就走。”
“我不想浪費電話費。”
“我出。”
“這不是錢的事。”
“我不是來砸場子的。”
“我不信。”
“終於說實話了,你就是擔心我來砸場子的是吧?”李大成索性坐了下來,看着美女說道,“我今天就是要見你們的老闆,如果他不來,我就不走了。”
“不走了?那怎麼行。”美女趕緊擡起頭,見到李大成已經坐下來了,臉上急的都快哭出來了,站在原地直跺腳,“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你叫吧。”
“保安,保安!”美女真的叫了,而且叫的很大聲,“李大成來了,快把他帶走啊。”
李大成默默的看着美女,他是蟲子嗎?爲什麼要露出一副害怕和厭惡的表情呢?
這時,兩個穿着深灰色制服的保安走了過來,一左一右的站在李大成的身邊,嚴肅的說道,“李老闆,你還是自己走吧,免得我們動手,那樣誰都不好看。”遠處還有兩個保安,一直在緊盯着這裡,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李大成看了看兩個保安,很年輕,體格也很壯,應該是當過兵的,如果和對方發生衝突,他顯然佔不到什麼便宜,若是被架着扔出去,那會更加的難堪。齊夢瑤只是嘴上說說,沒想到福緣已經付之行動了。
他更想見福緣的老闆了。
“好,我可以走,不過,你們要承受我離開的後果,到時候可就不是你們老闆出來見我那麼簡單了。”李大成冷冷的說道。
“我們老闆不會見你的。”保安苦口婆心的說道,顯然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動手,“你也別讓我們爲難,京城拍賣行那麼多,這家不行就換一家。”
“我就是因爲雲翠人手一張照片纔來你們福緣的。”李大成說道。
“呃……你多走幾家,總會有一家沒有你照片的。”
李大成起身默默的走出福緣拍賣行,他現在想的已經不是砸場子的事情了,他只想知道照片的事,是誰想出來的主意。
回到車上,李大成沒有離開,而是在發動之後,駛離停車場,就在衆福緣員工隔着大門玻璃向外看的時候,他卻直接在福緣的大門外停了下來,堵的那叫一個嚴實。
福緣的錯誤就是把大門設置在一樓,如果像雲翠一樣,是在幾層之上,也就無法開車對堵門了。
堵門?
衆人看見後全都懵-逼了,竟然堵門?好歹是藝術品拍賣公司的老闆,也算是半個文化人藝術人,至於幹出開車堵門這種只有潑婦纔會幹出的低級事情嗎?
“噹噹噹!”外面的保安敲了敲車窗,衝着車裡面大聲的說道,“李老闆,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別堵門行嗎?這已經影響到我們公司的正常運行了。”
李大成索性閉目養神,假裝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保安急了,如果讓對方這麼一直讀下去,要是讓老闆知道了,還不直接把他們給開了?
“李老闆,我知道你能聽見,如果你再不把車開走,我們就報警了。”保安大聲的說道,等了一會兒,見到李大成仍舊閉着眼睛,一副睡覺的樣子,保安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也白費了,於是拿起手機,給交警打了過去,在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後,就解釋了通話,靜靜的等待着交警的到來。
很快,也就十分鐘左右的樣子,一輛警車停在路邊,從上面下來兩名交警,保安立即迎了上去,指着堵在門口的車不停的說,像是在說明情況,也像是在告狀。
一個交警走到駕駛位旁邊,看着躺靠在椅子上的男人,伸手剛要敲車窗,卻被另外一位老交警攔住了,衝着年輕警察小聲的說了幾句,然後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上了警車呼嘯而去。
門外的兩個保安看傻了,門內的衆人也都傻了,什麼情況,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