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錯亂世界
“你的意思是……這裡是另一個時間點的末日世界？”
周婉也不傻，很快猜出陳霽話裡的意思。
按照大周婉的說法，消防斧本來不會出現在藏酒室內，但現在她卻拿在手上。
足以見得這個世界和當初大周婉與陳霽的世界已經不同。
“不單是時間點，而且是……事件錯亂的世界？”
陳霽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周婉明白他的意思。
消防斧在藏酒室的時間點，應該是大周婉一個人躲藏在裡面的時候。
而藏酒室內大周婉的被褥卻是疊好的——她離開藏酒室才疊好被子，其他時間都是蓋在牀上好好的。
疊好的被褥與消防斧互斥，不會同時存在。
但現在，兩者的時間空間混亂了，兩者出現在同一個時間點。
“暫時把這個世界稱爲錯亂世界。”
陳霽擡起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還沒有更多事情來證明我們的猜測，也沒辦法發射探測器到太陽上看一眼。”
他對這個世界的其他人，比如聚居地內情形很好奇。
現代世界，大周婉聽完他和小周婉的分析後，說道：
“在書房上有王才成和王才勇殺死的屍體，你們可以去驗證一下。另外，你還記得黃宇文家吧？不知道他家是什麼情況。”
“好，我過去看一下。”
“小心變異生物，一旦遭遇情況，伱就使用太陽光球震退它們，遇到危險馬上穿越回來！”
大周婉仔細叮囑他和另一個周婉，又補充說：“可惜我不在你們身邊，她也沒有和我一樣的空間異能。”
“我有時間異能。”
小周婉看到她的這條信息後，淡淡的開口說道。
大周婉接收到了這句話，頓時驚訝：“你有時間異能？”
“對，我能讓物體的時間流速加快，比如清除斧頭上的鐵鏽。”
“難怪我覺得那把消防斧有些不太對……既然你有時間異能，那你能不能自己的運動時間變長？類似於瞬間移動。”
“我的運動時間？”
兩個高智商，且思維模式很相近的人對話起來很容易，小周婉很快領悟到她的意思。
她試着走出一步，將時間異能作用到自己身上，延長自己的運動趨勢。
從視覺效果上看，她就好像走在了冰塊上，一步就“滑”出去五六米遠，與大周婉的空間異能越加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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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空間，這兩個異能在許多方面都表現出驚人的一致性。
唯一遺憾的是，小周婉缺少一個攻擊技能，不能扔出飛刀。
雖然她可能可以使得變異生物衰老致死，但這一招估計也和大周婉的空間擠壓一樣，會消耗大量異能力。
不算常規攻擊手段。
“她的瞬移是不是和我一樣？”
周婉玩得興起，在陳霽面前反覆走幾步，像是穿上了溜冰鞋，高挑的身姿輕飄飄的閃動，戴着面罩，只露出來一雙明亮眼睛裡滿是笑意。
自身擁有力量果然是自信的資本。
周婉對黑暗冰冷末日的恐懼和不安一下子少了許多。
不過，她還是乖乖的圍着陳霽轉，實驗完自己的異能後，又馬上回到了陳霽身邊。
整個世界都是黑暗一片，看不到一點光亮，而且非常冷。
她只有在陳霽身邊纔有安全感。
“不錯！學得很快。”
陳霽笑着誇讚了下她，擡頭看了一眼別墅的二樓，對周婉說道：
“之前我還擔心你害怕見到屍體，現在應該好許多了吧？”
“你想上書房看看？”
“對。”
陳霽不可能留她一個人在樓下，雖然周婉也可以呆在書房外，但這裡是她的家，她之後回到現代世界的家中後，陳霽怕她會因爲書房內有屍體的事而心裡膈應。
周婉搖搖頭：“我沒事……屍體而已，我應該不至於太害怕。”
另一個周婉想來在末日已經見過太多人死去，甚至和死人住一個別墅內，她也是周婉，憑什麼害怕？
“行，那我們走上樓去。”
陳霽朝她伸出手。
周婉沒有太過猶豫，很快握住他的手。
兩人都戴着手套，握手倒也沒什麼。
握住後，周婉纔開口問：“你又要關了燈光嗎？”
她不太習慣全黑的環境。
“小心點好，這是他們摸索出來的辦法。”
他們指的是末日世界的人，也包括大周婉。
周婉再問：“主要靠聽力在黑暗中辨認？”
“對。”
周婉不再多問，握住陳霽的手跟着他慢慢的一步步往前走，按照剛纔的視覺殘留，摸索着回到別墅內。
在門口處，陳霽亮了一下燈光，讓周婉看清楚她家客廳的模樣。
“說話沒事吧？”
“這樣大的聲音沒問題，主要是燈光和熱量。”
“嗯。”
詢問他後，周婉才說道：“我沒想到我家在末日會變成這樣。”
陳霽輕笑一聲，又亮了一下燈光，讓她看清楚些。
周婉指了指前面，繼續說道：“這裡本應該有我媽媽特意從國外買回來的一套定製傢俱，包括沙發，地毯，櫃子，花了五百多萬……現在全不見了。”
她家別墅客廳有一個巨大水晶吊燈，燈光全部開啓的時候十分漂亮，在家中舉辦宴會的時候，許多第一次見到的人都會驚歎。
但現在，巨大的吊燈只剩下殘破的燈杆，上千盞漂亮的燈全都碎裂在地。
陳霽說道：“我聽她說過，末日後你家裡被歹徒衝進來，基本上把各種奢侈品搶劫一空，只留下她媽媽藏起來的一些。
後來天氣變冷，你叔叔也來了一次，把你家能燒的東西搶走了許多。”
“我叔叔？！”
周婉聲音很吃驚，陳霽噓了一聲，讓她時刻記得把聲音降低一些。
“我的錯。”周婉輕聲道歉。
但另一個周婉與她有太多相似之處，父母和親人雖然名字不同，但長相、性格和經歷的事情都非常相似。
大周婉的叔叔做出這樣的事，是不是她叔叔的性格也是如此？
“具體情況她沒說。”
陳霽說道：“她說這些的時候語氣也很平靜，應該是見怪不怪了，不過她叔叔我沒見過，估計也已經死了。”
周婉默默點頭，忽然反應過來陳霽看不到，改爲“嗯”了一聲。
陳霽拉着她繼續走，上了樓梯後，周婉率先幾步在前面領路——她對自己家很熟悉。
上到二樓，又走到她父親書房面前，周婉纔開口說：“到了。”
“我開燈了，你要是害怕就轉過身去。”
“沒事，開吧。”
周婉已經決定要面對這些事，再說，有陳霽在身邊，她也不是很怕。
手機燈光亮起。
陳霽先照了下前後左右，確認沒有異常情況後，才邁步走進書房內。
裡面果然有兩具男性屍體，已經凍得僵硬，看起來很滲人。
在外邊的周婉深呼吸一口氣，走了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她父親書房內倒在地上的屍體。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橫死的人。
而且還是在黑暗冰冷的環境中，在她熟悉的家裡面，屍體被凍得僵硬，屍身上的水分蒸發後呈現出一種怪異的模樣。
十分嚇人。
陳霽回頭看向她，笑了笑說道：“晚上你可別做噩夢，多看幾眼吧，他們是因爲內訌而死，其實沒什麼大不了。”
多看幾眼，對屍體熟悉反而不會做噩夢。
陳霽勉強習慣了這樣的畫面。
周婉忍着噁心，盯着屍體看，問他：“他們死後，大周婉還躲在藏酒室生活了幾天？”
“對，不過當時有人在藏酒室外。”
“嗯……我沒事了，她能忍耐，我也能！”
周婉很要強。
另一個周婉能忍受這些，她也可以。
陳霽笑了一聲，亮着手機燈光，帶周婉離開書房，下樓的時候才關掉燈光。
兩人沒有上三樓，已經不太有必要。
來到別墅前的花園，陳霽再次亮了下燈光，看了看四周，發現之前的戰鬥痕跡徹底找不到了。
“這裡果然是錯亂的世界。”
陳霽再次擡頭看一眼黑暗的夜空：“我懷疑……算了，猜測也沒用，我打算去一趟黃宇文家，你要回去嗎？我可以送你回去。”
年輕的周婉不需要在冰冷黑暗的世界中受苦受累，她不需要關注爲什麼會有末日，來末日世界更多是爲了參觀和旅遊，開一開眼界而已。
周婉搖頭，說：“我跟你去吧，時間異能還是有點用的。”
陳霽沒有拒絕她的好意，笑着問她：“你冷不冷？我的異能可以讓你暖和起來。”
“暫時還能忍受。”
周婉摸了摸自己包裹在帽子裡的耳朵，還有感覺，沒有凍着。
“那好，先走着，待會我再給你暖一暖。”
陳霽拉着她走出別墅。
周婉一隻手握緊他的手，另一隻手拿着消防斧，口袋裡還有一把水果刀。
兩人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四周變得無比安靜，只有兩人的腳步聲響起，黑暗籠罩着大地，迎面吹來的風不算大，但還是能把人冷得顫抖。
“夢中的景象我真實體會到了。”
牽着陳霽的手的周婉突然開口說話。
“你的夢清晰嗎？在夢裡獨自走在這種環境？”
“很清晰，比一般的夢清晰多了。”
周婉輕輕一笑，“我夢到的應該是她經歷過的事，其中有一段在黑暗冰冷中趕路的體會，我能感覺到自己冷得幾乎手腳沒有知覺，全靠一股意志在堅持……現在的我，比那時候好多了。”
這一刻，她幾乎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畢竟有你在身邊。”
周婉又說道。
有一個人陪伴自己在太陽熄滅後的世界走路，遠比獨自一人好，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可以信任的人，讓她感覺天地間就只剩下她和他。
“的確。”
陳霽拿起手機亮了下燈光，看向四周的同時，說道：“要是我一個人，我也不敢摸黑前進，非得使用異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奧特曼似的，快點趕到黃宇文家。”
周婉忍不住笑。
這個男人真誠實。
她正想說話，突然眼角餘光看向遠處街道旁有一個高大的影子，她陡然一驚，仔細看去，才發現是一棵枯萎的樹木。
原來是樹……不對！！
“陳霽，樹！”
周婉緊張起來，口乾舌燥，心跳得飛快。
“樹？”
陳霽回過神來，手機燈光先朝着四周快速掃了一圈，確認周圍沒有東西后，才把燈光對準遠處路邊的那棵枯萎的樹木。
它並不高，也就兩三米，樹上已經沒有葉子，但也沒有積雪，就那樣立在一棟別墅的門前，像是一棵枯萎死去的風景樹。
然而，太陽熄滅後的冰雪世界裡，別說樹木，在城市內連草皮都被人挖去取暖了。
理論上說，不可能……
“唰！”
枯萎的樹木突然動了起來，樹幹底部的根鬚像是觸手一樣扭動，在地上飛快奔跑，幾個呼吸之間就遁入黑暗中，消失不見了。
只留下根鬚蠕動時唰唰的聲音，越來越遠去。
“啊！”
周婉嚇得一個激靈。
“別怕，一株變異植物而已！”
陳霽握緊她的手。
周婉的反應有些有趣，大周婉不可能因爲一隻變異生物而驚叫，她鎮定多了，也就只有小周婉會一驚一乍的。
不過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在野外看到變異植物，之前都是在聚居地的實驗室內纔看到。
“這玩意大概率是順着光找來，想偷偷埋伏在我們前面，趁我們不注意搞偷襲！”
陳霽用輕鬆的語氣說話，讓周婉放鬆心情。
太陽光球對變異生物鎮壓能力還是挺強的。
“埋伏？一棵樹？”
周婉用了兩個驚歎的疑問句，她真是大開眼界了。
變異樹木這樣子狡猾的僞裝起來，已經是具有相當智慧的表現！
“怎麼說呢……變異生物這種東西，你把它當妖怪看，它看着像是樹，其實不是，而是一隻妖怪。同理，其他的變異貓狗也一樣。”
陳霽拉着她快步往前走。
周婉若有所思：“我明白了，那我們現在是怎麼辦？能找出它嗎？”
變異樹木狡猾的潛伏在黑暗中，想想都可怕。
如果關了燈，就發現不了它，但如果開着燈，又會引來更多變異生物的注意。
可以說是兩難境地。
“不管它，既然已經暴露，就快些走，我們速戰速決。”
“好！”
周婉握緊陳霽的手，跟着他快步往前，在小區道路上小跑着趕路。
寒風從她鼻子和領口灌入，冷得皮膚生疼。
周婉雙腳僵硬，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陳霽及時的扶住她，擡起手召出一團小光球，扔到了她胸腔部位，融入到身體內部。
溫暖快速傳遍周婉的全身。
上一刻她還冷得顫抖，下一刻就暖和起來，刺痛的皮膚很快恢復紅潤，就像是剛洗了一遍熱水澡，身體內外都散發出熱氣。
“這就是你的光熱異能？”
周婉忍不住讚歎，“感覺真厲害，這樣的能力在太陽熄滅後的末日很好用！”
陳霽聳聳肩：“對不怕冷的人來說沒什麼用。”
周婉笑出聲來，說：“你對她很喜……”
不知爲什麼，她突然不想說了。
陳霽沒有注意到她的話，因爲他在地上發現了一灘血跡，還有一些黑色的毛髮殘留。
“等等。”
陳霽蹲下來，摘下手套摸了摸血跡，很快做出判斷：“剛戰鬥結束沒多久，血液纔剛結冰，毛髮也沒有被吹走。”
周婉看了看四周，也說道：“應該是人和變異生物的戰鬥，有腳印。”
“人嗎？”
陳霽站起身，用燈光照了下週圍，想了想後，略微調低一些手機燈光。
“末日中人很可怕？”周婉看出來了。
“有時候在野外比變異生物可怕。”
兩人繼續往前走。
拐過一個路口的時候，陳霽手機燈光猛然間照到了一個人。
他正蹲在地上吃着什麼，看到燈光後，回過頭看來，臉上手上都是鮮血和變異生物毛髮，宛若一隻怪獸蹲地上啃食屍體，說不出的怪異與恐怖。
陳霽第一時間關了燈，拉着周婉快步往旁邊躲去，躲到了牆壁後。
“噓。”
陳霽讓周婉先不要出聲。
周婉點了點頭，在這樣的末日環境下，黑暗是最好的掩護，對方如果有槍，這樣的躲藏很有必要。
“誰？”
“是哪位英雄好漢？！”
“剛纔是不是有人在打燈？！”
那人急切的連續問了三個問題，證明他不是野人，而是有理智的人類，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在啃生肉，難道是找不到可以點火的東西？
“兄臺，請現身一見！！”
那人都快哭出來似的，也顧不得吃東西了，腳步凌亂的四處走動，急切說道：
“在下不是惡人，只想在這鬼地方看到點光，兄臺若是不嫌棄，在下可以對天發誓，只要兄臺肯相助，不，只要兄臺肯讓在下跟隨，讓在下做牛做馬都可以！”
在下？
兄臺？
英雄好漢？！
陳霽臉色古怪，而且這聲音怎麼好像有些耳熟？
“兄臺，您還在嗎？求求您幫一下在下，在下實在沒辦法了，這地方沒一點光亮，十八層地獄都比這裡亮堂多了，在下就跟沒頭蒼蠅一樣，又慌又懼，兄臺，這裡究竟是哪裡？！”
那人語氣越加焦急，帶着濃濃的哀求。
陳霽終於聽出來了，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兄臺，嗚嗚嗚你果然沒走……兄臺你剛纔問我名字？在下王少當，永康郡包西村人士，現爲永康郡捕頭，師從、師從一位陸地神仙老前輩！”
“……”
陳霽一時間哭笑不得，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永康郡？”
周婉也忍不住說話了，她沒記錯的話，那位叫夏書敏的武俠世界大家閨秀，就是出自永康郡。
“你看看我是誰。”
陳霽亮起了手機。
看到光後，王少當就跟撲火的飛蛾，急匆匆的趕來，雙眼先不看陳霽，而是緊盯着手機上的燈光，死死的看着，竟是嗚咽着哭出來：
“在下，在下，終於，多少日了？！在下終於看到光了！！”
他已經激動壞了，一個年輕老實憨厚的小夥擡起手抹眼淚，激動得全身都在顫抖。
“王少當！”
陳霽喊了他一聲，已經確認這個滿臉血的年輕人，就是當初在永康郡見過幾面的王少當，俗名：王二狗。
“師兄？！”
王少當看清楚陳霽後，全身一震，眼睛裡滿是震驚，嘴脣哆嗦，腿一軟就跪了下來，激動的說道：“師兄，師兄，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不是你師兄。”
陳霽更正他的話。
王少當連連點頭：“陳師兄，對，是陳師兄，我能再見到陳師兄真是太好了，師兄你也掉進冰縫裡來了？唉，這鬼地方連陳師兄都……”
他又嘆氣連連。
周婉看了看他，又看向陳霽，眼睛裡很是好奇。
“冰縫？”
陳霽讓他站起來回答問題，王少當是個老實講義氣的江湖人，更何況是在陳霽面前，他自然是竹筒倒水，把自己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王少當因爲是陸地神仙“不記名弟子”，有着這一層關係在，他乘坐賈家商船也去了南極冰山大陸。
他還幸運的找到了三株仙草，囫圇吞棗的吃了之後，體內真氣暴漲數十年之多。
王少當因此能進入冰山大陸更深處，打算再找幾株拿回趙國，送給陳師兄和夏家。
結果。
在看到一處發着光的冰縫後，他興沖沖的靠近，一股吸力就將他給吸到了這裡。
“陳師兄！”
王少當在陳霽面前大倒苦水，“這裡怕不是十九層地獄，冰冷刺骨不說，還沒有一絲光亮，我就跟沒頭蒼蠅一樣亂轉，根本不知道天南地北，只能用手摸索着前進。
也不知道時辰，更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多久了，每天醒來睜開眼和沒睜眼一樣，全都是黑暗一片。
若不是偶然間遇到一隻會發一點光的妖物，我都懷疑這裡就只有黑天，連星星和月亮都沒有！”
“唉唉唉。”
王少當一連嘆了三口氣，“陳師兄，你也和我一樣吧？在這裡只能靠耳朵聽聲辨位，肚子餓極了就發出聲音，吸引來那些妖物前來……這裡也生不了火，只能吃生肉，讓陳師兄見笑了。”
他用手抹了抹紅着的臉上的血跡。
在黑暗中擊殺妖物困難重重，但這地方只能吃這個，王少當也是拼盡全力才活了下來。
聽完後。
陳霽臉色古怪，真不知該誇他厲害，還是說他遭遇離奇。
居然從武俠世界的冰山大陸，穿越到了末日世界。
等等。
也就是說，這個時間錯亂的世界，是四個世界碰撞後形成的？
至少目前來說，末日世界和武俠世界已經相連在一起，擁有了穿越到這裡的通道。
這裡相當於一個特殊的空間？
牧小小在九域世界也遇到過這樣的空間，她在裡面還遇見了神恩大陸的屍體，目前，她也正在探索那個空間中。
“陳師兄，你手中的是……？”
王少當殘留着血液的臉上露出驚奇的神情，看着陳霽手中發光的手機。
他還以爲是火把，火摺子一類的玩意，沒想到是一個扁平的、相當奇怪的東西。
周婉開口問王少當：“你在這裡睡了幾次？”
沒有太陽月亮和星星，他也不知道在這裡度過了多長時間，只能從他睡幾次大概推斷出來。
王少當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說道：
“約莫有十二三次了，我不敢在外面睡，都是胡亂找個避風的地方蜷縮着閉眼。”
幸好他是先天境。
也幸好他當初是從南極冰山大陸穿越過來，身上穿着厚實的棉衣棉褲。
“冰山大陸？”
陳霽猛然想到一件事。
武俠世界的冰山大陸，那些冰雪該不會就是來自於末日世界吧？
陳霽越想越有可能。
冰山大陸上還有一系列現代物品，恐怕都是末日世界的產物。
幸運的是，夏書敏所在的武俠世界沒有遭受太大影響，冰雪變爲了冰山大陸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