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面試開始。
一位身穿碎花長裙，身材苗條，樣貌姣好的女子款款走來，瓜子臉上朝陳霽和一旁的夏書敏露出甜美笑容：
“你們好，我是來面試的錢雅婷，請問您是陳董事長嗎？”
“對，我就是，這位是夏書敏，她纔是你今天的主面試官。”
陳霽笑着說，讓一旁的夏書敏更加緊張。
“啊，原來是夏小姐，您好您好！”
錢雅婷鞠了個躬，站在了夏書敏面前。
“您、您也好。”
夏書敏臉頰帶了些羞紅，慌忙站起身回禮。
“……”
兩人大眼瞪小眼，估計錢雅婷是沒見過面試官主動站起身問好的。
陳霽哈哈一笑，招呼她先坐下，順便讓HR去倒茶。
小淑女的臉更紅了些，不知該說什麼，把求助的眼神看過來。
連她身後的兩個丫鬟都替她緊張！
“嗯咳。”
陳霽再替她開口，看向錢雅婷：“你應該知道伱這次來面試的是什麼職位吧？”
“我聽說是家庭教師？”
“對，你是在哪裡看到的招聘信息？”
陳霽特意多問了句。
因爲他看到這位錢雅婷長相氣質都很不錯，精氣神很好，具有書香氣息，能看得出她讀的大學不錯，家庭條件也不差。
錢雅婷眼睛看了一下在陽光下昏昏欲睡的小可，閃過一抹驚奇，不過很快又注視着陳霽，回答說道：
“是在我們學校的兼職交流羣內，發佈信息的人說，這次家教工作要求很嚴格，要女生，還要簽署保密協議，需要績點3.5+，並且需要經過一輪正規公司筆試與面試，才能與僱主面談。”
錢雅婷有些不好意思，“當時羣內大家都說這要求太誇張了，但我們學長明確肯定，這是正規家教，並且報酬非常高！所以我纔想試一試……沒想到學長居然通知我來四維時空科技面試，我一下子就放心了！”
陳霽啞然失笑，想繼續問她，但又想起小淑女，轉而給她一個眼神，讓她問話。
“……公子。”
夏書敏兩隻小手捏着衣角，小聲且委屈道：“書敏不知道問什麼…”
“就問普通的問題啊，比如，問錢小姐平常都做些什麼兼職，在學校的學習情況，什麼時候畢業，哦，這個你不懂，不過你也可以問她對紅樓夢的看法，等等之類，都可以！”
現在陳霽是僱主，只要不是冒犯對方的問題，都可以問！
錢雅婷眨了眨眼，她怎麼聽不太懂呢？什麼時候畢業，這位長相可愛秀氣的夏小姐不懂？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HR，發現她只是在微笑。
“哦……那，錢小姐。”夏書敏開口。
“嗯，夏小姐請問。”
錢雅婷也露出微笑的表情。
“你此刻在私塾…不，在學校裡讀書？”
“嗯，對，海城交通大學，我是英語專業，目前大三，快大四了。”
“英語？學那些字母的？”
“啊？哦，是，是的，是那些英文字母！”
“正好我也想學……平常你去做些什麼兼職？”
“其實我很少做兼職。”
錢雅婷解釋說：“我室友在兼職羣內，她看到這份家教工作，可惜她績點差一些，所以她就推薦給我。”
夏書敏和她的兩個丫鬟聽得一知半解。
錢雅婷終於看出問題所在了！
明明是一些很常見，很普通的對話，但這三個少女卻總是露出困惑的表情，聽不懂她的話。
她看了一眼陳霽董事長，看到他只是在笑，並沒有馬上解釋。
“呃。”
夏書敏又小聲問她：“錢小姐在學校都念了些什麼書？”
唸書？
錢雅婷想了想，“我主要學英語，當然對高中知識都還記得，前兩天的筆試就有高中數學題，請您放心，這份家教工作我有信心勝任！”
“哦……”
夏書敏把眼睛轉向陳霽。
表示自己沒問題了。
“錢小姐會開車嗎？”陳霽問她。
“我有駕照，會開車。”
“嗯，你有充足時間嗎？”
“我家就在海城，暑假我都可以工作，大四上學期會有一些課程，不過一週至少能抽出四天時間，大四下學期就不需要上課了。”
“接受晚上的工作嗎？”
“可以接受到十點，我們是十一點關宿舍門，偶爾加班也能接受。”
陳霽點點頭，再想了想，問她說：“你能接受類似生活秘書的職位嗎？就是讓你跟着她去忙一些事情，路上的時候順便教她，一些生活上的事可能也會麻煩你教，簡單的說，既是家庭教師，也是生活秘書。”
“生活秘書？”
錢雅婷下意識看了一眼夏書敏，“類似洗衣做飯點外賣端茶倒水這些事？”
“不不。”陳霽笑着搖頭，指了指坐在夏書敏身後的綠竹與翠竹：“她們纔是生活秘書，端茶倒水等事情都是她們做，你只需要教一些常識就好。”
“常識？呃，陳董事長，您……好吧，我答應了！生活秘書也沒問題！”
錢雅婷放棄了詢問。
她對這份兼職工作很看重，端茶倒水也認了！
畢竟這裡是四維時空公司啊！
短短兩個月時間，攪動全球人工智能領域風雲，無數玩家爲他們公司的產品而尖叫。
她學校裡那些計算機系的同學，已經摩拳擦掌準備投這家公司的崗位了！
而現在，她直接被陳霽董事長面試，這種機遇可遇不可求！
“哈哈，放心，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陳霽安慰了下她，轉頭對HR說了一聲，讓她開始面試。
“雅婷同學，能簡單說一些您的學校生活嗎？”
啊？
夏書敏眨了眨眼，這些也能問的嗎？
沒想到，錢雅婷卻是這樣回答：“沒問題，我是從海城第三中學考上的交通，大一時候擔任班長，和同學在入學典禮上表演過，大二時候我參加過學校組織的英語辯論賽，拿到了銀牌，大三我去國際會展兼職禮儀小姐，給一些外國友人講解過我們國家的產品……”
從她的講述就能看出她的優秀。
陳霽絲毫不懷疑，錢雅婷能輕易找到月薪上萬的工作，甚至可以嘗試下同聲翻譯。
他看了一眼夏書敏，發現她聽得入神，似乎很羨慕錢雅婷有這樣的大學生活。
“嗯嗯，好，我大概瞭解了，夏小姐您還有問題嗎？”
HR問道。
夏書敏微微搖頭，靦腆一笑：“挺好的。”
錢雅婷眼前一亮，站起身又鞠了個躬，表示敬意後才離開。
下一位很快來到，姓蘇，名小靜，長得高高瘦瘦，雙腿特別纖細，走路有一種韻味。
她簡單自我介紹，坐下來後，陳霽給了夏書敏一個眼神。
“蘇小姐，您是什麼大學的？學的什麼專業？”
經歷過一次，夏書敏的緊張很快消退，又變回那個好奇寶寶。
“我是戲劇學院的，學的舞蹈，夏國舞方向。”
“戲劇…舞蹈？你是唱戲的嗎？”
翠竹忍不住問。
蘇小靜眨眨眼，這什麼問題？舞蹈怎麼跟唱戲在一起了？她是戲劇學院，可不是學京劇的啊！
“不是的，我是學舞蹈的，夏國舞方向。”
“夏國舞？”
“嗯，我可以簡單展示一下。”
很明顯，這位蘇小姐也非常看重這次面試，主動展示自己的才藝。
儘管這只是一個兼職，而且還不是教舞蹈，而是教鋼琴——沒錯，她是來應聘鋼琴家庭教師，而非舞蹈教師。
“好啊。”
見陳霽沒反對，夏書敏便期待的答應下來。
接着，身體頎長，形態優美的蘇小靜，便在幾人面前展示了一段踢腿，跳躍，一字腿等簡單舞蹈動作，每一個都充滿着韻律感。
用綠竹的話說就是：“啊，好厲害，小姐，跟我們平日裡看到的那些唱戲的完全不同哎！”
陳霽再次笑起來。
古代的唱戲，技巧也很強，但卻沒有這樣展示人體美，難怪她們看呆住。
小淑女甚至鼓起掌來。
“夏小姐，陳董事長，我也可以教舞蹈，或者給您和家人表演。”蘇小靜主動說道，眼神隱隱帶着一種熱切。
陳霽臉色古怪，看得出來，這位蘇小靜對這份兼職工作特別重視，或者說，對他特別熱情。
陳霽對她倒沒有什麼想法。
他身邊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就算蘇小靜是學舞蹈的，形體一流，陳霽也沒什麼特殊心動的感覺。
“給我們表演？”翠竹掩嘴一笑，“你想當我家姑爺家養的戲班子嗎？”
“啊！？”
一羣人都驚了，連蘇小靜都“花容失色”——倒不是怕，而是震驚。
陳董事長跟夏小姐果然是富豪，連家養戲班子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開玩笑的。”
陳霽趕緊打圓場。
夏府應該是有家養戲班子的，陸蕊身爲公主，有這個排場。
“也，也不是不行。”
蘇小靜手指撩了下秀髮，略顯羞澀的回答。
陳霽笑了笑，讓HR去問話。
他是真的一點也不心動。
“小姐。”
翠竹把嘴附到小姐耳邊，“姑爺是正人君子咧。”
夏書敏偷偷看一眼陳霽，又低下頭去擺弄衣角。
面試繼續。
這些面試者都很優秀，全都是來自著名大學的大三大四學生，此外，還有一個是國外碩士畢業回來，名叫唐雪，原本面試的是總裁助理，但被大周婉刷下來的。
不過，大周婉又推薦她來面試夏書敏和陳霽的工作秘書，具體崗位在面試時候再聊。
“周婉叫你來的？”
陳霽看了一眼唐雪，她今年25歲，氣質比較沉穩，屬於職場精英類型。
“是的，周總裁選了我的競爭對手作爲助理，我很遺憾的落敗，不過，我依然看好四維時空，在表達願意接受別的工作後，周總裁推薦我來應聘夏小姐和您的秘書。”
唐雪解釋說道。
陳霽點頭，想了想，“我平常不在公司，對公司事務也基本不管。”
唐雪眼中閃過驚訝，她是第一次聽說董事長不管理公司的。
這麼放心自己的妻子們？
是的，她已經看出來了，兩位長相相似的周總裁，以及此刻陳霽身邊的女孩子們，都是他的伴侶。
“所以你如果選擇在我這邊找工作，我只能給你一個比較私人的工作秘書崗位，負責給我整理關於公司的事務報告，給夏書敏解釋一些關於公司的事，以及幫我去處理一些買房，買車之類的事。”
“相當於管家？”
夏書敏小聲說着，又多看了唐雪幾眼。
現在跟在她身邊的曾秋蝶和顧芳，雖然也很好，但公子說過，她們適合去做一些小事，秘書還需要再請。
“我平常是待在公司嗎？”唐雪問道。
HR說了一句：“董事長，唐小姐可以作爲您的秘書，由她負責傳遞一些公司上要向您彙報的事，畢竟每次都麻煩總裁也不好。”
之前公司的人要找陳霽，都是隻能通過周婉。
“也行。”
陳霽點頭，看向唐雪：“你的意見呢？”
唐雪站起身，鞠躬，“很高興能成爲年輕有爲的陳董事長的秘書！”
陳霽笑了笑，讓她和HR去辦理入職手續。
唐雪跟其他面試者不一樣，她之前被大周婉面試過，已經通過了，雖然遺憾落敗，但大周婉還是推薦給陳霽，可見她實力也不差。
“好了，選吧！”陳霽拍了拍手，企圖驚醒昏昏欲睡的小可，讓她來選家庭教師，但那隻貓已經趴在了桌子上，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綠竹捂着小嘴笑，走過去叫醒了她。
“陳霽，我們回家吧~~~好累啊。”
黑貓少女軟趴趴的趴在桌子上。
陳霽嘴角抽了抽，決定不考慮她的意見了。
“你們選哪個？”
陳霽問主僕三人，“將來家庭教師會給你們和小可上課，好多門課程，一個人講的話會很累，所以會選幾個，一起教你們。”
“書敏覺得她們都挺好。”小淑女搖頭，小聲表示沒意見。
“小姐。”
翠竹拉了拉她衣裳，掩着嘴說：“那個姓關的我覺得不太好，她看向小可的眼神有些鄙夷，看不起小可的耳朵，眼神看了好幾次小可的尾巴，對小姐也輕視。”
“姓關的？”夏書敏想了想，回想起了她的神態，似乎的確不太好。
“那就剔除她，還有嗎？”
陳霽尊重這對雙胞胎丫鬟的看法。
她們只是沒學過現代知識，但她們看人的眼光卻不差。
“沒有了！”
姐妹倆異口同聲，羞澀的笑了起來。
“嗯，行，面試圓滿結束！”
陳霽滿意點頭，又把HR給叫過來，讓她去把五個面試者，連同唐雪一起叫來。
至於被淘汰的那位，則是被HR委婉的通知回去等消息。
六個人站成一排。
個個都是相貌姣好，身材出衆的青春女生。
陳霽笑道：“很高興通知你們，你們全都面試過了！”
“啊！”
她們很驚喜，但也很疑惑，六個人都是家庭教師？！
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吧。
陳霽指着夏書敏幾人，對她們笑道：“你們負責教她們這四人學習文化知識，從小學到高中的課程，鋼琴舞蹈繪畫等，也教一些……她們中除了這個喜歡戴貓耳朵的人外，其他人都會寫字。”
錢雅婷，蘇小姐幾人面面相覷。
她們以爲是教高中課程，沒想到是從小學開始！
看到她們的神情，夏書敏羞愧難當。
陳霽再說道：“她們相當於家教森嚴的家庭出身，之前只學過四書五經等儒學經典知識，對英語，物理化學這些一竅不通，不過呢，我家夫人卻很出名，你們可以在網上搜索一下，紅樓夢續寫的作者。”
“啊！！你是伴淑先生？！”
一個戴着眼鏡，名叫陳鳳麗的女生驚叫起來。
夏書敏擡頭看向她，點了下頭。
陳鳳麗更加激動，“我早就該認出來纔對……嗚嗚，居然是伴淑先生！難怪，難怪……啊啊，難怪伴淑先生寫出了那麼優美的文字，原來是以前從來沒上過學，嗯，全都是學四書五經！難怪啊！”
夏書敏被誇得小臉都紅了，“讓先生您見笑了纔是。”
“先生？嗚嗚，我們家庭教師怎麼敢叫先生啊！是伴淑先生纔對！”
“不不，達者爲先，您幾位做小女子的老師，自然就是先生。”
“伴淑先生好可愛~”
“……”
得知自己通過面試後，幾個女生終於活潑起來，對着夏書敏興奮的聊天。